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光(穿越时空)----韶景流年
  发于:2009年01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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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夸张地大叫了声,"可父皇还没有给我起名字啊,你又是什么人,怎么知道的?"
这个标准的白痴名字不会真是我的吧?还‘光儿',不恶心死我。
他嘴角扯了一个及其难看的笑容,我正觉不妙,晚了。他用两只手使劲揉着我脆弱的小脑瓜摇来摇去:"父皇?!什么人?!你要装到什么时候!从一开始就跟个白痴小孩儿似的你就不觉得你恶心?"
疼死了!
我使劲脱离这个人的魔掌,拽着他的手以防他再次伸过来,急忙问:"你认识我?"
他说:"不光认识,我还知道你是谁。"
我震惊了,张大嘴巴看着他。
他说:"我知道你的所有事,包括你前世的那点儿,你跟我面前就别装了,看着起鸡皮疙瘩。"
我撇过头。......咱的演技真这么差劲么,虽然跟发哥比起来还差那么一小点,不过也应该不错了。
我说:"那你找我有什么事?"
好像每个人都喜欢盯着我脸看,虽然我真的很帅,但也不用这样吧。
他说:"我是来教你武功的。"
我颇不以为然地撇撇嘴。合着就这么个白痴理由就把我掳了来,周老公公见不到我会寂寞的:"等我长了大以后我父皇自然会找人教我,用不着。你到底是谁啊,不像是宫里的人。"好不容易当了回主子,当然要享福了,谁要去做那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儿啊。
"不告诉你......"说罢他冲我眨眨眼。
顿时一条条黑线跟虫子似的蠕动着爬了我满脸:"......你不觉得你很恶心么。"还刺激的我用了这么恶心的比喻,看来恶心是会传染的,罪过罪过。
"你也知道恶心啊。"他直起身子俯视我,顿时一片阴影罩住了我。这个子,跟咱现在的身材差的也忒远了吧。
"忘了说,我叫帘影,你可以叫我帘影哥哥。"他说道。
"......"无声的鄙视。
"我来的事你记住不要跟任何人提起,明白么?"他又说道。
......我的鄙视竟然会被无视,这哥们够牛的。
此刻,牛人再次说道:"我会教你一些比较上乘的武功,以后每天都来,你记得要在一个没人的地方等着我。"
上乘的武功......抱歉,对咱来说,这远没有一张软软的、蓬松的席梦思有吸引力--虽然这地方只能睡木板。
席梦思是咱遥远的梦。
我转过身,打了个呵欠:"反正武功我不学,麻烦。您要是还有什么其它事明儿个请早,别夜里来了,我还要忙着睡觉。......"想了想,没什么可说的了,"就这样吧,白白。"
说罢,我背对他摆了摆手,伸着懒腰往寝宫走去。
身后没有声音,不过我知道他还在。
我躺在我的小床上,望着华贵的木雕窗外无瑕的月色,一向清冷的心境却荡起了陌名的涟漪。
一向倒霉的我竟接连撞了大运--
也是,没想到来到这个世界还有认识我的人在......
小孩子的身体真是不讨好。早睡了就早起,晚睡了就晚起,睡觉时间雷打不动的准,让我有种重新当回小学生的感觉。
不过咱现在还不是小学生--一个不到三岁的小孩,你指望他上学?做梦。
所以第二天我被严妃强叫起来的时候不满之情可谓是达到了极致。
"母妃。"我笑吟吟地叫了一声。咱现在才三岁,不能太懂礼貌又是鞠躬又是敬语的,那样会奇怪。也不能有太大的脾气,那样招人烦。我可悲地自我催眠......
严妃一笑,春花烂漫:"皇儿总算是醒了。"
我在心里翻了个白眼,面上笑眯眯道:"是。母妃,找儿臣有什么事吗?"
"你父皇召见你。"
"......呃?"
召见我?为什么......
严妃娇笑,用柔滑的丝绢掩嘴,故作神秘道:"先去御书房吧,到了那里你父皇自然会告诉你。"
"是。"不就是长得好看了点,还是个皇上么,真搞不懂这些女人怎么就被迷得七荤八素的,要命。
一路上有太监领路,倒是没四处晃悠。我四处打量着这宏伟华丽的建筑,心境颇凄凉。
第一次走出寝宫,皇宫虽如我想象般宽广,但那些装饰却是我闻所未闻的。
不是咱见识少,实在是这个世界的东西真奇怪到他姥姥家了。
......插花的东西跟个尿盆似的,这品味谁见过?
脑袋里乱七八糟的想着,不知不觉来到了御书房。我看过好几次还不知道他是谁的那个太监通传了一声,只听我那个父皇简单地说了一声:
"进来吧。"
我应了一声,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
御书房的摆设很简单,书架书桌宗卷若干,配备齐全的笔墨纸砚阳光微风花香再加上门外随时候着的侍女奴才茶水点心,真个一休闲偷懒享受的绝佳之地--当然了,如果这些书不是奏折而是春宫的话。
我向书桌上一堆奏折后的人走过去,走到跟前只能看见那张高耸的书桌和钟离衡的头顶,黑乎乎跟个线球似的:"父皇?"
后者抬起头来:"皇儿来了。"
我点点头。
父皇向我招招手:"过来。"
我不要脸地走过去。
父皇一把抱起我,将我放到他腿上,拨开面前的一堆奏折说:"父皇这段时间一直在考虑你的名字。你说要叫什么好呢?"
我还未回答,他接着说:"干脆叫你光儿好了--你觉得呢?"
"我......"
"啊,你的名字是这么写的......光儿,光儿,很好听吧?"
我点点头,看着钟离衡写下的那个龙飞凤舞的大字说:"......恩,儿臣很喜欢。"难道要我照实说我恶心这个跟二楞子似的名字?还是说我很想扁一顿这个自说自话装老成的小屁孩?
人家是皇帝,没办法。
父皇拍拍我的头,顿时笑眯眯地说:"光儿真乖,看来父皇要给你奖励了--光儿说要什么好呢?"
我在心里已经翻了无数次白眼。给我起个名字还要给我奖励,他当哄小孩儿呢。奖励,不外乎就是金银珠宝么,咱就好这口。
我傻乎乎一笑:"父皇给的儿臣都喜欢。"
顿时我那个父皇乐得跟上了天似的,比我这幅表情更傻,吧唧亲我一口:"好,那父皇给你个大赏赐--"
我还来不及擦擦脸上的口水,就被父皇给拉扯出了御书房。
一路上碰见无数行礼磕头连带惶恐的太监宫女,钟离衡带我七转八转,一拐弯,眼前金光闪现。
一张金色的椅子稳稳放在高台上,其后是同样金色雕梁画柱的屏风,说不出的华丽贵气。我一怔,一声尖细的喊叫响彻大殿:
"皇~上~驾~到......!"
霎时间,高台下正前方无数身穿官服的人同时下跪: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他奶奶的,我这老爹带一个三岁小娃娃上金銮殿干什么?吃饱了撑的?
只见这位撑得胃痛的仁兄潇洒一抬手道:"众爱卿平身......"
"谢万岁......!"震得我耳朵疼。
钟离衡大步走过去,坐到了龙椅上,让我站到他身旁。凭我这个现代人的思维是怎么也接受不了一群人--特别是其中还有很多老头子齐刷刷跪在我面前的。顿时我的眉头拧的跟麻花似的,心中相当不快。
"光儿可是有什么不满?"钟离衡问我道,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中极具威严。
我神色不动,出口的声音带了些许恐慌和惊异,指着面前大气也不敢出的一干人等问:"父皇,那些人是干什么的?光儿不喜欢这里,光儿很害怕。"说完差点扇自己一嘴巴,还是忍住了。果然装白痴真他妈太欠了!
钟离衡听完那眉头明显又一只麻花,大概是在想这大皇子的胆子也忒小了之类的吧。不过也只拧了一下,他摇摇头,对众臣说:"从今日起,吾儿赐名钟离光,并封......"
"啊!!!"我突然指着宫殿的一个角落夸张地大叫,引来无数目光。
钟离衡的话被我打断,貌似不快到了极点。他压抑着怒气说:"光儿,又有什么事?"
我不着声色地瞟了一眼众臣,后者都明显带有探究意味地望过来。我不由吞了吞口水,尽量颤着声音说:"父、父皇......那有、有只大老鼠......"
全体人一个趔趄,满脸汗颜。
钟离衡顿时气得一捶椅子扶手,厉声道:"大胆!金銮殿怎么会有老鼠之辈!堂堂皇子怎可在这大殿之上口出狂言!胆小如此你竟是......!"说到这里他突然停住了,自觉失言,满眼怒气瞪着我。
我双腿颤啊颤,满面皆是惊恐。眼角瞥了一眼众臣,神色五花八门十分灿烂。
我快速地观察了一番了然于胸,再次颤颤巍巍看着钟离衡。
钟离衡站起来,示意旁边的太监:"把大皇子带下去!"
太监领命,我自然乐得跟着他走了。转身之余还不忘抽泣几声,加深朝上众人的印象。
回到寝宫,我却了解到了这种办法的一个弊端。
一脚刚踏进门槛,我那个母妃就一把抱住我嚎啕大哭:
"光儿啊都是娘不好娘没有好好教过你娘只顾着皇上没有教导你礼义廉耻才导致你今天失仪都是为娘的错啊......"
耳朵震得生疼,我忍住了想掏掏耳朵的冲动翻个白眼。礼义廉耻和怕老鼠有什么必要关系么?不就是当不成太子,跟死了儿子似的......啊呸呸!不吉利,她儿子不就是我么。
我拍拍她的肩膀说:"娘,不是你的错,都是儿臣不好。"
母妃泪眼婆娑看着我,我见尤怜的神情娇弱美艳,唤醒了我怜香惜玉的本质。
我叹一口气,把母妃递给徐秋,看了看自己。
脸颊头发前襟肩膀湿哒哒的一片一片......
......洗澡去。
沐浴过后却还不到中午,我看着逐渐耀眼的阳光微微皱了皱眉头,心下有些疲累。
刚才看我出丑的时候露出得意神情的可有不少朝廷重臣。严家虽有势,但树大招风,敌手并不在少数。
而我今天的表现除了能让那些人轻敌外,还有一大好处。
而那一大好处,才是我的目的。
我用手背挡住阳光,顺道挡住了我脸上一丝笑意。
这么一闹,任谁都知道了,当朝的大皇子只是个资质平庸的孩子。这种观点长期下去如无意外,太子这个位子我是铁定坐不了的--而闲散王爷才是我的目标。
做太子的常年危险多多,为了一个太子头衔提心吊胆,弄不好就是一个死。就算没死当了皇帝也不太平,还要经常为百姓国家操尽了心,又能落得什么好处?
人生在世得过且过,权利于我来说不过是浮云一朵。你能远远的观望着,却不可亲自上天去采,弄不好摔死那多冤枉啊。
我那素未谋面的弟弟,只好委屈了......
三岁生日一过,大大小小的事情便接踵而来。先是陈妃怀孕了,宫里边忙得要死;再来是我开始到宫里专用的学堂--音书阁内上学。
音书阁虽然称作‘阁',但是其占地面积堪比一座大型公寓。真不知道给皇子皇女上学准备这么大一地儿要干什么,用的着么,还是皇帝能生那么多来填补这里的空缺?
寒颤,没法想象百十来个小屁孩跟在我后头叫"哥哥,哥哥"的情形。
日子马马虎虎就这么凑活着过,在我四岁多的时候,陈妃诞下了大皇女,赐名钟离月弥。名字很好听很可爱--但我发誓,绝对不是我因为怀疑钟离衡起名字的品味,而故意把写着这个名字的那本书放到御书房的书案上的。
除了这件事,同时发生的还有一件对其他人来说极其重要的大事。
那就是我的弟弟--钟离阳被封为太子。我乍听这个消息着实松了口气,好几个月的努力总算没白费。
本来么,就那次大殿上一闹再严重也不可能完全把我从太子候选人中间剔除,于是我便发奋努力坚持每天捣乱,还装作愚笨白痴到无可救药的地步--如果这个情形还没办法让钟离阳坐上太子之位,那我基本就对钟离衡的智商绝望了。
钟离阳被册封太子,大皇女诞生,双喜临门,举国同庆。这时我听到消息,邻国--卫,将要派使臣前来柳国祝贺。
我当然不会天真地认为强盛的卫国这个时期来目的真的是祝贺,皇宫里只要不痴呆的人都明白,但是谁都不敢说上一句闲话。
国与国之间的关系,在这个时代还是很紧张的。
我忍了半天没忍住,大大地打了一个呵欠。
......算,反正那跟我没多大关系。
啪!地一声,我的头上结结实实挨了一尺子。我抬头一看,果不其然是那个怎么都看我不顺眼的‘ 老师'。
我愣愣地站起身,眨巴眨巴眼睛:"福大人。"
啪!地又一下。他奶奶的疼死我了!
"什么‘福大人',告诉过您多少次了还记不住!微臣姓傅!大皇子,您看看太子从去年开始读书,已经把四书五经论语通读背熟了,您为什么连一个臣下的姓氏都记不住?这让微臣情何以堪!"
我泪眼汪汪地看着他,表情应该十分委屈。
当然记不住了,因为老子是故意的。
旁边我的皇弟走过来拉拉傅远臣的袖子说:"傅大人,皇兄又不是故意的,只要他再努力一点就会记住了,傅大人不必焦虑。"
傅远臣欣慰地看着他,那眼神仿佛在说,我一辈子就承认这一个学生。
我以鼻嗤之。
嗤老师的结果就是被罚抄书。那么长一段子竟然罚我七八十来遍,不得不说这个傅远臣真是缺德啊缺德。
我一边诅咒他生儿子没X眼,一边往我的华骀殿走去。
音书阁到华骀殿的路上必经钟离阳所住的紫寰殿,不得已只好和钟离阳一起走。咱讨厌小孩可不是一般的讨厌,还偏偏要做出一副十分欢喜的样子......
"皇兄,不舒服么?"
我停下脚步,扭过头灿烂一笑:"没有。不过是和阳儿一起走有些高兴罢了。"
......我好像不知不觉中变得越来越贱了......
钟离阳笑得那个春风满面:"我也是啊,皇兄。"
我看着他的笑失神了一霎那。
不过是才三岁的小孩子,生来就是皇子,还被我推卸责任坐上了太子之位。本来是多好多天真善良冰雪聪明一孩子,将来还是要为了权谋江山皇位用尽阴谋诡计,和接下来出生的无数皇子争权夺位,满手鲜血一步步踏向那张龙椅......
很、很恶俗的故事啊......跟电视剧似的。
七想八想脑子一团乱的时候,已经走近了紫寰殿。我仔细聆听,从殿中传来了一丝优美灵雅的琴韵之声,使我的胡思乱想一扫而空,只剩下空灵的清新在心中起伏。
我停驻不动,闭上眼睛,只听这一曲琴音。
音乐啊......仿佛已经是很遥远的东西了......
无欲无求的我,前世唯一放不下的也只有这个了。
一曲完毕,我回过神来便看见钟离阳愣愣地看着我,不知在想什么。我对他一笑说:"阳儿,这琴的声音真好听。你知道这是什么琴么?"
钟离阳好似也回过神来,笑着说:"这叫做雪琴,是我的母妃所弹奏的。母妃未入宫之前曾做过当地的琴师,琴艺犹是名满天下......皇兄要不要去看看?"
我想了想,点头应允。这琴音的吸引力到了这里我还是没有多少抵抗力,真是无奈到他姥姥家了。
还有一点我最是好奇,能发出这种天籁之声的‘雪琴'究竟是怎么样一种琴呢?
跟着钟离阳走进了紫寰殿,我已经为紫寰殿中的摆设所折服。
紫寰殿中处处清淡的花香,入目皆是红褐色的家具,简单大气,却给人以柔柔婉约之感。其后我问帘影才知道,这种木材是上等的花梨木,价值不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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