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病----Zzz左右
  发于:2009年01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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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插播一条新闻,艺人邱予泽在B市前往机场途中遭遇车祸。事故原因正在进一步调查。”
我脑袋里猛的“轰”了一声。
抓过旁边的一个工作人员,“什么叫遭遇车祸?是受伤了还是怎么样?这新闻什么意思?!”
被我抓住的通告也吓了一跳,支支吾吾的,“呃……大概问题不是很严重吧。听他们说邱少只是胳膊上划开了条口子。简单包扎一下就上飞机了。”
我走到角落里去打电话给他,果然是关机。
什么叫只是划开条口子?什么叫简单包扎?什么叫又上飞机了?!
邱予泽,你是白痴吗?!
39TH
回了家,只看见臭豆腐高高抬着尾巴走开的背影。这家伙,明明每天都很渴望的蹲在门口等我回家吧。干嘛要那么不好意思啊。
又拨了一遍邱予泽的电话,他可能一下飞机就去医院或者其他,一直没有开机。
再拨小景的电话,也在语音信箱。
就算来之前又找了Rita确定他只是手上有伤,还是忍不住的担心。他一贯对自己的健康状况很不上心,不然也不至于一个腰伤来来回回折腾了这许多年。
开了电视,想看看八卦新闻有没有什么新消息。却看到邱予泽和公司续约三年的新闻。很低的价钱,让我也不禁吃了一惊。而且没有想到他这么快就决定了和公司续约,甚至都没有和我商量过。
呵呵,其实我又算是他的什么人呢。这种事,他还是自己拿主意的好。
又不甘心的拨了一遍他的电话,却通了。
“嗯?”男人的声音听上去很疲惫,但是鼻音却泛出种宠溺的性感。
“伤怎么样?”
“嗯……刚从医院回宾馆。”他好像是在床上翻了个身,“休息一会儿还要去看看场地。”
“医生怎么说?”我打断他的工作狂言论,“你不要逞强。”
“没事的。是小伤。”他打了个哈欠,“就是好累。”
“邱予泽……你和公司续约了?”我小心翼翼的问道。
“嗯……”他倒是愣了愣,“这么快就有消息了啊。”
“可是……”
“我想和你在一起啊。”他笑着,顿了顿,“只要跟你在一起就好。”
我红了红脸,捧着电话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英文名叫什么来着?”那边传来男人手边窸窸窣窣的翻页的声音。
“Ken。”我狐疑的挑起眉毛,“你想什么呢?”
别是什么刻着名字的定情戒指之类的,这又不是偶像剧。大哥你不怕恶心我还怕被人跟拍呢。
“想你呢。”他似乎只是浅浅的笑了笑,然后问我,“想让我给你带什么么?”
“您能把自己完整的带回来就不错了,”我没好气的把臭豆腐的碗砸在它面前,死家伙不满的对我喵了喵。
“原来是想要我?”男人压低了声音,“我也……”
“邱少,差不多该走了。”那边传来小景的敲门的声音。
“我先挂了,一会儿给你电话。”
然后就是漫长的忙音。
气势上整个比之前弱了一截的我,之前好不容易积累下来的优势强势都消失殆尽了。谁让我在明,敌在暗。
两个人的感情里,势必有一个人付出的更多,而势必要承受更多,失去更多。
然而就像明知道跌落的时候会粉身碎骨,人类还是永远渴望飞翔。
工作又工作,工作又工作。做我们这行的没有双休日或者公休的说法。艺人有通告就要看着顾着跟着。没通告就要陪那些个制作人投资商吃饭泡吧洗桑拿。我曾经一天里搓了三个背,就差没把皮都给搓下来。
这天还是一如既往的勤勤恳恳亲历亲为的在棚里给Fran镇着场面。说到底他也才18岁,会怯场,会结巴,会不够圆滑。小P孩都以为自己已经老到长成了男人,而我却撒开脚丫子追赶我那再也回不来的青春。
全神贯注的看着台上的情况的时候,被拉住胳膊向后拉了过去。
我被拽了个趔趄,回头才发现那个消失了半个月的男人。
被推进狭小储藏室的时候,一把就被摁在门背后接吻了。连让我喘气的机会都不给。唇舌交缠里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唇齿间时不时有些幼稚的碰撞和近乎凶狠的舔舐。
湿漉漉的吻,舌头纠缠在一起怎么触碰都不够。唇也被吮吸着吻了又吻。
热烈的吻里互相也撕扯起对方的衣服来,完全没有了身在何方的自觉。我顺着他的下巴慢慢亲吻下去,摸了摸他的喉结,吮吸着亲吻。他一手抚触我的耳后根,另一手搭在我腰间。
他只在羽绒服里穿了一件短袖,猴急的把外套扒下来以后,才看见他胳膊上的东西。面目模糊的黑乎乎的一块。储藏室的光线不太好,我也实在看不清那是什么。
“是上次车祸弄的伤口吗?”我喃喃着,心里有些不舍得。
他笑了笑,抬起我的下巴亲了一口,“不是。是纹了你的名字。”
我吃了不小的一惊,凑近过去看,才看见繁复的纹路里隐隐是KEN三个字母。愣了愣,然后往手指尖上吐了口唾沫去擦,居然真的是纹进了皮肉里。
除非放血剜肉,这三个字母就要跟着他一辈子。
他不用说我爱你。而我已经被狠狠的感动到。虽然傻得像是16岁的毛头小子,做了连Fran那种小P孩都不屑做的傻事。我还是也像16岁的毛头小子一样被感动的几乎要涕泪横流起来。
初恋的美好在于它傻气的可笑。在于它也纯真的可怕。
我和邱予泽,居然在奔三的年纪里,体验了一把初恋的味道。
小心翼翼的摸着他那个诡异纹身的轮廓,我觉得眼眶里都有湿气在不停的液化,小声嘟囔着,“纹也不纹个隐蔽点的地方……以后被拍到了要怎么解释……”
“我就是想给全世界看……为什么要藏起来。”他拍了拍我的头,“我……”
“这门怎么锁了呢?靠,后勤呢?!梯子梯子快拿出来!”外面突然传来有些嘈杂的声音。
我顿时慌了慌,在后面找到梯子,和邱予泽交换了个眼色。我猛的拉开门先把梯子斜戳出去才迈出门,外面站的的工作人员都吓了一跳,都纷纷后退了几步,“苏、苏先生?”
“是要找梯子吧,我正好在里面抽烟。”眼角的余光撇到邱予泽从后面拉起帽子来走开。我吐出一口长气,“顺便帮你们拿出来了。”
过了一会儿邱予泽才作为特别嘉宾出来补录一些片段,换了线衫,天气还凉,那个纹身还是我们的秘密而已。
“Sam的巡演很成功呢,今天是抽空特别来上我们节目,接下来还有半个月要好好努力哦!下一步打算做什么呢?重新进军小荧屏?”
“呃……我现在大概只能演已婚大哥或者单身父亲什么的吧?”
“才没有啦,Sam要下个月才过30岁生日吧。还很年轻啊。男人这个年纪刚好啦。”
“真的吗?”
下面的观众开始跟着带观众的工作人员欢呼“真~的~”
他已经找回了工作的状态。找回了万千宠爱在一身的感觉。找回了他曾经失去过的一切。
不同以往的是,我终于可以站在他视线锁定的范围内。看见他只对我绽放出来的温柔笑容。
40TH
等邱予泽终于结束了巡演,我偷偷的跟在保姆车里去机场接他。他走了正常通道出来,不少歌迷站在两侧,拿着新专辑或者小本子让他签名。他也是一贯好脾气的停下来挨个签名。
等到他终于在歌迷的簇拥下上了车,才总算脱离了不停闪着的闪光灯的包围。
“都说了不用特地来接我的。”他坐到我身边,“刚收工么?”
“嗯。”我吸了吸鼻子。
邱予泽伸出手来探了探我的额头,“感冒了?”然后伸手把自己的围巾拿下来给我围上,“让你吃的中药吃了没?”
我点了点头。
他捏了捏我的脸颊,“我想过去跟你。”
我拍开他的手,对着狐疑的看着我们的司机大叔笑了笑,“我资历还不够。换经济人哪是那么容易的。你身边那些人我也搞不定。”
“可是我想多点时间跟你在一起啊。”他帮我把衣领又整了整,“你连自己都照顾不好……”
谈恋爱真是无聊又伤身的事情。
明明每天都在通电话,还是怎么样都不够。坐在车里,指尖搭在一起就会心跳不已。他靠在我这边的靠背上休息。呼吸全喷在我的脖子里,炙热的快要把我点燃。
到了他家楼下,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到了。”
“你不陪我上去么。”他揉了揉眼睛,“一个月没回家,积了好多灰了,帮把手整理一下吧。今天宠物店还会把汤包送回来的,你好久没见它了吧。”
为什么上升到恋人的地步……我的地位还是保姆?
其实邱予泽根本就比我像家庭主夫的多,我只要假装拿着扫把东晃晃西晃晃他就会自己一个人擦桌子拖地板把所有的事情都搞定。冰箱里没东西可以吃,就打电话叫了外卖。
我坐在他床上看他小时候的照片。嗯,感觉果然比以前在网上看的那些所谓私房照实则集体照,在一大堆人头中面目不清的照片要好多了。
这家伙大概是男大十八变,明明小时候长得就不怎么样。小眼睛小鼻子小嘴,不知道怎么的一发育就呼啦啦的长开了。
“看什么呢?”邱予泽坐到我身后环住我的腰,“喂,看裸照要付钱的。”
“你一定要把满月的时候你妈给你洗澡的照片叫做裸照么……”我叹了口气,戳戳照片上那个小奶娃的小鸡鸡,“好小。”
“你现在都没大到哪里去。”咸猪手一路摸下来,握住我的,“好小。”
“你是在质疑我男性的尊严么。”我深呼吸一口气,转身把他压趴在床上,“今天不把你做的菊花丛中叫,你就不知道我心花为谁开!”
他一条胳膊垫着后脑勺,挺温柔的看着我,“嗯。”
“你也挣扎一下啊。”我顿时泄了气,恶心程度不下于看□GV的时候看到0号自己边“呀买爹”边自己脱衣服。
“苏文,我喜欢你。”他一手捏着我的下巴,“特别特别喜欢。”
他这么一说,我就没辙了。
有些人对于我们来说,是个周期性的病灶。再怎么努力要淡忘,还是会不停的爱上。再怎么接近或相爱,都还是一样爱的死去活来。
一个人一辈子或许可以爱上很多人,但一定有这样一个人,谁也比不了,谁也取代不了。
被捏着下巴接了吻,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被他翻身压在下面。我不满的撇了撇嘴。却被湿热的吻全数堵了回去。
毛衣被脱掉以后就露出实在没什么观赏性的上半身来。邱予泽亲了亲我的嘴唇。又低下头去亲我的胸口。
在跟他□之前我从来不知道我有那么多敏感带。又或者是因为他,那些地方才成为了敏感带吧。被他的唇轻柔的抚弄过的地方全部升腾起异样的兴奋感,一百个小爪子在心里挠一样。
□被含弄着吮吸的时候突然想,他以前是不是也和女人这样□呢?是不是也会用唇舌不遗余力的讨好她们?
我TM简直就像个妒妇。全身都僵硬起来。
邱予泽欺上身来亲了亲我的耳根,“怎么了?”
“我想在上面。”我捧住他的脸,“我想要你没人动过的地方。”
他盯着我看了一会儿,眉毛微微的拧了一下,然后笑了笑,“好。”
他躺下来。我趴在他上方,亲了亲他微闭着的眼睑,他浑身都绷的很紧。我含住他的耳垂,轻轻的,“别紧张。放松点。不舒服吗?”
他睁开眼睛来,摇了摇头,“只是不习惯。”
那种高中小处男一般的纯情让我喜欢的发狂,捧住他的脸亲他的嘴唇。边伸手去解他衬衣的扣子。探到他衣服里去揉弄他的胸口。
他还是闷不吭声的躺在我身下,只是脸很红。
我脱了他的衣服,看到他胳膊上的纹身。低下头去用舌头沿着纹路勾了一遍。男人微微颤抖了一下,发出一声沉重的叹息。
“如果以后我们分手了,你就把这块皮割下来送我吧。”我开玩笑道,“就当是分手礼物。”
他愣了愣,然后揉了揉我的头发,“好。”
进入他的时候他整个人都僵了,咬着唇,眼睛都是通红的。
我心疼他,但是还是想要他。
一次也好。
我低下头去亲他的嘴唇,居然舔舐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才发现他把唇角都咬破了。眼里都泛着湿气。
我知道第一次会很疼,何况我没带套,也没有像样的润滑。
没想到他会疼成这个样子。
我有些不安的要退出来,却让他一把拉住了,“别……你做吧……我……只给你。”
他嘶嘶的倒抽着冷气,我几乎要做不下去。他很紧,夹的我也疼的半死。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还是有快感。
他是我的,全部都是我的。
一场完全不关他的快感什么事的□过去以后。邱予泽疼的都快虚脱了。疲惫的躺在我身边,嘶嘶的喘着气。
我又是心疼又是后悔,这个时候寻找什么该死的大男子气魄。他这样明天要怎么上通告。
“我没事的……”他哑着喉咙,抬手蹭了蹭我的脸,“你是不是每次都那么疼,嗯?”
“笨蛋啊你。”我红了红脸,“我是GAY啊,每次都那么疼不是早就疼死了啊。”
他愣了愣,“啊,对了,我不是你的第一个。”
我慌了慌神,这男人该不会土包子到有什么处男情节吧?
“不过我想做最后一个。”他吃力的笑了笑,“好不好?”
“切。”我眼眶都红了,趴进他怀里,“被上的人不要说那么多屁话好不好!偶尔也留几句台词给我!”
他一手拨弄着我的头发,一边轻轻的,“嗯。”
我想和这个男人一起变老。
一起到老得头发都白了,一起到老得再也嚼不动花生米,一起到老得走不动路只好坐在夕阳里晒太阳,一起老得死掉。
也想和他在一起。
41TH
柯莫死了。
在家烧炭自尽。半个多月以后才被邻居发现。抬出来的时候已经连那张标志性的英俊面孔都模糊不清了。
说起这个柯莫,当年也是个厉害的角色。他的电影年年都是票房冠军。一张文质彬彬的白皙脸庞更被喻为那个时代的标志。只可惜随着电影的黄金时代过去,属于柯莫的时代也慢慢过去了。只是没想到最后他居然会选择自杀,折翼的蝶一般,却半点都不华丽。
邱予泽去了柯莫的葬礼,在那之前我从来都不知道他们有交情。即便是柯莫和他最红的时候,两个人都似乎八竿子打不着关系。
柯莫的葬礼只有家人和影迷们去送行,圈里人则寥寥无几。柯莫为人很孤僻,有那么一点不可一世的清高,所以在圈里几乎没什么朋友。我去也不过只是代表□乏术的Rita。
所以邱予泽一出现,就让媒体好一阵激动,镁光灯狂闪。邱予泽抿了抿嘴唇,拿下墨镜走进了灵堂,到一旁拿了一枝白玫瑰放在灵前,“大哥,我来看你了。”
我站在他近旁的地方,看见他眼眶都微微泛着红。
“等过段时间,我带你爱喝的酒去看你。”
“下面冷,酒能暖身。”
他和柯莫居然是朋友,是兄弟。
等到人散的差不多,我走上去拍了拍仍旧坐在那里的男人的肩膀,“没事吧。”
他看到我,疲惫的笑了笑,“嗯。我只是没想到他……”
我坐到他身边,“人和人不一样。他是那么骄傲的人。说起来,你们……?”
“见面点个头的交情。”邱予泽松了松领口,“一起喝过几次酒。”
我倒愣了愣,我本以为他们怎么也该是莫逆之交。
邱予泽叹口气,继续说下去,“我还念中学的时候,他已经很走红。但是后来他专注于小成本的独立制作,当然境况大不如前。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却只觉得他果然是潇洒的男人。”
“他穿自己想穿的衣服,喜欢自己想喜欢的女人,拍自己想拍的电影。”邱予泽顿了顿,“那对当时的我而言,太遥远了。”
“可是你现在做到了。”我把双肘撑在大腿上,低头看着地面。
男人宠溺的撸了撸我的后颈,“柯莫当时喝醉了,边拍着我的肩膀跟我说,‘小子,人只能活一辈子,不要活在别人的掌控和幻想里。’”他叹了口气,“他大概是不会记得讲过这些了。”
“可能终于还是疲惫了吧,”我直起一点身子,“一直那么努力,却看不到回报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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