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岁年年未了时----楼小苏
  发于:2009年01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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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会娶妻的。”
小夏原本已窝在他的怀里正要睡,忽然听见庄子谦神色肃然地说道,整个人顿时清醒了,心头不断的狂跳著。
“王爷……”
“我说,我不会成亲的。”
庄子谦转头看向小夏,温柔地许诺著。这是一种怎样的欢喜,也许此时的小夏还是不能完全明白,但心中涌现而出的情绪他却能知晓。
是感动,是满足,还有止不住的欢喜。
见小夏傻愣在那里也不说话,庄子谦宠溺地揉著他的头发,温柔地说道,
“已经是中午了,饿了吗?叫厨房准备些吃的吧。”
说罢,庄子谦却见小夏一脸倦意的样子,便又说道,
“还是觉得累?那再睡一会儿吧。”
双手紧紧地搂著这个瘦弱的身体,庄子谦温柔地哄著他入睡,而自己却是无眠。目光始终紧锁在小夏身上,那孩子睡著时总会微微嘟著嘴,时而一张一合地换著气,胸口也略有起伏。
那是他珍视的人,是他好不容易拐到手的人。
庄子谦满足地抚摩著小夏的侧脸,心里的欢喜竟是藏也藏不住,嘴角浮现出淡淡的笑容,平静中却是真正的幸福。
等到小夏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外头守著的侍女端来了晚膳,可偏偏不见庄子谦的身影。小夏心里自然是著急,但听侍女转达了庄子谦的话後,便也乖乖地待在屋里等著。
只是,这一夜,庄子谦都没有回来。
第二日一大早,全京城都知道了宁王爷恳求皇上收回赐婚的消息。宁王府和丞相府的联姻怎是说收回就能收回的,为此,宁王庄子谦竟在殿外跪了一夜,至今仍守在那里不肯离去,仍是谁劝都没有用。
这一篇文里的H实在太少了,正文里省略的肉肉会在番外里补的。哈哈,虽然还有几章就完结了,但是之後会写很多番外,主要是讲小狐狸和王爷的生活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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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岁年年未了时29(完结倒计时~)

29
一连三天,庄子谦都没有回来,外头传的留言很多,可没有出过门的小夏什麽都不知道。他仍旧是待在庄子谦的屋里,因为庄子谦让他等。
等,要等多久?那日残留在身上的余温已经渐渐消散,只省下床褥上的味道还留有庄子谦的气息。每过一个时辰,小夏就掰著手指算一下,每次吃饭,桌上仍旧摆著两副碗筷。庄子谦随时都有可能会回来,他一直如此期盼著。
从心底深处慢慢滋生的酸楚是什麽?是思念和惦记。从前不懂的东西要慢慢学起来,小夏暗暗地下著决心,等庄子谦回来了,一定要告诉他。
这天夜里,小夏正趴在桌上看书,忽然听见外面有动静,他心头一惊,赶紧放下书册往外去。
满心的欢喜却在看到来人的时候渐渐消逝,不是庄子谦而是秦越。
“王爷呢?”
即便秦越站在了小夏面前,小夏还是忍不住四处打量著。
“王爷还在宫里。”
小夏一惊,诧异地问道,
“王爷什麽时候才能回来?”
秦越也是一脸愁容,他回答说,
“我也不知道,听华大人说,王爷说了,只要皇上不答应,他就守在殿外不走。”
说到这里,秦越不禁瞟向小夏,瞧著那孩子一脸担忧的样子,心中也是不忍,
“王爷是为了求皇上收回赐婚。”
心中如雷鸣般一击,小夏震惊地几乎无法站直,回想起三天前庄子谦曾说的话,他的胸口一阵闷慌难受。
原来是为了自己。
小夏湿润了眼眶,鼻子也是酸酸的,却拼命地不让自己流下眼泪。
怎麽可以总是哭呢?
他一边暗骂著自己,一边又担心起庄子谦来。他能忍得了眼泪,却不能控制自己的心,即便人还站在这里,心却早就跟著庄子谦进宫了。
沈闷,酸楚,相思成灰。
也许当初什麽还不懂的时候,小夏不会有这样深刻的感受,但换了是现在,就在他与庄子谦把一切都说清楚了之後,他怎还能按奈得了心中的焦急。
“我,我想见王爷……”
“这……王爷说……”
秦越为难的摇摇头,话未说完却听见小夏又说道,
“求你,带我去见王爷。”
小夏低著头,声音仍是轻弱,但语气却是从未有过的坚定。
既然庄子谦是为了他而努力坚持,他又怎能不陪在他身边呢?即便自己什麽都做不了,至少不能躲在後面。
至少,他应该与他并肩而行。
秦越原本正犹豫著,在看到小夏坚决的神情时,也是不由地一惊,印象里向来乖巧顺从的人,什麽时候有了如此执著的表情。
“可是,我要怎样带你进宫。”
小夏低头想了一会儿,忽然身上发出一阵光芒,待到秦越再看向他时,已没了人影。小狐狸慢慢地从一层层衣服里探出头来,抖了抖身上的毛发,一跃而上跳到了秦越的肩膀。
秦越早就知道小夏的身份,倒也并不吃惊,再加之那双眼睛与平日的小夏一般温顺,便找了几件衣服把小夏包裹在里面,然後赶紧往皇宫里。
以宁王府为招牌,秦越要进宫并不困难。庄子谦守著的地方是皇上的寝宫外面,一月的寒冬正飘著雪,向来尊贵的宁王爷却跪在雪地里。
远远地还未看清殿外的人,光是望见那身紫色华服,小夏就湿润了眼眶。平日里总是风流潇洒的王爷,何曾有过这样低声下气的时候,他的委曲求全,可不是为了自己。
原本小夏只冒了个头出来,渐渐地半个身体从衣服里探出来,秦越环顾了四周一圈,见附近没人便松开了手。人刚一落地,小夏就飞快地往庄子谦那儿跑去,已经跪了三天三夜的人早就没了力气,勉强支撑著他的无非也是那点坚持而已。
“小夏?”
感觉到一个毛茸茸的身体扑进了自己怀里,庄子谦还未来得及看清,小夏已经钻进了他的衣服里。狐狸的毛发弄得他痒痒的,但更多的是一种温暖的热度。
小夏是在用身体为自己取暖。
在发现了这一点後,庄子谦更加用力地抱著他,宽厚的大手温柔地抚摩著,脸上的神情满是宠溺之色。
感觉到自己的胸口湿湿的,不用猜也知道是小夏的眼泪,庄子谦激动地低下头,就连抚摩著小夏的手也有些颤抖。
“这一次,是为我哭的吗?”
此时的小夏哪还能回答得了话,他更加努力地缠绕著庄子谦的身体,小小的胸口贴著庄子谦的皮肤。庄子谦清楚地感觉到他扑通扑通的心跳声,即便没有得到答案已明了了一切。
“真是个傻子。”
嘴上虽然这麽说,脸上的满足和欢喜却没有半分虚假。他紧紧地抱著怀里的小狐狸,就好象是永远不愿意放手似的,小夏一心想要为庄子谦取暖,身体不住地靠近著他,与庄子谦的皮肤紧紧的贴合在了一起。彼此的心跳和呼吸都那样的清晰,身体的每一个动静都牵动著对方。
风雪越下越大,但对庄子谦而言,却没了先前的严寒,还有什麽比得上两情相悦更加温暖?
抬手擦拭著自己的眼角,原来在不觉中,就连自己都湿润了眼角。
就在一片平静之中,庄子谦忽然听见宫内有动静,他赶紧抱著小夏出来,让秦越重新把他包裹在了层层衣服之中。
从寝宫里走出一个高大男子,身後一众宫人跟随,替他打著油纸伞。
那人走到了庄子谦的跟前,庄子谦却没有抬头,他看了眼後面的秦越,问道,
“来替你们家宁王加衣的?”
秦越恭敬道,
“是,只是,王爷不肯……”
那人气恼地看向庄子谦,大声呵斥道,
“闹了三天还不够吗?朕早就说过,退婚的事你不必再想。”
庄子谦到底是贵公子,哪受得了这等的风雪,还没回话就已咳嗽了起来。皇帝见状,心中也是不忍,语气放软了不少,
“华清如容貌过人,端庄贤惠,身份也与你相配,你还有什麽不满意的?”
庄子谦慢慢地抬起头,目光直视著皇帝,语气坚定地回答说,
“我心中已有他人,今生不会娶任何女子。”
“放肆。”
一声呵斥之後,皇帝也慢慢地冷静下来,只是脸色难看,语气也是严厉,
“你以为,皇命是说守回就守回的吗?我还不知道你的性子,不过是一时兴起,能认真个几天?”
庄子谦也不反驳,只是淡淡一笑,似是承诺地说道,
“若真一时兴起,我又怎会守在这里求皇上?除了与他相伴百年,子谦此生别无他求。”
“你……”
皇帝哪还说得出其他的话,见庄子谦如此强硬的态度,心里更是越发气恼。堂堂的宁王爷总跪在了这里也不是办法,他立马叫来了宫中守卫,下旨将宁王打入大牢。
原本还沈溺在庄子谦的那番话里,小夏一听到这道旨意,挣扎著想要出来救庄子谦,却被秦越牢牢地栓住。後脚不停地踢打著秦越的肚子,小夏心里只有那麽一个念头而已,那就是去救庄子谦。大牢是什麽样的地方他当然明白,已是在大雪里跪了三天的庄子谦哪受得了这样的苦,更何况这一切都是为了他?
怀里的衣裳不断地抖动著,秦越明知小夏的意图,却还是拼了命的抓紧著他,若非他武功高强力气又大,早就拦不住小夏了。
“放心,王爷不会有事的。”
秦越实在没了法子,只得低声的劝阻道,他话刚说完,庄子谦被守卫押著走过他们旁边。
“回府等我。”
话是对著秦越说的,目光却是看著小夏,透过衣服间的小小缝隙,小夏望著庄子谦眼眸里的温柔之色,心中早已难受得乱如麻。小狐狸的目光仍是温良纯朴,眼眸里却含了层层湿气,久久不能散去,看得庄子谦也是心中不忍。只是他不得耽误,强迫著自己转过身,随著侍卫前行而去。
眼见这庄子谦在大雪里越走越远,自己却什麽都做不了,除了无奈之外,他又能如何?庄子谦让他回府等待,他便也只能乖乖地点头,即便庄子谦根本看不到他。
庄子谦答应他不会娶妻,他便是没有娶妻。庄子谦答应他一定会回来,他就一定会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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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岁年年未了时30(完结)

30
十多天过去了,皇宫里没有任何消息,只传言说宁王受不了地牢的湿气,在牢房里病倒了,皇帝派了太医去看,却统统被他挡在了外面。
庄子谦向来风流成性,又是自小被这个兄长宠著,做事荒谬不说,想法也总不经思量。皇帝原本也以为他是一时兴起,便想著乘机叫他吃吃苦头,将来也好更懂事一些。没想到庄子谦竟然坚持到了这个地步,就连风寒发热都不让太医看,若非皇帝亲自去了牢房,甚至不知道他早就烧得晕了过去。
到底是唯一的同胞弟弟,皇帝还是不忍心,光瞧著庄子谦憔悴的样子,心已软了一大半。立马叫人把他带出去,召了一众太医连夜诊治。
其中大半太医都说,寒气已入五脏六肺,若非皇帝及时感到,宁王恐怕是救不回来了。一听这话,皇帝哪还能有气,当年自己能坐稳皇位,少不了这个弟弟出谋划策。而後,庄子谦更是为了避讳,只当了个闲散王爷,丝毫政务都不揽上身。光是这一点,皇帝已知他的忠心。
宁王府得到消息的时候,已是在庄子谦离开大牢後,小夏一听说庄子谦病倒了,心里又是焦急又是难受,可偏偏自己没法进宫,只能日夜忍受著牵挂的煎熬。
日夜守在庄子谦的屋里翘首期盼著,只希望那个风流潇洒的人能早些回来,若非此次分离,小夏又怎会晓得,这样的沈闷苦痛便是叫做相思?
又是半个月过去,好不容易庄子谦能够下床了,婚事倒也没人再提。庄子谦知道皇上已默许了自己的请求,也就不再多提,安心地待在宫里养病,只是心里仍然牵挂著府里的小夏,才过了没几天就有些待不住了。
不知道小夏在府里怎麽样了,有没有好好照顾自己,有没有想著自己。
脑子里面来来回回地都是那个瘦弱的声音,有时候连庄子谦自己都要笑话自己,这不就叫做相思吗?
好不容易挨到了皇帝主动放他出宫,庄子谦在一众守卫的照料下,这才回到了宁王府。人才刚进门,庄子谦立马就往院子里去,这时才刚清晨,小夏不会那麽早起来。庄子谦小心翼翼地推开门,进了内屋就看到小夏乖乖地躺在自己的床上。
心中忽然觉得一片温暖,快步走上前抱住了床上的人,轻柔地热气喷在他的脸上。
“是王爷?”
小夏一边使劲地揉搓著眼睛,一边不可置信地看向庄子谦,就连身体都在发抖著。
“是,是我。”
庄子谦温柔地回答著,眼眶微热。
此时,小夏已激动地什麽也说不出了,他立马坐起来钻进庄子谦的怀里,双手紧紧地抱著他,就好象再也不愿放手似的。虽然只分离了大半个月,可却是度日如年,即便是向来害羞的小夏,此刻也只盼望著能与庄子谦亲密地拥抱在一起。
“恩,我回来了。”
似乎是明白了小夏的心思,庄子谦再次说道。果然,小夏顿时红了眼眶。
大半月的分离早就让庄子谦情动难耐,他牢牢地搂著这个瘦弱的身体,激动地吻上那双略显苍白的嘴唇。
只是亲吻哪能慰解相思哭,两个人紧紧相拥著,谁也不肯松手丝毫。互相拉扯著爬上窗,庄子谦一个翻身就把小夏压在身下。
“王爷,你瘦了。”
大病初愈,庄子谦怎能不瘦了一圈。小夏心疼地抚上他的脸,清秀的脸上涨得通红。
庄子谦扬唇一笑,色如桃花,满是风流。
“既然知道我是为了你这傻子在吃苦,可要好好补偿我才行。”
说罢,庄子谦正要吻上小夏的嘴唇,却见他愣愣地点点头,双手缠上了庄子谦的头颈,然後凑近到他面前吻在了他的唇上。
白皙的脸蛋涨得通红,他刚要逃开,却被庄子谦一把抓住了手腕。
“以为只是这样我就满足了吗?真是个不解风情的小傻子。”
说罢,庄子谦得意一笑,紧搂著小夏不断加深著这个吻。小夏被他吻得早已不知身在何方,身体燃烧起一股热烫,情欲的刺激就这样被勾动起。
轻纱帘帐,满屋春色。
庄子谦回府没多久,圣旨也紧接著而来,匆匆忙忙地清洗了身体换上衣服,庄子谦毫不顾忌地牵著小夏的手到了大堂。
前来送圣旨的人是华迟,这倒是让庄子谦有些吃惊。
小夏一看到来了陌生人,下意识地想要抽回手,却被庄子谦气恼地一瞪,越发用力地握紧他的手。华迟瞧见他们的样子也不吃惊,反倒是笑呵呵地打趣说,
“早知王爷风流,倒没想到竟也执著至此。”
庄子谦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与他调侃了几句後,便回到了正事上。
“皇上在早朝的时候说了,宁王任性妄为,应该送去到冀州好好磨练磨练,不做出点成绩来可不能回京。”
庄子谦一愣,这样的安排明里是惩罚自己,可暗地里何尝不是对他的成全。到底是亲生兄长,还是不忍心多加为难。
“至於我妹妹嘛,反正年纪也小,赐婚的事虽然没提,不过看皇上的意思,多半是落在瑞王的身上。”
闻言,庄子谦不禁感到有些抱歉,只是他刚要开口,华迟释然而笑道,
“清如年纪也小,倒不急著成亲,她与瑞王年纪相当,多相处几年反而可以积累些感情。”
说罢,华迟瞟了小夏一眼,似是若有所思地感叹道,
“王爷说得不错,有什麽能比两情相悦更叫人满足的。”
对於华迟和云期的纠葛,庄子谦也是晓得一二的,只是,他除了安慰地拍拍对方的肩膀之外,还能做得了什麽?
待到华迟走後,小夏紧张地看向庄子谦,担忧地问道,
“王爷,送去到冀州的意思是……”
冀州位置偏僻,四面是山,穷困物乏,哪能跟京城相比。
未等小夏说完,庄子谦已打断了他的话,佯作无奈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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