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从其类----流光岁月
  发于:2009年01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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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在天被他搂著,其实准确来说,是挟持著,往外走。午间的公安局大楼,很是安静。走廊里头只有他们两个的脚步声,一起一落。一个步履稳健,一个却有些虚浮凌乱。
龙在天觉得自己被他搂得太紧,紧到他的呼吸开始有点不畅。
“林宇,干吗呢?”一个同事看著林宇手里挟了个人,脸上要笑不笑的样子,便开口问了句。
林宇很自然地回他,“哦,我一哥们,内急,带他去洗手间。”
“哟,你们俩可够好的!”上厕所都要一起去,这似乎有点太好了。
“那是!”
林宇推开洗手间的门,回脚把门磕了上去。龙在天听到轻微的一声喀哒,心底也跟著喀哒了一下。他想起一句著名的台词,“关门,放狗!”
踢门,推人!
林宇动作很快。门关上之後,他迅速地扭住龙在天的胳膊,把人压在墙壁上。稍稍後撤了下上身,他看著龙在天,饶有兴趣地发现眼前的人紧张了起来。林宇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这人一定是来拉他下水的。没听说过吗,只有做贼的,才这麽容易心虚。
这麽胆小,还敢来太岁头上动土。林宇心底有些不屑。虽然,林宇最看不过地就是欺凌弱小,可眼前这个,怎麽看也不能算弱小吧。
一手利落地绕过龙在天的腰,扣住他两手的麽指,另一手在前面横压住他的脖子,声音轻而低沈,“ED哈?”
龙在天开始大喘气,“是!”
“因为我?”林宇横压在前面的手臂加了力道,这小子倒还嘴硬。
龙在天脸上有点泛红,憋的,“是!”
听到这斩钉截铁的回答,林宇不由得眯了眯眼。念头一转,他一边嘴角扬了起来。手迅速往下,贴住了龙在天的裆部。“好大……”林宇轻声说。
虽然尴尬,虽然不舒服,虽然还有点生气,可一个雄性生物被人这麽夸,尤其是另一个雄性这麽夸,尤其是又是一个这麽高大、帅气、优秀的雄性这麽夸,龙在天心理的快感油然而生。
这样的心理快感,无论是从科学角度,还是从神学角度,还是从史学角度,都有过严密的论证。譬如生殖力的遗传和优秀後代的可能性;譬如印度教三大神中的湿婆神,正是因为其神圣之鞭的挺翘之势让人惊叹,与天齐高,才让另外两大神,梵天与昆湿奴震惊得匍匐跪拜,并命令所有男女同样下跪;譬如那个史上留名的嫪毐,太史公在写下“太後私与通,绝爱之。有身……”时,不知道是一种什麽样的心理。
龙在天脸上红还是红的,却透出几分得意来。不过,他显然还是不了解林宇。
林宇低声而柔和地说出“好大”之後,故意停了下来。在看到龙在天泛红的脸隐然有几分得意神色时,他才继续,“一粒花生!”
……
龙在天想撞墙!
他现在才切身体会到,什麽叫做恨不得地上有个缝能钻进去。
刚刚以为是夸赞时的心理快感有多大,他现在的羞愤就有多深。他的第一念头就是,流氓!想想,他调戏别人时,也不过对著大姑娘吹个口哨,呜呜两声,而後借故摸个手,搂个腰。最出格的,大概就是上周周末。而且,居然在兴头上被林宇给踹了下,然後是他震慑力十足的一声吼。
这种事情搁哪个男人身上,他能不立刻蔫下去?!
林宇看著紧紧闭著眼,眼睫毛还微微颤动的龙在天,故意地又动了几下。而後,他发觉手下那个地方有点不对劲了。
花生开始长大了……
龙在天也察觉到自己身体的变化,他心里还没有从那羞愤脱离,又一跤跌入了震惊!
林宇刚刚的动作并不温柔,甚至有几分粗鲁,隔著粗糙的牛仔裤,怎麽可能会舒服。可他,他那偃旗息鼓、萎靡不振的东西,居然开始对著林宇起立致敬了!要知道,这一周以来,他自己用手,用网购的情趣用品,加之大屏幕的AV女优,加之低音缭绕、中音柔和、高音绚丽的家庭影院一起贿赂,都没能让自家兄弟对自己起立致敬,或者起立了一半又软了下去,因为每每想起林宇!
你他妈的真不是个东西!龙在天在心底暗暗骂自己不争气的兄弟,而且他他他……居然越来越不争气了!
或许是压力之下,人的潜能会特别容易爆发。龙在天在羞愤震惊之余,逃生的本能让他动了起来。肩膀往前用力一送一顶,手忍著疼挣脱了林宇的钳制,他迅速迈开步子,打开大门,冲了出去。
三步跳下一段楼梯,他在不足一分锺的时间从三楼下到了一楼。
风驰电掣地骑著他的幸福摩托离开公安局,那个门岗的老大爷只来得及诶了一声,他就已经十几米开外了。等老大爷拿著张身份证追出来时,龙在天已经不见了踪影。
老大爷看著前面的十字路口,摇摇头,“年轻人啊,总是这麽著急!”不过,好在这是公安局,失物招领也不麻烦。
林宇刚刚有一下恍神,所以才让龙在天那麽轻易就逃了。站在洗手间的窗户前,看著那个小家夥如同受惊的兔子一般迅速逃开,他忍不住笑了一笑。真正从心底发出的笑容,温柔而好看。
他举起自己的右手,看了看,意味不明地轻轻说了句,“便宜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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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释下
印度教毁灭之神湿婆(Siva),兼具生殖与毁灭、创造与破坏双重性格,印度教认为“毁灭”有“再生”的含义,故表示生殖能力的男性生器林伽是他创造力的象征,受到性力派和湿婆派教徒的崇拜。林伽(男根)是湿婆的最基本的象征。
嫪毐,音劳艾,很有名的大阴人,就是老二很大的男人。《史记 吕不韦列传》中太史公有记载此人和太後。那句话,翻译过来,就是说,此人让太後有了身孕。

各从其类 4(流氓×小白)

龙在天一个劲地加油门,一辆骑了已经6年的二手幸福125,愣是被他开出了哈雷的气势。得亏他平时把这车当老婆疼,保养的好,不然这车绝对得散架。
路上的行人、街景一晃而过,那些原本清晰明朗的景象,现在在龙在天的视线中,全都糊成了一团。没有面目,没有形状,甚至没有颜色,只剩下没有头绪的混乱。
一如,他现在的心情。
他想起自己刚刚在林宇手下的反应,不由得又是生气,又是羞窘。另外,还有些迷茫。他跟著他们老大,其实这些事情也不是没有见过。歌舞欢场中,女孩子出来贩卖青春,早就已经司空见惯。就连漂亮男孩子出来,利用自己最原始的资本挣钱,最近也是越来越常见了。
龙在天见过这样的男孩子,脸孔或是真的、或借著装扮,漂亮到雌雄莫辨。身体虽然没有女孩子的曼妙,却也是妖娆的过分。那一把小嗓子,叫他龙哥时,每每,都能让龙在天多出一层皮来。他也试过,想知道那究竟有什麽好的。
结论是,没什麽好的。
而现在,他居然先是因为林宇而不举,再又因为林宇而兴奋。而林宇,他长得那绝对是个标准的爷们儿啊!
莫非,他自己是个娘娘腔……
七想八想,龙在天俯压著上身,想把摩托直接开到海里去。他甩甩头,想咒骂,却不知道该骂谁!
啧啧,这次第,怎生一个乱字了得!
当然,依照龙在天的水平,他还说不出这话来。他只觉得乱,乱七八糟,毫无头绪的乱。即便稍稍有点头绪,也只能是乱上添乱。
於是,继续加速,车子也漫无目的地找寻最宽广的道路。
龙在天还太年轻,他还不知道,生活原本的面目就是混乱。而那些能够活得快乐的人,不过是从这混乱中,自己找到了难以为外人道的景色。
就像,看到云朵,有人认为是棉花糖,那他的快乐,一定不是认为那是水蒸气的人所能体会的。虽然,後者是正确的,是所谓符合事实、符合逻辑的。
不过,在学会另一种角度之前,那快乐也是体会不到的。
不但不快乐,反而只觉得烦恼,似乎天下的烦事都装到了自己口袋里。现在的龙在天,只觉得心跳得厉害,头脑中乱糟糟的一堆。
原本温柔如水的秋风,扑到脸上,有些疼。这疼,让龙在天觉得好受了些,车子的速度也渐渐慢了下来。
停下来,其实是因为前面的路断了。原来,那一开始看起来最为宽广的道路,并没有把他带到广阔天地中。反而,眼前看到的,只是一片很荒凉的废弃工地。
龙在天看了看周围,停车,坐在了路边。顺手拽了根狗尾巴草,叼在嘴里,看著远处慢慢出神。树叶被风吹著,呼啦啦地响。斑驳的光影在眼前不断地跳动,龙在天看著看著,索性躺了下来。
秋日暖阳,风凉如水。龙在天慢慢地有点意识模糊。
迷迷糊糊间,似乎听到一个人说话。温柔而好听的声音,“因为我?”
龙在天嗯了一声。
不知道什麽时候,自己似乎被谁压著,下面的把柄被人握住,嘴也被堵了个严实。吻技真好,龙在天有点晕乎。身体被对方撩拨的火烧火燎,他想翻身把人压在下面,却无论如何都动不了。
那个人倒是直接,手撩开他的衣服就进了去,四处揉捏。身体,越发地敏感。龙在天觉得自己憋的快要受不住了,便热情如火地配合著对方。
他想看看那个人是谁,却无论如何都看不清对方的长相。但这,反而增进了身体的快感。
快感逐步攀升,身体正舒服的当口,听到一阵讨厌的电话铃声。龙在天不想去接,却听到耳边有人笑著慢慢说,“好大……一粒花生!”
龙在天一个激灵,醒了过来。明亮的光线,让他眼前先是一阵模糊,慢慢看了看周围,还是那个废旧的工地。身边,也没有任何人。他长长地吐了口气,心口也跳得不那麽厉害。
双手撑起上身,原打算起身离开的他,蓦地停了下来。下面那个地方,升国旗了!
龙在天先是一愣,而後不由得咧开嘴,笑了起来。声音先是低低的,而後便越笑越大声。
老子怎麽可能阳痿,老子怎麽可能阳痿。他笑著笑著,又躺了回去。躺回去之後,不知道怎麽的,又想起了刚刚那个梦。笑容,慢慢凝固。
嘴巴还是咧开的,嘴角却有些下撇,眉头也慢慢皱了起来。龙在天现在的表情,典型的哭笑不得。因为他忽然想到,刚刚那热情的梦中情人,却是林宇。
样貌没有看清,可那声音是错不了的。
挫了挫了!龙在天哀号,怎麽可能是他。
躺在想了想,过了一会儿,他慢慢把手伸进裤子里头。闭上眼,想想小泽圆的娇喘,想想松!菜菜的脸,想想浅见怜的美腿,喔……嗯……哈,哈?
兄弟,你争点气啊!!!龙在天感觉到手下那个原本挺翘之势巍然的二弟,居然在这些刺激之下慢慢没了精神,龙在天大急。於是,手下的动作便更快了些。
想想那个粉红可爱护士制服的情景,想像……喔,有另一个男人一起。那个人,身材真好。宽肩,细腰,翘实的屁股,长而匀实的双腿,肌理分明的肌肉。
他和自己,一起,快……快些……
龙在天觉得自己全身血流加快,身体也热了起来。越来越热,热的像是从里面著了火一般。心跳快得很,几乎有种窒息的快感。龙在天想著自己也贴到他的身上,耳边是不断加重的呼吸和低吟。
强烈的刺激下,手下的兄弟精神百倍,准备冲刺。
那个人忽然回头,冲他笑了一笑。龙在天一个没忍住,兴奋的缴械投降。因为,他看到那个回头冲他笑的人,长了一张林宇的脸。
龙在天不知道自己该为自己没有阳痿而高兴,还是该因为自己居然只是因为幻想著林宇就达到高潮而难过。
他看著天上悠悠飘过的白云,突然大喊了一声,“啊……啊……啊……”

各从其类 5(流氓×小白)

龙在天骑著车,无精打采地往家回。
适才出来公安局之後的一路狂飙,再加上野外的自渎,再加上没吃午饭,再加上林宇的打击,龙在天觉得,自己现在拴上跟绳子就可以飘起来。而且,飘上去之後,绝对是大头朝下。实在是,头重脚轻的很。
一路上,车子熄火熄了三次。最後一次,离家也不远了。龙在天便耷拉著头,一步一步艰难地往家挪。
把车子放在楼下阿三的店里,交待了阿三好好修理,龙在天上楼。打开门,一条胖乎乎的小狗冲了过来。尾巴欢快地摇动著,一双乌溜溜的眼珠瞅著龙在天,喉咙里头呜呜有声。龙在天忙把它抱起来,走进厨房。
把小狗的碗拿出来,从保温著的瓦甑里头舀了骨头汤,加了几块脆骨进去,往沙发那边走过去。
碗放下来,小狗先舔了舔龙在天的手心,而後摇著尾巴开始喝汤。
龙在天去拿了一罐牛奶,坐在沙发上。一人一狗,喝的稀里哗啦,好不畅快。看著无忧无虑的小狗,龙在天不由得羡慕起来。
“旺旺,你爹被人欺负了,怎麽办?”龙在天看著自家小狗问。
旺旺正吧唧吧唧喝得香,听到龙在天的声音似乎不对,於是停了下来,冲著他叫了两声,而且还龇了龇牙。龙在天看了,噗地乐了。他一边擦著嘴边的牛奶,一边弯腰摸著旺旺的头,“让我找他算账啊?”看来,这儿子没有白养活。
“找了,被他给算了……”想起中午,似乎现在都还记得林宇的声音,他的手给自己带来的感觉。丢人呐,不过,这儿也没有别人,丢也都是丢在自己家里。旺旺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还没有啃完的骨头。慢慢蹭到他脚边,仰头看看龙在天,而後开始舔弄他的脚趾。
龙在天心情一下子好了起来,把牛奶放在一边,把旺旺抱在胸前,躺在沙发上,开始和儿子诉苦。
说著说著,心情居然慢慢平静下来。难怪,很多人都喜欢找个话少的人诉苦。
龙在天心情终於好了些,起身,抱著旺旺继续喝牛奶。旺旺看著他咕咚咕咚喝牛奶,又看了看下面自己的碗,汪汪叫了两声。
龙在天往手心倒了些酸奶,喂旺旺。
旺旺看了看那些牛奶,试著舔了一口。而後,龙在天看著旺旺皱成一团的脸,还有乱挠乱抓的爪子,不由得笑倒在沙发上。
正笑的开心,手机响了起来。龙在天一边笑,一边从口袋里头掏手机。忍住了笑,接通电话。听到对方声音之後,龙在天立刻坐直,脸上的笑也收了起来。
“是,好,我知道!”龙在天忘记了刚刚的抱怨,声音也沈稳了许多。“我今晚就搬,地址,好,我记下。”
龙在天起身去拿笔,边听电话,边在笔记本上记下地址。
挂断电话之後,他抱起旺旺,“儿子,咱又得搬家了。”看著刚刚记下的地址,“源和小区5栋305,还好不算远。”
刚刚打电话的是老大身边那个人,说最近城南这里新来了邻居,要做白的。其实,也就是毒品。他们老大,虽然罩著城南这一带,却从来不允许下面的人贩毒。据说,当年老大家里是因为毒品才家破人亡,所以对贩毒可谓是深恶痛绝。手下的人,如果想来钱来得快,老大也不说什麽,直接把人送去城北曹诚那儿。因为贩毒出事情的话,老大是绝对不带搭理的。
老大也算是道上的头面人物,要手段有手段,要心机有心机。一开始,曹诚和他斗过。後来发现,两个人争斗起来,其实便宜了别人,而且谁也不比谁更软蛋。因为,谁先软了的话,那可就再也别想硬起来了。
所谓以斗争求团结则团结存,以妥协求和平则和平亡,说的就是这个道理。当然,这些人未必是因为领袖的名言,而是从实际经验中学会了这些。不过,真理和智慧,其实总是会在最原始的形态中,最易接受。
龙在天把东西整理了之後,很快叫了搬家公司来。为什麽不叫自家兄弟?那不是把所有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麽,要被警察发现,那就一窝端了刚好。
而且,这个事情,也的确是越少人知道越好。那个人说,对方现在的意思还不算明朗,所以先暗中盯著看看。
龙在天跟著搬家公司的车往源和小区走,看到小区前面的那片建筑时,龙在天愣了一愣。那里,居然是市公安局的集体宿舍楼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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