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lling down from your sky----夏亦宸
  发于:2009年01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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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不要……不、不说……不说、话……”
等到呼吸稍微平缓了些,我使出抢同人本的力气挤出几个字来。
可接下来的并不是他的回答,而是冰凉异物入侵的感觉,在身体内部反复动作,直到又将我这在空调下才稍微冷却的身体又升温到滚烫。
手指离开之后,他像是迫不及待般地抬起我的双腿,进入的那一刹让我终于忍不住呻吟了出来。
不管有过多少次还是不习惯被这样对待,但这却是第一次觉得自己的理智也在逐渐丧失着。虽然依旧是痛,但却有无法忽视的感觉不停攀升,直直地刺激着身体每个部分的感官。想要闭上眼,但却发现那只会让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只有紧紧咬住嘴唇,才能让自己不至于丢脸到发出叫声。
而在我上方不停动作的路予,看见我咬唇的动作,竟然俯下身撬开我的牙关激烈亲吻着,同时更深的进入让我不知是因为所带来的什么而剧烈颤抖着。
这个人……真的是我所认识的路予吗。
“未名……”
他放开我的唇之后,稍微睁开眼就看到他好看的脸因为正做着的事而有些异样的妖冶,汗水顺着脸庞的线条滑落下来。
他嘴里还喃喃叫着我的名字。
“……未、未名……对不起……”
他不停地说着,然后声音哽咽了一下。
几乎跟我同时释放之后,他倒下来把头埋在我的颈窝,滚烫的身体让我又是一阵颤抖。
“……再看到你的时候……我真的差点哭出来……但是……你却用曾经看着我才会有的眼神……看着另外一个人……”
他的手慢慢地穿过我汗湿的发。
“……一年半以前……那个时候……以为永远失去你了,我才知道……”
还是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头皮有些发麻。
“……才知道……我爱你……”
所,以。
但是现在,在我已经爱上秦空的现在,你跟我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除了嘲笑以前靠作践自己终于得来的已经不需要的爱,除了更加更加深沉的悲哀,你还能再给我什么呢。
“路予。”
等到终于平静下来,已经是好长一段时间的沉默。
他没有动,仍旧保持抱着我的姿势,像是要把我埋葬那样。
“你所爱的那个郗未名……那个也爱着你的郗未名……”
我感觉他的呼吸似乎紊乱了。
“在一年半以前,就被你亲手杀掉了。”
他似乎僵硬了一下,然后缓慢地躺到我旁边,用一种极其悲哀,近乎祈求的眼神望着我。
我活得到底算个啥。
小时候算温情片,中学算个家庭悲剧外加少年成长记,高中前两年是黑暗系,现在变成限制级?
我日,生活怎能如此多彩。
然后我想起再遇见他的那天,阳光闪耀。
就如同高高在上,一直被称作完美的他一样。
他也有小气的时候啊,对秦空那么说。
却没想过,那就像是他嫌郗未名死得不够惨,又补上一刀。
但是我却莫名地有点怀念。他在记忆里就快淡去的脸庞突然清晰的感觉。
那就像是一瞬间又给了我叫做初恋的青涩果实的味道,虽然还有些酸涩,但却带着只属于它的不成熟的美好滋味,叫人永生难忘。
Thirteenth.Seeing the times flowing through
[十三。追寻似水流年]
常常在自己毫无知觉的时候,就深深陷进了回忆里。
快乐的,喜悦的,幸福的,悲伤的,痛苦的,难过的。
只需要稍微触动连接着某段记忆的线,轻轻一扯就会出来与此相关的一连串,织成一张大网,把你束缚,连成一片洪水,将你淹没。
到底是我想追寻过去,还是过去不停地追赶着我呢。
“那个时候,我以为你不可能跳的。”
现在可以说成是和路予完全的坦诚相待着并肩躺在床上,我望着天花板上发出淡蓝色光的灯管发呆。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沉默许久之后的他的声音,有些干涩地在房间里回响。
他握住了我的手,似乎是希望我能看着他一般力道越来越大,但我没有给他任何回应。
“不知道说什么就不说好啦。快点放开我穿好衣服回老家结婚吧——不送了啊。”
难得我还静下心来跟他kuso,他却突然发挥起了风声太大我听不清的精神,自顾自地说了起来。
“刚才你明明不是说不想说的么这时候就应该做个好孩子乖乖回家上床睡觉忘了我这个无名氏舒舒服服做你的少爷去吧!!!”虽然很想这么吐槽之,终究还是被他的话给挡回去了。
“初三的时候……你拒绝了那么多人,结果又突然随便找了个喜欢你的主动告白……后来又突然分手……
“在之前的失落感,加上之后的喜悦感……我那时候完全搞不清自己对你到底是抱着什么感情……
“所以高一的时候,骗你说我有喜欢的人了,却没想到……你居然会告白说喜欢我……后来你被欺负……我很惊讶自己竟然会难受……但是……却没有办法帮你……”
他的声音似乎有些哽咽。
其实说起来那个时候,大概我自己也隐约觉得,路予对自己是有感情的。我是真的没想过要自己后悔的吧。
但是呢。
“不是没有办法帮我,是你不敢帮我才对吧。”
似乎是对我终于答话的反应,他猛地抓紧了我的手。但是,却让我感到了他很明显地,在颤抖着。
“因为你是路予啊。”
似乎没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他茫然地定定看着我。
“因为你是路予,有那么多人在看着你,或者说是仰望着你——你是太阳啊,是神哪,你害怕,害怕因为自己微不足道的感情,因为微不足道的我,就不能再发光,不能再得到他人的信仰……所以,甚至最后,只用一句话就杀掉了你爱的人。”
这是我所设想过的。
在被欺负之后,我好好的想过,然后明白了。那时候就算路予有那么万分之一的可能喜欢我,他也绝不可能说出来。
因为他是路予。那个高高在上的路予啊。
但是,他又为什么要把我喜欢他的事告诉其他人呢。
被紧握着的手松开了。
又是一段沉闷而漫长的静默。
然后路予坐起来开始穿衣服,接着打开了旁边的衣柜,对着里面乱七八糟的东西皱了皱眉,之后翻找出一件看起来不那么显眼的白衬衫,连着丢到地上的我的裤子一起递给我。
“你怎么会到这里的?是知道我在这里,还是本来就是这里的常客?唔哇~真是太糟~糕~啦……”拿起扣子绷掉了的校服衬衣,我秉承着笑一笑多当十年美少年的精神拍了拍路予的背。
“走吧。猜你今天肯定没带够钱吧,给店长的那份我会帮你垫着。有那么大缘分偶遇的话就把钱拿给我,还有校服的钱也一起算哦。”
“未名!”
正要打开门,突然间他拉住了我的手。
“对不起……”
似乎还是没有要回答我的意思,他始终保持着琼瑶剧式表情,最后还是吐出了这句话。
“对不起能让全部都RESET能让秦空跟我的关系恢复到从前那样?你省点口水对付旱灾吧~”
好心再拍拍他,我拉开门就走,他好像是对秦空这名字很有反应,一脸 “秦空到底哪里比我好”的表情追了上来,但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沉默着跟在我后面。
“见他在秦空出去一会儿后进来就很激动地劈头盖脸就问我你在哪里,就猜你们肯定认识,你的名字叫郗未名啊……那就算了吧,既然你都不介意,这点钱我在乎什么。”
刚带着路予走到店长面前,他就笑着先说了。
“啊还有,Lucia,外面在打雷了,要不要拿把伞走?”
然后他叫着我的英文名,那个路予和秦空第一次听到都笑是女生名字的英文名,没等我回答就把伞塞进我手里。我微笑着向他致谢,看了路予一眼就往外走。
路予脸上闪过了瞬间的疑惑,他一定是不知道为什么我要用英文名,就连店长都不知道我叫什么,而后又想起在这种地方工作是不可能用真名的吧。
他对于这些事的了解就跟很多人一样只是一张白纸,现在往上面写着字的我,一笔一划都刻在他心上。
又有几个人是这样呢。像秦空那样表面是优等生,背地里却能有这些法子来对付人——之前爱上路予,还只是被欺负,这一次,是彻头彻尾的虐待,要把我挖空,要让我瓦解,要将我摧毁。
愿上天保佑我的神经跟耽美小说里那些虐身文的小受一样坚韧。
如果在路予之后,我没有遇见秦空,那又会过着什么样的生活呢。
我只知道在现实里,对着那些Happy Ending,我只能说“谁会上你的当啊!”而已。
果然下雨了。
从我看到路灯照耀着的地面上出现雨滴落下的痕迹到我打开伞撑好,雨水已经伴随着电闪雷鸣倾泻而下。
雨声大得淹没了背后的脚步声,我以为路予已经回去了,但是在到家前的最后一条小巷口,为了躲避开过的车偶然的回头,我发现路予还跟在我后面,而且全身都湿透了。
“你怎么还不回去?好不容易才到周末回去好好休息吧!”我站在原地没有转身,以确定他能听到的音量说着。
但是他没有回答。
“我走了,不要再跟上来。”
“未名!”
迈开第一步之后他却又开始大声叫我的名字,我只得装作没听见,迅速地往前走。
“未名!未名!郗未名!!”他的声音却伴随着踏水的脚步声越来越大。
“我不是xi未名我是chi未名(我在kuso,郗字读xi一声古音读chi一声)我才不认识你!!郗未名已经死了被你害死了!!”
说完却听到一阵狂奔的声音,之后是强烈到让雨伞从我手中落下的背后的拥抱。
雨水霎时布满了我的眼镜,让视野里只剩下一片被水滴浸染开来的路灯的微光。
“你就不能原谅我一次吗……为什么……不能重新开始啊……既然你能忘掉我爱上秦空……那又为什么不能忘掉秦空再爱上我呢……”
他跟我差不多高,稍微弯腰抱着我之后头靠着我的脖子,双手环在我胸前。有那么一下,我好像感觉到背后冰凉的雨水里混着一闪而逝的温暖,然后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
“刚才觉得你的表情像在演琼瑶剧就不说了……”但是我立刻寻回冷静君挣开他的手摇头转身,“现在啊,你就跟惨遭劈腿的琼瑶剧男二号似的……难道你要我哭着回头给你个最后的诀别吻说对不起亲爱的路予君我已经没有办法回头没有选择的余地了我爱他爱得可以为他下地狱对你现在我只能祝你幸福了?哈哈,所以,还是自己回去吧,要不你叫我情何以堪哟喂。”
取下眼镜依旧看不太清他的表情,而且急速落下的雨砸在我有些疲软的身体上时很痛。
他愣住了,随后却又一手撑墙一手扶膝地在雨中大笑起来。
哈……还真是搞不懂这个人哪。对嘛,士别三日就当刮目相看,我们可是别了一年半来着。
“啊啊,我都忘了,光靠说的哪能比得过你啊。”他干咳了两声之后抬起头,把我拉到他面前让我背靠着墙,“光说不做也没用,我一定会让你再爱上我的。”
依旧琼瑶剧男二号状。只是他没有咆哮着跪在地上大哭我已经很满足了。
路予啊路予,一年半不见你就变这么糟糕了……
“今天就这样吧,”而就在我叹气终于结束的同时,他突然伸手把我抵在墙上,“给个今天的诀别吻吧。”
没等我有任何反应他就吻了下来,动作完全不像在NONE里那么小心翼翼。就像是要把我连同灵魂一起吸收的那般狂烈的亲吻着。
耳旁的雨声好像小了下去。
九月也要结束了,大概今年不会再有这样来得快去得也快的雷雨了吧。
过去的已经过去了,不管再怎么回头去追赶,也不可能有第二次了。
Fourteenth.Breathing the air with a sigh
[十四。在叹息中学会呼吸]
父母刚去世的时候觉得父母都没了我还活着干嘛。
在S中被欺负的时候觉得这么难过又窝囊我还活着干嘛。
而现在秦空这么对我让我这么痛苦我还活着干嘛。
可是有时候却会想,比起跟父母幸福快乐度过的童年,比起一成不变的在学校度过的日子,比起平静淡然到几乎麻木的日常,这样的生活,才反而很讽刺让我觉得我是有生命的,我是特别的,我感受着平凡的生命里不会有的一切,我真实地活在这个世界上。
等到路予终于放开我,好不容易找回呼吸的节奏缓缓睁开眼,模糊的视线里似乎有个撑伞的人影,在路灯的光芒笼罩的范围之外隐约可见。
已经这么晚了,又是在这样的大雨之中……怎么还会有人在外面?
我有些慌乱的推开路予,匆忙地抓出因为放在塑料袋里没被淋湿的校服衬衫来擦眼镜。
“……秦空?”
而见我奇怪的表现有些疑惑的路予,顺着我刚才的视线看过去之后诧异地轻声呢喃着。
雨已经停了。戴上眼镜之后,我清楚地看见那个人影一边收着伞一边慢慢地走过来,还顺手捡起了我刚才掉在地上的那把。
“穿成这样都敢在大街上走,我还真佩服你呢,郗未名。”
经他这么一说,我才发现自己身上穿的白衬衫经过雨水的洗礼之后几乎是全透明,紧紧地贴在皮肤上,要不是还有扣子在前面,看起来就跟没穿衣服似的。
当然,少去衣服的遮挡,我身上的那些痕迹也一览无遗。
抬头看他的时候,垂下来的发丝上的水顺着额头留到眼睛里,跟他那灿烂到诡异的笑容一样,刺得我好痛。
“哟,还真是想不到啊,你路大少爷跟这同性恋,看来关系匪浅啊。”
路予听了这话之后表情并没有任何变化,只是看了我一眼之后走到秦空面前。
“关系匪浅又怎么样,你不也一样?我只想问,你怎么会跟他一起……去那种地方?”
秦空只是哼了一声,然后把店长的伞收起来甩给我。
“你不是在所谓的那种地方跟这家伙过得挺高兴的嘛,该感谢我才对吧,啊?”
他们好像都刻意逃避着对方的问题,莫名地,眼里带着深深的敌意。
“秦空,我有话要问你,到那边去吧。”
许久之后,路予先出声打破了沉默,用手指了指不远处的小巷转角。
“正好我也有话要告诉你。”
跟着他走过去的时候,秦空回过头看了我一眼,依旧是无比灿烂的笑容,灿烂得根本让人猜不透其中的深意。
我应该回去了吧?现在我看不见他们,他们也看不见我。回家不会路过他们在的地方,就算我走了他们也不知道。
可是腿却软得我一下子跪在地上。
我这才想起,因为不想再面对路予急着赶他走,忘了把自己清理好。刚才又淋了雨,这会儿那些疲累酸痛的感觉似乎全回来了。
有些呆呆地坐在地上,我突然想起,在S中的时候,也是见过秦空的。
以前经常去看路予的球赛,光高一上半学期就跟T中打过不下三场。那时候我只听路予说过T中有个跟我们同年级的人很强,好像他们互相也把对方视为对手,他还特别指给我看过——那个人当然就是秦空。怪不得转学第一天见到秦空的时候总觉得在哪里见到过这个人,而且秦空跟路予是认识的,还有着那种最强的对手之间惺惺相惜的感情。
可是现在他们的关系,看起来像是就被一个微不足道的我给和谐掉了。
想想也还真kuso,我们三个人都是高三生,且不说还都是被学校寄予厚望的优等生,现在不去好好学习给自己创造光辉的未来当好祖国未来的花朵,却在这里为了这么匪夷所思的问题纠缠不清。
既然秦空一副无所不能相那怎么不组织个〇色〇士团戴着优等生学生会副会长的面具去推翻国家这该死的应试教育解放咱们全祖国的学生呢。
哈,要不是古代没有电脑没有电视没有ACG没有Rock,我早就去联络穿越事务局了。
“你这混蛋!!”
是路予的声音。
这条小巷旁边不是家属区,倒不至于惊到人家家里,但巷尾的酒吧似乎有刚出来的人听到这声音停在原地远远的看着,又因为看不见什么自讨没趣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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