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落香残亦无忧(穿越时空)----无忧舞悠[下]
  发于:2008年12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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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想哭,纵情的哭,只想笑,纵情的嘲笑,不要去想,什么情,什么爱......全是骗人的东西。
  一个肢离破碎的灵魂,早该消失了的灵魂,因为一个错误的决定而承受所有的痛苦,爱上一个恨自己的人,一个把自己逼向绝望的人。
  这个人在做解释,他说一切只是因为要我变得现实才不得已如此。
  在这个世界晃了一圈只是别人眼中的一次游乐,这种爱是什么?
  我还能期待什么?不如离去......
  出了佳城,一路漫无目的的走着,远远看到一群慢行的商队。
  "这位公子,你是要去哪啊?"一位憨实大叔提了把巨刀问。
  低眉冷笑,去哪?天大地大,却无岚鸣容身之所。
  "正在找份保镖的活计,不知你们商队请不请人?"
  大叔瞪眼扫我上下,笑说:"你小子行啊,没几两肉也来干这行。"
  苦笑不语,侧开路朝前走去。
  "老张,你留下他吧,我们这是要出海的货,到时有个把手也好啊。"
  "唉,可他那瘦弱样,能有多大力气。"
  我不再细听,自嘲一笑,运气轻功飞上树枝,在一堆惊愕的目光下向前跃去,闪出目光之内。
  再次落地又是一处陌生的地方,却是多了几个拿剑带面具的黑影,统一青色的面具,狰狞可怖,纷纷围住了我的去路。
  "要动手么?"笑说,双掌提起体内两股内力,又想起这些内力是他给的,不尽笑世上的荒唐。
  一个青面走近,面具下的眼定定望着,没有动手的架势,看我良久才冷道:"门主传话,你若想知道潮音楼主的下落就跟我们走。"
  潇湘两字一闪而过,瞬间放下内劲。
  "呵呵......哈哈......呵呵......你们门主先来刺杀,又来说潇湘的消息,我怎么信你们?"这世道果然奇妙,我笑的颠狂,却也不再有打架的想法。
  青面从后面人手里接过一把剑,递到我面前:"岚公子,你该认得这把剑。"
  "龙泉剑!"我惊呼出声,这是王暄之的剑,暗影门怎么会有?
  "这是我们门主的佩剑,见剑如见人。那日,门主和几名暗人偷上你们的船为了刺杀寒星宫代宫主云尹,本无意与潇楼主为敌,却是一同入海。"青面简短一说,后道:"具体还是让门主说来,总之,潇楼主现在恶梦岛,若不营救怕凶多吉少,门主让我们请你上恶梦岛。"
  哈哈......哈哈......朝廷与暗影门勾结,怎么说来,船上的暗影门人就是轩辕天引去。勾结?是呢,暄之是他的徒弟,怎么没有勾结。云尹说被俩人打伤,应是他和暄之了。此中还有这样的干系,我该说什么?师父啊,哈哈,你果然权势滔天,连暗影门都是你的人。
  "你们也是受轩辕天指使来的?"难得平下的心再起波澜,好很啊,这天下有什么地方是你管不到的?
  几个青面不语,却是转身向来路跃去。
  苦涩的笑,为了潇湘也要跟上去,真是毫无选择。
  风餐露宿两天终是到了他们所说的地方,海岛的码头小镇。上船的时候,我见到了多年未见的人。
  王暄之,满身黑暗气息的杀手,带着紫色面具,与云梦山时一心报仇的年轻人已相去甚远。
  他浓黑的眼看我一眼就撇开,毫无多年不见的激动:"潇楼主被囚在恶梦岛,我们出发吧。"
  我默然点头,亦没有重逢的喜悦,在他的安顿下进入船舱,从窗外看着小镇渐渐远离,空气中的热闹渐趋消散。
  佳城里中蛊毒的小姐,不知她是轩辕天为我布下的局还是想用两极蛊绑住什么人,不再管她了,毕竟有他在还能救不了那个小姐?想及小姐体内的母蛊和众多子蛊,还有他体内被强行压制的母蛊,若是他要救人,必定把小姐体内的蛊渡进自己体内,母蛊相残留下胜利者,然后,他会像那个小姐一样吗?
  心猛然一颤,紧紧的纠起,泪又扑簌的落下。我低骂自己无用,也骂自己作贱,可那股子"他再醒不过来"的痛紧紧缠绕着我,比离开那刻"原来这一切都是荒唐"的想法更加令人痛心。
  "呵呵,岚鸣啊岚鸣,你不得不承认即使他骗你多深,这爱有多荒谬,你仍然放不下他。我好傻啊......"又哭又笑的我喃喃自语,看到拉门进来的人,心一紧,默然擦去泪,淡淡道,"暄师兄。"
  王暄之站在一边,不语不动,良久的对视后,面具下发出声音:"师父坦诚自己是天一了。"
  没有疑问,我不需回答,沉默以对。
  "岚师弟,相信师父。他不会害你。"王暄之静静说。
  我怔然看着船板,想起睿之那日的话"去找他吧,他会保护你"。多么相似的两兄弟,可谁明白我的感受,爱上后逃避,又无法压抑爱念鼓起勇气去爱,可结果,我只能用泪洗脸。
  摇摇头,不想谈论他,却止不住把他的话放进耳内。
  "师父......是霆懿的皇子,因才遭人妒忌,一次出宫差点被杀。云梦救了师父,收他做弟子,带他回寒星宫。那时已经有了云尹的存在,云尹是寒星宫门人,早前拜在云梦门下,也因此遇上师父,个中关系纠葛,云尹对师父有一股执着,千方百计设法得到他。师父又屡次看破他的计谋,更是对他手下留情,念及同门之谊,甚至离开寒星宫去常住云梦斋,让云尹代宫主一职。"
  "期间,你和睿之来到云梦斋,山里的生活变的不一样。师父渐渐变了,恍惚,傻笑,皱眉,不该出现的表情都有。几人中,唯独你没有发现,源于师父对着你都是笑,笑的恍然。睿之都跟我说,师父很奇怪。虽然我察觉这种不一样,并想在离开那日跟你说,可师父在暗处阻止我。没想到,经过这么多年,你们俩人还是这般远远站着。"
  "师弟,我查到这几年追杀你和睿之的元凶在盛京,摸出轩辕剑这人,更知道他背后是云尹,这才通知身在舜极的师父回到盛京。我们设计轩辕剑收回杀令,查到云尹的落脚处找他,却是他再次对师父动手,更是言说要杀你。师父这才忍无可忍下决心杀他,可惜被云尹逃过一劫,因缘巧合下被你遇上,又被潮音楼保护。在知晓他的下落后,暗影门领命继续追杀。本在在巧州,你们躲避暴风雨时下手,却是云尹洞察先机要继续上路,我们只好跟上船等待时机。"
  王暄之静静说着,我不动不语,不知该作何心态,说命运么?真是万般的贴切。
  "落海后,我们几人都上了恶梦岛。云尹在潇楼主保护下,我和属下再次与他打起来,打斗中云尹招来帮众,我带属下离开,再回去探查才知潇楼主为了盗取地灵石被囚禁,云尹也已恢复容貌武功。"
  满嘴苦涩,幽幽问:"师......轩辕天早知道了?"
  "在你们去舜极的前一刻告知他,因为云尹的目标是师父,所以师父决定离开前往舜极,云尹也会跟着离开恶梦岛,此时正好营救潇楼主,但恶梦岛上寒星宫派势零散,权利难辨,更不知道囚禁潇楼主的具体地方,我们试了几次,都无法突破防线。"
  "没有其他办法吗?"
  "有。只要宫主回到寒星宫,潇楼主自然可以救出。"
  "宫主......"是轩辕天。
  "云尹设计害你中两极母蛊,本意就是让师父救你间接中蛊。师父体原有红颜蛊,两蛊互为调动内力,轻者,师父为压制两蛊,暴露身份,解蛊前不能动用内力,重者,可能引发陈年旧伤,走火入魔而残废。"
  在听完众多关联后,我笑的凄然:"那我们去寒星宫怎么救潇湘?"
  王暄之面具下的眼黑如点漆:"师父在你离开那日就被带去寒星宫了。"
  睛天霹雳,愕然抬头:"怎么可能?他不是在......"
  "你离开佳城的时候,那名少年私下带师父前往寒星宫,我派出的人都被他所伤。"
  "是......小师叔?"
  在王暄之默认的眼神下,我不知如何是好,师父去寒星宫,寒星宫在云尹的控制下,师父会如何?
  "师弟,其实,找你来也是云梦的意思。寒星宫虽然大部份势力已倾向云尹,四大长老中的三人还是秉持祖制,以宫主为尊,更以世外灵为宗。"
  "......什么意思?"我不敢想接下来的话,是不是又关系暗处的忧国,关系四国的统一?
  "世外灵是无忧留下的如圣旨一般的存在,斡瀚,商盟,寒星宫及众多分派都无法违抗的圣旨。"
  "所以,只要我去寒星宫就能救出潇湘,这也是云尹为何杀我的原因之一。"我合眼接道,心已经平静。
  师父,你的解释,我无法接受,为何不抛开一切与我在一起。四国统一,几千年下来都没有实现,也不会在我的手上实现,你自私的没有教我权策,可见你也无心教我,那么我带你离开吧,无忧没有实现的愿望是没有带空尘离开,我来实现吧,带心中的空尘离开,带我的师父离开。
  当定下这样的决定时,我释怀了。无论师父是否跟我走,我都决定带他离开,爱不是一再的忍让退让,更不是懦弱就可以得到。他要四国统一,我就让四国平和,这样,他还要担负什么?拿到五石可以令四国皇室做一件事,那就是三百年的和平。
  我抬头对王暄之说:"已经上了船,我别无选择。"
  紫面微微点头,再次沉默,良久才道:"睿之,他......从小就喜欢你,你知道。"
  关于睿之,我说不出任何话,垂下脑袋不语。
  "你喜欢师父,睿之还一意孤行喜欢你。将来,我希望你能干脆的拒绝他,这是为了王家,也为了他。"
  他的话瞒含无奈,我的心包裹在层层纱下,那是睿之对我的温柔,要掀掉这层纱谈何容易,明知道不可以这么自私,可人就是这般贪婪,想起叶知秋,他也是一层薄薄的纱,还有潇湘......我都无法硬下心,拒绝是错,不拒绝是错上加错。
  我微不可见的点头又摇头,不知如何下断,只听舱门被拉上,抬眼定定望着合上的门。
  海天一色,蔚蓝壮阔,孤海小岛,云山烟雾缭绕。我们一行人匆匆上岛,在行至丈外就被寒星宫帮众拦住,众人抽剑欲杀,来人中走出一人,花甲年岁,精神抖擞的老婆子。
  老人柱着漆木雕腾拐杖,大笑数声,对紫面的王暄之喝道:"小子,几年不见,敢在老婆子面前抽剑了?"
  尾音调高,我不尽打个寒颤,这样的老婆子脾气定古怪难伺候。
  "云衣长老,暄之不敢在长老面前现丑,还请长老带我们去见师父。"王暄之语气平淡,凛然拱手施礼。
  老婆子重重哼一声,拐杖入地三分,气道:"小子,宫主回宫有何错?需要你摆这种阵战?"老婆子轻提拐杖一一点过我们余下几人,眼中精光一闪,指着我道,"你就是千面神医岚鸣?"
  她知道我们来此的目的,又看出我是谁,也不必隐瞒,上前拱手:"晚辈正是岚鸣,见过前辈。"
  "呵呵......又一三百年啊,呵呵......三百年等来的人竟是这般模样,感情就是与前几代同一路货色。"老婆子不屑一哼,指着我和王暄之说,"你小子也别摆谱,带着他和我上去,其他几人都必须留在岛外。"
  王暄之沉默一瞬,转眼瞧我后重重点头,对属下交代几句就随着老婆子和寒星宫人往山里跃去。
  路上所用步法和路径似于常理有异,我一一记在脑海,听老婆子边往前边道:"小子,前些时日你敢来闯也真难为你,恶梦岛上机关、阵法千万,你下次要来直接放我以前给你的信号,若是不小心没了命,老婆子可就少个干儿子。"
  王暄之步履稍顿随即跟上,我在后边听得真切,想来这云衣长老非常喜欢王暄之,对他大呼小喝也是另类喜欢的表示吧。
  "师父情况如何?"王暄之问道,亦是我想问而不敢问的。
  老婆子沉默,轻叹一声,说:"这寒星宫也是该换主的时候了。"话里有些凄凉,更是回头看我一眼,眼神复杂难辨,"宫主正和四长老云尹代宫主在大堂僵持,云梦老东西知道你们会来,特意让我到山下等你们。"
  几人说着就见山腰树海中璃瓦檐角斜飞冲天,更可见一条长长的白练从云海而下,似空中垂下的一副壮丽布画,阵阵水涛声远近传来,可知此瀑布的高度非比一般。
  我们到达大门前在隐约的水声中听到撕杀声,刀剑碰触的金属声。
  云衣长老拐杖一横,皱眉:"不好,这孩子真要反了。"话落,人如光往宫内跃去,只让人见到一束银白尾影。
  我和王暄之对视一眼,提气跟上,已不再争执的内力灵活自转,跃起竟是比王暄之快了几步。
  等我们到达殿门外广场,四周已乱成一团,红白相间的人提剑互相撕杀,死去的人被踩在脚下,白玉地砖上到处是踩出的血迹,令人作呕。
  几个人护持着俩人,再我动作前,王暄之已提起我跃了过去。
  几日不见,他邪魅的表情收敛了,恢复了淡笑温和,冷眼看着撕杀的众人,不语不动。即使我站在一边,他也没有动作,依旧如雪山顶的莲,孤身凛然站着,看他这副模样心下顿痛。为何从来不让我贴近你,我逃避,你为何不我阻止我?
  一旁狼狈的潇湘见到我后笑的特痞,斜斜站着见我望他,笑说:"馒头,你来了。"
  你来了......此一句,心一阵温暖,上前抱住潇湘哑着嗓子:"我就知道你没死,真是太好了。"
  耳旁轻轻一叹似风穿透众多的刀剑声、喊杀声久远的传来,心一颤,手下微动推开了潇湘。等回神意识到又是一阵尴尬,忙道:"小湘,你没事就好,我也放心了。"
  潇湘眼神透过我望见了师父,我看到那眼中印着清晰的人影正淡笑望我,潇湘似理解什么,浅浅一笑:"馒头,以后的路要自己走了。"
  我顿觉不好,一阵莫名的害怕,拉住他骂道:"你说什么胡话,你是潮音楼的当家,我是二当家,还要分你的钱呢。"
  "呵呵......哈哈......咳咳......"
  潇湘捂着胸口大咳,我顿时惊觉不对,抓起他的手腕一把,吓得惨白了脸,此时,我才注意到潇湘的衣是红色,浸润了他满身的血,那股子血腥令人作呕的味道不是我们外围撕杀的人那传来,而是潇湘身上。
  楞楞看着潇湘的面色由红变白,斜斜的身子再支撑不住,软软倒下,慢慢说:"真不想在馒头面前倒下啊......咳咳......"
  我望着被人抱住躺在的地上的潇湘,心一片空白,张口无语,只摸到大把的眼泪。
  潇湘面色截然不同刚才的红白相间,现在是死白,濒临死亡的颜色,让我觉得刚才短短的重逢是他的回光反照。他向我伸出手,双目如孤星般的闪亮。我跪地抱住他,却再流不出泪,窒息的想大喊却是发不出声。
  "馒头......我......不甘心,还......"红色的血溅上我的白衣,潇湘笑的如孩子般,"没有......替你......拿到五石......咳咳......"咳出的血滴落指尖,潇湘合上孤星般的眼,说了世上最后一句:"王爷是值得你托付的人,定要幸福。"
  "啊......"我终于大呼出声,世上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只于静谧的风萦绕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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