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暖----狼九千
  发于:2009年01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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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报应不爽。所谓罪有应得。谁让他总是以爱为由,伤害真正爱他的人,莫默,苏眉,父亲,无一能够幸免。爱上他,是灾难。被他爱上,同样是灾难。或许正是因为如此,他才被判以此生孤独──与此相比,他宁愿遍受世间最残忍的酷刑,也好过这样冷冰冰的寂寞。
灯突然亮了。贺长风在乍起的强光中眯起眼睛,看见苏眉向他走来。向他走来?贺长风有片刻的不确定。苏眉不是一贯无视他,直接回房或者梳洗的麽?
很快他就发现自己多虑了。因为苏眉确定无疑地走向他,而且......将他推倒在沙发上。
"苏眉?"贺长风疑惑地低喊,然後在苏眉一把扯开他的皮带时,变为惊慌惨叫。
苏眉一个字也不说,轻轻松松以单手制住他的挣扎,另一只手剥下他的长裤和内裤。冰冷的夜风拂过他的下体,他却在苏眉的指下变得灼热而坚硬。
"苏眉......你......"他的双手被苏眉拧在背後,双腿被苏眉的膝盖分开,彻彻底底无法反抗的姿势。最要命的是,苏眉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他,深思而探究地,像是要看穿他惊慌和羞耻之下的渴望。他急忙闭上眼睛,身体却愈发兴奋地颤抖起来。
不知是他的身体太敏感还是苏眉的技术太高超,他很快就低吟著射出灼热的体液。那个瞬间苏眉松开了对他的钳制,但他已经没有了挣扎的意愿和力气。
闭著眼睛,他听见苏眉离开了,就像她到来时一样匆忙。他微微蜷曲起身子,让欲望在夜风中冷却,而希望却悄悄升起。
他想,苏眉应该是知道了些什麽,所以才会用这样的方式来求证。那麽,在她得到了证明之後,一切将会由此而改变吗?
苏眉坐上车,把一支半满的试管扔到一边,抽出湿纸巾擦拭自己黏黏的手。然後她驱车来到莫默楼下。
"显微镜借我用用。"她对莫默说。莫默不明所以地看了她一眼,从储藏室里翻出显微镜和载玻片盖玻片给他。
"品红和美兰要不要?"莫默问。
"不用了。"苏眉头也不抬地调整显微镜,拿出试管在载玻片上滴了一大滴,用盖玻片推开,然後放在显微镜下以低倍镜观察。
莫默看著苏眉的一连串动作,再看看那滴液体熟悉的性状,慢慢地震惊地张大了嘴巴。
一片乳白色的视野中,看不见小蝌蚪们活泼泼的身影,连尸体都没有一个。苏眉慢慢地皱起眉头。
这样的精液检查结果,再结合之前看到的腹股沟处的小小疤痕,得出的结果只能是唯一的一个。如果仅有物证还不够说明问题的话,她甚至还可以询问人证。
"是你帮贺长风做的输精管结扎?"她问莫默。
莫默还没有从刚才那个令他吃惊的发现中回过神来,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苏眉霍然而起,抡起一拳把莫默打得飞跌出去。拜林轩的特训和贺云开的说教所赐,她眼下的暴力指数刚好飙到顶点。"这样的事情,你竟然不和我说一声?!"
莫默摔在地上,痛得龇牙咧嘴。"苏眉,你下手越来越重了,长风没被你弄死吧?"
苏眉冷冷地瞪著他,一直瞪到他心虚地垂下眼帘。"长风说不要告诉你。"
"长风说。长风说。"苏眉冷笑,"莫默,我还以为我们是朋友。"
这话说的重了,莫默一下子从地上跳起来。"你什麽意思?我们当然是朋友!"他一把抓住苏眉,简直有些气急败坏。"你怪我帮著长风骗你?可你有没有想过,这件事对他有什麽好处?骗了你对他又有什麽好处?没有!他不顾一切地做了那麽大的牺牲,却不想给你一点压力!他希望你能顺著自己的心意选择!我也是!"
他吼得太急,嗓子都有些哑了,於是顿了一顿,放缓了语气。"苏眉,不管你怎麽认为,在我心里,我偏向你胜过贺长风。我不想你迫於压力和他在一起,但也不想你就这麽放弃。苏眉,睁开你的眼睛好好看看,长风爱你,他真的爱你。不要因为不愉快的过去,就否定了未来的所有可能!"
苏眉面无表情地看著莫默,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道:"几天没见,这麽能说了?"
莫默愣了一愣,不好意思地笑起来。"唉,这些话憋在肚子里好久了,终於能一口气说出来的感觉真好!"
苏眉伸手揉了揉他明显有些红肿下巴。"对不起啊。"
"没事,我骨头硬著呢。"莫默笑道,"但是你对长风可得温柔点啊。"
温柔点?苏眉回想著自己取得检验标本的方式,嘴角勾起一个诡异的笑容。


(五十三)
苏眉回到家的时候,贺长风还坐在沙发上,听到开门声,转脸看向她。苏眉站在门边,有片刻的犹豫。她不确定此时此刻,自己是不是应该有所表示。
刚刚知道的那件事,终於让她愿意承认这样一个事实──无论爱或不爱,贺长风确实想要和她共度一生。
但是,她问自己,你愿意吗?你还爱他吗?你能原谅他吗?你想和他在一起吗?
经历了所有的磨难之後,她依然坚持尊重自己的心。她不会因为林轩的舍命相救而以身相许,也不打算因为贺长风的小小牺牲而委屈自己。
还爱他吗?这才是最重要的。这麽重要的问题,不适合在仓促之间思考。
於是苏眉按照以往的惯例径直回房,梳洗休息。她需要一个很好的心理和精神状态来认真考虑自己的终身大事。
苏眉没有看到在她身後贺长风渐渐黯淡而绝望的神情。
随著关门声响起,贺长风颓然靠在沙发上,以手覆住眼睛。
虽然一直对自己说做这一切不是为了给苏眉压力,但毕竟还是抱了小小的希望,希望苏眉知道的时候会有一些感动,希望苏眉对他会有一些不同。现在苏眉知道了。而结果......
贺长风苦笑了一下。并不是说他後悔了。而是这种感觉......
他毕竟是人,不是神。付出了什麽之後,总希望能有些回报的。
然後他又想,当苏眉历尽艰险受尽委屈救了自己,而自己却在危急关头选择了莫默的时候,苏眉是不是比现在的自己难过很多倍?
苏眉,也是人......
贺长风在沙发上坐了一夜,直到临晨才困顿已极地打了个瞌睡。等他醒来时,苏眉已不见踪影,而他身上盖了条薄薄的毯子。
握著那条毯子,他仿佛看到了一线希望。然而此後的日子苏眉依然进进出出对他视若无睹,这一线希望又渐渐地淡了下去。
贺长风挣扎极了。他不知道应不应该找个机会和苏眉谈谈,还是就这样一天一天若无其事地混下去。他反复权衡了许久,依然拿捏不准接近苏眉的合适方式。他对自己已经没有信心了。似乎无论他做什麽,总是错的。
然而,某一天晚上,有一个机会自己撞上门来。
那是一个下著暴雨的星期五。本来下不下暴雨对他们来说并没有什麽区别,反正他们都是开车上下班,没有淋雨的可能。但是这天晚上,苏眉却是浑身湿漉漉的出现在家门口,头发上衣服上还挂著泥浆,狼狈得无法形容。
"苏眉?怎麽了?"贺长风一开始险些没认出她来,认出之後立刻大惊失色地奔了过去。
苏眉碰的一声关上房门,然後直直地往地上倒去。
贺长风吓坏了,急忙伸手接住她连声呼喊,苏眉勉强睁开眼看了他一眼,哑声道:"我没事。"
都这样了,怎麽还叫没事?贺长风又担忧又著急,一把抱起她来到浴室,一边打开浴缸龙头放热水,一边帮苏眉脱下那身又脏又湿的衣服。不幸中的万幸,苏眉看起来并没有受什麽伤,就连上次看到的青紫也褪得差不多了,只是淋了雨,浑身冰凉。
贺长风小心翼翼地抱起苏眉,放到浴缸里。苏眉没骨头一样软软地往下滑。贺长风大惊,急忙抱住她,以免她滑到水面下淹死。
苏眉软软地垂著头闭著眼睛,也不知道是醒著睡著还是干脆昏迷了。贺长风咬了咬牙,一手扶著苏眉,一手剥掉自己的衣服,然後轻轻地迈入浴缸里,让苏眉仰头枕在自己的臂弯里,一点点帮她洗掉头发里的泥泞。
换了好几浴缸水,总算把苏眉给洗干净了,原本冰冷的身子也暖和起来。贺长风把苏眉抱出浴缸,用浴巾擦干包好,回屋里放在床上,再用吹风机吹干头发。
终於拾掇好了,贺长风坐在床边忧心地看著苏眉,不知道她经历了什麽事,才会这样的精疲力竭。
苏眉在床上翻了个身,皱著眉头咕哝道:"冷......"
贺长风这才想起苏眉只裹著浴巾没盖被子,急忙抖开了被子覆在她身上。苏眉在被子里蠕动了一会儿,扔出来一条浴巾,然後似乎还是觉得不舒服,睁开眼睛看看贺长风,半是撒娇半是命令地说,"进来,给我抱抱。"
贺长风愣了一愣,乖乖就范。
真的进了被子,他才发现情形有点不对。他们俩都是一丝不挂,苏眉又觉得冷,章鱼一般缠在他身上。
其实刚才帮苏眉洗澡的时候也是差不多的情形,但那时候他只顾著担心了,一点没往别地方想。可现在不一样。躺在舒舒服服的床上,盖著轻轻软软的被子,怀里暖玉温香......贺长风顿时觉得燥热起来。


(五十四)
苏眉其实醒著。她只是太累。累得一根指头都不想动。累得放任自己寻求温暖。
她刚刚通过了一场毕业考核──林轩是这麽说的──内容是从医院到家的逃亡,由林轩亲自追杀。林轩说了,只要她能通过这场考核,就说明她基本上具备了自保的能力,特训也就到此为止。
听林轩这样说的时候,她很有些惊讶。这段日子她一直在怀疑自己是不是中了林轩已退为进的圈套,明明说好了互不干涉彼此的世界,她却被强行灌输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
可是今天,林轩却那麽干脆地表示,只要她能保护自己,他将不再插手她的生活──除了那些在"夜恋"共度的时光。
不可否认,这是一场严格而残酷的考核,越来越近的威胁逼迫著苏眉将这些日子的所学所练发挥到了极限。
林轩警告她不要试图用车辆或者人流来做掩护,因为真的到了有危险的时候,黑道的杀手不会介意连累无辜。於是她亡命奔逃,时而窜房上瓦,时而车底藏身,当中有过两次短兵相接,她打点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应对,才没有被当场拿下。
终於,在她踏入大楼的那一刻,她转身,看到林轩在不远处给了她一个激赏的微笑,然後消失在夜色中。
结束了。她和那个黑暗世界的联系,结束了。如释重负之余,她心里竟然有些淡淡的感伤,为了林轩。
一踏进家门,她就感到强烈的眩晕,几乎要夺去她的意识。对抗林轩毕竟还是超出了她的能力,一旦放松,整个身体和精神都垮了下来。
幸好,贺长风的怀抱很温暖。在这筋疲力尽的时刻,她放任自己贪恋甚至索取这样的暖意。她想,她有这个权利。
一直放在心里的那个问题,现在有答案了。
──还爱他吗?
──爱的。还爱的。
因为在最最艰难的几乎撑不下去的时候,她的脑海里那麽自然地飘过了贺长风的身影。如果她倒下了,受伤甚至死去的就会是这个人,这个念头让她咬著牙坚持到最後。
那麽拼命地吃苦受累,从来就不仅仅是为了自己。她不介意做个危难时刻挺身而出的保护者,她只希望,被她保护著的那个人能让她觉得流血流汗也值得。这一点,贺长风做到了。或者,至少,他在努力。
爱就爱了,她不会为难自己非要斤斤计较於伤害或者原谅。人生苦短,哪来的精力操这份闲心?能够相爱,已经是福气。
所以她大大方方地招了贺长风陪睡。爱人嘛,老公嘛,肌肤相亲一下有什麽关系?只要贺长风不在"那个方面"提出非份的要求,她很愿意在其他方面以其他方式让他爽个痛快。综合各方面的信息考虑,她相信贺长风会喜欢的。
她越想越心安理得,越想越兴致盎然,要不是实在累坏了,她真想现在就动手实践一下。
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她快乐地扒在贺长风身上调整了一个最舒服的姿势,没一会儿就呼呼大睡。
如果贺长风知道苏眉心里的想法,他一定会感激涕零外加全力配合。问题是他不知道。於是这一晚上就变得非常煎熬。
苏眉缠他缠得很紧而且很霸道,一手搂著他的脖子,脸埋在他的颈窝,柔软的胸部紧贴在他胸前随著呼吸起伏,更要命的是一条腿硬是挤进他两腿间,紧抵著他的......
就这姿势,不出半个小时,贺长风已经浑身冒汗,整个人都像是要烧起来了。
此刻贺长风心里不是不困扰的。他自动情之後就和莫默在一起,理所当然地认为自己是同性恋,也从来没对别的人,无论男人女人,发生过兴趣。不过现在,他有点不确定了。难道他其实是双性恋?貌似他对苏眉,很有点......
可就算他有,苏眉呢?贺长风又想到了一个新问题。苏眉是不接受被那个的。所以这真是个诡异的组合──一个曾经是零号的老公,和一个不肯被抱的老婆。万一,就说是万一吧,他们想要亲热的时候,可怎麽办呢?
胡思乱想了大半晚,他终於累得睡著了,睡著的时候,自然而然地把苏眉搂紧在怀里。
基本上,苏眉是被闷醒的,觉得自己身上压了三座大山一样。她挣扎著抬起头来打量,才发现是贺长风的手臂死死地扣著她。
苏眉轻轻地扭动了几下,想挣开又怕弄醒贺长风。结果贺长风动了一下,倒是没醒,反而长腿一跨压在了苏眉的腰上。这个沈哪......苏眉险些就透不过气来。
太难受了。苏眉用手扳著贺长风的腿用力挣扎,也顾不上会不会吵醒他了。没想到贺长风像是累极了,睡得特别沈,就这麽折腾都没有醒,倒是某个东西很有精神地醒过来,硬邦邦地顶著她的大腿。
早晨的男人果然是容易冲动的动物啊!苏眉无奈地转了转眼珠,突然坏坏地笑起来。昨晚上不是还想著的麽,可惜心有余而力不足。现在可好,她算是睡饱了。
苏眉的手不再致力於推开贺长风的腿,而是沿著那修长结实的线条一路往上滑去......


(五十五)
什麽东西......软软的......正滑向他欲望的中心......握住......
贺长风猛然颤栗,在睡梦中呻吟一声,本能地挺起身躯,追逐快感的来源。
不紧不慢的......让人疯狂的......就像是......像是......某一天晚上......苏眉......
苏眉?!贺长风猛然惊醒,一睁眼,就看见苏眉含笑的眼睛。
"苏眉,你......"他一时还有些迷糊,不能把眼前的苏眉和梦中奇异的快感联系起来。只见苏眉眼波流转,闪过一丝调皮的神情,然後闪电般的快感贯穿了他的脊柱,让他无法克制地急喘和痉挛。
苏眉得意洋洋地勾起嘴角。贺长风将她紧紧地扣在怀里,纠缠的肢体忠实地传递著他一阵阵的颤栗,只要动一动手指,就会有让人愉快的回应。
一不做二不休,苏眉的另一只手沾著贺长风湿润的爱液,放肆地探向他的後穴。
察觉到她的举动,贺长风的身子僵了一下,眼里闪过一丝惊慌。苏眉不为所动地用膝盖分开他的双腿,一根手指轻轻地插入那处紧闭而灼热的洞穴。整个过程中,她都一眨不眨地紧锁著贺长风的眼睛。
贺长风的眼里闪过紧张、羞耻、快感、渴望,渐渐变得混乱不堪。原本紧咬著她手指的後穴也慢慢放松,继而邀请般的收缩吸吮。
苏眉微微一笑,勾起手指,准确无误地按向某一点。贺长风触电般地弹跳起来,伴著一声狂乱的喘息。
逗弄贺长风是一件很有趣的事,苏眉觉得。到後来她完全放弃了对前方的抚弄,专心致志地攻击後面的那一点。贺长风在她精准的刺激下一次次地抽搐痉挛,却又因为她恶劣地控制著强度和节奏,始终无法真正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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