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魔后手记----阎魔后
  发于:2008年12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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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心的时候,脑子想的竟是他。他在做什么,他都做了些什么,此刻在哪。
终于明白,阳光总有背面这话的含义。

头顶飞去孤独的乌鸦。蓝的天,长长一条墨迹。
发作。归隐。去。

-乐

 

原来如此
吃了药靠在床上,很不安。

因为很多情况无法拿捏,很多事情始料未及。随后,用极其缓慢的动作敲击键盘。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绪迟缓,导致了混乱。或许永远需要文字平衡到宁静。
人与人,相互理解的能力总是有限。只剩香烟和怀念。

关掉电脑的静音。看一下时间,不知不觉中时间少了一小时。墙上的钟,在三的位置咔咔响,我问,为什么呢?为什么偏偏是三,而不是最高或最低处呢?
又犯傻了。总是这样,想着想着便想不开了。
如果宁静真的那么重要,哪一个能给我呢?

长时间来,企图调整作息未果。喧噪的早晨即将到来,只但愿今天有太阳。这话说完马上确认了最终我只能是个凡人,所以,自顾烦恼吧。一切发泄的方式,情有可原。。。

他来了。
今夜很不一样。不一样的安静。路易进来的时候,那种舒心连我都能感受到。

黑暗里,肯定了感知的存在,自己信服的点头,不知道坚定的眼神是否一样能被察觉。带有某种虔诚,企图颠覆的情绪。感到沉默背后的巨大力量。我不由得笃定。默契,有时侯不需要言语。

忽然间,庆幸自己在这个扭曲的机械的世界能够执著的相信永远。以致多年后的这个夜间,再次聆听另一个人寂寞空聊的声音,又有了懵懂的感悟。并且,他迥然不同。他和我,我们是同类---仆。

翻回头去看一条旧短信。更像是在生命里埋下的一道咒符,乌云密布暗藏杀机。我,的确感到了恐惧,并且他离我那么近就好像躺在我身上正和我一同呼吸。

当我说想抱她的时候,有个人静静的睡了。
或许既不存在于我的生命亦不在我的生活里。更或许那只是种触动,暮然回首时燃起的虚无飘渺的火种。
诚然,抱住的仅仅是臆想中一个幻影。
我们,是个梦。
美丽的,还是会破碎。
我们,只是个梦。
坚信着那梦里,会舒服。
尽管醒来后,痛不欲生。

事实证明,有些人永远无法相通说些什么,永远也听不懂。我说,让做梦的人继续做梦清醒的人继续清醒吧。

至于选择只是宿命。那一年,我们都还年轻。

我需要空气干净视野开阔的地方。静静地坐在天空之下等着黑暗自然的来,雪不停下,直至将身体掩埋。
池沼里失去翅膀的金鱼最终回到天上,变回成云。
寂寞。原来就是这么一回事。

-变

 

积压的毒
镜子前,意外发现,左侧多了几根白发。
这为我本来棕色的短发增添了一点色彩。现在头发长了,真好,主人一直喜欢长发。

没有烟了。
转身出门买烟。

一个不起眼的小镇。月下行人貌似一具具走尸般无力。自从我离开之后,主人就再也没搬走过。大概是为了等我回家。现在我回来了,估计什么时候又要搬走了。主人不像我,日日夜夜念着西西里。

重感冒的我走得头晕目眩,不去追究是否真正恐惧所以恐惧着。半响后走进了一间舞厅。
舞池中的人们扭动着或肥硕或纤瘦的身体自我陶醉着。我喜欢他们的自我陶醉,爱自己的人是最美丽的。
一个女人朝我的方向走了过来,高高瘦瘦的身子把光线遮了一大半。
女人说,去我那儿坐坐吧。
我说,不了。我要回家。
她说,不远的。
我说,不了。我要回家。
我不是坏人。
那我是坏人。坏人要回家。

车径直开回西区,开回我寂寞的房间。我不要在陌生人的床上上演柏拉图,这世上没有柏拉图。
我如此清醒。在城市睡意阑珊的时候。坐夜班车去到哪里算哪里。

凌晨两点十分,如若真的当作早晨出去跑步也未尝不可,但显然身体疲惫并不能帮我找回睡眠,或者,摆脱不安全。总感觉不安全,为什么总在不安!
今天又一个陌生人对我说,自己别挤兑自己。

继而,巨大的寂寞重压过来。起身发现,被踩碎的蜡烛四处皆是。将它们融化掉涂抹在自己冰冷的双手。蜡液粘着皮肤,刺痛的,每个毛孔都毫无掩饰的析出着孤独。此后,我无济于事着。

像嗜血水蛭一般大口贪婪的喝着酸奶,试图依赖它排掉我体内积压的毒。我知道自己不可能永远的醒着,但我不愿闭上眼睛再次感受这美丽,迷幻,绝望的世界。

对于很多明天暂时懒得计划,最好是能睡上几天,但我觉得自己暂时还做不到。药片对我的作用究竟有多大还有待进一步考察。
就这么呆着呆着大概已经大半个月。连难受的情绪都不见了,毕竟不是自虐爱好者。

很多人以一次会面告别冬季回到应该的地方去。走得悄无声息。我就是摆脱不了从前的回忆。所以走不掉。
怀念是不是真的对身心更有益。什么都不说是不是真的可以破解记忆。沉默背后会不会积聚更大的压力。
像个傻子,对着空气,想那么多不停地想。连麻雀都要嘲笑我滑稽。
已经面目全非找不到任何熟知的蛛丝马迹,包括信誓旦旦的那个我。

翻开这本尼采的《疯狂的意义》,上面一页说有那样一些情感,它们要想杀死孤独者,假使他们不成功,那么,它们自己就必须死去!可是你有能力做一个杀手吗?

说得那样好。那样贴切。
似乎我就是那个被杀死的孤独者。我死了,所以我的孤独活着。

一点点内容看了好几遍,几天来一直在考虑买点新的书籍,但进了书店面对墙壁一样饱满的书架,一本能吸引眼球的也没有。估计,这是我自己的问题,和熊一样进入了冬眠期。

突然想起,夜半时分路易进了主人的房就再也没出来。是否,我的位置被取代。
而现在,那么冷那么黑那么安静,我睡不着也高兴不起来。为何西西里的秋不是这样。

感冒真痛苦,在我有感而发的时候,我的大脑正疼得快要爆裂了。

-病

 

厄运
啊...一声清叫响彻云霄。

猛然推开主人的房门,玻璃碎成一地,一个女人,蜷着身子静静缩在那里。"她"出来了,独霸着属于她的身体。
可怜的人儿。

主人的命运坎坷,最终她没能摆脱变成爱说话的厄运。
说话的确给她带来实实在在的安全感,让她饥饿难当的时期身体充满饱食感。
但那不是她真正的自己。

我想说话。
我也想说话。
我真的想说话。
我太想说话了。
我怎么突然那么想说话呢。
可我不知道说什么最好。。。

她好似疯了,今天早上的时候就疯了。因为昨天夜里,她见到自己沾满血的双手,有谁被谁坎伤,可她的手上却沾满了血,她惊慌的跃下高台阶在喧闹的街上奔跑,举着沾满血的双手,像张摇曳在风中的旗帜。到处是谩骂声,到处都是。
你看那血,像是从她身体里涌出的一样,源源不绝。
她像是杀了别人也杀了自己。
是别人杀了她或是她杀了她自己。

米亚,那只是个梦。
我无助地安慰她。

她的老毛病又犯了。另一个她怎么出来了。她不常出来,她出来的时候我不在。她现在出来了,也唤醒了另一个我。那个我,挑衅得不像我自己。

那个不安的灵魂是只寄居动物,她时常不满足于呆在她的身体,会闹些小脾气。她是个不折不扣完美主义者,总想要把她抛弃。她不愿在这儿,她说这儿让她感到生 气。那个我阻拦她,那个我和她时常争吵,老是不和谐。她说她该像鸽子一样飞翔在天上,可我太重拽着她,拔掉她的羽毛,砍断她的翅膀。她说她成了个废物,不会飞的鸟儿活下去还有什么意义。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睛轻轻的凝望着云。棉花糖一样的白,像一张铺满天鹅绒毛的大床。仿佛那羽毛就是她的。
她有时候突然就哭了,哭得很伤心。她说,我们为什么不能分开,既然她不可能教会我同她一样飞翔。我说,别再问这些傻问题了。事实上,我是不知道如何回答。
可是或许,我真的应该放她去她想去的地方。

所以这次不一样了。我答应了那个她,说,我们明天就张翅飞翔,去久违的北方。她兴奋地把手一挥,手机链子意外的断了,珠子散落一地。
你知道,有天,菠菜叶子一样可以翩翩起舞。
请别问我什么意思,因为我无法回答你。

这夜,我呆在了这里。

在别人的电脑上写字,喝着装在别人杯子里的咖啡,在别人的女人身上寄托感情,从别人的影子里寻找自己。

作息时间正常以后,总是难以适应,皮肤大概因为生物钟的原因出现种种不良反应。无奈的夜我很怀念,睡在她怀里总是来不及看她美丽的脸。太容易感到疲倦。这不是件好事情。我想有个能胁持我神经的人。

咖啡代替酒精,在白天被委任成精神的催化剂。
主人说,你一定喜欢高挑的女人。
我说,为什么。
平衡,互补。
我怀疑这是不是大多数人的正常逻辑。
显然,这已经不重要。

房间因为空旷产生回响,重复的两个声音,时起时落不断的产生层叠的效果。水滴的节奏整齐的如同钟摆,一刻不忘的敲打宁静。
玛格丽特的青柠檬。
为什么是玛格丽特的青柠檬。
又混乱了,这,每个人不费吹灰之力都能看得出来。
每每夜深,我的脑子总变得很混乱。胡思乱想。胡言乱语。

我们安静了。
的确,我们再没有什么可说。
我们没有什么是我们愿意说的。
的确,不必分享。
那个漂亮的清晨,我的身体里有她的温度,我的皮肤拥有她的味道,我的眼中刻着她的模样,我的肺装满她呼出的二氧化碳。我催眠她,她在我耳畔睡去。我唤醒她,你在我耳畔醒来。
这是个美好的结局。
却是个荒诞的开始。
一切的到来,像秋雨般猝不及防,像深夜鸣叫的喜鹊不守规章。
可是我心疼的人啊,
除了这样我还能怎样?

-命

 

不可一世
今天有阳光。

上午这么好的阳光,该用来暗自神伤。决定去他的房看看他,就只能离开角落里的光芒。陌生男人和陌生的生命,但愿,他们都是一样的漂亮。但愿,这么灿烂的阳光,能换来一个灿烂的微笑。但愿这一次能为寻找划上句号。

开门看见路易趴在墙壁的角落,衣服不整,神情僵硬。我问他发生了什么事,他却无情的说,这不关你的事,你都顾不了你自己。欢心的时候总被人打击。为什么生活得上演一场没完没了的戏。早知他是那样不可一世,当初为何要自作多请。询问他究竟去了哪里。。。

回到自己的房,躺下在床。一言不发一小时。主人的哭声隐隐传进。越想越不对劲。越想就越气。一个我深爱的女人,一个我想念的男人。
终于,在最难受的时候,冲进路易的房,狠狠一拳打了过去。那握不住拳头的手一伸,痛紧接着刺回了我的胸里。那个痛,比被斧头砍出血还要惊心动魄。
我已经深陷极度的绝望,请不要再伤害我。
我哪儿也不想去,走到哪儿我都是一团不入眼的空气。

凌晨叁点整。心脏剧烈的跳。有挣脱胸口的冲动。究竟到达人行道,或是依旧站在斑马线。我不知道。怎么知道。必须承认,我没有将自己流放的勇气。矛盾的复合 体。不和谐的声音让我的情绪骤然变得像一块爬满蚂蚁的糖。我把手伸进口袋,它就粘了我一手,我拼命的擦,怎么擦也擦不干净。这感觉糟透了。是的,我需要一 个冰箱。把自己冻结。

体温始终保持在肆拾摄氏度,和愈演愈烈的症状比起来显得平静太多。失去平稳的气息,流畅的声音以后,便丧失了与秋天沟通的能力。我的大脑走得越发缓慢,几度停下极尽全力猛吸空气。
感觉好些么?
还是老样子。

秋天,皮肤干燥,手掌,脉络清晰。路易,早安,路易,晚安。还是要将我与他摆在一起。距离那么遥远,甚至毫无关联。在一起做什么呢?毫无意义。
那么那么久,背景音乐没有变过。那么那么久,还在寻找蛛丝马迹。那么那么久,遗忘有气无力。那么那么久,这气味似曾相识。穿起长袖外套,把头埋进浓黑的影子里,沿着那轨迹,厌倦自己。

突然,房间里挤满了赤裸的痕迹。感觉窒息。想要逃走是无济于事。伍点伍拾肆。拖不动身体,所以我放了灵魂去旅行。去嘈杂的闹市区,去静谧的森林。
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黑色的东西又一次沉沉睡去,第一个夜。不再是一个人。是谁了结了自己?

。。。

落在纸上的字迹。名字上覆盖了污渍。在决定为自己找个新本子。
无意间出现这些字迹。是什么决定把它们放在这里。
"格林治时间5点54分31秒。 门关着。桌子前。他。和她。
他们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我想爱他们。 我真不想在此, 别急, 我不会出去。
痛。不动。刺。Shitty man。
不存在。
晚间 ,不到0点。 想你 想抱你。
在听歌。大声。

想你。在听小曲。

这可是重播。
你在哪儿。
你想什么。
你呢? 你。你。

练习册的最后一页。

我爱你。和你。"
挣扎失去力量。
凭吊。
终于。
不感觉冷。去了夏天。

-亡

 

空房间
男人,忙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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