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岁年年未了时----楼小苏
  发于:2009年01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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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回头时,守卫和铁栅栏已经离得很远了,而先前的心惊也早就平复下来。曾经把那段在大牢里的记忆放在了心底最深处,但如今想来,要不是因为当初的劫难,又怎麽能够站在庄子谦的身边呢?
右手被庄子谦紧紧地握著,小夏傻傻地想著,等到王爷找到了公子之後,他一定要劝公子也在王府住下,或者请王爷回山上去也行?只是,这样会不会太贪心了呢?
心里正打著小算盘,忽然听见後面有人在叫唤,原来是秦越匆忙地赶了过来。
“王爷,宫里派人来传,皇上急著召见你。”
庄子谦不耐烦地皱起了眉头,低头看了一眼小夏,烦躁地回答说,
“知道了,我过会儿就去。”
待到秦越赶去回报之後,庄子谦扫兴地闷哼了几声,然後对小夏说道,
“先回府吧,改日再来。”
小夏顺从地点点头,并没有说什麽,倒是庄子谦忿忿不平地说道,
“皇兄也真是的,有什麽事明日不能再说,非得打乱我们的机会。”
听到庄子谦把自己也算了进去,小夏不禁害羞地低下了头。只是不知道是什麽缘故,明明知道庄子谦总会再带他来马场,而他也并不是真的很想骑马,可就是心里觉得空荡荡的,隐隐生出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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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岁年年未了时20(美攻 狐狸受)

20
那天夜里,庄子谦并没有回来,晚膳有他特意让厨房做熬的汤,可一直到第二天早上他也没能吃到。小夏猜不准他什麽时候会回来,又怕到时候他想要喝汤可找不到下人,端著个碗守在屋里,趴在桌上一睡就到了第二天清晨。
庄子谦是在宫里过夜的,傍晚的时候和皇上一直为了事情讨论到晚上,吃过晚膳後又喝了点酒,这才在宫里住下了。这一夜,庄子谦睡得并不怎麽好,满脑子都是皇帝对他说的话,尤其是那句,“子谦,你年纪也不小了,该娶妻了。老丞相家的华清如刚满十六,才貌出众,和你年纪又相当,年末之前就把这事办了吧。”
庄子谦知道,皇上已经为他安排好了亲事。说来也是,和他年纪相当的几个王爷都有儿有女了,只有比他还小上一些的弟弟瑞王爷才刚成年。要说为何他迟迟都未娶亲,倒不是因为他心里排斥,只是想著能多玩几年就玩个够本,有了家室的人到底还是不一样的。
作为一个王爷该有的责任,庄子谦还是知道的,朝廷里的重事他插不上什麽手,为皇兄分忧以作安抚老丞相,这点道理他怎会不懂。虽说这事心里早就有些准备,只是突然提了起来,难免还是有些吃惊,那感觉闷闷的,说不清是什麽味道。一夜无眠,也寻不出个头绪来。
回到府里的时候小夏还趴在桌上睡得正香,桌上的一大碗汤水早就没了热气,庄子谦不用多想也明白这孩子是为了什麽,嘴角不由地浮出笑容,拿起碗来喝了一大口。冷了的汤水油腻又没味道,实在是让他无奈摇头,只是看著小夏睡得正香的模样,庄子谦心里也感到欢喜,蹲下身凑近到他面前,指间在那张小脸上勾画著轮廓。
永远都留在这里,哪里也不准去。
庄子谦心里暗想道。
府里的日子一切如常,只是庄子谦要娶丞相千金的消息,不出十天就在京城里传遍了,王府上下多半也听到消息,只是见庄子谦没有动静,谁也不敢在府里谈论。小夏日夜跟在庄子谦身边,既没出过王府,也没和其他下人们闲聊,自然不会知道这个消息。
皇帝的旨意是在一个多月後下来的,老丞相虽然已经不问朝事,但几十年来门生一遍布朝野,而其长子华迟更是少年俊才,在朝廷里任少相一职,独女华清如与庄子谦可说是门当户对的好姻缘。庄子谦早就见过华清如,端庄贤淑,容貌秀美,确实有月华之容,反正早晚都要娶妻,能娶这样的女子按说也应该让庄子谦满意,只是他总觉得提不起劲道,即便是身处在众人的豔羡之中,也只觉得不过尔尔罢了,心里总有那麽一块地方空荡荡的。
也许是还没有过够逍遥日子吧,庄子谦这样对自己说道。
庄子谦是当今圣上的胞弟,又是众多王爷中最受宠爱的一个,娶亲的大事怎能怠慢,消息才刚传出了没多久,王府里就开始筹办了起来。从皇宫送来的东西一批批地搬进府,即便小夏再迟钝也发现了不对劲。每样东西都是大红外装,龙凤成祥也是少了的,当初在山上时,小夏就忙著族人办过这事,仔细一想便晓得了一二。只是他心里还是不敢确定,总想著也许还是有其他的原因。
这一天,庄子谦进宫面圣,直到傍晚都没回来。小夏按著他离开前吩咐打扫书房,突然听见外面有动静,原来是秦越回来了,身後还跟著两个仆人,手里各搬著一个大箱子。秦越向来跟在庄子谦身边寸步不离,小夏见他回来了,以为庄子谦也在後面。可是,眼见著箱子被搬进了书房,而後面也再没有其他人。
“王爷呢?”
小夏鼓足了勇气,怯生生地问秦越说。
秦越忙得头昏脑涨的,没多想就回答说,
“王爷还在宫里和皇上商量娶亲的事,今夜应该是不会回来了。”
“皇上要娶妃?”
“哪能啊,当然是我们家王爷了。”
突如其来的消息让小夏手足无措,明明是早就有所猜测的事情,可一旦真确定下来了,他只觉得胸口一阵憋闷,甚至险些无法呼吸。
“小夏,你怎麽了,脸色不太好,还没吃饭吧?”
秦越并未注意到他的异样,只是寻常的关切道。
小夏低著头,不答话也不作声。
“我说,王爷今天是不会回来了,你自个儿去厨房找些东西吃吧,早点睡。”
小夏依旧没有出声,手里紧紧地捏著帕子,整个人就好象是被抽空了力道,明知道该作何反应却又动不了。
这样的感觉太奇怪了,难受得就好象有什麽东西被拿走了,整颗心悬在那里怎也著不到地。
“哎,别忙著干活儿了,这些天王爷也顾不著府里的事。”
小夏一惊,诧异地抬起了头。
“王爷他怎麽了?”
“王爷包下了出云三个月,大概是想好好玩个够吧。哎呀,这话你可别说出去,万一传到外面去了,王爷铁定知道是我说的。”
再三叮嘱之後,秦越也忙起自个儿的事,无暇再顾及小夏。
小夏愣愣地站在那里,浑然不知所措。秦越是什麽意思呢?他是说王爷整整三个月都不会在府里多待,他会和那个叫出云的人做些什麽呢?也会邀他一起吃饭喝酒,带他去郊外骑马吗?
是啊,他们还没去骑马呢,那天不是说好的,只要第二天太阳好,就再带他去一次。明明这几天都是大晴天啊,也许,王爷是忘了吧。
小夏低下头,只能这样告诉自己。
也许,是因为太忙,所以忘了吧。恩,忘了吧,我也把这事忘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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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岁年年未了时21(美攻 狐狸受)

21
随著日子一天天过去,王府里也有了喜庆的味道。皇上赐的奇珍异宝自然不必说,王侯大臣也齐齐送来了贺礼,各府下人每日进进出出的,大堂里被堆满了大箱子,总管和下人们也忙得不可开交。
白天的时候庄子谦总不在府里,小夏打扫完了书房之後也没事干,正晃过大堂的之後突然被总管叫住了。
“来来,小夏,你会写字是吧?”
小夏并不知道他的用意,只是老实地点点头。
“快来帮忙,记帐的人手不够了。”
总管所说的是拿著小本子跟在他身手,按照他的吩咐把送来的礼一一记录清楚。小夏从前识的字不多,对於那些古玩瓷器之类的更是一点儿也不懂,但在庄子谦的教导下,如今也能知道一二。
还没等小夏回答,人已被总管拉进大堂,递给了他纸笔之後,小夏只得认真地捧在手里。庄子谦贵为宁王,又深得皇上欢心,什麽珍贵玩意儿没见过。京城的大臣商贾自然不能怠慢,拿出手的哪一样不是千金难求的东西?从古玩玉器,到书法笔墨,甚至是西域奇宝,各式珍宝大小不一,样子也都不同,但无一例外地用大红盒子包著以示喜庆,任谁看了这满屋的大红盒子都晓得是要办喜事了。
从前在山上的时候,小夏也陪著扶疏忙过嫁娶的事,只是他们可没这麽多规矩,剪几个红纸花贴在窗上,再弄些大红灯笼和蜡烛布料,把整个新房装饰了一番也就足够了。新人拜堂的时候会向楼兰行礼,喜宴上的菜比平时要丰盛得多,送入洞房之後他们还会放鞭炮,热热闹闹地玩足一整天。那时候,小夏总盼著每天都能有这样的好事,忙里忙外的别提有多欢喜。
只是,明明一样是帮著忙喜事,为何这一次的感觉却不太一样呢?住在王府也有一年多了,与庄子谦早就熟悉,按说应该为他高兴才对?还有那些大红布料和箱子,原该是令人觉得喜庆的颜色,如今看来却有些刺眼。小夏也说不清那是一种怎样的意味,总觉得那些大红的东西像火一样燃烧著,把四周的空气都抽空了,就连呼吸都觉得压抑。
那是一把没有温度的火,点不起心中的热度,只是让自己浑然无力而已。胸口闷闷的,脑子也昏沈沈,整日都稀里糊涂地耗著,就连要干什麽都记不得。
这种感觉太奇怪了,他到底是怎麽了?
小夏不明白也想不通,原本就不聪明的脑袋近日越发迟钝,整个人就好象是丢了魂一下,总是在不知不觉中走了神。
“小夏,你怎麽又愣住了,快记啊。”
总管一发现小夏愣在原地,立马把他拉过来,小夏惊觉到自己又走神了,羞得低下头,赶紧按著他的吩咐记录著。
“怎麽不好好地在院子里待著?”
小夏正用心写字,忽然听见声後传来了熟悉的声音,他心头一惊,不觉中手一松,竟把笔掉在了地上。
“王爷。”
在看到庄子谦出现在大堂的时候,总管也被吓了一跳,赶紧行了礼。
“恩。”
庄子谦的注意力显然不在总管身上,他上前几步走到了小夏面前。小夏下意识地抬头看向他,平日里总带著七分笑意的脸上,此时却显得异常的严肃,深凝的目光牢牢地锁在自己身上,就好象是妖法似的,竟让小夏无法动弹。
“王爷……”
半晌,小夏总算反应了过来,红著脸低下头,声音细弱而无力。
庄子谦心头一颤,泛起些许说不清的味道,就好象是有什麽东西挠著他的心,既是难受又有些痒痒的。余光瞟见掉在地上的笔,庄子谦正要去捡,不料,小夏以为他在使眼色吩咐自己,也蹲下身要去拿。
两个人的手同时握住了那枝笔,庄子谦的手掌略宽一些,正好把小夏的手包裹住了,温暖的热度透过肌肤的接触渗进身体,让小夏不禁心狂跳起来,脸上也涨得红彤彤的。若是换了平时,庄子谦一定会好好地取笑他一番,可是对於此时的他来说,心中的波澜已令他忘记了一切。
向来风流成性的庄子谦自然不明白这是一种怎样的感觉,他只知道自己当下唯一的希望就是牢牢地握紧这双手。握紧小夏的手,把他搂进怀里,牢牢地抱著他不松手。
“王爷。”
小夏的声音仍旧很轻很弱,但庄子谦一下子就惊醒了过来。他深深地望了小夏一眼,而小夏则是下意识地把头压得更低。他不知该怎样面对庄子谦的目光,如果说庄子谦平时的样子会让他不由地脸红的话,那麽,此时的庄子谦更是让他的心狂跳不止。这样的感觉太奇怪了,有些难受,有些害羞,但更多的是一种根本说不清的味道,甜甜酸酸的带有些苦涩,萦绕在心头久久无法散去,甚至是让他想起了当初受到所谓的惩罚时的情形。
“谁让你跑到做这些事的?”
两个人都站起来了之後,庄子谦忽然严肃地问道。
“我……”
平日里的庄子谦总是笑嘻嘻的,鲜少有发脾气的时候,而此时的严肃也是极为少见的。不要说小夏傻愣著答不上话,就连总管和其他下人也吓得不敢支声。
“王爷,是……”
总管刚要上前解释,不巧的是小夏也开口了,清秀的脸蛋涨得通红,略显苍白的嘴唇一字一句地回答著,
“是我想要帮忙,所以才请总管安排些活儿给我做。”
“哼,你倒是辛苦,每活儿干还得自己找来做,也不枉费我供你吃住。”
小夏哪会听不出庄子谦语气里的嘲讽之意,他顿时心头一震,脸色也苍白了几分。
庄子谦看在眼里,免不了有些心疼,只是一想到是小夏把这些贺礼一一记录归案,心里就生出止不住的气恼来。没事干就不能好好地待在书房里看书写字吗?难不成他教他读书就是让他为自己记录贺礼?
明知道这根本不是小夏的错,也清楚小夏一直是个认真懂事的人,但只要一想到小夏把屋里的东西一一都记在了本子上,甚至是记在了心里,庄子谦就是无法不在意。要是有可能的话,他甚至希望小夏就待在院子里别出门,一直到他成亲之後……
想到这里,庄子谦也不由地心中大惊,诧异於自己为何会有这样的想法。成亲的事根本和小夏毫无关系,他怎会在意到如此程度?
“王爷,我,我知道错了。”
见庄子谦不说话,小夏以为他还在生气。要是只有他们两个人的话,他一定会按照从前庄子谦教的,走上前去拉住他的手,虽然他一直都不知道为何要这麽做,只是牢牢地记住了庄子谦吩咐的话,晓得那样就能让庄子谦消气。但是,大堂上除了他们之外还有这麽多人,小夏哪有脸皮做这样的事,只好小声地认著错,希望庄子谦不要再生气。
庄子谦冷冷地扫了总管一眼,总管立马连声认错,声明再也不敢拉小夏来帮忙。
“还不跟我走。”
说罢,庄子谦只瞟了小夏一眼,然後便转身往外走。小夏心头一惊,赶紧快步跟上。一路上他牢牢地跟在庄子谦後面,既不敢胡乱说话,也不敢走到他旁边,只是庄子谦始终没有开口,也让他心里头忐忑不安。
王爷还在生气,到底要怎样才能不生气呢?
虽然不明白庄子谦为何会生气,但只要一想到那人冷冰冰的样子,小夏心里总有一种说不出的难受。平日里的庄子谦总是一副风流优雅的样子,一双桃花眼笑得尤其好看,虽说小夏常常被他看得羞涩不已,但在庄子谦没有察觉的时候,他总忍不住用余光去看他,就好象是怎也看不够一样,一直到一不小心被对方发现为止。
小夏不喜欢庄子谦生气的样子,就像他也不喜欢庄子谦哀愁难受一样。
原本,庄子谦只是想快点回到院子里,然後好好地教导小夏一番,以发泄心里头那股莫名的怒火。忽然,他感觉到自己的左手被人握住了,力道虽然不大,却牢牢地贴著掌心,带有一股温热细腻的触感。他诧异地停下脚步转过了身,竟看到小夏低著头牵著自己,小脸羞得红彤彤的,声音也轻得几乎听不见。
“王爷不要生气,是小夏不好,小夏知道错了。”
原本以为四周没有其他人,自己就不会那麽害羞,没想到才刚握住庄子谦的手,整颗心就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就连这样一句话也是一个字一个字憋出来的。
看到了小夏如此模样,庄子谦自然明白他的用意,心里泛起一种说不清的味道,深深地燃烧起胸口的温度。
是不想让自己生气吗?真是个傻瓜。
庄子谦忽然笑了,抬起另一只手揉著小夏的头,用宠溺地口吻说著,
“傻子。”
小夏一愣,诧异地抬起了头,只见庄子谦脸上已没了先前的严肃,嘴角浮现出淡淡的笑容,温柔地仿佛是能溺出水来。
“我是说,小夏是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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