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过天晴(生子)----希容/紫月纱依
  发于:2009年01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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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儿嘟起小嘴挑衅似的看向雅尔海晴,那意思很明显就是在说,我没说错吧,她们就是爱哭。
推开门一看,两个粉妆玉琢的小女娃正坐在床上比赛哪个的哭声更大,佳期一手搂著一个温柔地低哄著。
“她们怎麽了?饿了?还是尿了?”雅尔海晴问道,通常小孩子哭闹只要不是生病的话就只有这两个原因。
“爹爹……哇哇……”安儿白嫩嫩的小手上有一圈深深的牙印。
“父王……呜呜……”月华粉嘟嘟的小脸上有三道浅浅的抓痕。
“都不是。”佳期轻拍著哭得正热闹的两个小妹妹,抬眼冲雅尔海晴一笑:“两个丫头本来在一起睡午觉,不知怎地滚到一起去了,结果月华梦见啃鸡腿就咬了安儿一口,安儿痛醒了又抓了月华一爪。”
“你怎麽知道她在啃鸡腿?”雅尔海晴关注的焦点永远与众不同。
“因为今天午膳时我在啃鸡腿。”朗儿吐吐舌头道:“妹妹向我要,我没给。”
“都是你招的,还好意思说。”佳期说著昵了朗儿一眼。
朗儿不好意思地笑笑,他又不是故意的,是妹妹太小不能吃嘛。
“那你慢慢哄,我先把两只小泥猴洗干净。”雅尔海晴说著拎走了想扑到床上和妹妹们一起玩的晴儿和不甘不愿的朗儿。
……
一群包子的聚会,呵呵……
暴风雨前的宁静!!!

雨过天晴62

浴室里水花四溅、一片狼藉,先前在花园还没疯够的两个小鬼一下到浴池就兴奋地嬉闹起来,王府的浴池够大,他们更是疯得肆无忌惮,雅尔海晴逮住了这个又溜走了那个。
“朗哥哥,我来救你!”趁著雅尔海晴抓著朗儿搓洗的工夫,晴儿从他腋下溜走躲到浴池的另一边,他不停地往手忙脚乱的海晴和拼命挣扎的朗儿身上泼水,口中还嚷嚷著:“爹爹逮不到我,呵呵!”
“搞定一个。”把一点都不配合的朗儿洗干净交给守在外面的侍女服侍穿衣,雅尔海晴总算松了口气,一把抓过还想再溜的晴儿,笑道:“看你往哪跑,儿子!”
“呜呜呜,父王,救我!”心有不甘的晴儿在爹爹怀里使劲扑腾,弄得整间浴室全都是水。
“你父王现在正忙著,没空来救你。”雅尔海晴先是呵呵一笑,随即长叹一声。
文帝自从两年前那次中风以後,身体日益溃败,今年开春以来更是沈痼不起,只靠著君妃和万俟轩以各种珍贵药物吊著。皇帝至今未立储君,几位皇子各自为政,内乱一触即发,再加上赫提连连犯境,边关日益吃紧,朝廷的局势可想而知。
“父王不会忙到没时间陪我过生日吧。”晴儿看见爹爹神色凝重起来,有点不安地问道:“人家都好多天没见到他了。”朝廷正值多事之秋,天权每天忙得早出晚归的,他早上出门时晴儿还没起床,等他深夜回来晴儿又已经睡下了,所以小家夥这会儿才会向爹爹抱怨。
“怎麽会呢,什麽事也没有晴儿的生日重要。”雅尔海晴说著把儿子从水里捞起来,擦干身体开始给他穿衣服,保证道:“爹爹都回来了,你父王今天也会早点回来的。”
其实这些日子雅尔海晴也不在王府,而是留宿在羽林军的西城大营,今日是为了宝贝儿子的两岁生日特意溜回来的。朝堂之上,齐王、楚王争锋相对,他们各自手中的京畿禁军和羽林骑营更是剑拔弩张,渝京的气氛早就紧张到了极点。
果然,雅尔海晴把两个收拾干净的小家夥带到前厅时,不仅天权和若离回府了,就连天枢也过来了,没办法,谁让他家朗儿非要坚持和晴儿一起过生日呢。
其实在皇族玉碟上,晴儿的生日并不是五月初九,而是推迟了两个月的七月初九。因为早产的缘故,晴儿出世时距离天权和若离所谓的大婚还不到半年,所以韩王世子出世的消息是在隐瞒了两个月之後才报上宗人府的。
如果说昭阳还有一双湖水蓝的眸子来自雅尔海晴,晴儿则完完全全是缩小版的天权。由於晴儿长相酷似幼年时的天权,让一直以来对天权多有歉疚的文帝对这个小皇孙喜爱非常,就连生日宴也要特别摆在宫中,所以天权和海晴便决定在晴儿真正生日的那天陪他一起过。
月华和安儿在前厅打打闹闹,追来追去的玩,佳期守在一旁,清丽秀美的脸庞上绽放著温婉柔和的笑容。朗儿不屑与妹妹们一起玩,晴儿却是很乐意,毫不犹豫便加入了她们追逐的行列。朗儿撇撇嘴,决定不和小孩子一般见识,转身去找安静坐在一旁的齐朝哥哥去了。
有了这样几个活蹦乱跳的小鬼,生日宴自是热闹非常,不必多言。到了晚上,朗儿仍是不愿离去非要和晴儿睡在一起,月华见状也就吵著要留下来和安儿玩。
被两双水色潋滟、泫然欲泣的眸子同时盯著,天枢也无可奈何,只得将一双小儿女暂时留在弟弟这里,带著齐朝和佳期回府了。
月华和安儿自有若离和枭儿照顾,雅尔海晴便不得不再次去收拾两位兴致高昂的小寿星,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两个精力旺盛的小子给哄睡著。
一想到两人已有多日未曾亲热,难得今晚可以留在家里,雅尔海晴不免有些期待,他兴奋地回到自己房间。推开房门却见天权只手撑额,靠在桌上,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他轻手轻脚走过去,想把他抱回床上。
不想天权并未睡著,他的手刚触碰到他的肩,天权便回身看过来,问道:“两个小家夥都睡了?”
“嗯。”雅尔海晴点点头,俯下身亲亲他有些苍白的脸颊,“很累麽?”
“还好。”天权闭目答道,任随身体向後落入海晴怀中。
“皇上为什麽不肯立太子?”雅尔海晴不解地问道,这皇帝难道觉得自己儿子争来争去的很有意思。
“父皇不是不肯,是不能。”天权幽幽叹了口气。
天枢是长子,顺理成章,摇光是嫡子,理所应当,嫡长之争已经很让人头痛了,再加上一个深得文帝宠爱,背後又有重臣支持的天璇,这储君之位不是说给谁就能给的。
“真麻烦。”雅尔海晴不屑地撇撇嘴,真是不明白这些中原人弯弯曲曲的心思,在他们伽蓝草原,这样的问题根本不是问题,王者之位永远只属於最强者。

雨过天晴63

“时辰不早了,早点睡吧。”天权说著就起身朝床榻走去,轻描淡写地扔下一句,“你明早还要回西城大营呢。”
“这麽快!就不能在家多待两天麽?”愣在原地的雅尔海晴惊诧道,满脸的不乐意,他还想趁机陪陪天权和晴儿呢,从慕容岚那种铁血无情的家夥眼皮底下溜出来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跟我撒娇也没用。”天权思索片刻,摇了摇头道:“京城现在的情势你又不是不知道,等过了这段时间再说吧。”
“就一天也不行麽?”雅尔海晴仍旧不死心地想要讨价还价。
“不行。”天权无奈地笑笑,“你明天一早就给我乖乖回去。”海晴现在的表情还真是同晴儿要不到他想要的玩具时一般无二。
“可是……”天权没等他把话说完,以唇封缄,堵住了雅尔海晴未完的话语。
明知道天权是在转移话题,不过有美人投怀送抱、献上热吻,雅尔海晴仍是一阵心荡神驰,循著心中的意念,他开始回应天权的热情。
灵巧的舌头滑入天权口中,游走於其中的每个角落,贪婪地吸吮、翻搅,引得天权情不自禁轻吟出声。这一吻绵长热烈,直到两人的喘息都粗重起来,雅尔海晴才有些恋恋不舍地离开天权的唇,紧抱著他的双臂却不肯放松半点。
抱著天权慢慢倒在床榻上,雅尔海晴轻轻压在对方身上,双手更是不闲著麻利地为他宽衣解带,直到拨开天权已经半敞的衣襟,他才想起最重要的事情,於是哑声问道:“你服过药没有?”
因为生晴儿的时候身子折损过重,心脉留下病根,天权现在的身体已经不再适宜有孕,所以这一年多来,他们每次欢好天权都必须事先服下颖族特有的防止受孕的丹药。
“嗯。”天权含糊地点点头,他的意识早已被这饱含情欲的吻给弄得一片混沌。
不再迟疑犹豫,雅尔海晴覆到天权身上,急切地再次吻上他因为刚才的激吻变得鲜豔湿润的柔软双唇,手掌轻抚著他略显单薄却紧致细腻的胸膛,随後轻捻起他胸前楚楚诱人的粉红蓓蕾,爱怜地揉捏著。
“唔……”胸前让人难耐的麻痒和细微的疼痛刺激著天权的神经,惹来他不自觉的轻微颤抖,微微启合的唇瓣亦情不自禁地溢出细微却撩人情欲的呻吟。
看著心上人情色迷离的妩媚神态,雅尔海晴如何还能忍耐,他急切却不失温柔地分开天权修长的双腿,早已蓄势待发的火热欲望一举进入他柔软紧致的身体深处。
温暖紧窒包围住的快感令雅尔海晴不觉满足地叹息了一声,随後便开始了他盼望已久的冲刺,狂热的律动,深深的占有,尽情享受著与所爱的人幸福结合的快乐。
一夜春宵过後,雅尔海晴心不甘情不愿地回了西城大营,并且不出所料地被慕容岚以严肃军纪为由修理了一顿,恨得牙痒痒却无可奈何的雅尔海晴後来很是找了赫连凯不少麻烦,才算是出了这口怨气。
春去秋来,转眼间已到了冬天,冬至过後,渝京的雪就没有停的时候,今年的冬天似乎格外寒冷。偌大的皇廷之内,人们的心也如同这天气一般寒冷,君妃私下里告诉天枢、天权,文帝熬不过年去。
进入腊月,代为监国理政的齐王、楚王连下十道金牌令箭,终於召回离京三十年,就是二十年前先皇驾崩也未曾回京的文帝胞弟,驻军芜城手握西南“风、雨、雷、电”四营二十万兵马的穆亲王。
文帝最後的时刻多为昏迷,醒过来的时间很少,在仅有的两三次短暂清醒中,他只召见了两个人,一个是刚刚赶到的穆亲王,另一个是韩王天权。
三分鼎立的夺储之争因此变得更加扑朔迷离,要知道,韩王妃可是穆亲王的独生爱女,文帝近年以来对天权的重视也是有目共睹,若是有了这位皇叔兼岳父的支持,纵然远离朝堂多年,根基稍显薄弱,文帝真要传位於韩王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这年腊月二十四,距离新年还有七天的时候,胤文帝驾崩,逝於君妃怀中。穆亲王随即与宁左相、沈右相一起宣布了皇帝的遗诏,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文帝最终将皇位传给了年仅十八岁,此前从未涉足朝堂的七皇子摇光,同时册封六皇子开阳为魏王,并允许为质渝京十年的赫提二王子格蓝斯回归伽蓝。
皇帝驾崩,诸多琐碎事宜,不足一一道来,随後就是隆重的登基大典,这一年就在悲伤和慌乱中过去了。
新年过後,摇光第一次上朝,这个斯文沈静的年轻皇帝当即宣布了他短暂帝王生涯中仅有的三道敕令中的第一道,也是最让人意外的一道。

雨过天晴64

国不可一日无君,故天子不与庶人同,不过为了彰显孝义为天下表率,历代帝王均是守孝二十七天,以日代月,以尽孝道。
可是摇光却在登基第一天宣布,他要亲赴昭陵,为先皇守孝三年,故将朝廷大事暂时托付於齐王天枢,并封长兄为摄政王。群臣苦苦哀求,均不能改变皇帝心意,摇光最终还是只身去了昭陵。
惠帝元年二月,楚王天璇请旨离京,名为游山玩水、视察江南五郡,实为韬光养晦,暂避齐王锋芒。
惠帝元年四月,阿烈古琪兴兵南下,前锋直指朔州凤台关。朝野上下一片哗然,不少老臣都对昔年的清江之战心存质疑,上上下下都在扯著和谈的意思。
天道仁恕,不可言战,割土求和,苟且偏安,这般荒谬的说法居然也能在朝堂上站住脚。正在御书房内批阅奏折的天枢看得火气大盛,先是狠狠掀了一摞折子,又将御笔重重抛在桌上,殷红的朱砂洒满了整张桌案,怒斥道:“一班冥顽不化、不知死活的老东西!”
一直嚷嚷著和谈的,自然就是以宁左相和沈右相为首的那帮子文官,虽说这两个宰相兼国舅素来不怎麽和睦,可是一旦涉及边关战事,却是配合得极为默契,先皇在世时,天枢没少为他们和文帝怄气。
那帮子文官,一个个老师学生先生弟子,关系脉络盘根错节,又臭又长,动不动就是百人联名上折子,悲天悯人直喊著天道仁恕,将士无辜,戍边可怜,活似凤台关丢给了赫提,便应该由著赫提收去,只求不要再打仗。
面对齐王突如其来的怒气,红鸾、紫鸢面面相觑,有些不知所措,天权却是神色如常,没什麽异样。
半晌,天枢似乎稍稍气平,又自捡起了扔在桌上的九龙御笔,天权上前帮忙收拾桌面。摊开一个奏本,天枢突然抬头道:“你不会是也要劝我不可轻易言战吧?”
“怎麽会呢。”天权摇摇头,轻笑道:“只要是你想做的事我都会帮你,不过……”
“不过什麽?”天枢略一挑眉,似笑非笑道。喵喵居然会跟他谈条件了,嗯,不错,他总算是找到点做哥哥的成就感。
“我要随军去朔州的事暂时别让海晴知道。”天权略显无奈地道。
“为什麽?”天枢诧异莫名。因为在伽蓝草原生活过七年,天权绝对是整个王朝上下最熟悉赫提的人,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让他去前线督军再正常不过了,为什麽不能让那小子知道,难道说──
似乎想到了什麽,天枢猛然抓起天权的左手,迅速探上腕脉,被搞得莫名其妙的天权愣了愣神,随即轻笑起来,“哥,你想太多了。”
“难道他敢不让你去?”天枢有点好奇地问道,在确定了自己的怀疑并不成立後,他纳闷了,那小子应该没这个胆量吧。
“这倒不会。”天权摇了摇头,无奈道:“可是他能鼓动他儿子在我面前哭上半个月。”为了耳根清净,他要去朔州的事还是先别告诉海晴的好。
“这样啊,没问题,我可以先不告诉那小子。”天枢转念一想,同意了天权的条件,又道:“不过你也要多加小心,平时留在朔州大营就好,千万不要轻易涉险。”
“我会的,你放心。”天权点头应道,又寒暄了两句,便告辞了。
犹豫再三,他终究还是没有问出心中的疑虑,他不知道他的哥哥将用怎样的心情去迎接来自阿烈古琪的挑战。
纵然朝臣多有反对,可是皇帝守孝昭陵,楚王偏安江南,齐王天枢集军政大权於一身,已经是胤王朝实际上的掌控者,如何还会理会这些声音。
惠帝元年五月,天枢以摄政王的身份下令出兵讨伐赫提。这次用兵,胤朝大军将分三路出击,车骑将军贺兰诚介从明城出兵,玄字营将军裘小渔直出凤台关,羽林骑营则由赫连凯和雅尔海晴率领从渝京出发,穿越泽兰沙漠直接进入赫提境内。
“你、你、你……”因为天枢的配合,雅尔海晴直到出征前一刻才知道天权会以督军的身份随行,他愣愣地看著头戴银色束冠,身著银白色盔甲的天权,半天没回过神来。
“你什麽你,好好说话。”见他你了半响也没你出个下文来,天权不悦地皱皱眉。
“我怎麽不知道你也要去朔州。”雅尔海晴气势汹汹地责问道,总算是找回了组织语言的能力。
“现在知道也不晚啊。”天权一边说著,一边轻甩一记马鞭,策马向前驰去。
“谁说不晚。”雅尔海晴立即纵马追了上去,在他耳边很小声地道:“早知道你也会去,我就该收敛一点的。”
昨夜两人颠鸾倒凤了整整一夜,因为不舍即将到来的离别,他好像做得有点过火,稍显担忧地瞟了天权一眼,却被感觉到他灼热视线的天权狠狠瞪了回来。
雅尔海晴缩了缩头,不敢再开口了。

雨过天晴65

羽林军疾速向北行进了十天,进入赵郡云州城,天权和雅尔海晴亦在此分手。从云州往东北方向走,快马加鞭五日可达朔州,往西北方向走,则是有“死亡之海”称号的泽兰沙漠。
“你在朔州等我。”临别之前,雅尔海晴信誓旦旦地在天权耳畔说道:“我保证一个半月之内来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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