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光(穿越时空)----韶景流年
  发于:2009年01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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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离阳看我不住地在打量这个宫殿,不好意思一笑:"这紫寰殿的摆设皆是我母妃所命令的......还算看的过去吧?"
我满眼赞赏地点点头。
其实我也想把华骀殿布置得别具一格,不过已经打定要当个平庸之辈闲散王爷,太锋芒了可是百害而无一利,只好就此作罢。
穿过前厅,我跟着钟离阳走到花园,入目一座雪白凉亭。亭檐挂满白纱,层层环绕,微风一吹,里面绰绰柔影若隐若现。
我不由啧啧。
钟离衡个色鬼,娶的妃子个个倾国。
钟离阳一把拉起我的手,我呆了一下便被他拉入凉亭。我愣愣看着眼前之人,犹如天仙下凡......啊呸呸!我什么时候这么肉麻还说这么老土的形容词,他妈的语文白学了!
刘美人一笑,玉手从那张琴上放下:"原来是大皇子来了,怪不得阳儿如此高兴。"
我死盯着那张琴,笑道:"姨娘不必如此恭敬,直称我为光儿便好了。"
刘贵妃还真是钟离阳的生母,母子俩笑得一样春光灿烂:"好。......光儿对雪琴有兴趣么?"
我点点头。
雪琴真不愧称为一个雪字,当真是通体雪白几乎透着亮泛着光,如玉雕成,长至两米,三十公分见宽。琴面上琴弦纵横,复杂之极,我数了数竟然多达二十余根,跟古代比也着少见了。
我看了半晌,发觉刘妃和钟离阳都盯着我,连忙收回了视线。
"光儿要不要试试?"刘妃颔首笑道。
"可以么?"
"恩。"
我吞了口口水,手拂上琴弦。
轻播一声,琴音响亮却不刺耳,十分柔亮干净的声音。弹拨了几下,我便没再碰了。
......再好听咱也不会弹啊,乱弹有个屁用。
我面上发窘。
刘妃轻笑,环着我开始弹奏。
成型的曲子从她指尖上流泻出,缓缓的音调形成如诗如画般的悸动。我仿佛找到了前世曾经的感动,正如这一支琴曲般温柔。
曲罢,收弦。
我依然怔愣。
"光儿要不要学习弹奏雪琴呢?"刘妃充满笑意的声音忽然传来。
我一惊,顿时回过神,摆着手说:"不、不用了。打扰多时,今天我便先回去了,改日再来。"
我从椅子上跳下,不顾刘妃和钟离阳的挽留,撒丫子跑回华骀殿。
早先我专门在华骀殿腾了一个比较偏僻的空房间,不知道为什么每次我去到那里,那个人一定在。
我冲进那个房间猛地关上门,回头一看,帘影果真坐在桌旁看书。他听见我来,抬头一笑:
"哟,这么慌张干什么,终于决定学武了?"
我看着他气喘吁吁:"帘影,拜托你一件事。"
"嗯?"
深吸一口气,我定定地看着他:
"你......教我弹雪琴......好不好?"
从我懂事起,我就开始唱歌。
我从小就认为,音符是极其美妙的一种事物,它使我无法抑制地悸动。它虽然不同于书画舞之类有形的东西,但是对于人的精神陶冶是一种享受和理念。我无法想象没有音乐的人生,那将是多么无聊和灰暗,所以我为我找到了这样一种人生目标而感到骄傲。
但当仅仅的一种享受逐渐演变为奋斗的时候,也许感觉会偏移一开始的悸动。
记得学校的老师们常说,我的音乐天赋高的让人惊异,简直就是天才,我不置可否。只有我自己知道,为了这一个天才的虚名,我背后付出了多少汗水和努力,也因此认为,说我有天赋、是天才之类的简直是对我努力的一种侮辱。
但那时还很天真,我表面上很淡定地不为所动,内心却澎湃非常。我常常鼓励自己--
--是啊,我肯努力,我也不愚笨,我懂得把握时机,我没理由在这条路上走不下去。
然后,我开始发狂般地弹钢琴、读谱子、背书......可谁知内心越是焦急,灵感却没有了。漫长的瓶颈让我身心疲惫不堪,学习成绩直线下滑。
我对自己有了疑惑。
但因为年幼,就算有疑惑也尽是在逃避。
这种尴尬的处境维持了近乎半年,钢琴上蒙了厚厚的一层灰。姐姐对我说:
"别那么焦躁。我看干脆我们一家四口去旅游吧,散散心兴许灵感就来了。"
我说:"好。"
姐姐又说:"回来的时候记得为我作一支曲子啊,你答应过我的。你要是不守诺言的话就要依法经济赔偿。"
还记得我当时满面黑线,心境却轻松不少地说:"哪有姐姐跟弟弟要钱花的,您的脸皮还真薄。"
结果就吃了那么一粉拳。
可谁知,南海没有去成,我再也没有机会为她作曲。
在那之前,我还跑来跑去到处说,我的一生没有后悔过一次,我所做的决定虽然不一定正确,但那是我的选择,我以我的选择引以为荣。
但是自从孤身一人开始,我才恍然领悟,我这一生值得我后悔的事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如果一个人的一生中必定要有后悔遗憾的话,我并没有不情愿。可是为什么要让我在这种事上后悔呢?就算我想弥补,逝去的人终究回不来,后悔又有什么用。
所以我理智地没有流一滴眼泪。
你可以自责,你可以绝望,但你不可以祈求再见到那些逝去的人。
因为无望的希望只会给自己带来不幸。
虽然就此明白,但是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碰过有关音乐的东西。
有时候自己会嘲讽地想想,没有音乐也不过如此。
可是......
"雪琴?"帘影的声音仿佛一下子抬高了八度,挑挑眉看着我说。
我点点头说:"嗯。我就求你这一件事,你什么都会,区区雪琴也不在话下吧?"
帘影不应,满脸的不情愿。
我说:"你这什么脸啊,这是我头一次拜托你,给点儿面子不行么。"
帘影说:"我教你功夫你还不是不学,没良心劲儿的你。"
我抖了一抖,嘿嘿一笑:"我不是不想么。那功夫学了容易伤人,再说我好歹也是皇子,有人保护我也就懒得学了。要不这样可好,我学一样,你教我弹雪琴?"
帘影鼻子一哼:"跟我求着你大皇子学功夫似的,我不是忒亏了?"
我的脸顿时松垮下来,哭笑不得说:"大哥,那你到底要怎样?"我不就学个琴么,跟他的绝世武功比起来他小气的真不是地方。
帘影说:"我也没要你怎么样,现在是你在求我,不是我在求你。"说罢,他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桌子,形容颇逍遥自在。
我深吸一口气。
好吧,老爸老妈老姐你们的宝贝儿又要开始厚脸皮了,对不住。
我上前一步,说:"帘影哥哥,算我求求你了,您就当是大发慈悲地教我这个什么也不懂的傻小子学防身之术,呃,顺便捎上雪琴。您那么心胸宽广宰相肚里能撑船是不会跟我这小子一般见识的吧?嗯嗯?"
帘影眉梢一挑甚是得意,不知道从哪里拿了个俗了吧唧的扇子反手一打,模样欠扁到极致:"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勉为其难答应你吧,谁让咱心胸宽广不是?"
我使劲点头。
咱这也算是狗腿到一定境界了。
帘影虽说不是那么容易被占便宜,也不经常允诺,但是一旦答应的事是绝对要做到的,这点我相当看好。
从答应我的那天起,他就每天坚持教我弹雪琴--半个时辰,其它时间都用来练武了。
我不想练武主要是因为太苦,我生性懒散,又没那么多追求,练武作甚?再说了,走到哪里都有一大帮大内高手跟在后面,上个茅厕外面都齐刷刷站十来个,跟站岗似的。要是有个领导这时候来,说:
"同志们好!"
侍卫们说:"领导好!"
"同志们辛苦了!"
"为人民服务!"
再问他们干什么,又答:"怕大皇子掉茅坑里,小的们放哨!"
......扯远了。
总之,根据帘影的态度来看,武是怎么着都要练的。与其别别扭扭心不在焉,还不如认认真真捡自己喜欢的方面去学。
这么盘算下来,我就挑了易容和轻功。
我说要学这两样,帘影愣了一下,我马上解释说反正我又不杀人放火,遇到危险易容和轻功在自保方面比较强。帘影当时点点头,却一脸的深不可测,害我还以为被看出来了,小心肝乱颤。
人在江湖,可以没有绝世武功,可以没有身家背景,但是逃跑用的轻功和防追杀用的易容是万万不可少的。什么?皇宫不算是江湖?
咳,自古有云,有同志们的地方就会有江湖......
......又扯远了。
月色洒在如玉般雪琴上,交织成的曲子美妙悠扬,把我从胡思乱想中带出。帘影一袭素袍,指尖轻拨琴弦,连我这个外行人都能看出他的技术比起刘妃来有过之而无不及,不由唏嘘。
帘影仪表堂堂,内外皆高贵不羁,完美如暮霭。
但暮霭之中犹有楼宇,楼宇之处不乏落尘。
而帘影可有什么缺点?
仿佛感觉到我的目光,他抬起头朝我一微微一笑,仿若一池春水波光荡漾,流淌之处绝世风华尽显。
我怔愣了一瞬间,回过神来撇撇嘴。
......原来是只公狐狸精。
我走过去,笑吟吟对他说:"让我试试吧,如果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你再教我。"
他站起身,惊起一身月色,立于身旁看我抚琴。
夜深人静就是丫的方便,干什么事都没人注意。这琴的声音那么大,竟然没有一个人听见,连巡夜的侍卫和打更的都不来晃悠,越发可疑。
......不会是帘影这小子动了什么手脚了吧?
胡思乱想的结果就是手一抖,弹错了几个音,一支轻曲霎时变了味道,我心中懊恼不已。
一曲罢,他带着略微惊奇的语气说:"太不可思议了,你只错了两个音。"
我但笑不语。
他看着我说:"要不是早就知道你是第一次弹古琴,我都要怀疑你已学过。"
我‘哦'了一声。
又要被怀疑成天才,真tm累啊......
帘影打量我半晌,抬手从怀中掏出个小物件,上面穿着一根绳。我接过来一看,乃是一颗彩色小珠,有一枚钢镚儿那么大,通体兰红交纵呈透明状,十分精致。
我举起来对这月色看了一看,晶莹剔透。
"这是什么?"我皱着眉头百思不得其解,问道。
帘影笑笑:"定惊玉。"
"定惊玉?"我又举起一看,跟个玻璃球似的,"你小子少来,这玻璃球哪点像玉?你给我这个干什么?"
帘影噗哧一声,那把破扇子又晃出来了,摇来摇去甚是惬意:"当然是我给你的定情物了。这个可是难得稀有的玉种,没见过也怨不得你。"
自动过滤他前一句话:"你怎么会突然给我这个?我不觉得你只是为了给我礼物。"
帘影说:"当然了,这块玉还有一个附加功能--"
我盯着他炯炯有神。
"你碰到危险或者需要帮忙的话就大喊,光儿最喜欢帘影哥哥,帘影哥哥最帅最英俊潇洒风流倜傥谁都比不上!......我马上来救你。"
我这时候的表情一定特像踩到了狗大X。
"你不用露出这种表情。"他啧啧嘴,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反正又没让你说谎话,不用不好意思。"
......我反省。我收回帘影是完美的那句话,他的唯一缺点就是那欠抽的性格,忒欠扁。
还有我终于领悟了,原来我过去实在太自大,以我的资历来看还不是脸皮最厚的那一个。
我垮下脸说:"这么长的咒语我还没喊完尸体早干了,就不能换个咒语或者方式?"
帘影托腮想了须臾,纸扇一合:"那这样好了。"说着他拿起玉,食指往上一点,光芒闪现一下就消失了。"你把这块玉看做是我,有危险的时候亲它一下就行了!这个好,方便。"
"......"好个屁。
我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忍住想扁人的冲动说:"怎么净是这种方法,你就不能设置的正常点儿?"
"挺正常的啊。"
我再忍。"那换个比较简单的咒语好了。"
"咦......"帘影皱皱眉头,表情倒是不如语气般夸张。"那么麻烦干什么。真不知道你为什么非要弄个咒语,明明不需要......"
"慢着!"我打断他,"刚才你不是说了......那么一连串的咒语么,怎么又?"那几句话我可不想重复。
帘影用扇抵住鼻尖说:"我又没有说那是咒语。只要你诚心呼唤我的话我就会听到了,不一定要喊那几句话啊。光儿真笨。"
深吸一口气,呼......
"那我也没必要去亲这块玉了吧?"
"那可不行。"他说,"刚才我已经施了法术,再也解不开了。你除非亲吻这块玉不然的话我是感觉不到的。你又没什么损失何必斤斤计较于这等小事?再说了,我们在这儿......光儿?"
我一把脱下我的鞋子朝他扔去,可惜帘影已经跑了很远,一边跑还一边朝我喊:
"光儿扔扔鞋子就好,那块玉千万不能扔啊~扔了那块玉你的身体没有保护容易招妖怪!我这几天暂时不会再来了,你要记得坚持练武啊~!"
"操!!!永远别再来了!!"另一只鞋也被我扔出去。
半晌,我回过神来,气喘吁吁。
......帘影会法术?
一星期后卫国的使节到达了。其实我怀疑送信的刚抬脚出去,那些使节就跟来了。要不然两个月的路程他们一大队乌乌压压的人马时差只一个多星期,说出去谁信哪。
我坐在晚宴的一角,百无聊赖地打着呵欠。
"听闻柳国地大物博,国民心之所向皆是王城。美景空前,真不愧为名满天下。吾代我大卫特此献上薄礼,望柳卫两国交好,亲如此刻。"一个貌似代表的使臣行礼道。
大卫?这让我想起了那个没钱买衣服常年小XX外露的雕像,这国家起这什么名字。还有那算是薄礼么,金银珠宝特产丝绸不管是什么昂贵的东西都一股脑塞大木箱子里,车队长得望不见尽头,这卫国真富态到他姥姥家了。
钟离衡只是轻微一点头:"赐座。"
反映忒冷淡。
落座以后歌舞开始,配乐袅袅舞姬清丽如仙子。我瞥了一眼,颇不以为然。切,捂那么严实就算有小蛮腰也露不出来。
再说,为什么古代的美女胸部那么小?咱喜欢的至少也要是D......咳,正常男人都会这么想吧?对着一群这样的女人,还蒙着脸,怪叔叔也萌不起来呀。
我坐在角落里吃我的,用筷子插起一块高级酱牛肉,刚送到嘴里就听见旁边两个朝臣在小声议论:
"你看那个人长得多妖精,走路还一扭一扭的一股子脂粉味,你说这会不会是卫国献给我国皇上的......"
我噎了一口,锤着胸赶紧喝口水,结果噗地全吐出来了,使劲咳嗽起来。
我朝旁边一个太监勾勾手指,待他上前来我一巴掌拍他帽子上:"我抽你丫的!你知不知道我几岁,我几岁?白酒是给我喝的么你也不想想!去给我弄杯茶来!"
太监连忙应着,转身之余还不忘委委屈屈忘我一眼,神色那个哀怨。
哼,叫你重新去倒杯茶算是便宜你了。本皇子想喝咖啡和可乐,这儿有么。
那两个大臣还在唧唧歪歪:"话可不得乱说。我国姿色上乘的不算少了吧?可皇上连看都不看一眼,你知道为什么?"
"为什么?"
"哎......说你脑袋笨你还真笨。皇上是干什么的?九五之尊哪,怎么也得保留好形象不是?不过说是在的,皇上也着实没禁欲那个必要。"
"......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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