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运儿----张鼎鼎
  发于:2008年12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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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蕴蕴,不要怕。"
  我不怕,我不怕,他是亦,不会伤害我的。
  一声低沉的叹息,亦随手关掉灯,我刚松了口气,就感到下身被什么温暖湿润的东西包容住了。
  "......亦?"
  回答我的是淫秽的啧啧声。
  轰!轰!轰!轰!
  相信我,即使原子弹爆炸,也不会令我受到更大的震惊了。什么恐惧害怕早不知被我扔到了什么地方,满脑子只剩下震惊震惊再震惊。
  然后,就在这种不可思议的、诡异的情况,我、我证明了自己的功能还算齐全,虽然是很丢脸的没有多久就出来了,可是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长时间的积蓄之后,男人总是比较快的啦。
  我喘着气,觉得自己全身的骨头都化成了水。
  亦小声嘀咕了句什么,我没有听清,正要问,他就缠了过来,将我抱在怀中,下巴抵着我的头。
  "蕴蕴觉得还好吧。"
  这要怎么回答?老实说,对于男人,这种事,只要有爽到就是还好吧。但一开始我只觉得震惊,后来......还是震惊,总之,整个过程我差不多都是在震惊中度过的,所以实在不知道是要回答好还是不好。
  "亦......"
  "恩?"
  "那个你是怎么处理的?"
  "什么?"
  "就是、就是那个东西啦。"
  ......
  亦低沉一笑,然后吻住了我的唇,腥膻的味道在嘴中散开,我终于明白了山崩海啸的感觉。
  第三章
  虽然亦还是满脸的不愉快,但还是帮我配了套拉风的衣服。浅紫色的阿曼尼西装,白紫相间的领带,而且,还打了个非常有难度的名为"男人的酒窝"的花样,据说这样的打法会显得比较休闲,当然,我是完全没有看出来。
  头发少许的抹了点点发胶,省的我那有点太柔细的头发乱跑,然后,鼻梁上又挂了副平面的金边眼镜。我不近视,不过要是太长时间接触阳光的话就会头晕,所以亦就帮我打了这幅眼镜,虽然看起来就像近视镜,但却比一般的太阳镜还抗紫外线,而且丝毫不会影响视线。不过因为我很少外出,就算是外出也是从车里到屋里,所以也很少用到。这次为了防止意外,才把它从抽屉里挖出来。
  在手腕上扣上亦送的生日礼物,一块叫什么翡丽的手表,恩,不是劳力士,据说劳力士是暴发户才戴的,这种手表却像劳斯莱斯,有钱也买不到。当然,无论怎么极品,放到我这里也是明珠暗投,我基本上不出门,就算出去,也是和亦在一起,完全不需要这种东西--即使需要,我也宁肯带手机。
  再一次对照镜子,恩恩,不亏是亦的手笔,这都不像我了。灿灿见了我也是大吃一惊,瞪着我看了半天。
  "小姐,请问我有荣幸请你喝杯咖啡吗?"我微微欠了下身,微笑。
  "天,阿蕴,原来、原来......"
  "原来什么?"我笑的更深,等着被赞美。
  "原来你这么奸诈!"
  啪啦!我好像听到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奸诈......灿灿,你用错了词了吧。
  "阿蕴平时见你清秀斯文的,还有点小迷糊,原来却是正宗的狐狸啊。啧啧,看这气质,简直就是电视上经常出现的阴险杀手嘛。"
  阴险......
  "哈哈,我开玩笑的,把下巴收起来吧,这样可是很破坏形象呢。不过,真没想到,你换身衣服变化会这么大呢。"
  我无奈的揉了揉鼻子,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灿灿虽然说让我帮她撑面子,但同时也表示不想太招摇,用她的话来说就是只要不太显眼,就不用担心被拆穿。
  "我只是不想被同情,但是,也没想过去做被人仰慕的角色。"
  为什么会被同情?灿灿虽然说不上功成名就,但拿过奖又是读硕士并且很可能被留校的她也不是太凄惨吧。不过我并没有询问,每个人都有不好说出口的故事,即使是朋友,也不好在对方不想说的时候追问。
  但可惜的是,亦是个骚包的家伙,车库中的几辆车没有一辆符合平凡普通的标准,最后只能挑一辆不太显眼的大奔。
  灿灿的这个同学会是她过去的一个男同学组织的,据说那个家伙在学生时代不怎么样,德智体哪一样都不符合好学生的标准,但出社会后却凭着三寸不烂之舌在保险业中大展宏图,每个月的红利可以令金领羞愧。
  也因此,这位同学组织同学会的地点,也是市内一家很有名的五星级餐厅。我曾和亦来过,服务和装修都没话说,甜点也很正点,但中餐......不能说不好吃,只是,实在没什么特色。
  灿灿的这个同学会......怎么说呢,虽然在来之前我有不小的期待,但其实是非常沉闷的。
  不管谁来都先是一番惊喜的叫嚷,然后是看似热烈的寒暄,而在寒暄中则是不动声色的打探和有意无意的显示。
  一场互相亮羽毛的孔雀大赛。
  "灿灿在读研?不是吧,咱们班以前就你最不爱念书了,连中考都没参加,怎么回来读研了?"
  "是啊,灿灿你当时连一中的报送名额都没有要啊,我们都以为你会出国呢。"
  "灿灿,我听说你爸爸被抓起来了,是不是真的呀。"
  ......
  几个男女围上来,简单的寒暄之后就开始了叽叽喳喳的询问,虽然很零碎,但我渐渐的也听出了点东西。
  灿灿在少年时代应该属于那种很耀眼,很我行我素的,家庭条件不错,本身又有才华。于是在众人还艰苦的在学校里和ABCD奋斗的时候,她已经背上画架开始了自己的旅程,而且很令人愤恨又妒忌的对所有人都梦寐以求的重点高中的保送名额不肖一顾。
  十几年前的灿灿是令人羡慕的,妒忌的,但十几年后的她却并没有成功,不仅她自己没有成功,连她过去的家庭也成了失败。因此,虽然有些话是应该避讳的,但这些人却很快意的抱着幸灾乐祸的心理以关心的姿态不停的询问。
  "女孩子还是不要太打拼的好,上学这种事情,如果没有压力的话,还是很舒服的。"
  "大男子主义?哈哈,我可是受欺负的那个啊,不过灿灿也不喜欢职场,灿灿喜欢画画,那么一心画画就好了。"
  "画家?不需要。画画是兴趣,没必要给自己压力。"
  "哎哟,灿灿可是我费尽千辛万苦才追到的,怎么能不宝贝一点?"
  "什么时候结婚,这就要问灿灿了,我可是早就准备好戒指了,只可惜她一直不收。"
  ......
  周围的人目瞪口呆,我笑得越发淡定,那么多动画不是白看的,这种场合,就算没经历过,也知道怎么应付。而且我现在鼻梁上挂着眼镜,对我来说是一种很好的保护,完全不用担心被看出心虚。只是我说的好像有点过火,灿灿不停的掐我的胳膊,喂喂,灿灿,我是在为你挺面子啊。
  将近四十个人,一个大包厢都装不下,于是吃饭的时候就分成了四桌,两个包间,然后一堆人来回流窜,互相敬酒。看到他们拿咖啡杯当酒杯,我的嘴角不免有点僵硬。我倒是不怕喝,但真要喝了,回去不死也要脱层皮。
  但如果不喝......
  "怎么敬他,咱俩才是同学吧,他就是个来凑数的,这种时候还是咱们同学在一起谈感情,来,干了!"
  我正在左右为难,灿灿慨然站起,拿着咖啡杯当的一声和对面的家伙一碰,然后一饮而尽。
  再之后就完全是灿灿的舞台了,只见她拿着咖啡杯大杀四方,把一干男儿喝的面无人色,把我看的也心惊肉跳,于是趁着空挡时间连忙把她抓出来。
  "放心,我们家以前是卖酒的,我十岁的时候就能喝半斤。"
  灿灿脸发红,但说话还清楚,不过,你刚才喝的何止是半斤啊。
  "咦?原来那家伙也来了,刚才倒没看见他。"
  我顺势看了过去,就见前面站了个身材高大的男人,他是侧对着我们的,看不清脸,只是看到嘴角紧紧的抿着,很冷漠坚毅的样子。他正在和另外一个男子说话,那人和他身高差不多,但在对比下却显得很单薄,穿的也很随意,只是......怎么有点眼熟?
  "班长!勾大班长!"
  灿灿的酒劲上来了,开始往我身上靠,说话也带了些醉意。
  "班长不够意思啊,来了也不打个招呼!"
  前面的两人回过身,我立刻认出对面的那个人就是在医院里见过的那个青年,我正要点头示意,那边已经尖叫了出来。
  "然!我没有说错吧,语,真的是然!真的是然!"
  那个留着半长头发留海挑金的青年激动的指着我,而灿灿的那个班长也用一种震惊的目光瞪着我。
  "......然?"
  那位班长终于开口了,声音有点颤抖,仿佛害怕声音过大就吓住我似的。
  又一个人叫我然?我和那个然真的长得很像吗?
  "蕴少爷,我们该回去了。"
  我正想问个清楚,阿翔突然插过来,挡在前方。
  "已经到时间了。"
  咦?有吗?亦是说过不能太晚回去,但,现在两个小时还不到吧,天还没黑呢,离晚的标准也差太远了吧。
  "少爷说过不能让您喝酒。"
  我有点气短,刚才虽然大部分的酒都被灿灿包揽了,但我少少的喝了一点。不过,刚才阿翔又不在包间里,他怎么知道的?
  "而且,李小姐也不适合再喝下去了。"
  我看了眼几乎完全靠在我身上的灿灿,点了点头,就算灿灿是酒中巾帼,刚才那一轮下来也够受了。不管下面有什么节目,她都不适合参加了。
  阿翔和另外两个保镖护着我们向外走。
  "等一下!阿然,等等!"
  声音焦虑,我一颤,不知道为什么脚步却加快了两分。
  "阿然!"
  后面的两个男人追了上来,阿翔比了个眼色,那两个保镖立刻上前阻拦,阿翔将灿灿接了过去,拉着我向前走。
  "阿然,我是勾语呀!"
  勾语,我不认识啊,这么想着,我还是回过了头,就见那个男人正焦急的看着我。那种担心的表情令我眼睛一热,不知道为什么,竟觉得有些伤心。
  *****
  "阿然,我是勾语啊!"
  我猛地坐起身,大口的喘着气。
  "蕴蕴?"
  啪的一声,亦按开了床头灯,突然的光线让我反射性的眯起了眼。
  "蕴蕴,你怎么了?"
  我有些僵硬的看过去,亦的表情非常担忧。是了,亦,我眼前的人是亦,绝对不会伤害我的亦。
  长吁了口气,我放松了下来:"没事,只是......做了个噩梦。"
  "什么样的噩梦?"
  "就是......没什么,我忘了。"
  其实我并没有忘,只是现在想来那不应该是噩梦。只是一个人对我说出他的名字,怎么会是噩梦呢?而且,那个人叫的还不是我。但刚才我的确觉得很怕,非常怕。
  亦深深的看了我一眼。
  "没有事就好,要不要洗个澡?你一身是汗。"
  "哦,好啊。"
  反正现在也不觉得困了,洗个澡也好,省的一会儿觉得身上黏黏的。我本来想自己去浴室的,但亦也跟了进来,用他的话说是害怕我自己洗不干净,这真是&*%......!
  于是可想而知我这个澡最后变成了什么样子,不过在洗完澡后,我惊喜的发现,外面一片白茫茫的,竟然下雪了!
  "下雪了?真是下雪了!"
  我跑到阳台上,伸出手,冰凉的感觉告诉我不是看错了。亦拿着被我又将我裹了回去。
  "发什么疯,下雪有什么稀罕的?真这么喜欢咱们找时间去趟阿尔卑斯山好了,上面的雪保持了五千年!"
  "亦,你真是扫兴,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啊。而且现在还不到十二月就下雪了,这还不够稀奇吗?"
  "有什么好稀奇的,去年也是十一多份就下雪了。"
  咦?去年也是吗?去年的这个时候我还趟在床上,有记忆的看到雪都已经到快过年的时候。我还记得那天亦给我买了热乎乎的炒栗子,并且用刀切成一小块一小块的喂给牙齿还没多少力道的我。
  恩,那天我还是第一次放风,虽然是坐着轮椅,而且全身被包的严严实实的,但却是第一次离开病房,接触外面的空气。
  那天还发生了什么我已经记不清了,但我一直记得那天香甜的栗子和有点冰凉的风。也许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我看到下雪才会这么兴奋吧。
  "亦,我们去打雪杖好不好?"
  "呃?"
  "当然不是现在,等到明天白天咱们再去。"去年的冬天我就想在雪地里面打滚了,但因为我这见鬼的身体,一直没能办到,不过今年应该问题不大吧。
  "好吧,如果这些雪能一直下,而且明天还不化的话。"亦微微一笑,点头同意,还没等我来得及欢呼,他就刷的一声拉上窗帘。
  "现在,蕴蕴,你该老老实实的睡觉了。当然如果你睡不着,我们也可以做点别的事。"
  ......
  "恩,我睡觉。"
  非常遗憾的,虽然雪一直没停,但最终还是打不成雪杖,因为雪不够大,下到地上就化了,虽然有的地方能保留下来,但那薄薄的一层,别说打雪仗了,做冰花都嫌少。
  我非常失望,亦为了安慰我说要带我到法国或日本,不过我对这两个国家都没什么兴趣。
  "不用了,我想这个冬天不可能只下一场雪吧。去年就下了好几场大雪呢,今年也会吧。"
  "今年当然也会,蕴少爷,B市可向来不缺雪。"杰姆在旁边插嘴,我点点头,催促亦赶快去工作。其实我不太知道亦具体在做什么,但我知道他很忙,总有很多事需要他去处理,虽然他总是表示没关系,但我可不想他因为我而耽误了什么。
  今天灿灿不会来,我看了两集动画之后决定出去走走。虽然现在的雪已经快变成雨了,但,总不能辜负了今年的这第一场雪。
  雪一直没有停,但落到了地上都变成了水,好在B市的道路修的不错,所以虽然非常泥泞,倒还没有到不堪的地步。
  我撑着伞,在路上慢慢的走。老实说我不太喜欢打伞,但如果我不举着这东西的话,阿翔就会来代劳。我一点也不想自己的漫步变成黑社会老大的出游,所以只有傻傻的举着号称永久保修的苏永记的大伞,好在今天没有风,否则......恩,也不用否则了,如果风很大的话,我根本就出不来。
  亦是不会限制我的出游的,只是如果天气不好,他就会非常的啰嗦--要注意这个,注意那个,最好根本就不出车门,所以碰到这种情况,我都会非常自觉的窝在家里。恩,反正一般情况下来说,我也不太喜欢出门。
  举着伞在街上溜达了一会儿,我渐渐的觉得这个行动有点愚蠢--因为有这个大伞在,我看不到四周的雪景,其实也没有雪景可言。道路泥泞,汽车自行车电动车都在不停的溅着污水,天气潮湿阴冷。如果我是陪着女朋友,那也许还可以说是浪漫,但现在这算是什么呢?恩,这个想法可不能让亦知道了。
  在路过一家书店的时候,我拐了进去。自醒来之后我没有逛过书店,因为亦的书房很大,里面的书也非常多,而就算有缺少,网上也找得多。不过我感觉自己还是很喜欢书店的,想来以前我一定是经常逛书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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