[封神同人]琴碎----林子宣
  发于:2008年12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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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的时候曾经见过妲己一次,那是苏伯伯五十寿辰,我与父王到冀州城为他贺寿。我看到在花丛中翩翩起舞的女孩儿,她是那么娇俏灵动,好像所有的花草虫蝶都只是为了配衬而存在。
然后,苏伯伯拉着她的手走到我面前对我说,"孩子,这是我的女儿妲己。现在我把她给你做媳妇,你要不要?"
那时的我还不知道这句话的深层含义,我只知道,如果每天都有这样一个女孩儿为我跳舞,真是件高兴的事情。

可是最终,妲己还是没有属于我。她被大王看中,召入后宫。也许这就是所有红颜美人最终的归宿。谁不想把世间一切美丽的东西全都具为己有呢?
可笑的是,把她送到大王怀里的人竟然是我。
我对苏伯伯说,冀州地寡民稀,若贸贸然与大王为敌,冀州百姓定然饱受战乱之苦,请他以天下苍生为重。而我心中真正的想法是,大王一怒之下定会祸及西岐,以我们现在的实力定然不是他的对手。毕竟跟大王争女人可是个很重的罪名,我还没有必要为了个女子还断送西岐江山。
不管妲己怪我也好,怨我也罢,我都不敢赌上一把。因为我是西岐的世子,命中注定要守护西岐千古基业。我自己的一切,爱情甚至是生命,都不重要。

后来的妲己已经不再是我记忆中那个灵秀纯真的少女。她成了人们口中的狐狸精,大王身边的红颜祸水。她的穷奢极欲心狠手辣随着大王的宠爱越演越烈。也许她是在抱负,对大王的报负、对这个天下的报负,还有对我的。
我忘不了她离别时的眼神,冰冷绝决的如数九寒天。她该恨我的,做为男人却将自己的女人拱手相让,很可笑是不是?
而我已无路可走。
大王急诏父王入宫,又以反叛之名囚禁。我知道这定是妲己的主意,如今她已有能力让我生不如死。
可惜我已无力气思考太多。父王离开后,我虽有重臣辅佐,奈何王叔咄咄相逼,而我又未及及冠尚不能掌权,唯有忍气吞声。
只是王叔他是下定决心不要我活那么久,下毒暗杀纵火无所不用其极,我虽有防范却终是百密一疏。王叔很聪明,他派人引阿发到宫外密林中,诱我前来,我虽然知道那是阴谋,却不得不去。当看到自己的鲜血从身上流出来的时候,我甚至有种解脱的感觉。再也不用背负这天下的不责任,不是很好吗?

也许是我命数未尽,又或者王叔注定只能做个配角。就在太医都束手无策的时候,有个叫姜尚的老人一颗仙丹救了我的命。他对我说,我与仙家有缘,这颗仙丹可保我邪毒尽除,青春长驻。
我醒来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让阿发带着玺印到南宫适将军那里去。我受伤之际,王叔定会趁此来犯,没有玺印一切文书都无法生效,王叔也不算是真的得了西歧。

果不出我所料,阿发走了没多久,王叔就以世子身弱多病为由带兵进入宫中。我没有再做抵抗,也无力抵抗,只是端坐于朝堂之上,居高临下的望着他。
"王叔,没想到你还是来了。"
王叔依然是记忆中的慈爱,只是眼神里夹杂着太多难以名状的欲望。他觊觎这爵位已久,如今心愿得偿,实在该浮一大白。
"我的好侄子重伤在身,我这个做叔父的难道不该来看望看望吗?
我冷笑道,"是吗?那真要谢谢王叔,不过探病应该不需要带军队入宫吧。"
王叔到是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那还是不因为考儿你重伤不治,叔父只得替你父王看好西岐,不能让它有半点疏失。"
"看来王叔是不打算让我活到冠礼之后了吧。那么我的父王,王叔是不是也不打算让他活着回来呢?"
我不知道这个时候为什么我还能用这么平和的语气跟他说话,也许是我的心里早已有了防备的关系。只是王叔的眼神像是会吃人一样盯着我看,让我很不舒服。
"叔父怎么会舍得让你死呢,我们西歧双璧该是被好好收藏着,你们说,是不是啊?"
他的手下纷纷附和着,甚至还有人用不怀好意的目光打量着我。
"至于你父王,我想用不着我当今大王也不会放过他。"
其实我早已想到,王叔一旦坐上这个位子,又岂会放过我们这些会动摇他地位的人呢?而现在保住了玺印就意味着保住了我与父王的性命。

果然,王叔手下四处搜遍了都没有玺印的下落,眼间到手的王位几乎又要飞说,王叔不由得恼羞成怒,"考儿,玺印到底藏在哪里了?你可知道即使你不说总有一天我也会把它找到,而我手里有一千种让人听话的方法,我可舍不得让你一个一个都试过。"
这下我心中更是有了底,"王叔也说我受了重伤,脑子不如从前,好多事情都记不起来了。"
王叔怒道:"看来真的要我使点手段,你才会乖乖听我的话,那就别怪叔父不讲情面。来人啊,请大公子到偏殿好生休息,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得打扰!"

王叔果真没有食言,他将我幽禁在偏殿,却也没有怠慢我。只是几天下来都不见他踪影,也不知他到底要把我怎样,会不会想要让我一生都困在这里?
而我所能做的,就是为阿发争取时间让他尽快赶到南宫将军那去。王叔想必也在四处打探玺印的下落,他不能大张旗鼓的找,不然天下人都知道他并没有得到西歧真正意义上的权力。

可是王叔最后还是没能沉得住气。当我看到他气极败坏踢门进来的时候我就知道,我的好日子,怕是到了尽头了。
王叔还是实力摆出一副得意的表情,我想这几天群臣给他的压力一不小。
"考儿,从小王叔就很疼你,所以王叔舍不得让你吃苦,只是你太不听话了。这几天还是想不明白吗?现在西歧已经在我的手里,不管有没有玺印我都是西歧的主人,所以你也不要在挑战我的耐心,乖乖的说出来,对你对我都有好处。"
他的话音刚落,我笑的更欢了。
"王叔,若是你有别的办法,只怕现在也不会在这里逼问我玺印的下落了吧。"
这话果真戳到了他的痛处,他再也顾不得什么风度,怒道,"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也罢,今天就让你见见我的手段!"
说完他点了我的穴道,将我放到床上。右手轻轻一拂,就听到一声脆响--我的右踝关节应声错开!
疼!真的很疼!尖锐的疼痛从四面八方汇集到右踝,好像真的有把刀子在骨肉之间划来划去,难怪有人用刻骨来形容疼痛,真是贴切。
王叔解开了我的穴道,"如果你还不说,我就把你全身关节一个一个全都卸了。到时候你可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乖孩子,别在硬撑了。我拿到了玺印还是会像以前一样,绝不亏待了你。"
我没有再理他,也没有精力再理他。现在就算是打开了门我也没有力气再跑出去。王叔折磨人的手段真是高明,只是挥挥手,就让我如此难受。
王叔只是在一旁冷冷的看着我,看着我不堪疼痛而丑态百出。而我却连呼喊的权利都没有。他的手又一次落在我的左踝上,温柔的像是在欣赏一件稀世的珍品,
"还是不说吗?考儿,你为什么这么倔强呢,你知道叔父是最舍不得你受伤害的。"
我的左踝就在他温柔的抚摸中断开了。可我竟然觉得右踝没有那么疼了,所有的痛苦似乎都转移到了左边,这是所谓的以毒攻毒吗?我闭上眼睛不再去想。
可是王叔绝不会轻易放过我。我知道他的眼睛一直紧紧盯着我,想让我妥协投降吗?那你就太小看我了。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已经不知道该怎样形容现在的感受了。我的手,我的脚仿佛都不在属于我自己。而我能感受到的,也只是无边无际的疼痛。突然有些害怕,不知道这样的折磨还要忍受多久,也许下一刻自己会忍不住将玺印的下落说出来。
可是如果非要放弃的话,最初的坚持又是多么的可笑?
就因为我是西歧的世子,所以注定要背负这么多的苦楚吗?我从没有像现在这样痛恨自己的身份,就因为我是西岐的世子,就要忍辱负重绝情绝爱甚至连自己的女人都守不住!可我又能得到什么呢?这江山这权力都不是我想要的啊,可是就因为我是西岐的世子,就必须要牢牢握在手中决不许任何人染指!
原来我的一生,都是活在这个被人诅咒的身份之中。在父王的眼中,我是合格的继承人;在阿发的眼中,我是睿智的王兄;在群臣的眼中,我是优秀的储君;在天下人的眼里,我是惊才绝艳的西岐世子。没有了西岐世子,我什么都不是了!
我突然想放弃,想把玺印的下落告诉王叔,想借王叔的手早日得到解脱。可是如果我真的说了出去,我原来的坚持岂不是变成了笑话?



四 伯邑考
 疼痛让我忘记了时间的流逝,也许是一天,也许只有一个时辰......我不断被痛醒,又不断陷入昏迷。冷汗沿着额角与泪水交织在一起,我的世界里早已一片黑暗。
 王叔一直没有离开,只是冷冷的看着我,嘴上却是极为暧昧的说,"考儿,你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有多么吸引人吗?"
"叔父是嫌考儿不够狼狈吗?"我只有不停的说话来转移身上的疼痛。
王叔站起身来,"越是美丽的东西就越是让人有毁灭的欲望......"他的眼睛紧紧盯着我,"你该知道我手下的将士们个个勇猛无比,他们已经多年未尽女色,不少人也对你报有爱慕之情。"他推开房门,院外全是他的守卫,"如果我把你赏给他们,我想他们一定会很高兴的。"
"你真卑鄙!"我愤怒的看着他。
他痴痴的看着我,确切的说是想透过我的脸去看别人,"考儿,你知道吗,你生气的样子跟你母妃简直一模一样!"
他一点点靠近我,低沉的声音回响在我耳边,"考儿,我想我改变主意了,我要让你只属于我!"说完,他紧紧的抱住我,我的手脚关节都被他卸下来了,此时此刻,竟然连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与其被他侮辱,倒不如死了到也干净!
我打定主意,刚想动作,王叔已经将我下颌生生卸下。他大叫道,"你竟然想咬舌自尽?没那么容易!今天我是一定要得到你!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能死!我要让你在天上的母亲看着,她最宝贝的儿子是怎么被我侵犯!我要让你父亲知道,他抢了我的心上人,我要在他最看重的儿子身上十倍的讨回来!"
我不知道王叔当年与父王母妃之间有什么恩怨,只是拼命压抑住一阵阵恶心的感觉。王叔的嘴在我的脸上到处流连,他的双手将我蔽体的衣物一件件褪去,直到我的身体暴露在空气中,我听见王叔在我耳边说,"兰卿,我们就要在一起了,你喜不喜欢?"
我真想直接就这么死去。可为什么连死的权力都没有?为什么你们的恩怨要由我来背负?我这一生从没有过一天的自由,却要为你们背负这么多责任与罪愆,不公平,这不公平!
所有的自尊在这一刻土崩瓦解,我哭着用不能活动的四肢和身体挣扎,却被他死死的压住,我看着他精赤着身体,心中只有一片绝望。

我想我大概永远都忘不了那时的情景。他像天神一般来到我身边,只是轻轻的一挥手,王叔便像烂泥一样瘫倒在地。我惊讶的望着他,他脸上戴着银色的面具,身材高大魁梧,虽然穿着夜行衣,却仍然流露出凌厉之气,看上去似乎是在竭力掩饰自己的身份。我不知他到底是何用意,却下意识的向后躲闪,他低声对我说,"别怕,我是来救你的。"
他的声音似乎有种魔力,竟让我无法反抗,任由他将我抱起。放眼望去,屋外所有的守卫竟然全都被他制住,而他仍然如入无人之境一般将我从宫中解救出去。
他究竟是谁?竟有这么大的本事?王叔的守卫虽然谈不上铜墙铁壁固若金汤,却也是滴水不漏。而他却如探囊取物一样将我从宫中带出,西歧之中,只怕是连南宫将军都没有这个本事。放眼整个殷商,也只有闻太师,武成王几人而已。只是闻太师也好,武成王也罢,谁又会来管西歧的家事呢?
他把我带到城郊的一座破庙之中,将我放到一边,便自顾自生起火来,不再理我。我手脚骨头关节被王叔寸寸折断,动弹不得,只好静静躺在一旁,专心研究着他。他回头看到我探究的目光,便说道,"你分明好奇的紧,却为何不问我到底是什么人?"
"阁下头戴面具自然是想掩饰身份,无论我怎么问阁下也不会说的,我又何必强人所难呢?"
他转过身,来到我身边,似乎很有兴致的看着我,"那你为什么一个劲儿的盯着我㸔呢?"
"我想猜测一下阁下的身份。"
"噢?那你猜到了吗?"
我摇摇头,"我只知道阁下的口音不是西歧人,以阁下的身手,整个成汤天下也只有闻太师武成王几人相抗。以阁下的气度来看,在朝必为人杰,在野亦为枭雄。只是我想,不论闻太师还是武成王都不会对西歧内乱感兴趣,那么阁下该是世外高人吧。"
面具下看不到他的表情,保见他略略迟疑一下,便点点头说,"也许有一天你会知道的,不过现在我要给你接骨,只怕你会疼的受不了。不过千万叫的小声点儿,免得把追兵引来,又是麻烦。"
我冷哼一声,"我虽然无甚本事,这么点儿疼痛还是不放在眼里的。你快快动手吧,我若皱一下眉头,也枉为男人。"
只是我实在小看了这刻骨之痛,想不到接骨时的痛楚远胜当初。只是大话既然已经说出,实在不好收回,只能忍耐着。当这痛楚一波波如潮水涌来,反倒让我不再畏惧,大概是痛到极处,也就麻木了吧。
等我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全身断骨都已接好,四肢被硬物固定住。想是我痛的太过,晕了过去吧。这次可真是失了面子,让人看了笑话。我正心中懊恼,他却没有讥笑我,只是说道,"能受这般苦楚也不叫唤一下,你也算是个人物了。只是你全身断骨才刚接好,切不要乱动,以免再受接骨之苦。"
我虽然不知道他到底是谁,又是为何来救我,可我却知道他决不会对我心生歹意。也许可以暂时依靠呢。
"只是我们藏身这里,实在不是长久之计。也不知道王叔的手下何时会找过来。不知可否请阁下帮个尽忙。"
"你是想让我帮你去找南宫适,对不对。"他好像心中早有了打算。我索性不再拐弯抹角,"看来阁下一切都清楚了。那么我也就直说好了。以阁下的身手,避开王叔的追兵想来也不是什么难事,希望阁下能助我一臂之力,令我平安到达南宫将军大营。"
他看着我,语气中却是不屑,"这么做我到底有什么好处呢?要知道没好处的事我是不会做的。"
我感觉到他暧昧的眼神,心中已经有了主意,"以阁下的本事,想必财富、权势都入不了阁下的法眼。阁下心中所想,必然不是这些俗物。阁下救我出来,只怕心中早已有打算了吧。"
他笑着抚摸着我的脸,"世子好聪明,其实我要的不过是世子殿下......你而已。"
我冷笑,"我与阁下素不相识,想必......没有得罪过阁下的地方吧。"
"素不相识么?原来你已经不记得了......"他转过头喃喃自语,我却越来越糊涂了。莫非我与此人过去曾有一段渊源?可是这般人物,我却为何已经没有印象了呢?
他突然盯着我说,"不是现在,将来会有一天,我将请世子履行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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