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音沓沓之牡丹花煞----秦时明月
  发于:2008年12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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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夫人冷哼:"难不成桐儿能先给大街上那些人一个香囊再点炉薰香让他们产生幻觉不成?"
  靳祥也蹙眉,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谢老夫人的名字里有个凤字,而且三十年前受过重伤。魔门的牡丹花侍凤宜仙三十年前重伤失踪,只有她能种出这麽珍稀的牡丹,生出这麽美的儿子。魔门有一门阴损的武学叫离魂引,可以使人在痛苦惊慌中死去,死状恐怖,那些人真正的死因中了离魂引。我们去府衙看过以往卷宗,发现牡丹花煞杀人的地点虽然很零散,但大致路线是谢府到洛阳王府,凶手是谁就昭然若揭了。"铁明诺看著面如死灰的谢桐缓缓道。
  费清音见谢桐头发都要汗湿,心中一疼,伸手抱住他,柔声道:"傻瓜,要杀洛阳王就杀他,但为什麽去杀那些无辜的人呢?"
  谢桐的手抱住头,痛苦地沿著门滑到在地上,哽咽道:"我嫂子闯过洛阳王府要去杀那个畜生,但他府中高手如云,把嫂子打成重伤,嫂嫂回来第二天便吐血身亡了。两年前我武功小有所成後也去闯过,但根本接近不了洛阳王,受伤返回府里时被一个更夫发现,我怕他泄露秘密,用离魂引杀了他,我要制造谜团,所以翻墙去最近的那户人家捡了些牡丹花瓣撒在他身边。杀那个人是无意,可我居然发现杀了他,我心中的愤懑痛苦居然减轻了,以後我每次欲杀洛阳王而不得时就在那条路上杀个人,我知道不应该,可我控制不住,每当我想报仇的时候,心里都有个毒龙、一个恶魔,必须有人代替洛阳王死在我手下我才能平息心中的痛苦。"
  费清音抱著他,心中极痛,漂亮的大眼中蓄满泪水,一滴泪终於不受控制地流了出来。
  "我希望我是那个单纯无知的谢桐,这样我就不会出去害人,可是每当牡丹花开的时候我就想起娘,想起嫂子,想起那个畜生是怎麽对我的,我心中的魔鬼就醒了,我就会嗜杀,就像你故事里的那个慕容冲一样。你在我身边的时候我是最安宁的,我觉得这个世上还有美好的东西,还有人那麽纯粹的快乐著,那时候我就什麽也不想,只安心的做痴傻的谢桐,所以你一说要走,我就害怕。"谢桐回抱住费清音,滚烫的泪落在费清音肩膀上,灼得他心无止尽地疼痛。
  "我知道,桐哥哥是个好人,之前你想保护我,今晚又想去救我,我很感激你。我们永远是朋友。"费清音像亲吻慕容新白那样亲亲他额头,顿时谢桐的眼睛清晰明亮如暗夜星子,费清音的眼瞳灵动剔透如清泉里浸泡的玛瑙,他们两对视如宝石对宝石,熠熠生辉。
  "谢谢你。"他郑重地对费清音道,抬头看向穿著皂衣官靴的靳祥,"所有的人都是我杀的,你带我回去结案吧。"

  华音沓沓24-真

  "依公子所说,楼管家也是你所杀?"靳祥原本敬他们兄弟才华,惜他们悲惨遭遇,现在知道凶手便是从小性格分裂的谢小公子,态度依然和蔼可亲,只是他原本尊敬的洛阳王在他心中从云端跌入沼泽。
  "是的。"谢桐坚定地回答,目不斜视。
  靳祥心中悲叹,这个时候他还在维护他人,这麽好的孩子你十年前怎麽能糟蹋?那时候他还是个不到十岁的孩子啊!洛阳王,你果真是个畜生!
  "那麽请问公子,你是前夜几时几刻杀的人?为何杀自家的人?又是如何杀的人?"靳祥的口气依旧温和,问出的问题确实寸步不让,不让真凶逍遥法外,也不让这苦命的孩子再多一条不属於他的罪状。
  "我记不清时间,大概是清音入睡後,我要杀他,因为他垂涎我嫂嫂,杀他是用吓清音的方法。"他叫谢梧第一位夫人嫂子,叫现在的谢夫人嫂嫂。
  "桐哥哥最後一条回答错了,所以,凶手不是你,而且那夜你根本没离开过。"费清音摸摸他哭泣後发烫的脸,看向谢夫人,伤感而无奈。
  "唐容姑娘,幸会。"铁明诺知道费清音很喜欢这位风华绝代、聪慧亲切的女子,要他开口指证凶手会使他更伤心,索性代他开口。
  "不愧是铁公子,果然心细如发,竟然发现我弃之不用多年的本名。"谢夫人苦笑。
  "你思考时食指摩挲麽指的小动作和你异母兄长唐隽一模一样,唐隽说过他有个妹妹七岁时被人拐走,你身上又有唐隽送的发射铁针的暗器盒,想必就是那位失踪十四年的唐容姑娘了。"铁明诺声音柔和,他对女子一向温柔有礼,不管什麽时候都能坚守原则。
  "唐家记得我的大概只有五哥了,他一向是最疼我的,慕容伯伯刚送给他的暗器他就转送给我。"谢夫人的眼神因回忆而恍惚,脸上蒙上一层类似幸福的光彩,她的童年很不幸,只有唐隽一个人真正关心过她。
  "你杀楼管家是想为桐儿掩饰?"
  "他想用十年前的旧事威胁我,我不从他就把谢府的秘密告诉你们,他知道清音对当年的事好奇。所以我乘清音可以为桐儿作证的那晚杀了他,借鉴桐儿吓昏清音的方法先把他吓昏,再把他嘴堵上,用铁针射进他颅腔,他双目暴睁是因为吃痛。"谢夫人看向谢桐,他果然是个聪明的孩子,早在那天早上看见那首《蒹葭》时已经猜到凶手就是那诗中的伊人,是自己的嫂嫂。
  "我一直以为在你心中永远不如你前一个嫂子,没想到你居然肯替我顶罪。"谢夫人真心地笑了出来,"梧的弟弟果然和梧一样的性子。"
  "你们都待我如亲弟。"谢桐低下头,似乎有些赧然。
  "我刚来时,碰她留下来的乌木琴你不高兴,她为你而死,所以在你心中,在你哥哥心中,她都是超越不了的。"她顿了顿继续道,"以往我就觉得你春天的时候有些不一样,比平常沈默,直到听了清音被吓的全部过程,才知道你根本没傻,还是那个聪明的小桐儿,难怪有时候我的草药会少那麽一点点,你真是太聪明了,陪我种草药时随便听我讲解居然能配置出迷幻香。"谢夫人有些自豪地对谢桐坦白,好似这些揭露他们叔嫂罪状的人根本不存在。
  "哥哥失去我又失去你,会很伤心的。"谢桐蹙起秀眉看著嫂嫂,不明白她这时候怎麽还能笑得出来。
  "他不会失去我们。"谢夫人顽皮地笑起来。
  "避住呼吸。"铁明诺叫了一声,话音刚落费清音和靳祥便软倒在地。
  "不知刀中至尊的铁公子能支撑到几时。"谢夫人看著铁明诺摇摇欲坠,走到门边喂了谢桐一颗药丸,拉他站起来,"跟嫂嫂走吧,嫂嫂答应你,三年之内,一定给你杀了洛阳王报仇。"
  "嫂嫂,孩子......"费清音捂住额头,水灵的大眼盯著她。
  "我会留下来。"谢夫人感激地看他一眼,自身难保的时候他还能够关心别人,难怪人人都喜欢他。
  "清音,我答应你从此不再有牡丹花煞。"谢桐亲亲费清音额头,不舍地看他一眼,孑然一身地跟著谢夫人离开。

  华音沓沓25-稚龄岁月

  破过案後片刻的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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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嫂嫂的迷药真厉害。"费清音躺在床上打个哈欠,他几乎一夜没睡,现在是困极了,希望这三个不速之客赶紧各回各屋去。
  "你们干嘛不叫上我们?"慕容新白恼怒,那麽大的场面居然少了他。
  "音儿困了,我们回屋吧。"慕容留白拉弟弟走出去。
  慕容新白死命抱住床柱,哀叫:"谢桐和谢夫人怎麽会是凶手啊?你们一定弄错了。"
  慕容留白边掰弟弟的手边道:"要是弄错了他们三个会昨晚连夜逃走嘛?想知道什麽问我好了,别吵他们睡觉。"
  "看来我们猜到的留白也都猜到了。"铁明诺目送慕容留白把弟弟抱走。
  费清音又打个哈欠,无聊道:"如果你只看到表哥的美貌而看不到他的头脑,说明你无知,如果你觉得表哥又懒又馋是个草包,说明你比无知更无知。"说完瞪著铁明诺:"出去,我要睡觉。"
  铁明诺掀开他被子钻进去,笑得温文尔雅:"我也困了,一起睡。"
  费清音踢他,怒目圆睁道:"下去,谁要跟你睡?"
  铁明诺双手箍住他上身,双腿缠住他下身,把他头按在自己胸前,闭目入睡。片刻,费清音睁开眼睛诧异地问:"你怎麽知道谢桐用离魂引杀人的?你怎麽会知道魔门的武学?"
  "佩服我吧?"温热的气息喷在头顶,费清音仰起头,铁明诺根本没睁开眼睛。
  "我家对三十年前那次大战的记载是最全的,二哥现在还在研究魔门的武学,他从来没说过魔门有这麽一门诡异阴损的武功。"费清音哼哼,他很小的时候就看过了所有记录,正邪双方用了什麽武功哪些招式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我知道魔门有门武功叫离魂引,但不知道究竟是什麽,有什麽威力。之前是根据名字乱猜的,我运气好,猜对了。"声音暖暖的,有些笑意。
  费清音不屑道:"瞎猫逮到死耗子。"
  "是是是,快睡觉,你小心点,这麽大人别又一时失误了啊。"铁明诺用微凉的鼻子顶费清音光滑的脸。
  费清音赧然微怒,在他後背上掐一下,愤愤道:"陈谷子烂芝麻了,就你老记著。"
  铁明诺痛呼了一声满足费清音的凌虐心,小声道:"你从小到大的事我都记得。"
  费清音半响无语,听上方均匀清浅的呼吸声,渐渐觉得疲倦席卷过四肢百骸,侵向大脑,慢慢坠入梦乡。
  十多年前的一个清晨,一个清雅隽秀的男孩和一个精致可爱的男童坐在床上盯著床单上一幅小小的地图,片刻後,男童奶声奶气的开口:"明诺哥哥,我一定不会告诉别人你这麽大还尿床的。"
  小明诺看著小娃娃漂亮的过分的小脸,诚恳地道:"谢谢宝宝。"
  男童刚准备乖巧地说"不客气"却又听他道:"不过宝宝,那个位置昨晚是你睡的。"
  "可是人家下半夜爬到你身上睡去了。"宝宝羞答答地低下头小声回答。"所以也不一定就是我。"
  "哦,那宝宝是怀疑我下半夜翻身翻到里边去了?"男孩脸上笑意盈盈。
  "我没这麽说。"宝宝嘟起嘴,神情羞涩可爱,直让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明诺点点头,从床地下掏出来一条小小的亵裤,前裆和後臀都带著湿意,好笑地看著宝宝:"难道说我是穿著这麽小的裤子尿床的?"
  宝宝脸上顿时飘起两朵朝霞,小脸红豔豔的,小手搅著身下的床单,赧然道:"难道我尿床了?然後还梦游把裤子藏起来?哎呀,我在家从来不尿床的,一定是出门在外不习惯,所以失误了。"
  "你昨晚梦游藏裤子的时候压了我一下,趴在我身上睡的时候没穿裤子,所以我昨晚就知道你‘失误'了。"明诺脸上还是那种温和无害的笑容,宝宝却觉得他坏坏的。
  "那,那你别告诉大家我失误了。"宝宝搂住明诺讨好地亲了下,偏过白皙粉嫩的小脸道:"你也亲亲宝宝。"
  "宝宝是糖做的吗?这麽甜?"明诺抱起小娃娃坐在自己腿上逗弄。
  "明诺哥哥的嘴被糖粘住了,所以不能告诉别人。"宝宝抱住他脖子撒娇,真的失误啊,他都三岁了,怎麽还尿床?丢脸丢脸。
  "真的是失误啊。"费清音梦里嘀咕。
  铁明诺搂紧他,唇线曼扬。

  华音沓沓26-意外之外

  费清音与铁明诺相拥而眠怀念童年岁月时靳祥正在烦恼,作为秉公职守的捕头,他一生没有做过徇私舞弊的事,没有放过一个作奸犯科的人。但是对谢家这两个凶手却有些犹豫。等他们身上药力过去时已经天亮,唐容早带著谢家兄弟远走高飞,要追捕也追捕不上。这个案子没有实质的证据,从头至尾不过是费、铁两位公子的推理,虽然最後谢桐叔嫂认罪,但口供是随时都可以改的,他们并没有签字画押。这案子,若结,证据全无,人犯已经逃走,且牵扯洛阳王,知府大人必定不敢惹;若不结,八条人命难道就这麽冤死?谢桐可怜,那麽被他用离魂引杀了的八个人招谁惹谁了?
  他天人交战地走到府衙时知府大人正在招待一位京官,这位京官舒眉朗眸,俊丽无铸,并没穿官府,只一身淡蓝衫子,看著如三月明朗的好天气般舒服。
  靳祥见了这人一喜,立刻参拜:"下官拜见费大人。"
  "靳兄太多礼了。"费清吟起身向他回礼。
  "靳捕头,费大人刚才还提到你呢,没想到你这麽快就来了。"靳祥是京里调任的捕头,师从六扇门第一名捕,来洛阳一年破了几个之前遗留的大案要案,洛阳知府甚是倚重他,对他一向客气。
  "看靳兄面色疲倦,想是昨晚没睡好,听说昨晚是我那顽皮的小弟约靳兄出去的,那孩子向来行事乖张,不知昨晚怎麽闹靳兄了?"费清吟很谦虚,语气却带著对弟弟的宠腻。
  靳祥笑道:"哪里哪里,是小弟心中有事,与清音无关。"费清吟与他称兄道弟,显然是不论官职而论江湖交情,他再谦卑就矫情了。
  "可是为牡丹花煞一案?"费清吟笑问,看来知府大人已经对他交了底,"我素来喜欢推断,不知靳兄可否带我去看看此案的卷宗?"
  靳祥正打算把这个难题交给他,知府大人决计不敢惹洛阳王,但费清吟可不同,此刻洛阳城内他怕是唯一一个能压得过洛阳王那条地头蛇的人,找著与费清吟单独相处的机会便把事情原委告诉他。
  "谢桐固然有罪,但下官认为始作俑者却是洛阳王。他身为一方番王却不思为民造福,反倒放纵自身欲望对一个孩童犯下不可饶恕的罪行,王子犯法,与庶民同错,请大人主持公道。"靳祥言辞恳切,说完一鞠到底。
  费清吟浅笑盈盈,扶起靳祥,温和道:"靳兄的意思小弟明白了。"
  费清音睡醒的时候不记得自己是躺在某人怀里,一抬头鼻子擦过那人的鼻子,嘴巴碰上那人的嘴巴。铁明诺自然不会放过这大好的机会,迅速环住费清音的腰翻身压住他,加深这个吻,不是上次的一触即分,初时是轻轻的细碎的碰触,像蝴蝶轻逗花蕊,费清音轻颤了下,伸手想推开他,他却辗转的挑逗吮吸,用舌尖描绘他的唇线,慢慢地、不容拒绝地挑开他紧抿的唇和牙关,舌头伸到他口腔里,添过他的牙齿,和他躲避的舌头纠缠嬉戏,费清音被吻的喘不过气又无力对压制他的人出手时想到了三个问题:一、这家夥内息真悠长,二、此人舌头也很长,三、他力气怎麽这麽大?
  从来没这麽被动过的费公子动怒了,两排白皙的牙齿一咬,铁明诺惨叫了一声挥军撤退,费清音尝到了微甜的血腥味道,红著脸恼怒道:"哼,叫你一早发情乱来,咬不死你个登徒子。"
  "咬得死咬得死,没解气再咬一口。"铁明诺嘴角挂著鲜红的血丝微笑,不以为意地把嘴巴又送到他唇边。
  费清音冷哼,不懈理睬他,推开他自顾自地穿衣服。
  "宝宝你有蛀牙,以後少吃甜的。"铁明诺掀开被子下床。
  什麽叫得了便宜还卖乖,这就是,费清音这个气啊,咬牙切齿道:"怎麽的?我就吃,有本事你别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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