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何处问多情----遥峰微云
  发于:2009年01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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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生在阳间有散场,死归地府也何妨。阳间地府俱相似,只当漂流在异乡。"(唐寅的绝笔诗)人生苦短,大家把酒且相亲,换得些畅快心情。狗血文。燊希望默默的付出感情而不得,关啸龙看到了他的一片真心,怎能视而不见。承与善想爱关啸龙而不得,毕竟他是当着关啸龙的面将剑刺入关啸冥胸膛里的。关啸龙想兄弟情义儿女情长长长久久而不得,他看着燊的默默付出和承与善的渐渐离去而百感交集。

前世今生 再世重生 情有独钟

主角:承与善 燊小龙

 

第1章

下了一夜的小雨,第二日清晨地上有些微湿,空气里强烈的泥土芬芳,郊外的小食店,方圆百里唯一避风遮雨的地方,也是马队经常落脚歇息的地方,所以不想招惹是非的两个人就坐在微雨的食店外,一个身形略显畸形的老人和一个衣着并不光鲜但样貌俊气的少年每人面前一碗冒着热气的面条。
锦衣华服的一队人马在食店前停下,望了一眼食店内喝酒吃肉做乐的马帮,一直骑在马上衣着和样貌都很刺眼的少年突然发话:"就在外面歇息一下吧。"说罢从那两个人身边经过。
也许人都也会有这种感觉,在觉得孤单有了无人烟的地方,碰到一个和自己年龄相近的人,总会觉得亲切异常。
少年向那位富贵的同龄人望去,四目相接,看到的是一身白色华服领口和袖口用乳黄色结的华丽的边纹,白皙的脖颈包裹在半高的领口内,那张无暇的脸上闪动的眼睛是他从未见过的好看样子,还有那好看眼眉下的鼻子和红唇,他立刻低下了头,拽了拽袖子,将自己冻裂的手藏于袖内,一下子相形见绌,他心下难过却不敢不低头,人并不是和任何人都可以交谈玩耍嬉戏共度光阴的,所以低下头看着自己面前的碗,发现碗中又多了一个鸡蛋,一定是伯伯趁他不注意放进去的,他正想将鸡蛋送回伯伯碗里,伯伯就按住他的手腕,"燊,你吃吧,好长壮实些,伯伯对不住你,可伯伯也没有别的办法,我自己家里有妻儿老小实在......"
"伯伯,"燊打断他的话,"我们非亲非故你看我可怜照顾我这么久,我感激不尽,如今我也不小了也该自己到外面去碰碰运气了,您不必担心。"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燊,听说美滋楼里却人手,就缺你这样的小伙计,我也不知那里是做什么的,听名字是个饭馆吧,你要不要去试试,这样我也可以常去看看你。"
"我......"燊本来是不愿离这个好心的大伯太近的,要是他受人欺负受苦挨饿或者生病又会给别人添麻烦,但谁不想依偎着自己熟识的对自己好的人,正在犹豫之间,那边的桌子上坐着的身着华府,一看就和自己是天上地下的极其漂亮的少年突然冷笑了一声。
"这位大伯‘美滋楼'有名的轻浮之地,想必不用我说得更明白,您是要将这位小兄弟送往火坑啊?"语气里教养出来的礼貌和浑然骨子里带的傲慢。
"这......"大伯一时惊得无语,看向燊,看看燊有没有真的以为自己是那种恶人。
"我正好缺个小童伴于左右,不如让这位小兄弟跟着我,价钱方面好说。"说着华服的少年站了起来,其他一群人也跟着走了过来。
"这位好心的小爷,小老我一辈子老实人并非卖人儿女换得钱财的人,这孩子命苦要是小爷带他好不随意打骂,我便是带他的父母这里先谢过小爷了。"说罢朝华服少年一拱手又看向燊,"燊,你可愿意跟着这位小爷?"
"嗯。"燊站了起来。
"好,好。"老汉立起身来转身将燊的包袱递给燊又将自己的挑的担子担在肩上,老泪纵横的望着燊:"好好服侍主子,能回来看看伯伯就回来。"
"......嗯。"燊紧紧握着包袱噙着眼泪不让自己在这个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人面前流泪。
"走吧。"说着华服少年已经骑上马去,燊将包袱背在身上就默默的站在一边,眼睛还是不停的望着跛脚的伯伯一深一浅的脚步。
突然,从侧边飞来一件东西,燊一伸手接在手里,是一包他也知道的数目不少的钱财。抬头看见主人在马上满意的笑:"反映还很好啊,这些东西给你拿去报恩,不过可不是白给,算在你账上。"
他心里一震,从没遇到这样好的人,心满意足的朝主人鞠一礼,立刻朝伯伯跑去......
燊跟着马走了一会儿就因为主人嫌他慢而被强行拉坐到马上,看起来应该比自己大不了多少吧,燊心里的鼓点越来越激烈,被人这样围在怀里坐在马上,他这可是身平第一回,想不要挨着主人那么近,自己也也不敢抓着任何地方,在马越过一支立在横在路边的断木时,燊虽然不至于惊叫,但身体一瑟缩的同时抓住了围在了自己周围的不敢轻易碰触的手臂。
自从被放下在一座豪宅前后,自己晕头转向的跟着管家熟识规矩学礼节后才知道自己糊里糊涂的进了王爷府,在翡境内屈指可数的厉害人物之一的关王爷府,而自己跟着的那个小主子居然是关啸龙,小王爷。
一样的眉目,相似的身形就连说话的声音也那么像,小龙在自己的浴池中闭目养神,淡淡的芬芳氤氲在空气中,一丝感觉慢慢升腾起来。相似吗?过了三年他以前为之倾心的人现在已经淡出他的视线。
燊大概的从府里下人的议论中知道了自己被小王爷带来的原因,也似乎猜到了自己以后的命运,那个承与善承将军和关王爷府是宿敌,而自己好像长得很像与善将军,所以......他大概没有悬念的会是一个出气筒吧。摇摇头,算了,怎么都是可以过去的就算过不去最终还有一死可以选择,好歹自己也是死人堆里爬过的人,如果这样就哭哭啼啼岂不对不起人啊,笑笑就继续将木桶丢下井去打了一桶水倒进缸里。
"怎么管家没带你来我这里,还是你忘了跟管家说我要你做小童的事?"小龙有点责怪的说,怎么本想好好逗逗这个自己看上的人,怎么就几日都不见来。
"小王爷。"燊放下木桶朝小龙行了礼。
"这几日过如何?"
"嗯?"没想到会是这样温柔的口气,自己感觉错误了吧,"回王爷,托王爷的福,过得很好。"
"今天就搬到我的院子里去。"
"是。"
几日下来,一切如常,他每天早起服侍小王爷起居外就有很多空闲,但小王爷将他安排在卧房外屋的一个屏风隔间里,他每天除了小王爷的院子外哪里也不敢去,生怕给主子一个惩罚自己的理由。
小王爷每天睡得很晚,有时候他眼皮都抬不起来的时候小王爷还在奋笔疾书的努力着,早上有时候自己会睡过头,小王爷从他屏风外的屋里走过会惊得他立刻弹下床去,连外衣都没穿想赶紧伺候主子的时候发现对方已经穿戴整齐笑笑的看了他一眼便走了。
和与善哥很像的人,小龙接了回来却不知该如何是好,该逮着他狠揍一顿以解心头之恨,还是......抱着他大哭一场,就像小时候那样,久别后的想念全部告诉他?最终还是什么都没做。
大伯的媳妇不知怎么找到的这里,燊无比难过的等着这位平时伯伯多给自己一块馒头就摔筷子的大娘,不知这次来找他做什么。
"燊,你可出来了,这里的人好厉害,我说要找人,差点放狗咬我。"大娘一副见了亲人的样子,燊也不再计较了,毕竟伯伯把没有任何关系的自己接去抚养,给他们造成了太大的负担。
"大娘,怎么了?"过去扶住惊魂未定的人,要不是今天小王爷外出他走出了院子正好碰到,要不在王府门前胡闹真要给狗咬了。
"你伯伯......他从你那里得的那些钱财,将才拉开一点给你弟弟们拿去做个读书使就叫人告官了,说他是别处偷的,这可怎么好啊,呜呜......"好不容易将话说完就哭了起来。
"怎么会这样,"燊着急的拉着大娘往外走,"我跟你去向官大人说个清楚。"说罢跟管家交代一声自己就拉着大娘出去了。
和伯伯一同关在牢里,燊觉得好奇怪,怎么自己当时就那么卑贱的跟小王爷回去了。今天狱卒来告诉他们,官老爷已经去向王爷求证了,但王爷不见。
应该就怪自己的这幅长相,等着几天后自己游街的时候,小王爷说不定就会高兴的跳起来。燊无比沮丧的低着头,老实的伯伯早已没力气说话了。
燊笑得眼泪流了出来,他吃了一点刚刚送过来的发酸的饭菜叫过一个狱卒说:"去禀报一下,有人要招供。"
那官老爷见他识字就让他自己写,燊拿着笔费力的思索着,自己偷了别人的钱财,在哪里偷的也不知道,那就偷的王爷府的吧,偷的王爷府小王爷的钱,给了伯伯让他替自己保管,并没有让任何人知道这是偷来的,自己觉得编的差不多的时候,就直起身来从头又检查了一遍,感觉没有错误了就拿着纸笔准备交上去过目。突然见堂上的大人急忙跑下来行礼的同时喊道:"小王爷。"
那人并没出声,明明跟自己一样十几岁的少年,但是俨然一副身经百战老练的样子,一把扯过他手里的纸拿在手上看,看完后又盯着他看,燊掂量了一下自己的实力,还没走到刑场前还不能得罪这位小王爷,又立刻低下了头。
小龙几天不见那个人,问起来才知道莫名其妙的被抓了起来,这急急忙忙的赶来就看到这么一副没出息的样,以为自己顶罪就好了,他知不知道在这里偷盗是死罪啊,随手将手中的纸扯成碎片,拉起地上还跪着的人就往外走,其余的一切交给管家处理。
"伯伯他......"燊跪得太久走不快,被小龙这样拉着,道后来都成了拖拽,拖到马车前他才急忙吐出了自己担心的事。
"不用你管。"小龙气愤的说。
第二天,燊就跑去看大伯他们,大伯已经回到了家里,并且听大娘的口气是让管家送回来的,大伯从牢里出来就精神不太好一直再睡觉,王府里还给大伯瞧了医生,又送了些钱财,燊也只好认命了。
回到屋子里的时候,屋里一片漆黑,他觉得小王爷平时这时都在写字的啊,纳闷的走到自己的地方,再那个屏风后面,一个人隐在阴影里,吓了他一跳,他正色一看,原来是小王爷,就那样默默的坐着,似乎是在等人,但是又不是兴师问罪的那个等人的样子,就好像,就好像在专等他回来一般,看的他失神。
小龙看着自己面前的人,准备自己认罪而救那位经不起世面受不起惊吓的老伯,看着这样的燊有点恍惚的觉得自己再和与善的曾经谋面,不一样的是,如果是与善,这样的事也许不用他出面就可以搞定,"你叫什么来着,是燊吗?"印象中自己是问过名字的。
燊点点头,也没有抬头,如果自己的某个眼神或者声音又触动了小王爷复仇的火焰,那他一定今天难逃一死了,刚从牢里出来不想折腾太多。
"如果,我明天又让那个救命恩人似的伯伯进大牢怎么办呢?"
小龙故意这样说道,他注意观察着那个人的举动和神情,真是像极了,只见他先前还不看自己的,这下抬着无辜的眸子,一副不知如何是好的样子,让小龙想笑,为何似乎无所不能的承与善也会露出这种表情呢?三年前,父亲将来看望他的与善拒之门外的时候,他拖着生病的身体偷偷跑出去,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失落与无助,与善是伤心了?小龙的手不自觉的抚上燊的脸:"你多大了?"
"十七。"燊本能缩回脸来,下巴脱离了小龙的手指。
"忘了我刚才的话了?"小龙笑着说。
"......不敢。"燊的下巴再被钳制时就没有再躲避。
"我比你小两岁, 以后没人的时候你就叫我小龙,如果忘记或记错超过五次别怪我无情。"说罢放下手来转身离开了屏风回到自己的卧房内去了。
大清早的,燊和仆役们一起再花园里提着桶冲洗院内的回廊,洗涮栏杆、坐凳等,燊做的很卖力,这几天他抽了一点空去看了看伯伯,伯伯好多了,而且不知管家跟伯伯说了什么,伯伯在他们那个平民聚居地居然摆起架子来,显得很得意,脚虽然跛着,但是头抬得高高的。燊虽然不喜欢伯伯这样的沉浸在小王爷给他们特造的虚幻中,但是伯伯毕竟是年龄大了经不起事,他能好得这样快多亏了小王爷,并且已经好几天了,自那天起小王爷已经很久没有找他事了,都是和以前一样轻轻的起床,然后看着急忙穿衣的他笑得好看极了。他想着小王爷的笑也跟着自己笑,一抬头,小王爷正在不远处的回廊上站着看他,见他也在向那边望就收回视线转身回屋了。
"小龙,夫人叫您过去用晚饭。"燊推门进去朝卧室里喊道。
"知道了,"小龙走出来,看见燊老实的站在厅外,垂首而立,那样子简直像极了与善哥,想着就伸手用指尖支起燊的下巴让燊看着自己,只是这个样子就再不像了,看出了区别,"听说老夫人打你了,怎么没告诉我?"
"嗯......我忘跟管家说一声就跑出府了......"
"还满听话的嘛。"小龙朝燊不屑的笑了笑,迫使燊自卑的低下了头。
"你知不知道你和一个人很像?府里多嘴的那些人已经告诉你了吧?"说着强势的将身子压过去,燊紧张的像后一退慌乱中碰掉了桌上的茶壶,茶壶在地毯上打了个转儿躺在桌脚边。
"你不是那种软弱的听任别人欺负的人,从开始我就看的出来,说,"小龙揪住他的前襟,"王爷叫你来的还是那个人派你来的,你到底是哪里来的,为谁卖命,怎么我就那么巧的撞见一个那么像他的人,你给我说清楚。"小龙突然这样不能自持的要怀疑自己的命运,怎么就会遇到一个任何地方都和承与善很像的人。
"小王爷,我不是谁派来的啊,那天在食店里遇见是你带我来的,不是谁安排的,"燊被那个会武功的人你弄得很疼,如果这是谁安排的话,那就是命运吧,为什么他早就失去父母,为什么他无依靠的不想连累毫无关系可怜他的伯伯,就糊里糊涂的来到这里当个出气筒。
"那你为什么不走?"难道被欺负的感觉爽的很吗?小龙笑得更加轻蔑。
"我......我......"燊发现自己突然这样口吃的时候,才发现一直以来觉得小王爷照顾伯伯又长时间接济伯伯这么多钱的份上,一定要好好报答小王爷的,但是近几日发现想起这些恩泽的时候越来越少,多的反而是想起那天小龙的动作,托着他下巴的动作,对着读书写字,持剑练功,躺在小榻上休息时的小龙美好的样子发呆,他也曾读书执笔写过字,但是那学问那字样恐怕不及小龙的百分之一,也曾为了强健体魄打了几天的拳,但是跟小龙想静静时一翻身就上了屋顶的功夫比起来,简直不敢说自己曾打过拳,这么强让他服气,最终要数那件事了,半夜里他听见细碎的声音,仔细一听是小王爷的卧室里发出的,好像一个人生病很难受时的那种呻吟,他就立刻起身去到里间:"小王爷......小龙,你怎么了?我叫人请大夫去?"
小王爷躺在床上,浑身有点发抖,一只手臂挡在脸上;"没事,你下去吧。"
"那......"
"我说了没事。"
□□□自□□由□□自□□在□□□
第二天,小王爷起来就没精打采的,去和王爷夫人一起吃早饭的时候晕倒在饭桌上,大夫看过说是得了风寒又不节制的练功伤着了,开了许多驱寒的药,王府里又顿了许多补品才见好。燊也说不清自己是被他那种坚强所感动还是看不得他一个人撑着所有的事而难过......因为他看见小王爷将王爷扔掉的承与善承将军送来的东西捡了回来,拿在手上看了片刻随即丢到河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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