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劫----滕
  发于:2009年01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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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仓库?你家东西这麽少,还有什麽可以堆的?」
「都是台北带回来的行李杂物吧!懒得整理了,反正一个人也用不著那麽多房间,就全塞进去了。你若要用客房,我再收拾一下。」
「呃,不必了。用不到吧。」展克翔也不隐瞒,他自己有家能住,根本用不著这间房,会租下的动机本来就不纯。
只是尽可能地,想和余子谦多一点牵系。
「唉......我也不想说什麽了,算你运气好,一直都没人打电话来,时间有限,大概也等不到了,乾脆给你住吧。」
「不,我才不是运气好,是你运气太差,那张出租启示刚贴出去就被我撕掉了,当然不会有别人打你手机--」展克翔再度露出贼笑,但余子谦已经没力气生气了。
几天下来,余子谦也反省过,那天是自己太情绪化了。其实多年的牵挂被发现也没什麽大不了的,想想在台北时他们连床都上了,这种小事又算得了什麽?
展克翔看来似乎是真的有心想再续前缘。
顺其自然,反正再不久就要离开了。展克翔想住就让他住吧、想做出什麽行动就随他吧。余子谦淡淡想著,忽然觉得笑得出来了。
「你的脚还好吧?」一看开,心情便好了许多,他随口关心道。
「托你家铁门的福,我小腿肿了两天......不过现在消了啦。」展克翔本来想采哀兵政策,但想起这招打国中时就没奏效过,於是作罢。
「真可惜。」余子谦啧了一声,然後,他才发现展克翔进门後搁在桌上的木箱。「那是什麽东西?」
「我的行李啊。」
「今天就带来了?你还真肯定我会租你房子啊......」
「不,我是打定主意,就算你不租我也要赖在这里。」
「......随你吧。」懒得回话,余子谦转移话题:「就这麽点,你的行李还真是出乎意料的少。」
「嘿嘿,想看看是什麽吗?」
余子谦耸耸肩,不置可否。
展克翔已经主动地打开木箱,余子谦顺著他目光望去,箱里有几层小格间,整齐地排放著各式模型玩具、纸牌套卡,全是那天他丢进回收站的东西。
「......那种垃圾还捡它干嘛?」
展克翔笑笑。「没关系,你丢,我捡。你当它垃圾、我当它宝贝。」
「唉,你真的是......」不可否认,余子谦觉得有点感动。只有一点。
「你有没有想过,即使你做了这些,甚至以後做了更多,而若我终究没有回到你身边--不觉得亏大了吗?」
「谦,不过几年没见,你已经忘了我是哪一种人了吗?」展克翔眼神坚定地看著他,那温度灼热到令人胆怯。
「展克翔做事一向只看原因,不问结果的。」
捧住余子谦的脸,强迫他直视自己,展克翔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声明:「我只想尽一切所能留住你。」
余子谦不知道能回答他什麽。要或不要,都不是此刻自己能决定的事,他於是闭上眼。
而展克翔在他闭上眼的那刻吻了他,他没有拒绝。

情人劫 17 (H)

心照不宣,这个吻,当然不可能吻完就算。
从客厅的沙泼转移战场,余子谦不很大的房间内,断断续续传出细微的喘息声。
展克翔吻著他,从唇边吻到下巴、从他的颈子又吻到锁骨,啃了几下。他早就解开余子谦衬衫上全部的扣子,舌尖来到肩窝处打转,余子谦只觉得痒,不太舒服地扭动了一会儿,却在展克翔含住他乳尖时轻叫了一声。
「啊嗯......」
一面舔著他敏感的突起,展克翔双手也没閒著,迅速脱了余子谦的长裤,开始套弄他前端。
「啊、呼......」
余子谦又扭动了一下,也伸手拉下展克翔裤头的拉鍊,基於互惠原则,他摸索著伸进展克翔裤子里,握住。
「唔......」满意地听见对方一声低吼,余子谦加快节奏爱抚,同时挺起身随著展克翔手部的动作前後摆了起来。
「啊、啊,」他舒服地呻吟起来,全身只剩右手臂上挂著的衬衫,细瘦的腰枝不断弯成妖绕的弧度,诱惑著眼前的男人。
余子谦的技巧真不是盖的,展克翔只怕还没吃到正餐就要沦为他的"手"下败将,於是当机立断,一手绕过余子谦背部,顺脊线滑下至股间,就要挤入。
余子谦皱起眉。「搞什麽,还这麽乾就硬来,会痛啊啊--」
展克翔的食指己经硬是进入少许,余子谦不适地抗议,手上的动作也缓了下来。他停止对展克翔的爱抚,转而舔湿自己的手指,喘著气道:「你出去,我来......」
先别说余子谦有多久没回家了,他离开台北後就压根没想过会再见到展克翔,甚至还让他进到屋里。在这种"突发状况"下,叫他上哪去生保险套和润滑液来?
「呼......」微湿的手指伸进自己身体,余子谦屏住气,尽量放松。停了一会儿,他的手指开始小幅度地抽动。
「呃、啊,」另一手摸上自己前端制造快感、企图缓和後头的紧绷,他催促道:「喂,你也好歹有点动作吧......」
展克翔继续舔吻他胸前充血的果实、一会儿而转成揉弄,并不时在他耳边吹气,啃咬他敏感的耳垂。
「啊、唔啊,」後头扩张自己的手指愈抽愈快,被展克翔一吹气,余子谦的只觉一热,红潮从耳根处泛到颈子,兴奋的前端也有胀大的趋势。
余子谦双眼眯起来享受,而展克翔已经受不了地蠢动起来。「可以了吧?换我来......」
抽出余子谦的手指,展克翔也用唾液沾湿自己整个手掌,到余子谦穴口处摸了几下,一口气插入两指。
「啊......你太快、啊,哪有人这麽......嗯啊--」
余子谦的呻吟是最催情的音乐。搅弄了一阵後,展克翔抬起他的脚,抽出手指,将自己蓄势待发的硬挺直接撞入--
「呃、啊啊......」
考虑到自己小腿上的伤还没完全复原,展克翔回到坐姿,背靠著床头柜并举起余子谦的腰,「还是你上来吧!」往下大力一压,余子谦只觉得势如破竹的热度一下顶入自己深处,他双膝抖了一阵,尖叫伴著抱怨溢出口中:「呀啊--你有病啊!懒得动就算了、这麽突然你叫我啊、唔嗯......啊呀!」
展克翔才不听他废话,早抓著余子谦的腰动了起来,他自己前後摇摆,并强迫余子谦配合他上下起落,一下下突刺让余子谦连话都没法说得完整。
两个男人叠在一起的重量让床垫又深陷了几分。

情人劫 18 (H)

「啊啊、啊......慢点、展......你有没有在听我讲、啊!」
余子谦坐在展克翔身上,兴奋的前端直直抵著展克翔腹部,随著上下律动有一下没一下的摩擦著。受不了这种若有似无的撩拨,他一面扭著腰、一面自己握住抚慰,细碎呻吟著,已经放弃沟通。
身体愈来愈热、後头的收缩愈来愈快,余子谦也加快手上的动作,展克翔却在此时扣住他的手,制止他的套弄。
「哎啊,放......」
「不行,你得等我啊,谦。」在余子谦略带泪光的眼中看来,他的坏笑从没有一次像此时般可恶。
「嗯--快点、快让我......啊!展克翔你放手啊啊......」
「可以,叫我小翔......」
「不......要......」谁和你那麽熟啊、「嗯--」
又是恶意的一记戳刺,余子谦已经全身绷紧,偏偏最重要的地方在别人掌控下不得解脱。
眼泪快要掉下来了,快点......
「啊,啊......别再玩了,手放开、呀嗯--」
「那就快叫......」展克翔逼他,知道除了此刻,他再不会如此亲腻地称乎自己。
余子谦的理智已经断线,浑身布满薄汗,他甩著头胡乱喊著:「什麽?叫什麽......呀啊,停......你快停......」
「叫我小翔、翔......」
一片混沌的脑子早分不清自己在做什麽,余子谦激动地叫出口。
「小翔、小翔......翔......」什麽都好、怎样都能配合,只要能脱离这种要命的......
「呜......」
展克翔抽动了几下,大力朝上一顶,火热的液体直接射进余子谦绞紧的深处,同时手环住余子谦的勃发迅速揉搓,受制许久的器官终於得到解放,一点刺激立刻爆发,沾湿了展克翔的T恤。
「你、你这个......」余子谦整个人虚脱,软在展克翔身上,只剩一双眼睛瞪著他,里面装满无言的抗议。
「好久没在你房间做了,也好久没听你叫我小翔,真令人怀念。」展克翔的口吻感慨万千,但眼睛在笑。
「那不算,是你趁人之危。」
「趁人之危又怎样?好歹也是两情相悦,我可没有强迫你。谦,我们复合吧?」展克翔再度趁人之危,看余子谦脑袋好像还乱乱的,说不定......
「少说蠢话,离开我的床,回你家去。下星期我走之後你才能搬进来。」可惜,余子谦累得闭上了眼,却没有上当。
「咦?下星期才能搬?你也太小气了吧......」
「闭嘴,不然你别住啊......」
「好,下星期就下星期,」他忽然住了口,因为余子谦眼皮半闭,眨了一下、两下,眼睛愈睁愈小。
「谦、子谦?不先洗个澡再睡吗?哈罗?」
「嗯......好。洗、洗完再......对,要洗澡......」他的眼睛已经完全阖上,只剩长长的睫毛抖了一下。嘴上喃喃说著要洗澡,人分明已经睡著了。
展克翔突然一震,心跳加速了起来。这和多年前两人初夜後的场景一模一样--
不大的房间里,余子谦疲倦的身体赖在自己身上,两人还讲著话,才说了要不要洗澡,他已经像只小猫一样睡著。
差别只在当时的床头桌上摆满了模型玩具,单人床虽然小了些,两人挤著躺在上头,自有恋爱中人的乐趣;而此刻空荡的桌面和大张双人床占满视线,看来萧索不少。
一股说不出的情绪流过,展克翔抱紧了怀中的人。
「没关系,我们还有机会的,对吧?」

情人劫 19

下午,展克翔从床上醒来,摸摸身旁的空位,床单是冷的,显然身旁的人已经离开了一阵子。房间外有轻微的杂音,他起身捞了件T恤随便套上,一开门,远远听见客厅的电视机正开著,但从这角度望去,沙发上并没有人。
忽然听见铁门响了几下,余子谦的叫声传来:「展克翔--醒了吗?展-克-翔--」
「来了来了......」真是......只要在床以外的地方,你就非要连名带姓地叫吗?他忍不住心里抱怨。
「怎麽了?」展克翔从屋内开了门。
「没,出门去买点东西,结果忘了带钥匙。」目光向下移。「不要只穿一条四角裤就在我家晃来晃去......」
对了,这是余子谦的家。
虽然余子谦规定展克翔要等他离开才能搬进来,但自从那天他们一起睡著後,展克翔天天报到,第三天就开始赖著不走,余子谦想赶也赶不动,只得默许。
当然,展克翔天天报到也不可能点个名就算了,他总会缠著余子谦一起看电视(他开电视,余子谦看书)、一起整理行李(余子谦整理,他旁观)、听音乐(他跟著唱,余子谦睡觉)、吃饭(有时一起出去吃,有时余子谦买便当,他付钱);每每发展到最後,总是由日常的生活消遣开始、上床做结。
才几天,余子谦就重新习惯了他的自做主张。反正,再放肆也不过这几天,之後便是想见面也难了。
「那麽计较干嘛,里面的东西你不是刚刚才看过?」
「什麽叫刚刚?展先生你看看现在几点了?一大早纵欲过度也就算了,你睡到下午也己经好几小时了吧?」
「哪来的纵欲过度?明明这两天下来你都只做半套......」
「废话,要是你又在我身上乱留痕迹,害我体检时被找麻烦,未来一年多日子怎麽混啊?」
入伍和体检在即,最近亲热时余子谦的禁令愈来愈多,禁止太暴力、禁止做全套、禁止种草莓等等,虽然他的手和嘴一样服侍得展克翔满意之至,但总有种只过到乾瘾的遗憾。
「唉......算了。」余子谦将提著的两包东西往茶几一搁,拿出顺便买好的两个便当走进客厅。
「多少钱?」展克翔一面套著牛仔裤,後脚跟上。真感动,余子谦有买他的份......
「不用给我了。咦,我忘了关电视吗?」余子谦奇怪地看著遥控器。看展克翔的穿著和脸上口水印就知道刚刚才睡醒,应该真的是自己没关。最近愈来愈心不在焉了。
两人默默坐下,看著没什麽看头的新闻,吃起便当来。
「什麽时候走?」展克翔看见客厅地上已经堆好几个行李袋,想是余子谦在他赖床时整理好的。
「大概明天吧。先去看看我妈,之後直接就入伍。」余子谦咬了口排骨,口气平淡。「对了,本来和前房客说好把备份钥匙藏在一楼信箱的,我刚下去时没找到,大概他忘了。来不及去打新的,我钥匙先给你吧。」
「咦,那你......」
「没差,我也不会常回来吧。大不了再打电话叫前房客拿给我就行了。」余子谦从置物盒里翻出钥匙,放在桌上。
吃完饭,收拾好垃圾後,展克翔直接从背後抱住余子谦。
「怎麽了?」
「没有。你明天就要走了吧?那别浪费时间,不如现在......」
「别闹了......早上你还玩不够啊?」余子谦看了看时钟,还不到晚上八点耶。「我还有一些东西要收,你去看电视吧。」
挥手赶人後,余子谦到阳台点了根菸。
就要告别这短暂的、看似同居的日子,居然有种舍不得的感觉,他为自己可笑的想法叹气。
其实只要赶一赶,还是来得及多打一副钥匙的。
但他却把自己身上唯一的一副钥匙给了展克翔,这是否表示著,他对这段关系其实仍存有些许期待?他说不上来。
就当是吧。
远距离是所有感情的大杀手,他早就体会过了。曾经一小时的车程累积下来竟也造成了多大的鸿沟,换了个环境就像进了两个世界,何况,这次要分开超过一年。
他不认为展克翔所谓的"我会等你"是种保证,顶多只算是条薄弱的约束,想束住两个暂无归属的人。束住了又如何?这世上有多少感情抵不住寂寞,终於又在难耐时,转向身边找寻安慰?
但是展克翔,咱们姑且就再试一次吧。

情人劫 20

火车站,大清早的没什麽人潮,只有售票窗口稀稀落落几个人影。余子谦望著时刻表,搜寻著往高雄的车班。
母亲再婚後,就搬到高雄和现任丈夫住了,据说还养了个新弟弟。余子谦几年来和父母的连络很少,除了每年过年、生日外,几乎不会见面。生活费是直接汇入户头,就算有多馀花用余子谦也自己会打工补贴,一个人住久了,实在想不到什麽特别的理由去找他们。
不过,好歹入伍的消息还是告知一下吧。
父亲因为工作人不在台湾,至於高雄的母亲,就去看看她吧。
手机响起,余子谦纳闷著这种时间有谁会打来,掏出手机看见来电显示,他皱起了眉。
"Love小翔"。这是什麽东西?
「喂?」
「谦......你也太不够意思了吧,自己一个人一大早就走了,也不叫我,你知道我醒来时只剩整间空屋这感觉有多糟吗......」
「我都没因为你昨晚硬做的事找你算帐了,你还有脸打电话来?」余子谦不悦道:「还有,你偷动了我的手机吧?这是什麽见鬼的来电显示啊?」
揉了揉微微发酸的侧腰,只能说失策,守了几天的防线居然会在出发前一晚被攻破,亏他之前忍了那麽久......
「嗯?你说Love小翔吗?那是提醒你别忘了我们的关系啊!你原先输入的展克翔太冷漠了啦......连名带姓的多没感情......」
「谁和你有什麽关系......」接听的同时,余子谦的眼睛并没有停止看时刻表的动作。忽然他眼睛一亮,发现一班往高雄的普快车,十分钟後即将进站。「啊,我要去买票了,你记得要倒垃圾、每星期拖一次地......不说了,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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