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对竹马----我叫永远
  发于:2008年12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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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甩下那巴掌之後,没有理会女人对著父亲的一哭二闹三上吊,我头也不回的,抓著沙发上的外套就离开了这个家。
  我唯一想到能去的地方就是伍有为家。所以,当我在大冷天的,只穿了件白色的衬衣出现在伍有为家门前的时候,伍有为只是呆楞的睁大眼睛看著我,然後好看的眉毛突然全部都皱了起来,一把把我拉进去,破口大骂,你丫的发什麽神经啊,这大冷天的你不要命了啊?

  伍有为家的客厅里有暖气,我一时间暖了很多,更觉得温暖的是我看见了伍有为,不知道为什麽看见了他心里就暖暖的了。我把手一摊,笑得十足的痞子样,我说,伍有为,我无家可归了,怎麽办?
  我说这话的时候,伍有为已经叫了他家的管家吴嫂帮我拿了件他的外套过来,接过吴嫂手上的外套,伍有为不由分说的就披在我身上,靠,你先把这个给我穿上,其他的等会再说。

  等我把外套穿上之後,伍有为才想起问我为什麽?
  我只好把经过都给说了一遍,舒服的坐在伍有为家的进口沙发上,双手捧著吴嫂跟我准备的热茶,看著伍有为因为我说的话好看的眉毛紧皱成一团。
  我知道,伍有为其实是关心我的,虽然平常我们总是吵闹,总是互损。但当别人骂我或者有人欺负我的时候,伍有为往往表现的比我还气愤,事实上,我觉得除了伍有为外,敢欺负我的其实也没几个。
  再说了也就是伍有为这小子欺负我之後安然无恙。等我一杯茶都快喝完的时候,伍有为还是一句话都没有说,我有些不耐烦了,这小子想什麽呢?要想那麽久?

  伍有为的声音却比平常任何时候都要低沈,他好像是做了什麽重大决定一样,他说,王颜易,你以後怎麽办呢?

  他说这话的时候,漂亮的眼睛是一直盯著我的。那种感觉好像这对於他来说其实才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我把杯子放到旁边的桌子上,懒懒的伸了个懒腰,对於伍有为的问题丝毫不在意,能怎麽办,到处流浪呗。
  我说的很可怜,事实上自己却一点也没在意,反正我笃定伍有为是不可能赶我走的,我大不了就厚著脸皮在他这住下,至於那个家,我叹气,除非父亲把那个女人赶出去,否则我是不可能回去的。

  伍有为说了什麽我好像记不清楚了,印象中记的最清楚的是伍有为在我说完这些话之後的那个拥抱,那是伍有为第一次主动抱我,贴著伍有为,我甚至能清晰的听到他的心跳。我不知道伍有为是不是也能听到我的心跳。

  打那以後,我还真的就在伍有为家里住了下来,伍有为家其实很大,也有很多为客人准备的客房,可我还是固执的跟伍有为挤在了一个房间里。
  暑假的时候,我们就躲在房间里玩游戏,打CS,玩得热火朝天,昏天暗地。其实伍有为可以和家里人出去旅行的,其实我也可以去的,可是我怕热,所以暑假的时候我基本上是呆在房间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伍有为那小子也够义气,也就一直都陪著我。
  寒假放了就快到新年了,我也厚著脸皮的呆在伍有为家,我想伍爸爸肯定和爸爸私下达成了某种协议。然後总是好笑的看著伍有为非常不情愿的面对各种各样的交际和应酬。每当这个时候,我就很庆幸我没有回家。若是回家,我大概也要面对和伍有为一样的尴尬。

  新年过後,我就决定搬到学校去住。
  伍有为那厮也不知道发什麽神经也跟著搬到了学校。

  电话铃声突然把我从思绪中拉回现实。我莫名其妙的想著我怎麽就突然想起这些以前的事情呢?一看来电显示,竟然是伍有为打来的。一看到这几个字,我也不知道为什麽,火气就往上冒。Y的,这家夥把我当作什麽呢?刚刚挂我电话,现在又想打个电话就把一切摆平,靠,把老子当什麽呢?
  可这电话像是故意要跟我作对一样一个劲的响个不停,叫嚣著似乎一定要我接电话。被电话吵到不行的我干脆就直接关机。本来打算直接跑宿舍睡觉的,不知道为什麽,绕了个圈却回到了教室。教室里,头发已经灰白的老教授正在滔滔不绝的讲著宇宙的浩瀚历史,我伸了伸懒腰,漫不经心的走到我的位置上,老教授对这样的情况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懒得理会我。我了解,在他心里面,我就是那不可雕的朽木,他也就懒得把时间浪费在我这颗朽木上。

  刚坐回到座位上,准备好好的梦周工的时候。後面有人踢了我的椅子两脚,不用回头,几乎不用想我就知道,除了伍有为,不会有第二个人会这样做。假装不知道,继续不为所动的睡我的觉,我丫的也不知道自己为什麽会这样,像个闹别扭的小媳妇。可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对於伍有为挂我电话的事情让我心里很不爽,我似乎从来没有想过伍有为会挂我的电话。

  伍有为突然就从自己的位置上站了起来,冷著一张脸,“王颜易,你TMD究竟在闹什麽别扭?电话不接,叫你不应。你丫的什麽时候变成了小媳妇。”

  他这麽一冲著我发脾气,整个教室都安静了下来,。灰白头发的教授莫名其妙的看著伍有为,不知道这究竟是唱的哪种,这两个向来都缠在一起,像个连体婴儿一样的混世魔王今天怎麽就在课堂上吵了起来呢?看来,这则八卦很快就会传遍整个校园,成为学生们茶余饭後的闲话。

  我甚至连眼睛都没有抬,依旧保持著头趴在桌子上的状态,不知道为什麽,就是不想说话。就连我自己都解释不清楚,我究竟是怎麽呢?该怎麽说,就是受不了?受不了伍有为的拒绝?受不了他挂我电话?见鬼的狗屁理由,我又不是女人,整天粘著伍有为算个屁。

  再好的兄弟,人也有私人空间,也会交女朋友,人跟女朋友亲亲我我的时候,谁还会管你这个兄弟?靠,这TMD是见鬼了,我干吗老想这些,郁闷的要死,干脆眼不见为净。起身,直接绕过伍有为,我准备离开教室。却被伍有为反手给抓住,一扯,给扯到了他身边,这下我憋了的一肚子火也终於爆发了。

  “伍有为,你TM究竟想干吗?”
  “我想干吗?是你想干吗吧?你丫的今天整个人都神经兮兮的吃错药不正常是不是?”
  OK,教室里立刻成为了马戏团,而我和伍有为就成了马戏团里耍杂耍的小丑。这麽感觉真TM的糟糕透了,可我没办法控制住自己不去跟伍有为吵,看著他一脸理所当然的质问我的时候,我唯一的想法就是想把他仍出去。

  甩开被伍有为握著的手,“你TM给我听著,我的事情不用你管。”
  伍有为咬牙,“很好,很好。以後我若是再管你的事,我TM就是放贱。”

  我突然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麽,伍有为又说了什麽?因为莫须有的理由,我和伍有为这麽些年的友谊就这麽完了?突然就觉得一阵天旋地动的刺痛,说不清原因的刺痛。握紧拳头,强迫著自己不要低头,完了就完了,老子不稀罕,没了他伍有为,我就不信找不到朋友了。

  也许是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万曾就在这个时候站了出来充当合事佬,只见他一手搭著伍有为的肩,一手又拍著我的背,笑呵呵道,“我说你们两只搞什麽飞机啊?这个学校哪个人不知道你们是穿同一开档裤长大的,怎麽说翻脸就翻脸呢?”
  一看到万曾这张笑呵呵的脸,我心里的气更是不打一处来,要不是这臭小子,我就不会打电话叫伍有为过来陪我逛街,伍有为也不会挂我电话,我和伍有为更不会因为这事情而吵架,说来说去这罪魁祸首就是他,我心里那个气啊,狠狠的瞪了万曾一眼,然後走人。

  我现在只想好好的睡上一觉,这些烦恼的事情等睡醒之後再处理。可是去哪睡呢?宿舍是不想回了,我可不想再宿舍跟伍有为大眼瞪小眼。我悲哀的发现,除了我那个许久未回去过的家,我去的任何地方都和伍有为有那麽一点点的关系。

  靠,这人竟然在不知不觉中渗进我的生活如此之深。
  既然如此,老子就回家。。我令愿望见到那个女人厌恶的面容也不想在这个时候和伍有为有任何的牵扯。
  这真的有种怪,我这二十多年,从我脑子里可以开始记事起,我就和伍有为混在一起,我现在却不想跟他有任何的牵扯,甚至为了不想和他有任何的牵扯而选择回那个我已经差不多忘记怎麽回去的家。我想,不是世界疯了,就是我疯了。反正我是回到了我认为那个女人不离开我就不会回的家,我没想到父亲会这麽喜欢这个女人,尽管得不到我的祝福,他却固执的把他娶进了门,这让我很是郁闷,全世界似乎都在和我作对。
  我突然发现,我好象成了被抛弃的那个,虽然我不知道我为什麽会有这该死的见鬼的念头,可这个念头就那麽轻而易举的爬进了我的脑海。

  我和父亲见面时甚至没说过一句话,他得忙著去应付他生意场上的那些事情。而我也没了那个心情去跟他计较那个女人是不是成了这个家的女主人,他们爱怎样就怎样吧,反正没有人在意。
  我的房间尽管许久没有住过人了,不过看来管家还是每天都在打扫,房间里的任何一样东西都和我离开的时候一个样,我现在什麽也不想做,只想把那些见鬼的念头从我脑海中排除出去。睡觉,睡觉,睡觉。
  除了睡觉,天塌下来,老子也不干其他事情了。
  刚闭上眼睛,以前的一些事情就如排山倒海般蜂拥而至,第一次见伍有为的时候我们都是屁大点的孩子,到底是多大呢?六岁,还是七岁?我记不清楚了,只记得那个时候伍有为穿著一件白色的上衣,头发短短的,就那麽站在阳光底下,对我笑得好不灿烂。
  然後,我的记忆就定格在这个瞬间,那个时候的伍有为可比现在要可爱多了。我比伍有为要大那麽几个月,所以小时候的伍有为总喜欢跟在我的屁股後面哥哥哥哥的叫著,也不知道什麽时候起,伍有为不在叫我哥哥,而是王颜易,王颜易这样直呼名字的叫著,一点大小尊卑都不分。

 

  3
  蒙著被子,管他三七二十一,老子睡上一觉再说。等我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肚子已经饿得咕噜咕噜的响了,揉揉发困的眼睛,起身,下楼吃饭。
  这里是我的家,我在这里生活了将近二十多年,我应该无比的熟悉这里。可现在,对这里,我是全然的陌生,我甚至忍不住怀疑我是不是走错了地方?这里当真是我的家?为什麽此时此刻坐在客厅里和乐融融吃著晚餐的两个人让我感觉到如此的陌生?为什麽我对这里甚至没有在伍有为家还要来得熟悉?

  看著女人一脸幸福的吃著父亲夹到她碗里的菜,我努力的开始回想,父母还没有离婚的时候,父亲有没有帮母亲夹过菜?印象中是没有,甚至连一次都没有。可此刻,他竟然可以这麽享受的帮著一个甚至可以做他女儿的女人夹菜,真TMD让我觉得好笑。然後我就想到了母亲,那个总是一个人默默的坐著,孤单的等著父亲回来的母亲,母亲留给我最深的印象就是那孤单的背影,我知道父亲在外面被一个女人给迷住了,母亲其实也知道。那会儿,我心里就发过誓,一定不会让那个女人跨进我家门一步。

  可是如今,那个女人不但把母亲给成功的从这个家赶了出去,还成了这个家的女主人。手紧握成拳,胸口突然憋闷著一口气,烦闷的很。。。可恶。

  刘嫂看见了站在楼梯口的我,一张老脸笑得满是褶子,却份外的亲切,至少比那女人虚假的微笑要好看上N倍。
  “少爷,醒拉?”
  我点头,又往前走了几步,到刘嫂跟前站定,难得的露出一个微笑,“刘嫂,这段日子辛苦你一直帮我整理房间。”

  刘嫂刚想说些什麽的时候,却被还在吃饭的女人给打断了,“刘嫂,你还站著干吗,还不快去帮少爷准备碗筷,你没看见少爷还站著吗?”

  刘嫂连应著,然後跑厨房了。

  我看了眼女人,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心理作用,我看见女人看我的眼神带著挑衅。我暗自觉得好笑,愚蠢的女人,当真觉得自己已经高高在上的女主人了吗?我倒是要看看,到底谁玩得过谁。

  这个家到底谁才是主人。

  好笑的站在一旁看著女人和父亲的和乐融融,这样的画面在我的眼里,怎麽看怎麽觉得虚假。我才不信,女人是当真爱上了父亲,若是父亲没了那让人羡豔的财富,恐怕早一脚把父亲给踢开了吧?
  那麽父亲呢?他是真的爱女人吗?如果这个女人没了青春和美貌,父亲又能爱她多久?
  可笑的爱情。

  吴嫂把碗筷摆好,然後看著我,小小声的带著敬畏的叫了声,“少爷,该吃饭呢?”
  我点点头,然後坐到父亲对面,自顾自的吃了起来,至始至终,眼神都没看父亲一眼,我听见父亲低不可闻的叹息声。

  我的手机就在这个时候又响了起来,下意识的就拿出手机,可来电显示上赫然是万曾那臭小子的名字,我这才想起来,我似乎答应过那家夥今天晚上一起吃饭。可现在这个样子,还是罢了吧。我把手机放在一边,就任由他响著,也不挂,也不接。
  为什麽,在看到来电显示不是伍有为的时候,内心会划过那麽浓烈的失落?

  女人不悦的皱起眉,放下筷子,看著父亲,“老公,你看看,小易的手机这麽一直响著,怎麽吃饭啊?”
  我装作没有听见,不予理会。我倒是很好奇,父亲会有什麽反应动。
  父亲看了我一眼,终究还是开口了,“小易,电话不接,没事吗?”
  我突然就很想笑,事实上我也真的就这麽做了。放下碗筷,看著父亲,笑得好不灿烂。我是很少笑的,除非万不得已,这点我和伍有为刚好相反。伍有为喜欢用笑,他笑起来也确实好看,眼睛亮亮的璀璨如光。
  而我,除非是怒急,否则我是很少笑的。伍有为说过,我笑得越好看就越是危险。
  父亲看著我的眼神很是锐利,我了解我的父亲,他通常是用这样锐利的眼神看著他商场上的对手。可现在,我的父亲,他却用这样的眼神看著我,他唯一的儿子。为了对面那个女人,他把他唯一的儿子当作敌人。
  可笑,可悲,可怜的究竟是我还是父亲呢?

  罢了,罢了。我究竟还在争些什麽呢?既然我与伍有为这麽多年的交情可以这麽莫名其妙的就没了。那麽,跟这个原本就不再属於我的家彻底断绝关系又有什麽好难的呢?
  我算什麽呢?在父亲心中,我甚至没有他的公司重要。而那个女人现在却可以轻而易举的让父亲为她放弃一切,甚至是儿子和公司。
  那麽我还争什麽?争父亲所谓的重视吗?呵呵,真TMD可笑。
  父亲和这个女人生活的很幸福,母亲和男人生活的也很幸福。伍有为终有一天也会和一个女人过的很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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