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对竹马----我叫永远
  发于:2008年12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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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较於另外三个,纪育算是比较正常的一个了。如果他不是没日没夜不要命的练习而且还时不时的说不能让某某某看扁的话。老实说,我其实挺好奇纪育口中说的某某某到底是谁?看样子纪育很在乎他说的话,而那个人似乎对纪育不太好啊。
  又是一个有故事的人,每个人生活著总是有著这样的那样的故事,我也有我不愿意触碰的过往,有些伤口,就连从小一起混到大的伍有为也无法触碰。
  哎,真是的,最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总喜欢想些有的没的,明明和文艺沾不上半点关系,可最近的我似乎越来越喜欢自虐的文艺了。

  落叶的季节是不是人也会变得忧伤起来呢?看著片片往下落的日子,突然就想到了时间两个字。想起了小时候,想起了那个时候伍有为对著我笑得好不开心。想起了小时候,伍有为跟在我屁股後面,一边跑一边跳一边叫。然後才发现,这些东西也就只能是想象了,原来这就是时间。
  身後有人叫住了我,很惊讶这个时候竟然还会碰到熟人,回过头就看见小柔对著我温柔的笑,可这笑意却完全没有传达到眼里。
  除了那次不太愉快的饭局外,我几乎和这个女孩没有任何的交集,这个时候会碰见,一时之间还真不知道该说些什麽。
  也就只能尴尬的笑著,我很少笑,所以即使我很努力的想要笑,还是笑得有些生硬和勉强。
  小柔似乎也不是很介意,挑挑眉,淡淡的开口了,“要不要去学校的咖啡厅喝杯咖啡??”
  我本想拒绝的,我不喜欢喝咖啡,可是拒绝的话就是说不出口。喝咖啡啊,那是伍有为最喜欢做的事情啊。
  这个时候,学校里已经见不到几个人了。学生们回家的回家,约会的约会。只是零零散散的几个人。
  我和小柔很有默契的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随便小柔点了杯我叫不出名字的咖啡,然後有一搭没一搭的开始聊天了。其实我不知道我真的能跟小柔聊些什麽,我们的话题无非就是万曾。
  聊万曾的性格,聊万曾的话,聊著聊著就都笑了起来。我看见小柔每次提到万曾的时候,眼睛里都带著笑。我想这个女生或许真的是爱惨了万曾那个臭小子吧。追了这个女生这麽久,万曾也算是苦尽甘来了吧。又想著,自己还是孤家寡人一个,什麽时候起,我才能找到一个真心真意对我的女生呢?
  突然,就像起了伍有为,小时候对著我说喜欢的伍有为。
  “颜易哥哥,怎样才能和自己喜欢的人一辈子在一起呢?”
  “笨蛋啊,像爸爸妈妈那样结婚就可以一辈子在一起了啊。”
  “那。小为长大了娶颜易哥哥好不好?”
  “好啊,我也想和小为永远在一起啊。”
  最近是怎麽回事?怎麽又想起了那麽远的事情了。长大些的时候,不是把这个话当作笑话笑了好几个星期吗?怎麽好端端的又想起来呢?
  “王颜易,跟我交往吧。”
  “喷”,刚喝进去的咖啡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不受控制的就全部喷了出来。记忆错乱了吗?这个说到万曾的时候,连眼角都温柔的女生竟然要我和她交往?今天不是娱人节,这个女孩的恶作剧未免也有些太过分了吧?

 

  15

  “王颜易,和我交往吧。” 见我除了把咖啡喷出来之後就没有任何反应的小柔,双手捧著咖啡,低著头,看不清表情。可她的语气却强硬的带些不可置信。
  揉了揉有些发疼的眼睛,非常不能理解的看著小柔,“对不起,如果你想找个恶作剧的捉弄对象的话,我真的没兴趣和你玩这麽无聊的游戏。”
  “不是游戏哦,我可是很认真的恳求你能帮我这个忙啊。”小柔总算是把头抬了起来,一双杏眼死死的盯著我,咬著唇,像是拼命抑制住自己即将奔涌出来的脆弱和眼泪。
  明明那麽喜欢万曾那小子的,为什麽会跟我说这样一些话?她和万曾之间究竟发生了什麽吗?一想到有这麽个可能,我脸上的表情也认真了起来。
  “把事情解释清楚吧。”尝了口咖啡,没加糖的咖啡还真的是苦啊,我笑著问道。
  “呵呵。”那女子笑得有些牵强,“真的非说不可吗?”
  我点头,不容反抗,“要人帮忙,总得让人知道为什麽要帮忙吧?我有这个权利知道。说句不好听的话,我可不想像个白痴一样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啊。”
  小柔笑,笑里比先前多了几分慧黠,“真不愧是万曾的朋友啊,半点都不吃亏。”
  我只是撇撇嘴,不置可否。
  “哎,那我就老实说了。”小柔明明是不在意的口气,眼睛却一直染著一层白雾,“说起来还真的可以当作一个很好笑的笑话听耶。”
  我没有答话,等著小柔继续往下说。-
  “我啊,是很喜欢万曾的啊,在他还不认识我之前,我就已经很喜欢他了啊。”
  我有些讶异的挑了挑眉,这两人口里说出来的还真的是不同的版本啊,按万曾的说法追到小柔那小子还费了一些力气,可小柔说的又是不一样,究竟谁说的是对的?谁又再撒谎?不过老实说,像这种事情应该没必要撒谎吧?
  似乎看穿了我心底的想法,小柔并没有解释什麽,而是自顾自的又继续往下说,“那个时候啊,万曾很喜欢呆在学校不远处的有家咖啡厅坐著。”说到这里的时候,小柔又好象想起了什麽好笑的事情般轻笑了起来,“说万曾是只铁公鸡还真的不是说假的。那个家夥啊,也不管服务员的白眼,每天就坐在那里,点一杯咖啡,就坐上几个小时。起初看见一两次是觉得有趣,慢慢的就开始关注起来了。後来,我才知道,他之所以天都会去那个咖啡厅,每天都坐上好几个小时原来是在偷看一个人,我想他应该是很喜欢那个人吧。”

  说到这里的时候,小柔朝我露出了一抹无法捉摸的笑,然後又像是什麽都没发生的搅拌著咖啡,“王颜易啊,你知道不知道万曾偷看的那个人是谁吗?”
  耸耸肩,老实说,那是万曾的私事,我还真没什麽兴趣。见我这反应,小柔有些失望,不过很快又恢复了神采继续往下说,“是段烈文哦。”
  什麽?一时惊慌,不小心把手旁边的咖啡给弄洒了,引来旁边零碎的几个客人的侧目。可现在我已经没有心情去理会这些了,还是没有从刚刚小柔说的话中反应过来?
  小柔说的那个段烈文和我认识的那只老狐狸是同一个人吗?无论我有多麽好的想象力,我还是无法想象万曾偷看段烈文的情景?
  靠,疯了的原来不只我一个,还有整个世界啊。
  “小柔,你今天是决定了耍我是不是?那只老狐狸是我们的班导,万曾几乎每天都能够见到他,用不著偷偷的偷看吧?再说了,就算老狐狸长得再美,他也是个男人,万曾怎麽会偷看一个男人呢?”我不知道为什麽会如此生气,甚至是想借由恼怒来不断掩盖那不断蔓延的恐惧,我不知道为什麽会这样,总觉得小柔再揭开的不仅仅是万曾的伤疤,似乎还有我的,也许还有。。。伍有为。


  16

  “我没有开玩笑的,万曾他啊,就是在偷看段烈文段老师啊。咖啡馆的对面是一家书店,段老师很喜欢坐在书店里看书,也不买,就那麽一坐就坐几个小时。”
  小柔停顿了会,并没有等我搭话的继续往下说,“万曾真的是爱惨了段老师。”

  小柔的最後一句话对於我来说就犹如五雷轰顶,脑袋里除了轰隆隆的雷声就是有片空白,手不自觉的开始发抖,站起身来,不管不顾的紧拽住小柔的手,拽得她直叫疼也罔若不闻,“你TMD知道你在说什麽吗?段烈文是男人,万曾也是男人,男人怎麽会爱上男人呢?开玩笑也要有个限度。”

  我没有理会我的这句话带给这家咖啡店多大的冲击波,只是死死的盯著小柔。小柔也不躲开我的目光,也没有因为我的话而生气,她只是笑,笑得好象她已经洞穿了一切似的。
  她说,“王颜易,你在怕什麽?”
  “我,笑话,本大爷有什麽好怕的。”
  “王颜易,你这麽激动不全是为了万曾吧,你是不是怕,怕自己也会爱惨了一个男人。”
  突然间所有的力量就像是被抽走了一样,我放开了小柔,颓然的坐回了我的位置上。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麽。”
  “王颜易,你喜欢伍有为是不是。”一针见血,这个女人赤裸裸的将我的伤口完全揭露出来。
  本想生气的大声反驳,你TMD少胡说八道,可是话到口中却怎麽也说不出口。 喜欢吗?无时无刻的记挂,受不得他的冷落,看不得他和别的女人打闹,哪怕被全世界都看不上,却惟独不想要他的同情。这种心情应该就是喜欢了吧?突然觉得自己像个傻瓜,以为隐藏的很好,以为上天衣无缝,原来早就破绽百出,千穿把孔。

  “男人喜欢上男人,很变态吧。”吃吃的笑著,吃吃的说著。把那完全没放糖的黑咖啡放进口中,苦涩萦绕在唇边,却及不上心中蜂拥而上的酸痛,伍有为总奇怪为什麽不喜欢喝咖啡的我偏偏每次都会喝不加糖的黑咖啡,真是个大笨蛋啊,那是因为站在他身边的我,每时每刻都是这样苦涩的心情啊。


  “颜易哥哥,怎样才能和自己喜欢的人一辈子在一起呢?”
  “笨蛋啊,像爸爸妈妈那样结婚就可以一辈子在一起了啊。”
  “那。小为长大了娶颜易哥哥好不好?”
  “好啊,我也想和小为永远在一起啊。”


  小时侯的一段戏言却成为了锁住我的枷锁。这些天的不正常,是越来越不会控制自己的情绪了啊。我原以为我能够自信控制自己的情绪,可是,越来越受不了了,那种无力为力的感觉真的快把我给逼疯了。

  这个时候的小柔却没有了刚刚的咄咄逼人,她只是叹气,很轻的一声叹气,“王颜易,你这个笨蛋。喜欢一个人的心情本来就是这样,哪管女人男人,同性又怎样,异性又怎样,喜欢就是喜欢,哪管他变态不变态。”

  我笑,却是冷的。最近似乎越来越喜欢冷笑了,“说的轻巧,可在你们眼中,终究还是带著同情的卫道夫的眼光去看那些同性恋的吧。”

  老实说,我最看不上的就是这种人,这种自认为自己多麽伟大高尚的去接受那些同性恋,却带著高人一等的同情的虚伪的人。

  或许我的话实在是有些过分,小柔秀美的脸涨得通红,站了起来,修长的食指指著我的鼻梁,“王颜易,你TMD就和伍有为说的一样,仇恨著整个世界。”
  说完,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留下全身冰冷的我,以及那句,王颜易,跟我交往吧。
  满不在乎的双手後抱著头,唤来服务员买单,然後离开。
  看著服务员失望到鄙视的眼,暗这觉得好笑,现在的我可不是什麽有钱家的大少爷了啊,不可能再给那麽多的小费拉。
  人啊,果然就是这麽势力的动物啊。
  刚刚的那个插曲,就当作是个玩笑吧。话又说回来,这个玩笑还真的不好笑啊。


  17

  又是这样一个人走在大街上,又是一种无家可归的孤单的感觉,飘来飘去的浮萍啊。也许是该去看看母亲了,自从从家里搬出来之後就没去看过母亲,母亲和那个男人应该很幸福吧?那麽我这样冒昧的去看她会不会打扰到她跟那个男人的生活呢?
  切~我还真是多余啊,还是随便逛逛回宿舍睡觉吧。突然间就又想起了小柔的话,万曾啊,爱惨了段烈文。心里没来由的又是一阵烦闷,怎麽可能绝对不可能有这种事,万曾那种做什麽事情都精打细算从来不吃亏的人怎麽会做亏本生意的去爱上一个男人呢?
  男人爱上男人,多苦的一件事情啊。见不得光不打紧,藏在心底想著念著任由思念蔓延却不能说。那就像是有一根芒刺长在你的身上,如影随形却怎麽也拨不掉。
  呵呵~!像这样怎麽算怎麽亏本的买卖万曾才不会去做。心里明明是这麽想的,为什麽连自己都没办法说服自己呢?干脆拿出了手机拨通了万曾的电话号码,除了伍有为外我很少打电话给别人,现在这麽贸贸然然的打电话过去我突然就不知道说什麽,总不能一开口就问万曾,你是不是喜欢段烈文啊?估计这话一问出口,不是万曾把我当疯子,就是我把万曾弄成疯子。
  “王颜易,难得你大少爷打电话给我。说吧,有什麽事情。”
  “万曾,不忙的话出来喝杯咖啡吧。”最後还是不闲不淡的说了这麽一句话,万曾并没有问什麽,只是问清楚了地点说马上到就挂了电话。朋友就是这点好,他永远都知道什麽时候该问什麽。我说的咖啡店不是刚刚和小柔一起的那家,而是离学校很远的一家店,那家店我以前常被伍有为拉著去。从我这的走路过去大概要半个小时,我赶到的时候万曾已经在门口等著我了,一见我笑呵呵的揉著我的脖子哥俩好的走了进去。
  我们找了靠窗的位置坐下,这也几乎成为我的一个习惯。我喜欢靠著窗子的位置不仅仅是因为有阳光照进来,我喜欢透著窗子看著外面匆忙的人们,仅仅只是喜欢。
  “喂,天下红雨了麽?难得你小子请我喝咖啡。”我浅笑,这万曾果然是铁公鸡,半点都不肯吃亏,我的确是叫他出来喝咖啡,可我没说过我要请他喝咖啡啊。
  “少占我便宜啊。我现在可不是什麽有钱人家的大少爷,我可是无家可归的流浪汉,再不打工赚钱下个月连生活费都没了,你还忍心叫我请啊。”
  万曾瞪了我一眼,“得得得,你大少爷可怜,就当我倒霉请你喝杯吧。”
  我皮笑肉不笑的看著万曾,“那就谢拉。”
  接下来的时间里我们谁都没有说话,只是喝著咖啡,我很多次欲言又止的想要问万曾是不是真的像小曾说的那样喜欢著男人。可是,问了又怕给万曾带来难堪。心底的伤疤被赤裸裸的暴露在阳光下的难堪,刚刚小柔让我经历过一次,我现在不想让万曾也和我一样去经历。
  “万曾。你喜欢男人吗?”还是问了出来啊 ,人果然还是自私的啊,自己才经历,所以很想有个人陪著自己,一个人实在是有些孤单啊。
  万曾的咖啡就这麽摔了下去,服务员赶了过来收拾,万曾脸色有些发白的看著我,“王颜易,你TMD少给我开玩笑,这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可不知道为什麽我却讽刺的想要笑,是不是玩笑,万曾的反应已经告诉我一切,原来躲在黑暗里的不只我一个啊。万曾呐,我这个人是不是很自私呢?

  服务员换了杯咖啡後就离开了,我和万曾陷入了诡异的沈默之中。突然就不想喝咖啡了,不加糖的咖啡果然很苦啊。
  “万曾,我们喝酒去吧。”


  18

  万曾像个木头人一样茫然的点点头,我认命的将两杯咖啡的钱扔在了桌上,带著万曾离开了咖啡厅。从咖啡厅出来,拉著万曾到附近的便利店买了一打啤酒,两个人扛著上了一个工地的顶楼。
  人在伤心的时候就该喝酒,这是我的心得。古人不是也说了吗, 一醉解千愁,不管醒来以後怎样,至少喝醉的时候什麽都不记得,可以换片刻的欢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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