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夜----走合
  发于:2008年12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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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女人
方希远去了附近的一个公园门口等待自己的女朋友,人还没到,于是,他靠着一个石柱,点了一根烟。
这日子过得很平淡,对于方希远来说应该很满足的才对,他有幸福的家庭,要好的朋友,数不尽的女人缘,还有越来越好的文笔,但就是总觉得好像少了点什么。是日子过得太平淡了?缺乏挑战?挑战?
方希远笑了笑,回想起以前:小时候的自己,虽然看起来柔柔弱弱的,但是爬树翻墙的本事可是很大的,那是挑战无极限啊!天天地东跑西跳,还连累着关尹丘跟在自己屁股后头,不过要是有时候自己被别的小孩欺负,就知道哭,打假都是躲在关尹丘后面,有什么事发生都要黑黑瘦瘦的关尹丘罩着自己,哈哈,那么个小不点的关尹丘都能成为自己的守护者,自己还真是无能啊。
正笑着想着以前的事,在方希远的脑海中冒出一个人。
一个老男人裸着身体,猥琐地笑着。
忽然方希远的手抖了一下,本来是微笑着的,现在双眉紧锁,他走到附近的垃圾桶附近,把烟熄了,没吸完的烟被捏得粉碎。
那眉心还是皱着的。
"希远,你来得好早啊。"一个女孩子清亮的声音从希远的背后传来。
"晓菁。"希远转过头,那眉心还是皱着的。
好早?为什么来得这么早?还不是因为不想和关尹丘一样做劳力,想到可怜的任劳任怨的关尹丘,方希远的眉心渐渐舒展了过来。
"今天我们去哪里啊?"小菁走过来挽着希远的胳膊,并没发现希远表情的微妙变化。
"你说呢?"方希远耍着太极,他也不知道。按理说,交过这么多女友的他会没有好主意?可是,事实就是他一点兴趣都提不起来。
他现在觉得身边有个女人陪伴并不是一种乐趣而是一种习惯,不管是谁,只要有个女人在旁边就好。
就好像是一个正装的男人不能缺少一条领带,只要这条领带款式不是太差就好。
希远和小菁现在在一家日式餐厅的榻榻米上,真是麻烦为什么要跪着,不过小日本爱自虐这也是正常的。
这里的环境还算不错,服务员都是着日式和服,清一色的女孩子,进门的时候,她们会对你说鸟语,点餐的时候先是说鸟语,然后才讲人话。
"你来点吧,小菁,我听你的。"方希远的嘴巴甜,这是人尽皆知的事实。
小菁甜甜地笑着,接过菜单。
方希远看着小菁的笑脸,忽然想到多年前,在一棵树下,自己拿着妈妈刚做的点心给关尹丘,那时候他的笑脸。
那时候的他,又黑又瘦又小小的,真的算不上好看,但是笑得是那么的开心,现在可不一样了,他比自己高了不说,人也变帅了,走在街上的回头率现在比自己都高,按说他的条件不错,怎么就没见过他有交往中的女人呢?
只听说他有喜欢的人,不过那口大闷锅,可能不好意思开口吧,他从小就嘴拙的,长大了似乎也没变多少啊,见了女孩子一句话都没有,这样怎么能交到女朋友,不过,说真的,他在自己跟前这么多年怎么就能一点长进都没,不说交过几个吧,至少不要在女人面前当木头啊!
"希远,你点吧,我要了这些。"小菁打断了希远的思路把菜单递给他。
小菁也发现了,似乎今天的希远心思根本不在自己的身上,他似乎总是在想着其他的事情。
两个人虽然交往的时间不长,但是小菁总有种被忽略掉的感觉,有时候,她会问对方在想什么,可是他总在耍着太极,"没有啊","在想你","有了你,我还会想什么"之类的,一开始自己当然是觉得很开心,可是次数多了,小菁就觉得越来越不对劲。
服务员走开了,就剩下小菁和希远了。
小菁喝着清茶问他:"最近还在写小说?"
方希远:"对,都是写写玩的。"在女人面前的他,从不会提自己的糗事。他不会说,烦啊,怎么写啊,那些似乎只会在家人的面前才会显现。
接着他转移话题,说:"你看起来状态很好,最近有些什么有趣的事吗?"
小菁听到了问题,马上回答了起来。
女人的嘴多半时间是用来说话的,话不多的女人,一定不知道什么是人生。
小菁就是一名很懂得人生的女人,从组长到经理,从客人到路人,从家里到单位,从地球到月球,真是要展开漫漫长谈啊。
方希远一直保持着微笑,要知道,女人是需要倾听的,就算你要命令她,也要先倾听她,对于女人,万能的武器就是倾听。
希远的微笑是那么的温暖而恰当,使人完全察觉不到他心里感受。
其实对他来说,这只不过是一场游戏,就要看谁才是最后的掌控者。
这是一场游戏,从吸引女孩子到成为女孩子"心灵伴侣",再到相约女孩子于某某酒店,希远还没有失手过。
只不过有太多次,在酒店的房间里,希远只是看着女孩子褪去了身上的遮盖物,就只是看着,看着她们美丽的容貌,看着她们美丽的肌肤,漂亮的身形。
对于他来说,看着这一幕,内心的波动不在于女人赤裸的身体,而在于女人赤裸的内心,他只是看着,享受着精神上主宰者的控制,然后冷冷地拿起外套离开,临走地时候还要对女人说:"我们不能这样,我认为你应该把这些留给你的丈夫。"
有的时候,自己都佩服自己,怎么可以做到这样的完美,有吸引力,有幽默感,最重要的是"正直"。
还没见过哪个和他分手的女人说过他的坏话,不,曾有一个女人算是......说过,她问他是不是性无能。
......
这个,当然不是了。
方希远的原话:"我只是追求完美,我可不当滥交的猪,难道要伤尽天下女人之后,再取那三千水中的一瓢吗?"

4、娃娃
说句实话,日本菜的感觉还是不错的,很清淡,口感很好,虽然不喜欢日本,但是不得不钦佩日本人对于追求精致的执著。
吃完午饭的两个人到一家汽车美容院去取车。
"好Q啊,真没想到你的车这么可爱。"小菁一看到方希远的车就不禁赞道。
方希远微笑着说:"你喜欢就好。"可不是在这篇文章里吹牛,方希远曾经靠这辆车,钓上过两任女朋友。
这辆车很小很可爱,或者说很Q,但是价格十分的昂贵,是上某任的女朋友选的,当时为了讨那个女孩子欢心,方希远可真是花了不少的力气,这辆车还是自己和关尹丘借钱买的,当时说好的分期付款,现在那笔钱都还没还完,方希远就厚着脸皮欠着呢!
有时候关尹丘会打趣地说:"你怎么那么无赖啊?欠的钱现在都没还完。"
要知道方希远可是典型的月光boy,但是遇到挑衅,怎么可以默不作声?"我方希远会不还吗?方正你我是一辈子的兄弟,这钱我是赖不掉的。"
听到他这么说,关尹丘心情都会变得很好,如果可以一辈子的话,就算是兄弟也无所谓。
下午,方希远陪小菁去逛街,他们在一家玩具店门口停住了脚步。
小菁拿起一个毛绒玩具娃娃,给方希远看:"希远,可不可爱?"
"不错。"希远笑着说。
环顾了一下四周,方希远看到一个特殊的柜台,上面摆出的娃娃让他觉得有些眼熟,于是慢慢地走了过去。
"你喜欢sd?"小菁看到希远似乎被后面的sd专柜所吸引。
"不是,我的一个朋友喜欢。"希远记得在关尹丘的家里就有一个sd娃娃,很漂亮,像宝贝一样被供着。
关尹丘似乎极为在意那个宝贝,记得好几次,方希远去他家,关尹丘都会把那个娃娃藏起来,不过,他的小动作怎么可能逃过方希远的法眼。
记得有一次,方希远先下手为强,一去到关尹丘的家里,就把玩起了那个娃娃,还随意地转动娃娃的关节,结果,当时就把关尹丘的冷汗都给吓出来了:"你小心点,这可是定做的,世上没有第二件。"
想想就觉得好笑,真是不知道,关尹丘看着挺成熟的,其实还是个小孩子,居然喜欢sd娃娃,而且宝贝得不像话。
"老板,这种娃娃一般要多少钱?"方希远一时好奇,就随口问问店主娃娃的价格。
"看你要哪一种了,这种其实是仿制品,价格很便宜,"店主很热情地介绍着,又指向另一边,"你要是要这种就比较贵了,都是限量版的,还有,你可以提出要求,我们去定做。"
"定做?"方希远看了看那些娃娃,说实话真的没看出什么区别来,何谈定做不定做?"很贵吧!"
"定做的至少要¥。"店主说出了价位。
方希远大吃一惊,在心里想:没想到,关尹丘这么能烧钱,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虽然知道他家里很富裕,可是他平时都很节俭的,怎么会在一个娃娃的身上花这么多的钱,看来真的是爱好的关系吧。
走出了那家店,小菁对方希远说:"sd娃娃给我的感觉,就好像真的有一个人在身边似的,有点吓人。"
中途,小菁忽然接了个电话,家里有些事,于是,希远开车送她回去。
一下午的时间,一下子就这样空了下来。
开着车的希远,忽然有了一种厌世的情绪,很厌烦,每天似乎都是这样地玩着无聊的游戏,知道没有任何的结果,还是这样无止境地尝试着,方希远并不知道他的游戏终点在哪里,也许哪一天他可以遇到一个心仪的女人,真希望前面路口的红绿灯可以变成一个淑女挡在自己的面前,让这一切都结束,自己可以开始展开新的生活。
方希远想找一个地方一个人静静地待上一会儿,于是就把车开到附近的一个大型地下停车场。
里面的灯光不是很亮,有些暗,偶尔会有车灯扫过。
希远把车停好,椅背放低了一些,靠在上面,点上了一根烟,想着自己这些年来的女人事件。
到底自己喜欢什么样的女人?是小菁这样的?
和小菁在一起,是因为他去某一个公司找人的时候,她很热情地帮了自己,其实,回头想想,似乎每个和自己交往过的女朋友,都是帮过自己的。
方希远在自己的脑海里翻弄着相片,想着到底自己最喜欢哪一个?一张张的女人面孔快速地闪现着,唰-唰-,可能是速度太快了吧,有几个人自己都没看清,就过去了,方希远又回去找,因为直觉告诉自己,他跳过了关键的一个人,翻到了,嗯......他?
方希远自嘲地笑了一下,自己是在想以前的女朋友,和关尹丘有什么关系,删除。
车里没有打开空调,烟抽久了,就会让人感觉有些闷,方希远下了车,走在昏暗地停车场,并没有什么目的性的,忽然从不远处地一个角落里,传来一阵模糊的声音,方希远有些好奇,就顺着声音走了过去。
"你......放开,快......放开啊。"声音慢慢清晰,"呵呵,你还是别挣扎了。"那是两个男人的声音,明显的,一个强一个弱。
方希远借着昏暗的灯光辨认出,在一个角落里,一个高个子的男人把另一个男人压在墙上,强吻着,被压在墙上的男子有些费力地挣扎着。
方希远忽然想到多年前的自己,被一个老男人摸索着身体的样子,只觉得作呕,一股热血冲向头部,他上前一把拉开那个强吻男,顺势就一拳打了上去。
那个强吻男,似乎是太意外了,还没什么反应就已经躺在地上了。
这时候,一辆车开了进来,拐弯的时候车灯扫过这个角落,方希远顺着光看清了地上男人的脸,不禁脱口叫出了名字:"刘建军?"

5、错打和错认
地上的男人似乎也很吃惊:"方希远?"说着,他揉着嘴角站起身来,眼镜都被打掉了,幸好没有被损坏,"你疯了吗?"
那个刚刚被强吻的男人也从角落里走了出来,站到刘建军身边,很诧异的样子问:"怎么回事?"
三个男人站在一起,气氛很诡异。
刘建军的爷爷是远近闻名的老中医,曾经给许多人解除过病痛,有的还是起死回生。
记得多年前,希远的爸爸曾经得过一种怪病,严重的时候会头痛到要去撞墙,要不是方爸爸人很坚强,恐怕自杀的心都有了,他到很多家医院都没有办法根除,后来听说有位姓刘的中医医术很高明,就前来寻医,经过一段时间的针灸和中药治疗,病痛就奇迹般地消失了,方爸爸很感激,于是每年都会带着礼物来刘家拜谢,多年的积累使两家的关系非常的好,刘爷爷也十分地喜欢希远。
至于方希远和刘建军,在这几年的接触不少,又因为是男孩,所以关系不错,以前过年的时候会一起去放过鞭炮,后来长大了就聊国事,家事,天下事,算是比较要好的小哥俩。只是一年到头遇不到几次,过年过节走亲访友的时候才会碰到。
根据与刘建军的接触经历来看,方希远可真的没看出来刘建军是个喜欢骚扰男人的猥琐男,应该是个既正直又很有品格的人才对。
可是,为什么他今天会在这个昏暗的地方强吻一个男人?要作何解释?
刘建军其实是和自己的情人-李杰,来老程的酒吧喝酒的,找了一个大型的停车场,停好了车,走去电梯的时候,他无意间发现了一个别人看不到的角落,就想要逗一下李杰,谁想到......谁想到......会被打!!真是冤啊!
"你和他有仇?"李杰看出来两个人认识的,就问道。
"只是旧相识。"刘建军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被打,说完了就看向希远。
"我以为你在......侵犯他。"方希远说。
"侵犯他?"刘建军笑了起来,牵动着嘴角有些疼,又连忙止住了笑,这种想笑又不敢笑的样子很是滑稽。
李杰还在一旁,知道是误会了也觉得很好笑,但是言语却很冷地对大军说:"这就叫活该,打得没错啊,对你就不能心慈手软,应该下手再重一点儿才对。"
"你......"大军用手揉着脸,无语中,谁叫自己理亏呢,唉!
方希远在一旁是一头的雾水啊!谁能给他解释一下,现在是怎样的情况?
"希远,你误会了,我和李杰只是在闹着玩的。"大军扶了一下眼镜说。
"闹着玩?"强吻是在闹着玩?方希远更迷茫了。
刘建军想了想,因为他知道世上有些认识不接受同性相恋这回事的,所以大多数时候,他都会尽量隐瞒,可是今天这种情况......
他搂过李杰的肩,对希远说:"我们是情人。"
炸傻了,不足以来形容现在的方希远,应该是五雷轰顶,原子弹空投的感觉还差不多。
方希远眨了眨眼,缓过神来,马上知道自己做错了,表示歉意:"那......是我误会了,真是不好意思,对不起我......"
"你的拳头还真是硬,下巴都快被你打歪了。"大军揉自己的下巴。
"不好意思,我就一时冲动,没多想就......"
"没事,他最近是欠揍了,就算你不打他的话,我也会自己下手的。"说着,李杰按了几下手指,发出咯咯地响声。
"呵呵,呵呵 ,"大军干笑着,马上转移话题,"好久不见了,正好去喝几杯吧,要是不介意的话。"不介意gay的话。
"当然好了。"方希远和大军的关系真的算不错的,而且对于方希远,从未接触过的同性恋人,他倒是很想接触一下。不知道为什么,本来对于同性应该很排斥的他,看到眼前的这对同性恋人并没有厌恶的感觉,反而觉得他们很般配。
他们来到一家酒吧,名字叫程家酒肆,只是挂了个中国式的招牌,卖的酒大多数还是洋酒。
"爷爷最近身体很好吧?"一边喝酒一边聊天,方希远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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