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岁年年未了时----楼小苏
  发于:2009年01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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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子谦没好气地看向他,冷冷地回答说,
“回来做什麽?王府是谁都可以进进出出的地方吗?”
被庄子谦这样一说,小夏哪还敢吭声,他默默地低下头,心里自然是难受。庄子谦瞧见他的样子,心里也是不忍,便说起了其他,
“你我也一起生活了这麽久,如今妖力恢复了,总让我看看你的真身是什麽模样。”
小夏愣愣地点点头,压根没想到变回真身对他来说是极耗体力的。
庄子谦只瞧见身旁的人突然消失了,几件衣服落在了地上,从厚厚的布料里慢慢探出个脑袋来。小小的身体似乎正害羞著,本个身体藏在衣服下面,就是不敢走出来。庄子谦心头一热,一把抱起这个毛茸茸的小狐狸。前爪揉了揉眼睛,身体也下意识地抖了抖毛发,那样子既是可爱又是招人怜惜。庄子谦就这样把小夏抱在怀里,轻柔地抚摩著他的毛发,温暖的感觉萦绕在指尖,心中就好象是燃烧起一把火似的,挠得他欲望难耐。
临下车前,小夏背对著庄子谦又变回了人形,光滑白皙的身体就这麽展露在庄子谦面前,令得他一阵心神荡漾。小夏也是害羞,赶紧抓著衣服穿起来,却怎也系不要腰带。
“我来吧。”
庄子谦忽然从背後搂住了他,双手在他腰间摆弄著,温柔的气息吐在他的耳边。小夏只觉得自己的心跳乱了,脸上烫得火辣辣的,甚至连转头去看庄子谦都不敢。
“谢王爷。”
声音微弱而又小声,心里有多害羞他自己自然明白。
“恩。”
庄子谦也不再多看小夏,强压著心中的波澜,脸上摆出平静的样子。
回到王府之後已是傍晚,吃过了晚膳之後,庄子谦便让小夏回去休息,临走之前还不忘提醒他说,整理好包袱明前就送他走。
明明应该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可小夏却怎也欢喜不起来,乖乖地回到房里整理起东西来,似是无意地摸到了藏在枕头边的那个糖葫芦。裹在外面的糖早就化了,用干净的白布包裹著,稍微拉开一点儿就能闻见甜味。
那是一种很甜很香的味道,却让小夏鼻子酸酸的。
庄子谦的声音始终萦绕在耳边,一遍又一遍地提醒著他即将离开这里的事情。离开王府意味著什麽?意味著再也见不到庄子谦。只要一想到这一点,什麽期待和欢喜都烟消云散了,整个人都沈沈的,胸口也憋闷得难受,就连呼吸也变得困难起来。
真的再也见不到了吗?
是的,庄子谦向来一言九鼎,他说王府不是随便谁都可以进进出出的,他说他离开了就不能再回来了。
舍不得,还是舍不得。
舍不得,原来这样的感觉叫舍不得。
手里紧紧地捏著糖葫芦,不知不觉中已湿润了眼眸。大脑拼命地回想著庄子谦的样子,竟然只有一个模糊的样子而已。
是啊,自从答应放他走之後,庄子谦几乎不再正面直视他,终日跟在庄子谦的背後,留给他的只是一个背影而已。
难道他就要忘记庄子谦的样子?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小夏拼命地回想著,却始终只有一个轮廓而已。他记得那个人长得很好看,他记得那人笑起来的样子就好象是桃花似的,他记得那人的目光总令他害羞得不敢直视。
不觉中竟已站起了身,小夏还来不及诧异於心底叫嚣的那个声音,人已往外面去了。
既然明天就要离开了,那麽,再偷偷地看一眼吧。
此时已是深夜,庄子谦也刚睡著了,原本他也是翻来覆去怎也不踏实,最後还是靠著一些汤药才得以安眠。对於恢复了妖力的小夏来说,要偷偷溜进屋子并不是难事,窗户没有合上,明亮的月色照进房里。
在微弱的光芒下,庄子谦的轮廓有些模糊,薄薄的嘴唇紧抿著,仿佛是在压抑著什麽似的。小夏愣愣地站在床头,目光紧锁在庄子谦身上。他想要把庄子谦的样子深深地刻在脑子里,即便离开之後也一辈子都不要忘记。心里疼得又酸又难受的,胸口就好象是要窒息了似的,难怪所有的人都笑他笨笑他傻,就连自己为何而难过都弄不明白的人,难道不是最迟钝的那一个吗?
目光一遍又一遍地望著庄子谦,贪婪得像是怎也看不够似的。那双手臂曾经牢牢的抱著自己,薄薄的嘴唇贴著肌肤时总让他脸红心跳,温热的气息弥漫著暧昧的气流,这一切都是让小夏既欢喜又害羞的。可过了今夜之後,这些都不会再有了。
因为,庄子谦不在了。
视线停留在了庄子谦的嘴唇上,小夏失神地望著他,不觉中竟弯下腰吻在了上面。只不过是蜻蜓点水般的接触就让小夏心乱如麻,他慌张地後退一步,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做的事。
那不是王爷说的惩罚吗?为什麽会这样的舒服?
脑子里正困惑著,心里的欲望却让他不由地再次走上前,紧紧地咬著自己的嘴唇,目光却停留在庄子谦的脸上。
为什麽想要离开呢?真的只是因为那些奇怪的感觉吗?还是有什麽其他的原因?
小夏心里正慌乱,忽然看见庄子谦翻了个身,他吓得赶紧往外跑。
这一夜,他始终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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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岁年年未了时27(完结倒计时~)

27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怎也睡不安稳,脑中闪现的皆是这一年来与庄子谦之间的点滴,小夏不禁感到困惑,就连与楼兰分别也没有过如此的焦躁,这种强烈的不安究竟意味著什麽?
好不容易挨到了天亮,但也意味著即将离开。刚过了晨曦之刻,侍女就来叫他起床,梳洗之後便帮著整理起东西来。
这一日,庄子谦也醒得尤其得早,往日必是要到日上三竿才肯起身的人,今日竟也来到了小夏的房里。
“王爷。”
在看到庄子谦的时候,小夏不由地心中一惊。要说不期盼见对方那是不可能的,但他的到来却是为了送自己离开。一想到这一点,小夏心里就是一阵止不住的难受。
再不舍得又怎麽样呢?当初不是自己提出要离开的吗?可是为何明明都要走了,心中的揪疼还在不断地放大呢。
“整理好了?”
庄子谦的语气仍旧温和,但声音却没有丝毫起伏,犹如一潭死水,惊不起任何的波澜。他深深地望著小夏,心中不禁嗤笑,若是换了几个月前,可曾会想到有今天?
“恩。”
小夏始终低著头,庄子谦压根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是他本就心乱如麻,也已无心再管其他。
“那,我们走吧。”
说罢,庄子谦不再多看,转身就要往外走,可才刚跨出步子,忽然又停了下来。
“时间还在,先吃顿饭吧。”
小夏吃惊地抬起头,庄子谦见他不答话,以为他是不愿意,刚要收回这话,却看到小夏使劲地点著头。
王府的早膳一如既往的丰盛,可庄子谦吃什麽都没有味道,一顿饭的时间都顾著照顾小夏,自己却没能扒上几口。小夏顺从地低头猛吃著,把庄子谦夹给自己的菜一一消灭干净。好不容易得到空隙的时间,他快速地夹了一筷子的菜,放进了庄子谦的碗里。
庄子谦也是一愣,疑惑地看向小夏。小夏害羞地低著头,小声地说道,
“王爷都没吃什麽菜,所以我……”
只是这样一个动作就让庄子谦心头暖暖的,他扬唇一笑,揉了揉小夏的头,然後把碗里的东西吃干净。
一顿饭吃得和乐融融的,就好象未曾有过分别的事。侍女收拾了碗筷後,庄子谦也知道再无别事可耽误,他拍拍小夏的肩膀,对他说道,
“准备走吧。”
小夏心头一颤,整个人就僵硬了,只是庄子谦已回过了头,未能看见他脸上的神色。
两个人仍旧是这样一前一後地走著,路过院子的时候,庄子谦不紧放慢了脚步。远处的仆人搬著大红箱子正往大堂去,小夏知道那是嫁娶用的东西。这一个月和庄子谦窝在院子里,几乎连大堂都没去过,早把庄子谦要娶亲的时放在了脑後。
王爷要娶亲了……
如今忽然想起,小夏心里顿时感到酸酸的,好象是有什麽东西深深的揪著他的心,连他自己都感到陌生。
他这是怎麽了,王爷娶亲不是再寻常不过的事了吗?
回头望向来时的路,原本只有他和庄子谦住的院子里即将会有另一个人,她是庄子谦的妻子,是这个王府的女主人。而自己是什麽呢?只不过是个即将离开的仆人而已。
当小夏意识到自己竟然想到这一层的时候,心里涌起浓浓的困惑,明明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为何自己要这样在意?
“过了这个花园就是王府的正门了。”
庄子谦忽然停下了脚步,黯然神伤地说道。
“王爷……”
“离开了再也回不来了。”
语气仍旧是温和,但声音里的意味却是坚决。庄子谦悠然回身,深沈的目光凝视著小夏。
“离开这里之後,是不是再也看不到王爷了?”
一字一句都是鼓足了勇气,小夏的声音竟然有些颤抖。
庄子谦扬唇一笑,平淡道,
“兴许出行的时候能远远地看上一眼吧,我总是得出门的,不是吗?”
远远地看上一眼?是要多远呢?隔著层层的守卫,站在人群中才能见到?即使他能看到庄子谦,可庄子谦看得到他吗?
看不到的,平凡的自己在人群中毫不起眼,也许过不了多久就会连样子都认不出来。
但庄子谦的样子已经牢牢地刻在了小夏心里,回想起昨天的举动,小夏不禁脸上一红,只是目光仍是不由地瞟向庄子谦,最後停在了他的嘴唇上。
至今仍记得这双柔软的唇贴著自己时的感觉,那样的温柔,那样的小心翼翼,带给自己的除了脸红心跳外,还有欢喜和舒服。
可是,一旦离开了这里,一切都不存在了。
小夏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竟然会有这样强烈的情绪,浓浓的痛楚席卷而来,深深纠结著他的心,胸口如窒息般的难受,仿佛是要把什麽东西生生地抽离似的。
心乱了……
他失神地站在那里,脑子里不断想著将来离开庄子谦的事,曾经的过往如针刺班揪疼著他的心,就连庄子谦叫他也没察觉。
“小夏。”
庄子谦又唤了一声,却看到小夏低著头沈默不语,他担忧地上前几步,忽然被小夏抱住了。
“我,我不想见不到王爷,我……”
仿佛是鼓足了全部的勇气,就连说话也不利索了,庄子谦愣在了原地,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他慢慢地抬起手,轻柔地抚摩著小夏的後背。
“见不到我又如何,你不是有楼兰吗?”
小夏一愣,并未立刻回答,庄子谦无奈一笑,正要松手却听到他说,
“公子和王爷是不一样的。”
仿佛是鼓足了全部的勇气,脸上的神色虽还有那麽几分迷茫,但语气却是从未有过的坚定。
庄子谦心头一颤,语气却仍是平常,
“有什麽不一样?”
“我,我不懂。从前,公子是待我最好的人,他教了我很多很多,我是景仰他的。可是对王爷,我真的不懂,有时候很欢喜,有时候又会很难过……”
未等小夏说完,庄子谦已吻上了他的唇。就连向来迟钝的小夏都说到了这份上,他哪还能容得了其他,激烈的拥吻非但没让小夏感到难受,反而是燃烧起他心里的热度,整个人像火烧似的烫,仿佛是有什麽东西在勾起心中的欲望。
“不准走,哪里都不准去。”
“要见楼兰我替你找,可是你哪儿都不能去。”
“陪在我身边,我去哪儿你就去哪儿,再也不准离开。”
在亲吻的空隙中,庄子谦一字一句地说著,小夏连呼吸都困难,哪能回答得了。一直到庄子谦松开了手,他才红著脸低下头。
“你不懂没有关系,在这些天之前,连我也不明白。”
庄子谦扬唇一笑,又再说道,
“不过,往後我会好好教你,什麽叫做喜欢。”
小夏诧异地看向庄子谦,心中涌现的情绪就连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那样是叫喜欢吗?
此时此刻他还是不明白,只知道先前的阴霾一扫而空,原来什麽都比不上能够一直看到庄子谦。原来要让自己高兴竟是这样的简单,可是为何从前都未曾发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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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岁年年未了时28(完结倒计时~)

28
在小夏说出那些话後,庄子谦哪会再放他走,原本还纠结於楼兰的事,可一听到小夏明白地说出对公子只是景仰而已,所有的顾虑和不悦都散去了。这一次答应他要找楼兰可不是敷衍的话,当下庄子谦就吩咐秦越去办。一再的保证让小夏打消了离开的主意,或者说是小夏自己意识到了,真正迫使他离开的并非是楼兰。
若是一开始就问明白,怎会有後面的这麽多事,庄子谦总算晓得了关键在什麽地方,抓著小夏的手一回到屋里,就认认真真地问个一清二楚。小夏始终还是迟钝了些,许多东西说不清也说不出,但如今的庄子谦已有了信心,又正在兴头上,稍一思量就能理出头绪来。
这孩子是为了自己娶妻的事吃醋呢。
“昨天夜里,我,我趁著王爷睡著之後,就想来看看王爷……”
一说起昨夜的事,小夏不禁羞红了脸,他低著头小声地说著,声音几乎听不见。
“然後呢?恩?”
庄子谦故意凑近到他耳边问道,温柔的气息吐喷在小夏脸上,逗给他小脸涨得通红。
“然後我就……”
“说不出是吗?那就做给我看啊。”
庄子谦原本只是想逗逗他而已,没想到小夏竟然当真了,愣在那里挣扎了好半天,总算鼓足勇气吻上了庄子谦的唇。
庄子谦哪经得起如此的挑拨,紧紧栓著他的身体加深了这个吻,小夏被他弄得脸红心跳的,一得到喘息之际就小声地说著,
“昨天不是这样的。”
庄子谦挑眉一笑,逗趣似地问道,
“这样你不喜欢?”
小夏一愣,低垂著头小声答道,
“喜欢。”
怀里抱著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庄子谦哪还忍得住,伸手探进他的衣襟,嘴唇也啃著他的头颈处。细腻白皙的肌肤上留下了一个个深色的痕迹,小夏被他逗得情热难耐,不时地呻吟出声,令得庄子谦更是情欲高涨。只是动作始终温柔,小心翼翼地教导著每一个动作。
屋外,冬日暖阳,屋内,一室春色。
待到两人完事之後,庄子谦命人准备了清水,亲自替小夏擦干净。这要换了从前,他哪有如此照料过他人。
自己真正在意的人到底还是不一样的。
如此想著,庄子谦心中更是大悦。
换了身干净的衣裳後,庄子谦紧搂著小夏睡在床塌上,他小声地说著些调侃的话,逗得小夏既是害羞又是欢喜。
原来从前的难过是因为吃醋,从前的快乐是因为喜欢。
在庄子谦的悉心教导下,小夏总算有了个头绪,原本的烦闷渐渐散去,心里的欢乐自然是藏也藏不住。只是一想起院外的大红豔光,他的眼眸不禁黯然了些,低声地轻问道,
“王爷娶妻之後,也会和别的人做这样的事吗?”
到底是经历过了人事,小夏当然也明白了,这根本不是什麽惩罚,而是情之所锺的两个人彼此拥有的仪式。
庄子谦心头一愣,脸上的笑容也僵硬了。好不容易得到了心中惦念的人,他怎还能放开手,兴许只要他哄骗几句,小夏一时也不会离开,但这样的欺骗能维持多久呢?骗得了别人难道也能骗得了自己?
为何之前每次一撞上小夏,自己就没了兴致与他人云雨,若非是因为真心惦念,还能有什麽缘故?
庄子谦虽然风流成性,但并不是不懂珍惜的人。从前是没有他真正想要的人,但一旦得到了手,绝不会轻易放开。再加上有苏颜之的前车之鉴,庄子谦怎会不懂得如何衡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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