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与火----dubedu
  发于:2008年12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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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几口菜,喝了几口酒,钱途觉得身体暖和了很多,就从被子里出来,盘腿坐在床上,把金针菇放进去,又夹了一块狗肉,正准备吃,突然想起什麽,转身把狗肉送到了赵伟伦的嘴边。
赵伟伦乐得找不著北,张开血盆大口接了菜,只呵呵地傻笑,一边嚼著,一边吞口水,见钱途面上泛起了红晕,额头也微微冒汗,就很冒失地伸出手在他的额头上擦了擦,见钱途并没有露出厌恶的表情,心中更是乐翻了天,腆著脸更加靠近钱途,手就放到钱途的大腿根上抚摸起来。
钱途并不躲避,伸手拿起酒杯,左手端著,右手搂住了赵伟伦的肩膀,把酒杯递到赵伟伦的口边。赵伟伦眼睛眯缝著,凑近酒杯,抿了一口,伸手将杯子推到钱途的唇边,示意他在刚才他喝的那个位置也呷上一口。
钱途皱了皱眉头,很慢地举起杯,也抿了一口酒。随即,杯子被赵伟伦拿过去,放在桌上。然後那个无耻的中年男人爬了过来,分开双腿,坐在了钱途的腿上。低下头,嘴巴凑了过来。
钱途侧过脸,避开那一吻,淡淡地说:“还没有吃完呢。我还有点饿,而且,需要多喝一点酒,不然,会做不下去的。”

 
18.
听到“做”字,赵伟伦已经骚到不行。得到了允许和承诺,放了大半的心,怕钱途不高兴,磨磨蹭蹭地从钱途的腿上爬下来,脱了皮茄克,放在桌前的椅子上,又帮著钱途把棉袄脱了,放好,拿起酒瓶续酒。他是已经喝了两三杯了,钱途却只喝了半杯不到。把酒倒满,赵伟伦又往钱途的身上蹭,腆著脸笑道:“来来,再喝一些。喝了酒,胆子就会大了。”
钱途愣了一下,借酒壮胆,是说他,还是说他自己?赵伟伦没有喝酒,就已经胆大包天了。至於钱途,咳,还真需要酒精麻醉一下自己,才能放弃自己的原则,顺从身体的欲望。
身体的欲望啊,还真的非常难以掌控。不过,钱途的嘴角微微翘起,似笑非笑地说:“我不大能喝酒。喝醉了,一般就会睡觉,睡得死沈死沈的。”
赵伟伦浑身好像过了电,酥酥麻麻,身子都要软了,眯缝著眼睛想了想,嘿嘿地笑:“那可不成,我费了多少的心思啊,可不能就这麽让你睡得死沈死沈的。嗯,不如,先上床运动一下?”
也不等钱途答话,赵伟伦就推著他到被子里去,自己起身,把火锅的插头拔了,桌子拖到一旁,开始脱衣解裤。
钱途已经有点半醉──他真的不怎麽能够喝酒,而且想到马上要发生的事情,有些激动,也有些迷糊。看见那人仍然非常清醒,动作流畅,一点都不拖泥带水,不觉好笑。那人脱了毛衣,露出保暖的内衣裤,看上去有些滑稽,一蹿就到了床上,撩起被子就往里钻,扑到了钱途的怀里。
钱途犹豫了一会儿,伸手搂住了赵伟伦。
电热毯一直都开著,被子里简直有些烫了。赵伟伦哼哼了两声,把最後一层遮羞布兼保暖的材料剥掉,身子赤裸著,在钱途的身边扭啊扭的,见钱途并不动,上身还穿著毛衣,不满起来,坐起来去扒钱途的衣服,又钻到被子里去脱钱途的裤子。
当两个人最终都赤裸裸地靠在一起时,赵伟伦的喉咙里发出奇怪的声音,那种满足的样子,让钱途更加热了起来。赵伟伦的手在他的上身摸来摸去,停在胸口,然後被子猛地被掀开,赵伟伦惊讶地大呼:“钱途,原来,原来,啊啊,你有胸毛!啊啊,真是好,那个,喜欢死了!”又把被子盖上,更是上下其手。
钱途有点哭笑不得。他的脸很光滑,那是因为天天都要刮脸,身上的体毛却比较重,而且不可能去刮的,最邪门的是,他的确有胸毛,不像外国人的那种,胸口上黑乎乎的一片,而是毛发比较旺盛,从阴部开始,一直蔓延到胸口处,不似一般人的那麽光滑。说起来,钱途为此,还有小小的自卑。
没有想到,这个赵伟伦,居然一幅如获至宝的模样,钱途想笑,却又笑不出来。
两个人紧贴的身子那麽滚烫,而且,感觉到异样,想了一想,顶在他大腿侧的那个火烫的硬物,大概就是赵伟伦的小弟弟了,那麽生机勃勃,急不可耐,这一点,让钱途心中有了奇怪的感觉。被一个人这麽崇拜著,哪怕只是肉体的欲望,也不失为一种恭维啊。
赵伟伦的手摸了他的胸口,然後顺到他的胳膊,腿也蹭著他的腿,不断地惊喜地轻呼:“哎呀,原来,你的膀子,啊哟,还有腿,汗毛都很深啊……真是,啊,好气魄……啊啊,要受不了了……钱钱,啊……途途小宝贝……今天可赚死了……”
钱途打了个寒颤,又好气又好笑,不由得撑起身子,手撑著头,看著赵伟伦迷乱的神情,很冷静地对他说:“我这儿什麽都没有……套子,润滑剂什麽的……”
赵伟伦笑得那个得意:“放心啦,我都带了。”从被子中爬出来,找著自己的皮夹克,掏出一小瓶和一个盒子,递给钱途:“要多少有多少!嘿嘿,都是进口货呢……你瞧瞧,日本的……”
钱途哑然失笑,躺下,用胳膊挡住眼睛。一盒,起码是半打,自己不是要被榨干?多少还是个处男呢,没有做过的,会不会真就控制不住,都用完?
赵伟伦把东西在床头柜上放好,再一次爬起来,把灯关了,火速地挤到钱途的身边,打开台灯,又开始不停地摸啊摸啊。
年轻气盛而又没有经过这种阵仗的钱途抗不住赵伟伦的诱惑,加上电热毯的烘烤,浑身开始冒汗,欲望越来越炙烈,而可恨的赵伟伦,摸遍了他的全身,偏偏不碰他的性器,只是偶尔不经意间碰触到,加上那家夥嘴巴里嘟嘟囔囔,不停地夸奖钱途的身体,让钱途越发焦躁,便果断地一伸手,抓住了那家夥的性器,揉了起来。
赵伟伦弓著身子,嘴里咿咿呀呀不停地呻吟,身子软成一滩泥,本来还在摸著钱途的身体的手也停了下来,抓住钱途的手,无力移动,爽成了一个呆子。
钱途更加郁闷。那人的那玩意儿,比电热毯还热,一会儿工夫,自己的手上就沾上粘粘的东西。那麽,接下去,要怎麽样?继续这麽套弄,还是干脆找到那个洞洞,然後一鼓作气,捅进去,干死他?
脑子里还在琢磨,身子却不听使唤,爬到了赵伟伦的身上,分开他的双腿,就开始拱啊拱的了,却见赵伟伦满脸的惊恐,身体扭动著,不让钱途如愿。
钱途因为欲望和不遂,汗下来了,撑起身子,不悦地说:“怎麽著?不是你上赶著要我操吗?”
赵伟伦挤出一点笑,顺手摸过安全套:“这个,你没有戴。”
钱途愣了一下,臊得脸通红,一只手撑著赵伟伦的胸,一只手费力地打开盒子,拿出一长条连在一起的套子,一看,那麽长,总归有十来个。张嘴咬住当头那个的接头处,另一只手一使力,弄下一个,剩余的扔在一边,牙齿又咬住边,将袋子撕开,拿出套套,一只手摸索了一下,费劲地戴上,抬眼,就看到赵伟伦惊羡的目光,那家夥还叨唠著:“哇靠,这个样子,真是帅呆了。”
钱途不由得扬起嘴角笑了,两只手同时著力,握住赵伟伦的双腿,往上一扛,就准备进入,又听到那个家夥抖抖索索地说:“等等!那个,还是要弄松一下……那个,嘿嘿,要两个人都舒服,才算真的舒服……吧……”
钱途满脸的黑线,跪坐在那儿,看著自己已经戴了套套的鸡鸡,又看了看竭力托著自己双腿,露出後庭的赵伟伦,不由得唾弃自己,好歹也是学理科的,也算是高知,怎麽,欲望之下,居然毫无条理,就跟个从没做过的处男一样?好像……本来就是……处男……哦?
赵伟伦见钱途收敛了笑容,急了,反手从床头柜上拿到润滑剂,又把自己的腿分开,打开瓶盖,往自己的屁屁那里挤了许多水状的液体,自己的手伸了进去,扩充起来,嘴里还说:“啊哈,不知道你不喜欢这样做,不然我自己来好了……啊哈,等一下,很快的。”
钱途的眼睛不听使唤,注视著赵伟伦的手指在他自己的後庭中进进出出,又听到那个人说的话,抬头看著他的脸,那个样子,还真够瞧。欲望,紧张,担忧,急不可耐,一一浮现。钱途不由得心中有点酸酸痛痛。从前的恋爱,不是没有想过,如果成了,必然有身体的接触和欲望的发泄。也曾经很卑微地想过,如果真的两情相悦,就算自己躺在下面,也无所谓。怎料始终是南柯一梦,不但没有美梦成真,反而受到巨大的打击。从此骄傲,从此对人不屑一顾,从此看不上那些被欲望控制的人。
就算是这位赵伟伦,最终脱光了衣服,爬到床上,准备交欢,心中却总是焦躁不安,颇有一点被逼无奈的感觉。而且,这个人,那麽不合自己的口味,又下贱又淫荡,有什麽好?自己干吗要这样委屈自己?
是的,钱途觉得自己好委屈。
可是此时,钱途却有些不忍和心痛。这样子,需要多麽的没脸没皮才做得到?可是赵伟伦那个表现,似乎自己能够上他,他就心满意足了,怎麽样都不算委屈。
赵伟伦搞了几下子,见钱途并不做声,目光在他身上周转,不觉更是酥了,一把抱住双膝,分开腿,收腹,半是得意半是邀宠地笑著催促:“快点吧,我已经准备好了……嘿嘿,我的身材还不错吧……告诉你,男人上了三十,才真正的有味道呢!”
钱途摇摇头,要笑不笑,伸手慢慢地摸上赵伟伦的小腿,让他的双腿伸直,架到自己的肩上,然後右手扶著自己的欲望,对准冒著水光的小洞,慢慢地往里面挤了进去。
进入的过程,缓慢而又快捷,似乎到不了尽头,又似乎一蹴而就。钱途不知道什麽时候,自己就已经被全部吞入了,而赵伟伦,欢快地呻吟起来,乌七八糟的话,越来越大声地说了出来。
勉强还能控制住自己的钱途,一伸手拿到枕巾,塞到赵伟伦的口里,见那人瞪著眼睛不满地看著他,微微一笑,将被子顺到自己的身上,伏下身子,一下一下地撞击起来。
热,好热,热死人了。钱途的汗滴在了赵伟伦的身上。而那老家夥,口里含著枕巾,眼睛眯缝著,那个样子,滑稽得要死。可是钱途居然也看得出来,那家夥,爽死了。
然後不知怎麽搞的,钱途顺著欲望往上爬啊爬啊,再一次……升天了……
Ps.
关於撕安全套的那一个细节,嘿嘿,从QAF中借过来的。Brian那个样子,好性感……而Justin最终也学会了这一招,开始耍帅的时候,哎呀,萌死人了……
钱途这个动作,并非熟练,也并非耍帅,而是因为,这家夥,因为不紧张,在赵伟伦面前不担心形象问题,所以做什麽,都是本色啊本色!

 
19.
生物锺和闹锺几乎同时把钱途唤醒。他伸右手想要揉眼睛,却动弹不了,伸左手关了手机的闹铃,顺便揉揉眼睛,吃力地睁开,看著天花板,感觉身边有呼吸,掉头一看,一个男人枕著他的右胳膊睡得正香,懵了一下,再揉揉眼睛认真地看了看,哦,原来是赵伟伦。
赵伟伦吧嗒了一下嘴巴,哼哼了两声,继续睡。
钱途看著这个男人的脸,三十多岁,就算皮肤再好,也不会像十几二十岁的人那麽光滑了,毛孔比较明显,只是奇怪得很,这人脸上没有一点褶子,似乎连抬头纹都没有,眼角也没有皱纹。不晓得是天生如此,还是後天保养得当。
钱途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又拿过手机看了看时间,六点半,嗯,2006年1月1日,心中哀嚎了一声。本来想著,元旦,放假,睡一睡懒觉,谁知道这家夥晚上摸了过来,然後吃东西,喝酒,上床搞路,七搞八搞,倒忘了把闹锺关掉了。
怀里的人赤身裸体,当然钱途本人也是。还记得最後一次……第几次?第三次还是第四次?不记得了,做完之後,钱途要爬起来穿衣服,至少要把小裤裤穿上吧,那家夥却不让,死皮赖脸的,就想要这样皮肤贴著皮肤。钱途当时腿都打晃了,懒得跟他罗嗦,便老老实实来了个裸睡。
赵伟伦的腿架在他的腿上,他那个东西,也不知是早晨自然的生理反应还是本身的欲望还没有得到彻底的满足,半软不硬地顶著钱途的大腿,偶尔动一下,给钱途不一样的刺激。
钱途小心翼翼地抽出自己的手,将那人推过去一点,从床头柜中找到香烟,拿出一根,点燃,深深地吸了一口,喷了出去,脑子里空空的。
处男之身,终於送出去了,给了这个厚脸皮的中年男人,不晓得该值得庆幸还是该觉得悲哀。不错,在床上,这个家夥很主动,很放纵,很知道如何给人快感。可是,毕竟不是心仪之人,不是想要的对象,这麽随随便便跟人上床,很违钱途的原则。
钱途觉得内疚,不是为了赵伟伦,而是为了自己。一次又一次的高潮,身体得到从未有过的愉悦,早晨醒来,却不是满足,而是空虚。
钱途又侧过身看了看赵伟伦,那家夥在睡梦中,还是一副占了大便宜的飨足的模样。钱途恼火起来,很想一脚把那家夥踢下床去,可是……那家夥睡在里侧,要想下床,恐怕只有自己了。
钱途掐灭了香烟,找著自己的衣服,穿好,去洗手间,如厕,然後冲了个澡,穿上运动服和球鞋,拿著钥匙,准备去爬山,想了想,又拿扫帚把地弄干净,把窗户开了一个缝透气,然後提著垃圾袋出了门。
研究生楼很安静。当然,昨天大部分都闹腾得很晚,元旦的早晨,当然是睡觉的好时候。钱途跑了两步,腿软,叹了口气,开始快走。进了岳麓山的大门,绕道爱晚亭,那儿居然已经有许多人了,当然都是老头老太太,跳舞的,唱曲的,打拳的,不一而足。
钱途站在旁边瞧了瞧,终究乏味,遂独自上了山。
这一趟可费了老长的时间。等他终於气喘吁吁地从大门走出来的时候,已经快九点了。钱途找了个地方吃了粉,又到处转了转,实在无处可去,只好又郁闷地回寝室。
见到了几个熟人,各自胡乱地点点头。钱途走到自己的门口,深深地呼吸了几下。无论如何,总是要面对的。已经做过了,总不能提了裤子就不认人。那家夥还要怎麽样,划出道儿,讨价还价,总归要有个什麽结果。
觉得自己吃了亏的钱途打了房门,进去一看,嘿,那家夥还在睡觉。钱途抚额,再度叹气,坐在桌子前,打开电脑。目光又不由自主转向床上的人,看著看著,钱途有些发呆。
打开“我的电脑”,找到标为“日记”的文件夹,输入密码,新开了个word文档,钱涂默了一下,开始打字。
“检讨
昨天我做了错事。因为不能控制自己的欲望,因为赵伟伦的脸皮太厚,终於还是跟他上了床,把他给干了。
这件事情之所以说是错的,因为我一直认为自己够洁身自好,不会玩一夜情,也不会随便乱来。我有自己的事业,在这个到处都跟我作对的世界里,要想安然地混下去,就只有克己复礼,不能行差踏错。
我向父母保证过的,绝对不让他们担心。可是居然犯了错误。
那个家夥,还不知道有没有病。
为什麽会屈服呢?因为恶势力吗?当然不是。那家夥太会磨人,软的招数,一样一样地使出来,让我不胜其烦。而且说不定他还会有别的什麽手段,比如说来硬的。我虽然不怕,却也不愿意生活中多那麽多麻烦事。而且说不定也会连累到研究所和杨教授他们。
而且我心肠好。那家夥那麽低三下四,我心软,就算了。
嗯,还有别的原因吗?老天爷,我不知道。
好吧,我知道。因为sex这个东西,他妈的太fucking good了!而且那个家夥那麽死缠烂打,他妈的太满足我的虚荣心了!而且,他妈的我太寂寞了!太寂寞,又太冷漠,这个家夥的到来,似乎让我他妈的顺水推舟,就这麽堕落了!
堕落,真是他妈的太爽了!
悲哀啊,这难道还不够悲哀吗?
当然,也许是因为那家夥既下流又淫荡,所以不妨试一试,不用负责任,又能够爽,岂不是皆大欢喜?可是,屈辱啊,悲哀啊!”
钱途再次点燃一根香烟,看著烟雾在眼前升起,再调过头看床上的那个人,仍然睡得跟个猪一样,转头看向屏幕,继续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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