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畜眼镜之御堂篇----蝎子七
  发于:2008年12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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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克哉毫不客气的断言,终于让御堂的声音也激动起来了。
片桐慌忙挡在面显怒气、向前迈出了一步的御堂面前。「算了算了,御堂先生。佐伯君也不是心怀恶意才这么说的……」
「不是那个问题。总之你们……」这时候,凝固的空气响起了电话铃声。「嗯?」
「啊……抱歉,是我的电话。」片桐从口袋里取出手机,来到房间的一角接听。「喂喂,是我。啊……原田先生吗。是这样啊……」
御堂向开始接听电话的片桐投去愤怒的目光。「是谁打来的?」
「大概是留在课室里的职员打来的吧。」本多说。
「现在正在开会呢,你们的上司连应该关掉手机电源都不知道吗?」
「也有不能错过的事情啊。因为片桐课长是我们的负责人嘛。」
「我好像说过让8课全部人员都过来的吧?」
「话虽如此,但是真的有必要让8课的全体成员都聚在这里吗?这种程度的会议,只要有两三个人在场就足够了。而且为了要应对来自贩售店的联络,不留下一些人是不行的。如果让顾客等待,那可就会影响到他们对我方的信赖了。」
「说的……也是……」克哉的一席话让御堂不再责骂。虽然极力控制自己的感情,御堂的脸上还是清楚地浮现出后悔的神色。
「非常感谢您能理解。」
大概在自己的,本多正一脸愉快吧。会议开始后,应该有很多人对御堂那威慑般的态度感到不满。
「那么从下周起,会议就只派两三人参加如何?」克哉微笑着提议。
「算了,没办法,就照你们说的做吧……」
只有克哉注意到了御堂的额角在微微颤动。
在他身后,响起了细弱的电子声。
「非常抱歉让你们久等了。嗯……谈到哪里了?总觉得,似乎进展得不错啊。」片桐接完电话回来,温和地笑着说。
「看上去……是那样吗?」御堂勉强地问。
「啊呀,不是吗?」
就算是御堂,在片桐不含丝毫恶意的笑容面前似乎也说不出反驳的话来。「哼,算了……」
就这样第一次会议结束了。
在回公司的路上,克哉一边草划地应和着片桐和本多的搭话,一边考虑着今后的事。从下周开始,工作进展应该会多少变得顺利此地了吧……

********
克哉今天也是在家就戴上眼镜后才去上班。
昨天在MGN虽然和御堂发生了争执,但是那里完全不在意。然而,早晨醒来就立刻想起了昨天的事情,克哉心中因此涌上不安。像是为了逃避这一切而戴上眼镜的真是没用。
现在还有点早,等稍后时机成熟时,再开始行动……
克哉轻轻的推了推眼镜,目光落在日程安排表上。去MGN,克哉向御堂报告了这周的销售额以及一般店铺的销售情况。
作为对这周会议上御堂的态度的报复,克哉故意把因MGN生产线迟滞而导致的店铺索赔也包括在报告中了。看着用一副“真是倒添麻烦”的表情浏览报告的御堂,真是让人倍感愉快。
下次来的时候,就向御堂报告超出他想像的销售额,让他下不了台一定会很在趣吧……

********
本周的报告书业已提交。
今天已经没有事情可做了,克哉离开了座位。
「哟,克哉!」
呯!
「……是本多呀……」突然被拍了肩,克哉微微皱眉。「有什么事吗?」
「刚刚片桐课长称赞你的业绩。这星期,好像很努力啊。」
「是啊。」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取得那种程度的成果,是理所应当的。不过,特意这样说有点愚蠢,克哉只是微微地点了一下头。
「呃,那个,本多君。这份文件……」片桐手里拿着一张文件,呼唤本多。
「那么,辛苦了!」被呼叫的本多,往片桐座位的方向走去。
「呼……」被称赞也没什么不好的,但是本多有点太夸张了。那种程度的事……不,因为以前是以前,没办法。虽然对于现在的自己来说是理所当然的结果,但是对于周围只知道以前的我的那些人来说,是很不可思议的成果。
像是为了抛开焦躁的心情,克哉匆忙走出了办公室。
自从与那个穿着黑色大衣的男人相遇,得到这副眼镜开始,我……
我会改变……改变所有的一切。

*******

 
酒吧的聚会
周末的早上,很久没有如此神清气爽地醒过来。这星期,很努力的在工作。尽管如此,却一点也不觉得累。克哉坐在床上,手里拿着那副眼镜,翻来覆去的查看。
虽然总觉得是副很奇怪的眼镜,但对我来说真的是幸运道具呢……
回想起这周取得的成果,克哉有种安心的感觉。
「那么……」从床上起身,克哉往窗边走去。难得的休假,真希望可以放松一下……
戴上眼镜,克哉想起了御堂。
御堂吗……
自那次之后,克哉对他的性格和经历已经有了相应的掌握。但到底对隐私的部分还是一无所知,然而如果有必要的话不管多少都要去调查出来。事先多知道一点,总不是什么坏事……
下定这样的决心后,克哉朝着商业街的方向走去。
休息日时的商业街,作为休闲场所来说,它的气氛还不错。与平时的喧嚣迥然不同,克哉在宁静的街道上散着步。笔直映入眼帘的就是MGN本部大楼。自PROTOFAIBA的工作之后,这栋大楼已经不知踏足过多少次了。对于克哉的想法御堂究竟是知还是不知,今天似乎就能从御堂本人那里听出一二了。
「您好,御堂先生,在这里遇见真是巧啊。」
「你是……」
虽是相识,却也恰恰正是此刻最不想见到的人物,眼前所站之人的表情立刻就由惊愕转为了不快。想想两人上次那样的言语交锋,他有这样的反应说是当然也不为过……
「你是KIKUCHI公司的……来这种地方做什么?」
面对着连个简单的招呼都不打的克哉,御堂似乎有些恼火。
「只是在散步而已啊。」
「……竟然特意散到这种地方来吗?」克哉一句轻描淡写,更是引得御堂向他投以了怀疑的视线。
「只是因为突然想要走走远路。倒是御堂先生您连休息日都有工作吗?跟着部长您的话真是辛苦啊。」
「今天倒不是要去工作。」
「这样啊……」虽然早从服装就猜出并不是工作,但克哉却故意煞有其事般恭谨地点了点头。「那么,就是约会啰?」
「不是,与朋友约好在这里见面。」听着克哉戏谑的口吻,御堂立马给出了否定的答案。
不管是跟谁约定了什么,他本就不需要特别向我说明。然而,他竟然特意回答了,这实在是毫无道理,究其原因的话,到底是因为他生性率真呢,还是格外讨厌再继续被我胡乱猜测了呢?
「嗯,原来是这样啊。」
「啊,跟东庆大学时期的朋友约在酒吧。」
「酒吧啊,就在这附近吗?」
「嗯,那里不仅各种国家的名酒各类齐全,而且连法国的顶级……算了,这些话都跟你无关。」
「呵呵,今天的御堂部长话挺多的嘛。」
「哼,只不过不想让你出去胡说八道而已。」
是因为察觉到自己不经意间的多言,而让御堂变得更为恼火呢。还是他打算说这些话的时候透过我的反应从而评估我这个人呢。
「说到底,像你们常去的店跟那里可是完全不能相提并论的地方,甚至连日本一流的侍酒师也在那里……」
如果只是听他的说辞的话,会觉得他是在极力推崇那家店的高级,可御堂的真正目的大概并非如此。仅仅,只是想强调他跟我们并不在同一水平线上而已。
听着那些话,克哉的唇角开始微微上扬。「似乎是家很棒的店的样子,我也好想见识一了……对了,御堂先生,请带我一起去吧。」
「你,你在说什么啊?我是要去跟友人会面的啊。」面对克哉厚颜无耻的请求,御堂流露出极度惊讶的样子。
「有什么不好的。作为一家门槛那样高的店,像我这样平凡的上班族连匆匆一瞥的机会都没有。更何况,不想让我出去胡说八道的话,带我一起去不觉得不失为一计妙策吗?」
「……说起来,你对红酒了解深吗?」
「不,完全不了解。」
那一瞬间,能看见御堂的瞳孔中蕴藏着意味险恶的光芒。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这正是个好机会,你也一起来吧。」
在御堂的言语中,到时候因做出贻笑大方的举止而蒙羞的人可是你,这样的意味表露无遗。
克哉的内心也在为了此刻还在冷笑的御堂而暗自发笑着。
「说得也是呢……当然,请一定允许我一同前往。难得是御堂先生的邀请嘛。」
「哼……」御堂不置可否地轻笑。
「真期待啊……」
跟在步履轩昂的御堂身后,一想到即将窥见那人的私密,克哉就有种心潮澎湃的感觉,不觉也迈开了脚步。
酒吧与那边大约相距五分钟左右的脚程。能够将夜景尽收眼底的雅座和吧台,宁静悠扬的乐曲加上折射暧昧的光影,确实渲染出一种很高档的氛围。
「原来如此,气氛不错。」克哉说。
「御堂先生对吧,请往这边,同伴也这边请。」在服务生的带领之下,克哉和御堂被带到了即使在店中也算是最为靠内的雅座上。在那里已经坐着三名男子,他们手持高脚杯,一副随兴的样子在谈笑风生。
「来啦,御堂。这位是?」其中一人问道。
「现在在我手头上,那个企划里面负责营销部分的KUKUCHI公司销售部里的职员。」
「KIKUCHI公司销售部?没听说过啊……」
可以看到以露出了深思表情的男子为代表,先前还在喝酒的男子们都纷纷对克哉投来了估量评定似的眼神。
「初次见面,我是佐伯克哉。」
对面态度能够镇静自若略略点头问候的克哉,男子们的面部表情稍稍的改变了一些,但至多也只能称之为亲切。对着这群默默审视着自己的男子,克哉露出了纯善而且谦逊的笑容。当然,完全是装的……
「今天承蒙御堂部长不吝相邀,所以即使是有些厚颜也还是相随而来了。」
男子们依然还是一副讶然的样子。
「因为还不熟悉如此的场合,所以拜见与求教。」
看着克哉十分谦逊的态度而且给人的印象也很好,男子们都有了接受他的迹象。
「这样啊,那就别这么拘谨了,放松点吧。」他往还空着的一个雅座指了指,催促着为这位预定外的客人添置席位。
至于另一名男子,则带着爽朗的笑容向克哉伸出了手。「你这个部下感觉还不赖嘛,御堂。」
「啊,嗯……可不是。」御堂含糊地回应。
克哉与御堂双双入座了。
克哉他们一入座,眼前的高脚杯中立刻就被注入了红酒。
「今天的是这种啊。还是老样子,选的尽是好货色啊。」
基本的礼仪倒是知道,但说起牌子和产地方面的知道可就几乎空白了。于是克哉便姑且作出一副理所当然状,轻抿了一口那殷红的液体。确实是好酒。
御堂他此刻大概正期待着我会在何时露馅出丑吧,管它有没有专业知识的,反正在这种情况下就算是灭顶之灾也要扛住。第一步,首先要把握清楚敌营的底细。
「听说诸位都是大家时期的朋友,你们经常举行这样的聚会吗?」
「偶尔啦,以前倒是经常聚,可是最近大家越来越忙,时间都很难凑到一起。」其中一名男子回答。
「然后呢?借着谈论红酒经,让偶尔相聚的诸位有关成功话题更加锦上添花吗?」
「也可以这么说。」御堂轻笑着。
原来如此,也就是说这里是让那些精英分子吹嘘功利的场所啰。那接下来……
没那个用无趣的闲聊来打发时间的闲心啊。那些腻耳的自吹自擂如果又臭又长的话也是很烦人的。难得在御堂的地盘上混吃混喝,当然先收集点情报才是正道。
新送上来的酒杯中,微微泛着气泡的液体倾注而入,克哉将之一口饮尽。
「说起来,」围桌而坐的众人的视线全都聚焦到了微微倾身向前的克哉身上。「诸位跟御堂部长从大学时期开始就有所来往了吗?」
「啊,大家都是东庆大学的校友,虽然在不同专业……」说话的男子往克哉的方向凑近了身子。
「诶……学生时代的御堂先生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喂……你……别问些多余的问题。」虽到了不极度仔细观察的话绝对无法发觉的程度,可御堂的面庞微有点紧绷。
「那么想知道吗?」男子问。
「是的,务必。」
「跟现在也没什么大的改变啦。」
「学习也好体育也好任何方面都尽善尽美游刃有余,甚是令女性爱慕倾倒……这样的感觉吗?」
「佐伯君,说话不管御堂跟你私下交易愿给你多少钱,也不用吹得这么天花乱坠吧……虽然我很想这么说……真是,他就是你所说的那样的啦,惹人讨厌。」重新将身体的重量压回椅背,他一边笑着一边将杯中物一口气喝光了。
「喂……别说了。」虽然在制止,但御堂倒也不见愠色。与之前不同,一种全身心放松下来的感觉,克哉一眼就看破了。
「说起来啊御堂,本城怎么了?最近怎么都不来了。」
「本城?」
「是啊,跟我们同期并且进入MGN的家伙还有一个。那家伙怎么了?」
「啊……那家伙的话,2年前就辞职了。」御堂说。
「辞职??我怎么不知道!?」突然癫狂失态的吼出了声,发问的男子向御堂倾身靠了过去。
「你总是在国外出差,不知道是当然的,就算是今天,不也是隔了一年才相聚的吗?比起这个,我们是不是差不多该上第二瓶酒了呢?」
来迟了的克哉与御堂的酒杯里明明还剩着一些酒。克哉注视着气魄非凡地将自己杯中余酒一饮而尽的御堂的同时,一个名字也铭刻在他的记忆中。
本城……吗?

********

 
骤变的裁决
「……早上了……吗?」
身体感觉很沉重的一个早晨。明明已经好好地睡了一觉,然而却仍有挥之不去的疲劳感。到底怎么了我……不,莫非这就是宿醉吗……?提起手臂,手覆盖上自己的脸,轻轻的按压着眼角和太阳穴。
昨天发生的事,无论如何都想要回忆一下看看。
确实一开始是与御堂桑在MGN公司的大楼前碰到,然后是去了一家貌似很高级的酒吧……结果,我肯定是接受了人家的邀请了吧……今天会议之前,一定要好好的回谢才行……
感觉到身体非常沉重,克哉下床后开始穿衣整理。
可是昨天的那家酒吧……看起来是间相当高级的店。御堂桑他常常去那样的地方吗?然后我到底说了些什么呢,已经记得不是很清楚了……可是,只有御堂那充满痛苦的表情以及自己轻蔑俯视他时的那种优越感,却是真实留存在记忆中的。
如果是平时的我被带到那样的地方的话,大概会变得怯懦并且感到羞耻吧……只要有了那个眼镜,一定任何事都要吧顺利地进行。
将眼镜当成护身符一般收在胸口的口袋中,克哉不慌不忙地从家里出发了。
「嗯?御堂桑……」
为了开会而从KIKUCHI公司来到MGN大楼的克哉,看到了在大楼门口正在与谁说话的御堂。对方是MGN公司的同事吧,正在道别的样子。
对了,趁现在去把昨天他邀请我的人情给还清了吧……但是,就这个样子去问关于昨天的事,细节什么的肯定不会回答我吧……
克哉取出衬衫胸口口袋中的眼镜,将它戴到了脸上。
「呼……」克哉适应了眼镜,冲御堂打招呼。「御堂部长。」
「嗯……?」从背后听到有人叫自己,御堂略微不快地皱起眉回过头来。「啊啊,是你啊。」
「早上好,昨天承蒙款待,介绍了一家那么棒的店给我,实在是不胜感激。这次就由我来请您去品尝品质上佳的红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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