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啦，我也是刚好路过这里，进来看看。”泰德笑着过来给了他一个拥抱，“对了，你的枪伤没事了吧？”
“早就没事了。”埃尔芒抬起手臂划了个圈。
“那就好。凡一直担心呢。”泰德冲罗凡笑了笑。“凡，是不是？”
“保护市民本来就是身为警察的义务嘛。”
“别逗他了，埃尔芒先生就是正义感过剩，看到那个情况，不管那个被挟持的人是谁，他都会冲上去的。”罗凡微微笑着，视线扫过站着的两人。“埃尔芒，要喝茶么？”
埃尔芒想解释，罗凡对他来说，并不仅仅是一个普通的市民那么简单，他还是自己很重要的朋友——慢着！他可不是什么好朋友，是重要的嫌疑犯才对……
“埃尔芒，最近有什么案子么？”气氛莫名的有点僵硬，泰德轻笑着转换话题。
“我是今天刚刚回队——不过到真是有一个案子呢。”埃尔芒连忙上钩。
最近几年，一个虐杀恶魔辗转各国，作案无数。一般说，连续杀人犯很少离开自己习惯的地域，更不要说跨国犯罪，所以一开始都是各国各自独立调查，直到后来，有个警察在网上查资料的时候无意中发现邻国在调查一个非常类似的案件，上报上去，各国一联合，才发现他们要找的是同一个人——这些虐杀案件里，都有一个显著的标识，这些人，都是被丝袜勒死的，而且不分男女死前都受到过性虐待。
最后，案子由国际刑警介入了。埃尔芒回来，正好赶上专案小组成立。
“听说居然还有人喜欢性虐的，虽然干了这么久，我还是不能理解，人怎么能这么变态！”埃尔芒总结道。“你做心理医生，也遇到过这种人吧？”
“我确实是遇到了。”罗凡淡淡一笑，“不过，他们一定和你想得不一样。”
“啊呀，不早了，我要走了，等一会儿还有个手术要做呢。”泰德突然拍手道。
“那个，我还要回总部一趟，也要走了……”今天的罗凡好奇怪，还是先走为好……埃尔芒思量着。
“我就不送了。”罗凡缓缓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
夜，大剧院里依然灯火通明。继“狮子王”大获成功后，剧院方又请来了广为好评的俄罗斯皇家芭蕾舞团，上演经典剧目天鹅湖。舞台上王子与天鹅公主的深情爱恋又一次感动了众人，那群足尖上的精灵的每一次完美跳跃都引来赞叹的目光。特别是饰演王子的菲莫尔斯基，一头阳光一样灿烂的金发，挺拔的身材，注满深情的褐色眼睛，吸引了无数疯狂粉丝。
只可惜，这个男人虽然在芭蕾舞上确实是尽心尽力，精益求精，绝对是用足心思，也获得了如潮好评，但是在对待女人方面，却实在是叫人无法恭维了——他换女朋友的速度太让人叹为观止了。不过，虽说他风流，却还不至于下流，那些女朋友们都是自愿贴上来的，即使有人因此不喜欢他的为人，但也只能因为这纯属私事无法质言。
“时候不早了，我先走了！”后台，菲莫尔斯基看看表，一边换衣服，一边对经纪人席德说。
“可是，今天晚上剧团接受了市长的邀请，要去市政厅参加晚宴，你作为首席，是一定要出席的……”席德为难的说。
“啊，席德，帮帮我吧！我最讨厌出席这种场合了～”菲莫尔斯基传过身来，拉住了席德的手臂。
“啊，嗯，我尽力——但是你也一定要记得早点回来啊!”
“就知道席德你最好了！我走了阿～”菲莫尔斯基晃了晃手中的钥匙，走出了大门。
第二十四章
菲莫尔斯基开着车，在夜色中前行。晚风佛过他的脸，又毫不留情的离去。躲开了无趣的晚宴，现在要去什么地方呢？比如，去酒吧？
这还真是无聊的建议哦。菲莫尔斯基咧开嘴角笑了。一定会被某人说的吧！注意身体啊，形象很重要啊什么的——哈，他为什么要在意这些？
就某种意义而言，名人也是有好处的。比如说，可以进入这家严格会员制的高级俱乐部。
Ombre是一家会员制的酒吧，提供完美细致，而且绝对私密的妥帖服务。当然，如果你是想来找个环境很好的地方安安静静的喝点酒的话，也保证绝对不会有人来打扰的。比如此刻，菲莫尔斯基就在一个人坐在大厅的角落里，轻轻摇动着杯中仿若红宝石一样的液体。他们一定想不到，他只是一个人，安静的喝酒吧。他的视线扫过全场，停留到一个人的身上。黑发，黑眼，是个东方人。这几年，东方人已经不少见了，他到过这么多地方演出也看过不少东方人，但是，这个人身上，却有些不一样的地方。虽然知道这样一直看着别人不礼貌，但他还是这样做了。
这个黑发男子刚刚一直在与对面的人谈话。说是谈话，更多还是倾听的样子。一直带着迷人的微笑，柔和的看着对面的人，偶尔点点头回应。他好像是遇到什么为难的事情，刚刚皱起了好看的眉头，沉吟了一下，没有回应。然后他又笑了，仿佛说了什么，最后站起身来，示意侍者拿回了衣服，看来是要离开。
突然很想和他聊聊。菲莫尔斯基站起来，快步走了几下，跟上了那个男子。
他刚刚跟上去，那个男子就停下了步子，转过身来面对他。“先生，您有什么事情吗？”
“冒昧打扰了，不过，我想请你喝一杯，可以吗？”菲莫尔斯基问。
男子看了他一会儿，露出一丝微笑。“很荣幸。我叫罗凡。”
“谢谢。我是菲莫尔斯基。”
……
“刚刚真是唐突了。”回到座位上，菲莫尔斯基却突然不知道要怎么开口了。
“没关系。”罗凡体贴的接下话来。“每个人都有想要倾诉的时候。人类，毕竟是一种非常脆弱的生物。”
“每个人都是吗。看来纠结与这一点的人倒是庸人自扰了。”菲莫尔斯基笑笑。“孤独寂寞之类的想法，就算不是每个人都是，但是起码大部分人都有过。但是几乎从出生开始，我们就习惯被人群包围，被这么多人包围，却还是会觉得寂寞，人类也真的是很奇怪啊。”
“会孤单寂寞，是因为没有放在心上的人，还是因为心上的人不在身边呢……”罗凡点头。
菲莫尔斯基一震。
“啊，我没有恶意。有什么心事的话，不妨和我说说看，看我能不能帮你？”罗凡微笑。
……
“还在考虑那个事情吗？看你心情不太好呢。”罗凡坐在沙发上，微笑着看着又一次来到他的小楼的埃尔芒。
“案件一直没有什么进展，真是叫人很头疼呢。”埃尔芒摇摇头，又点点头，端起茶杯可了一口，感慨道。
“啊，不过呢，说起来，你之前说不知道那些性虐者是怎么想的，现在有一个机会，不知道你是不是愿意亲身体验一下？”
“亲身？啊……你说……”
“我不是说过，我遇到过么？其实他是有好几次邀请过我参加他们的聚会，不过我不太感兴趣，一直没有答应，如果你想去的话，这次我可以答应他哦。”罗凡眉眼弯弯，笑得非常从容。“体验下的话，你就会了解他们的想法了哦。这也许会对案子有帮助也不一定。”
“哪，好，谢谢你喽。”埃尔芒摸摸头。
“好的。那我就回复他了哦。”罗凡点了点头，“啊，之后的事情就请你多多努力，好好准备吧。”
第二十五章
“你来了啊，我们出发吧。”罗凡站在小楼前，对着埃尔芒微笑。这次他穿的是身咖啡色风衣，下面是贴身的浅粉色长裤，极简约的服饰，却营造出一派骑士精神。“你不是说穿做不用太在意的么？”向来不会穿衣，因此只穿了据说绝对不会错的白衬衣和黑色西装裤的埃尔芒呐呐的说。
“这种事情不用太在意的嘛。”罗凡不在意的笑笑，拉开了埃尔芒的汽车车门。“不过呢，有件事情你一定要注意。”他收敛了笑容，严肃起来。“对于他们的生活方式，你可以不理解，也可以不喜欢，但是，在这个聚会上，你绝对不能表现出来。这点，你一定要记住。还有，他们大多不愿意与警察有什么瓜葛，我没有说出你警察的身份，待会儿也一定记得不要露馅。”
“阿……我知道了。我保证我会克制的。”埃尔芒也坐进车里。“咦，不是你开车么？我不知道地方啊。”
“我不会开车。”罗凡坐在副驾驶位子没有动。
“不会开车？！”埃尔芒彻底惊讶了。“现在还有人不会开车的么？”
“很奇怪么？”罗凡看着埃尔芒。
“也不是没听说过这种事情啦……但就是觉得你好像什么都会但是居然不会开车真是好意外，呵呵……”埃尔芒坐进车里，发动了汽车。“说吧，是在什么地方？”
……
汽车开进了豪华别墅区，最后在一栋漂亮的房子前停了下来。罗凡刚出汽车，一个男人就笑着迎了上来。
“凡，这次能请到你来我真是高兴极了。”来人握住罗凡的手，“进来吧。”埃尔芒停好车，也快步走了过来。
“我来介绍一下，这是我的朋友埃尔芒。”罗凡微笑着为他们引荐。“埃尔芒，这是欧伯洛先生。他是这个最顶级的私人俱乐部的创始人之一。”
“既然是凡的朋友，当然也欢迎。”欧伯洛也伸出手来，和他握了一下。
走进大门，埃尔芒才真的开始惊讶。看到欧伯洛，只觉得他和别人没什么两样，甚至说，还可以看出，他是属于大家憧憬的那种成功人士，进门后，却看到奇异的景象。大家的穿着明显分为两类。有一部分人，穿的各式各样，千姿百态——有橡胶的，有PVC的。有的人装扮成荡妇，处女，也有的人装扮成严厉的主人，和女王，甚至还有易装的。简而言之，服装的种类繁多，基本符合罗凡说的穿着不用太在意……另外一些人，穿着就非常的统一了。他们全部赤裸着上身，然后穿着紧身的牛仔裤。虽说是赤裸着上身，却全部都带着颈环，而且不少人的胸口上都有刺穿，甚至装饰着各样的乳环。但是在那些衣着完好的人群中，他们却不显得尴尬，而是非常自若。嗯，也不是自若，而是非常奇怪——怎么说呢，他们几乎隔不了一会儿，就会把充满爱意的目光投在某人身上。看来，他们不但对自己的生活非常满意，而且完全就是乐在其中。
这，真是太奇怪了。明明是受到虐待……
“请问，欧伯洛先生，您对最近报道的那个连环虐杀案怎么看？”埃尔芒忍不住问。
“那个人是败类。”欧伯洛气愤地说。“希望不要因此有人对我们有什么误解。身为一个top，不能控制自己的力道和技术，导致自己的sub受伤、死亡，这已经远远超出了我们的接受范围。其实这次聚会，我们也想讨论一下是否要与警方合作，解决这个败类。他在外面的行为，对我们也是极大的伤害。”
“如果您能这样想，警方一定会很高兴的。”罗凡点点头，附和说。
罗凡和埃尔芒很快被介绍给了其他的人。罗凡风趣而健谈，人又俊美非常，很快赢得了大家的好感和注意，一群人聊得非常开心，而不善于这些的埃尔芒，则悄悄地走到一边，去和一个sub聊了起来。
“你听说过最近的那个连环虐杀案么？”
“那个混蛋应该被关到监狱里面一辈子！”被问话的男子收回自己刚刚充满爱意的凝视，转向身边这个人。“一个好的主人，是不会让我们受到伤害的。虽然我们是有受到过一些训斥，但是主人控制着力道和方式，我们也乐于接受这样的生活，这是我们爱的方式。把自己完全交给主人，在主人充满爱意的鞭打中，会有仿佛飞起来一样的快感……但是，那个人却是太过分了！他对sub，倾注的不是爱！”
“啊……你觉得，你们这样的相处方式，是爱的表现？”埃尔芒晕了。
“当然。能进入这家顶级俱乐部，可是我之前长久的梦想呢！真高兴我达到了他们的标准～”说到这里，男人露出兴奋的表情。“这里有最好的top，当然也有我们这些最好的sub。”
“垭鹊杰！……垭鹊杰！”不远处有人叫了两声。仿佛听到了什么开启神秘魔盒的暗号，刚刚还聊天聊得很愉快的人快步走过去，在那个男人的脚边跪下，低头道：“主人。”
“太慢了！”男人明显不悦。“今天睡觉前，到惩罚室去。”
“是，主人。”垭鹊杰回到。
“这不是他的错。刚刚我们在聊天，所以没听见您叫他。”埃尔芒也走过去，辩解道。
“我是主人。”这个男人看了跪在自己脚边的垭鹊杰，又看了一眼埃尔芒，坚定地说。
“但是……”埃尔芒还要说什么，垭鹊杰开口了。“谢谢你，但是这确实是我的错。我没有立即注意到主人的呼唤，并做出反应，应该接受惩罚。”
“垭鹊杰，我说过，当你在我身边的时候，保持安静。我未示意你可以说话前，你不可以说话。这是你在这个聚会上犯的第二个错误了。垭鹊杰，你让我蒙羞。”
“对不起，主人。” 垭鹊杰一直低着头，显得非常羞愧。
“这不是他的错。每个人都有说话的权力……”埃尔芒不能理解。
“垭鹊杰，契约。”
“是，主人。”垭鹊杰低声说。“奴隶契约。奴隶同意在所有方面完全服从于他的主人。任何时间、地点都不能拒绝服从他主人的命令；奴隶也同意一旦签订本契约，他的身体就属于他的主人，所拥有的全部资产、财物也将属于他的主人；奴隶同意尽最大努力使他的主人满意，他的存在只是为了让他的主人高兴；奴隶了解他所做的一切，将放弃他的正当权益，但在他希望并且认为有益的情况下予以认可。
我已经读过，并充分了解了这奴隶契约的全部内容。我同意献出所有的一切给我的主人，并且承认他对我的身体、我的心、我的灵魂以及我的头脑拥有所有权；我了解我将象一个奴隶一样被支配、被训练、被惩罚，我承诺忠实履行我的主人的愿望，尽最大可能的为他服务；
我知道我不能撤销这个奴隶契约。”说完，垭鹊杰抬头看了主人一眼。
“主人契约。我接受这奴隶作我的宠物并且保护他。我将供给我的奴隶一生中身体及情绪上的需要，如果我选择了他，他将知道我的爱。当我想要时我将使用我的奴隶的身体，这样的使用是有限的，我的责任是不让他的身体和精神受到任何损害。我将为我的奴隶建立一套清楚明白的规则，并且我将用强制、值得信赖的方式加以实施。这些规则将充分保证他的训练，我将尽最大的努力——预见所有的可能性，控制他大部分的行为。
在上述自愿接受的范围内，我保证用有计划的方式培养并训练我的奴隶直到使他成为一个完美的、服从的、谦恭的奴隶，我知道他从来没有做到过。通过分配他的需要和应受的惩罚来奖赏他的努力，是我的目的。我将尽力供给我的奴隶生命中的需求，直到我死去或因其他原因而没有能力继续照料他。
我已经读过并且充分理解了这主人契约的全部内容。我同意把这奴隶的身体和所有作为我的财产，并尽我最大能力地照顾他。我将供给他安全和福利，指挥他，训练他，象奴隶那样惩罚他。我理解这其中固有的责任，同意只要他是我的就不会让他受到伤害。我更加知道我随时可以收回这个契约。”男人接下话来。
“这不公平！完全是不平等条约！”埃尔芒觉得他前半生的惊讶都快用完了。
“恕我直言，先生，你为什么出现在这里？之前没有看到过你。就算你是新人，为了让你了解情况，我也已经重申了你应该知道并且绝对遵循的最基本的奴隶契约和主人契约，你还有这样的反应，就非常奇怪了。你不尊重我的主人权利，绝对不可能是我们俱乐部的成员，那么先生，请告诉我，你是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出什么事了么，诺伯勒斯？”看到这里情况不太对，欧伯洛马上笑着走了过来。
“欧伯洛，你来得正好。这位先生不尊重我对自己奴隶的专属权，也不尊重我们的生活方式，他是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诺伯勒斯质问道。
“对不起。”跟着过来的罗凡马上表示了歉意。“他是我的朋友，确实不太了解这里的情况。对于他的作为，我向您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