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B小调的夜行曲(年下)----狄灰
  发于:2008年12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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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桓宁:我就是小白,我就是喜欢到处雷人龇哇乱叫找茬欠扁,我就是别扭年下小弱攻,你们不服气啊?

众人无声后退中,露出献媚的微笑:可以,当然可以。您爱啥啥。是吧春阳?

春阳(被众人搡到台前,温柔一笑):咳!当然……亲爱的,您有什么吩咐啊?小的我随叫随到!

声明:

本文自称为小白文,如果看了几章觉得不够白或者觉得太白了的大人请绕道。
本文情色,微SM,到处天雷,满地狗血,请带上自己的凳子,穿好别人的马甲,自备防雷装置,确认无误后跳坑,灰努力给您带来非一般的BT享受。

主角:陶桓宁、尹春阳

楔子
雨下得很大,豆大的雨点砸在地上发出巨大的声响。天空灰黑一片,低低的云层之上偶尔有划破夜空的闪电,那破空而出的闪电直指地心,把整个世界都照出光明的瞬间,之后是“哗啦啦”的震耳欲聋的雷鸣。
春阳用手挡住扑面而来,砸在身上略有些疼痛的雨点,四下张望着呼叫着桓宁,可是这夜里,除了风雨,哪还有其他的声音?
突然之间一道闪电毫无预兆地划破了天空,春阳觉得眼前瞬间变成了黑白的剪影,闭上眼前仍旧是炫目的白。突然间他睁开了眼张大了嘴,目光直直地投向了不远处的那条小河,河水湍急着,因为暴雨而猛涨的河边,似乎躺着一个人。春阳跌跌撞撞地跑了过去。
“宁宁……宁宁……”春阳一把抱起桓宁被雨淋得透湿冰冷的身体,轻轻摇晃他,“宁宁……能听到吗?”
“尹……春阳……”桓宁轻轻睁开眼睛,他的面色苍白如死,嘴唇已是诡异的青紫,他对春阳虚弱地笑了笑,低低的喘息着,声音低不可闻。
“宁宁,是不是气喘犯了?你的药呢?”
“药?”桓宁痴痴地笑着盯住他的眼睛,“药,我扔了呢……”
春阳怔住,急到:“扔了?!你扔哪儿了?”
桓宁笑容依旧,眼睛看起来亮亮的,他艰难地抬手指了指湍急的河水:“扔了……反正……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你……不是一直等着这一天么?现在……如你所愿……”
春阳气急败坏地看着他,雨水重重地砸在两人身上,已经分不清到底雨还是汗,抑或是泪。他发疯一般跳到河水里,脚下的石头割破了脚心,从上游冲下来的树枝刮破了手臂也毫无知觉,他弯下腰疯狂地摸索着,低低切切地重复着:“药呢?你的药呢?快点出来……求求你……快点……快点……”
“尹春阳……”桓宁靠在溪旁的石头上几乎保持不住坐姿,他断断续续叫着春阳的名字,然后突然大笑出声,“尹春阳……呵呵……你以为我爱你吗……你错了……”
“我恨你……”桓宁的身体缓缓倒了下去,声音嘎然而止。春阳狼狈地站在河水里,看着那毫无生气的人,心痛得只剩下撕心裂肺的哭声……

 

第一章
今年的夏天舒服异常,气温达到三十二度之后便停滞不前,到了晚上还有很凉爽的风,比起酷热的东京来确实令人有从地狱升入天堂的错觉。
这样一个微风轻拂的夜晚,尹春阳开始了搬家大计。说是搬家,其实有些夸张。从日本回来他只带了一些书,邮寄回来之后箱子都未拆开,所以全部家当加起来无非是四个装书的纸箱,一个装衣服和日常用品的拉杆提箱而已。

收拾完东西,叫了出租车,他给苏翊留了一张纸条,上书四个大字:我搬家了,便绝尘而去。坐在出租车里,无聊地看着城市灯火灿烂如星,他心里思忖:苏翊这阵估计还在自家开的酒吧里和朋友闲聊吧?看到那张字条会不会惊讶地下巴脱臼?想着想着,不禁笑出声来。

这是一幢32层的公寓,在远离市区的大学城里,环境相当幽雅。旁边是国立大学,仅一站路便是他即将工作的地方——圣维罗医院。这也是他不惜重金租下这公寓的原因:清静,离工作单位近,不像苏翊的公寓,那么嘈杂,还隔三差五的来些陌生人。
和苏翊相识,是在日本。他原来也是医生,但生性散漫,受不了拘束。回国后便放弃从医开了一间酒吧,还调侃说等着他回来作“卓文君”,陪他“当垆卖酒”。可他偏偏不好酒,酒吧里闹哄哄的人群几乎让他抓狂,所以才住了一个礼拜便迫不及待地搬了出来。

向来是万事不求人的性格,所以决定自己动手搬家,但真到了必须行动的时候才知道有多么艰难:十分钟前他把箱子从出租车里搬了出来,十分钟后他仍旧站在门口发呆。这么沉重的箱子还没搬到电梯,上面绑的带子就有松动的现象,要搬上楼恐怕有些困难。
好不容易把一箱子书搬到电梯口,尹春阳却已经被变了形的箱子折腾得满头大汗,正研究如何把箱子规整好,背后传来很清脆的女声:“需要帮忙吗?”
春阳转过头去,一个有着一头海藻般卷发的女子冲他微笑,笑起来眼睛弯得好似一弯新月。
她身后还站着一个神色漠然的男孩子,看年纪似乎只有十七八岁,大概是她弟弟。那孩子穿着浅紫色V领的棉布T恤,V领下隐约可见漂亮的锁骨。同一色系的格子裤,但却因为他太瘦了所以显得有些空荡荡的,无聊地轻点着地面的脚上穿着一双印着三叶草标志的运动鞋。
他面容精致,皮肤白得不太健康。头发很柔顺,却略有些长,额前的刘海挡住了光洁的额头,被风吹乱之后他便翘起嘴角吹了吹,但那头发又搭了下来,这让一双目光懒散的眼睛越发显得慵懒。他的胳膊细细的,手揣在口袋里心不在焉地把头转向旁边,似乎对姐姐的搭讪感到有些不耐烦,那样子在月光下看起来几乎像是笼罩在一团白雾之中。
“要我帮忙吗?”女子笑着说,“你是新搬来的吧?住几楼?”
“十二楼。”春阳朝她露出友好的微笑。
“哎呀!”女子轻声叫着掩口,“真巧,我们是邻居。”
说着,她便兴高采烈地帮春阳拉过皮箱,拍拍他的肩膀:“走吧!我们正好顺路帮你抬上去。”
刚走两步,她突然转过头来轻声对后面的男孩说:“对了宁宁,你就在这帮忙看着这些箱子,我们等会儿就过来。”

“对不起哦!”站在电梯里她突然对春阳说,“今天只有我帮你啦!我弟才生过病,刚出院没多久,不敢让他帮忙搬东西。”
春阳点点头,心想怪不得那孩子那么瘦。
“我叫陶安然,刚才那是我弟,叫陶桓宁。你呢?”
“尹春阳。”
这时电梯门开了,两个人一前一后地把箱子挪进过道里,春阳摸出钥匙打开门,在安然的帮助下把箱子弄进家里,正打算下楼把剩下的箱子弄上来,但转身却看见桓宁正站在门口。
房里没开灯,所以安然回头回头见了桓宁便吓得大叫了一生。过道上的声控灯骤然亮了,映衬出桓宁极为不爽的鄙夷神色:“鬼叫什么啊?进门也不开灯,想吓死人吗?”
事实上春阳也被吓了一跳,他没有想到桓宁会无声无息地出现在门口,再加上安然那一声凄厉的惨叫,他感觉自己几乎灵魂出窍了。
“你……”安然拍拍胸口顺了口气,“你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吗?有九条命都被你吓死了!”
“老姐你还真脆弱。”桓宁倚在门边手撑住头咧出一个坏笑,“胆子那么小你还好意思给陌生人帮忙。”
“老姐我品德高尚,不服啊?”安然拍拍手上的灰,突然皱了皱眉,看见了他旁边的两个箱子,“你搬上来的?”
“也不算是搬。”桓宁瞥了一眼地上的东西,慢条斯理地说,“拖上来的。”
“拖?”
“嗯,拖。”桓宁从口袋里掏出一条皱巴巴的丝巾抖了一抖,“用这个,绑在箱子的带子上,拖。”
安然愣愣地看了看那条丝巾,然后突然怒不可抑地冲了过去,咬牙切齿地对他吼道:“我的爱马仕丝巾!天哪,你知道多少钱一条吗?臭宁宁!我要宰了你!人家今天好不容易买了一条,摸都没舍得摸……”
“谁叫你古道热肠呢?”桓宁举起手臂挡住了安然挥过来的拳头,漫不经心的说。

春阳总有一种如芒刺在背的感觉,他感觉得到桓宁对他的不友好,但又毫无办法。他错误地高估了自己的应变能力,以为搬出苏翊家,找到合适的房子便万事大吉。但事实并非如此,并且还相当遭。他租的那套房子几乎有半年没人住过,没有水,没有电,没有煤气——可以说除了家具齐全之外现在简直是一无是处。所以他只好跟着安然进了她家的门。是的,他需要一大杯水,还需要好好洗个澡,因为他早已累得嗓子冒烟骨头散架了。
然而桓宁似乎不太买他的帐,才进家门便开始审视这个“擅自闯入”的男人:这个男人长相还算过得去,但是却非常的不修边幅。因为流汗头发乱七八糟贴在脑门上的,本应该服服帖帖的质地还算不错的白色衬衣以及藏青色西裤上都留下了搬东西时的污迹,样子看起来像极了敲人家门做推销的中年人。他看人的时候眼里似乎有一抹冰冷懒散的神气,这种神奇让桓宁非常的不舒服,虽然他才十七岁,眼前这个男人开起来也就二十六七岁,但他觉得,他是个让人讨厌的老男人,而且这种概念一但成型便在脑子里根深蒂固起来。
“臭小子,看什么看啦?!赶紧睡觉去。”安然拿起一瓶矿泉水敲他的头,仍对她的爱马仕的遭遇感到不满。
她把矿泉水递给坐在沙发上的春阳:“等会儿你在这洗个澡吧,天气有些热,搬了这么多东西一定出了不少汗。”说完一个劲的推桓宁,想把他赶回自己的房间。
“不了,我还是回去吧!”春阳喝了一大口水,摇摇头,“太打扰你们了,非常抱歉。”
“怎么会呢?”安然笑了笑,“本来就应该互相帮助嘛!你说是不是,宁宁?”
桓宁大概被安然捉弄得有些懊恼了,索性干脆闭上眼蜷在沙发里装睡,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表示赞同。

最终春阳还是拗不过安然,在她家洗个个澡。出来的时候安然递给他一条薄毯:“你那边估计什么都没有吧?这条毯子拿去,晚上有些冷。”
盛情难却,春阳接过了毯子。过了没多久安然又送来一盏应急灯:“这个你也拿上吧!等明天物业公司把电接通了再还我。”
春阳感激地看了她几眼,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回到自己家里本打算再收拾一下,但眼睛却渐渐睁不开了,只好裹起毯子在沙发上睡到了天亮。

 

第二章
第二天早上七点多春阳便醒了,这是他在国外养成的习惯。收拾了一下衣物,把房子打扫一通,到了八点半打电话到社区服务部叫了一桶纯净水,再叫了家政公司上来打扫清洁,环顾了周围整洁一新的房子顿觉神清气爽精神百倍。
不到九点,门铃响了,春阳纳闷谁会这么早来。开门一看,正是安然。她今天穿着一身运动服,身材极好,头发随意地挽起来,脸红红的,额上还有微微的汗,似乎刚晨练回来。
“我熬了些粥,你过来尝尝吧。”她用搭在脖子上的毛巾擦擦脸,笑眯眯的说。
“嗯,”春阳颔首笑道,“等我换了衣服就来。”

他穿白色的亚麻衬衣,站在镜子前端详自己。轮廓分明的脸,翘挺的鼻梁,浓密的眉毛下一双眼睛目光深邃得有些凌厉,他微微翘起嘴角,那眼中的凌厉之色马上就隐藏了起来,只让人注意到他阳光般温柔的笑。
今天的阳光不错,透过玻璃洒到地板上,让人内心舒畅。他抚摸了手腕上那条早已褪色的手链,那是一条由几颗别致的小石头串成的手链,那么多年他一直带着,除了做手术以及解剖实验,他从来不取下来。那串手链的绳磨断了他又找来相同颜色的绳子穿起来再戴上,十二年来,从未改变。
“一一,我回来了。”

花生和葡萄干的香味弥漫在整个房间里,安然盛出三碗粥放在餐桌上,餐桌中间还有几碟点心和水果。
“宁宁,起床啦!还在磨叽什么?”安然冲着弟弟的房间大吼一声,继而转过头对春阳微笑着说,“尝尝看,熬了好久呢!看看好不好吃。”
春阳微哂,用勺子舀了一点尝了一下,味道相当不错。
“这也是我做的哦!”安然指着那几个小碟子,对他眨眨眼。
“真厉害!”春阳不禁发出感叹,没想到这世界上还有这么精力充沛的人。
“砰!”桓宁的房间突然响起重物落地的声音,安然皱了皱眉,嘟囔了一句:“这小子干嘛呢!”似乎又有些不放心,放下勺子去看个究竟。
十秒钟后,春阳听到她急促的呼叫:“尹先生,快来帮个忙!”
春阳跑过去,只见桓宁面色苍白的靠在安然怀里费力地喘息着,整个人瘫软在地上像个破布娃娃,手边四散着摔倒时带到地上的台灯、杯子以及书本。春阳心中一惊,俯下身去为他检查了一下:“没事,估计是刚起床血压有些低,一会儿就好了。”
说罢,他抱起桓宁放到床上,伸手数了一下他腕上的脉搏数:“家里有葡萄糖吗?”
“有。”
“冲杯葡萄糖水,再加一小勺盐喝了就好了。”春阳镇定地说。
“好!”安然急冲冲跑去厨房,又急冲冲跑回来,喂桓宁喝完后她不安地坐在床头抓住他的手仔细观察他的脸色。
大概十分钟后,桓宁的脸上渐渐泛起血色,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意识也清醒了许多。
“以后起床的时候注意些,不要一下子就站起来,”春阳对桓宁说,“最好先在床上活动一下手脚再慢慢起来,知道了?”
桓宁被他看得有些发窘,别过头低头轻哼了一声算是回答。

原本安然早上是想出门逛街以慰籍昨天爱马仕被催残的“伤心往事”,但由于桓宁的突发事件而被拖延至下午。这也令桓宁非常的恼火,但他看到安然那种忧心忡忡的表情又有点不知如何是好。
“你该干嘛干嘛去。那么大惊小怪做什么啊!”桓宁不满地道。
“好啦!下午去一样的啊!”安然说着,又往桓宁碗里添了些粥。
“吃不了了。”桓宁把碗推开,一脸的懊恼。事实上这次在外人面前的意外事件让他特别难堪,因为对这个男人的第一印象不太好,所以自己昨天还认为他是一个“让人讨厌的老男人”,也并没有给他好脸色看。但他现在却实在毫无办法,因为他看着坐在对面的这个男人的表情,似乎挂满了“是我帮了你哦”的幸灾乐祸,再加上安然的一番冷嘲热讽,几乎让他想要挖个地缝钻进去。
“再吃点啦!”安然突然板起脸,“你前天气喘才发做过一次,今天又突然晕倒,现在说的话完全没有说服力,我答应过振辉哥一定照顾好你……”
“行啦!”桓宁一听到安然搬出大哥陶振辉的名字就更加不耐烦了。舀了一大勺粥放进嘴里,气急败坏地咽了下去,谁知道被没有仔细咀嚼过的花生呛了一下,居然剧烈地咳嗽起来。
“怎么啦?”安然几乎跳起来,轻轻拍着他的背。
他摆摆手冲进了卫生间,把刚刚吃的东西全吐了出来,胃里面反上来的酸水让他呛咳不止,汗水鼻水接踵而至,难受得几乎把内脏都给咳了出来。这一番折腾之后他也精疲力尽了,全靠安然搀扶着才走回了卧室。

给桓宁盖好被子,见他老老实实地睡着了之后,安然才从他房间里出来,见到春阳,安然便愁眉苦脸地道歉:“对不起啊!让你见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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