嗜叶成痴----弥雁
  发于:2009年01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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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叔……我是小烨……”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插入口,符烨赶紧说道。
“啊?为什么是你,小烨?大哥呢?你为什么会听他的手机?”符清顿了一顿,又飞快问道,千万不要是他想的那样啊……
“父亲病了,现在睡着。”
“啊?!不会吧?那个冰山大哥竟然会病了?我还以为他是铁打的……”符清不敢置信地喊道。似乎从小到大几乎都没见过大哥病倒的,现在竟然……难道是以前积累太久,现在一次爆发?
“叔叔!你怎么能这样说话的?父亲现在睡了,我不知道怎么喂他吃药。”符烨先是大声呵斥另一头有些幸灾乐祸的符清,然后语气一转,透出苦恼意味。
“不用吃药啦!大哥之前那么报复我,现在是报应来了,他自己会好的……”此时的符清简直要大笑出声,绝对是老天爷看不惯大哥整天挤兑我,所以才让他生病的,实在太高兴啦……
“怎么可以!算啦,不问你了,再见。”听见符清没提到有用的建议,符烨黑着脸挂掉电话,再聊下去的话父亲就会烧坏脑子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符烨觉得符擎的脸色似乎比刚才更糟糕了,再不喂他吃药的话,就得送院了。视线忽然落在符擎紧抿着的薄唇上,突然灵机一动,嘴对嘴喂他吃药!脸因为这个想法而浮起红晕,又迅速摇头否定掉,但脸上的神色立即变得坚定不已,自己又不是女生,在乎这些干什么呢?
于是他飞快把药塞进符擎的嘴里,然后马上喝进一口水,含在嘴里,低下头,贴上符擎的唇,慢慢地让水流进对方的嘴里。正当符烨要松一口气,准备站起来的时候,突然被人用力扯进怀里,他想惊呼,但却被符擎“乘虚而入”,把舌头堂而皇之地伸进来,追逐着符烨一直回避的小舌,符烨无路可退,最后被迫与符擎的共舞。符烨渐渐沉醉于这个吻中,突然想起符擎正在高烧中,于是用力推开符擎,符擎跌回床上,嘟嚷了几句抱怨的话,便沉沉睡去了。
原来是睡糊涂了……符烨的脸简直可以媲美烧开水的温度了,他愣了一下,然后迅速帮符擎盖好被子,又跑到浴室去拿了一条湿毛巾来,覆在符擎的额头上,接着拖了一张椅子过来,静静地守候着。
“呜……”
符擎睁开朦胧的双眼,但又飞快回复清明,视线落在趴在他床边的符烨身上,晕黄的灯光洒落在他身上,他好像被光圈包围着似的,那么温暖,那么美好。他坐起身来,额上的毛巾顺势跌了下来,符擎若有所思地看了看柜上的杯子跟药盒,目光落到符烨的脸上,难道他照顾了自己一整天了?
他慢慢伸出手,抚上符烨的脸,温柔地拂去他颊边的碎发,笑了起来。如果此刻的笑容被符清看到,肯定又会大喊着说奸笑,绝对有危险!但现在在符擎身边的是沉睡着的符烨,他毫无所觉。
符擎俯下头,在符烨的耳边轻声说道:“我这辈子,绝不会放你走的。”
在梦中,符烨看到自己能健步如飞地奔跑着,看到已经死去的母亲温柔的对着她笑,但只是一瞬间,就什么都化为碎片,他无力地跌到云海里,一团又一团的云柔柔地包围着他,令他感到无比温暖,还会发出“咚、咚、咚”的声音。
咦?不对,云朵怎么会有声音呢?符烨努力睁开疲惫的双眼,首先跃进眼帘的是一片古铜色,奇怪,父亲什么时候换了床单的颜色?那些跳动的声音似乎从这里传来的,他眯着朦胧的睡眼,不自觉蹭了蹭那带给他暖意的东西。
“呵呵……”
耳边传来好听的鼓动声,奇怪,怎么还会动的?咦?动?!符烨的一丝睡意都完全没了,他马上睁开双眼,仔细看清楚,这哪是什么床单!分明是□的胸膛!!符烨大概猜到是谁了,但他还是鸵鸟般迅速闭上眼,动也不敢动。
“小烨……”
随着说话声刚落,符烨就感觉到横在腰间的手臂收紧,他的脸被迫贴上符擎的皮肤。符烨不禁满脸通红,但还是不敢睁开眼。
到底怎么会变成这样的?记得睡着之前是趴在床边的,为什么一觉醒来就躺在床上了?是父亲把自己抱上来的吗?想到“抱”这个字,符烨的脑海里就联想到那个画面,于是脸上的红晕一直持续不退。可是父亲不是发着高烧的吗?
思及此,符烨就忍不住坐了起来。目光对上符擎含着笑意的眼神,好不容易退下的红晕,又飞快爬满符烨白皙的脸庞。
“您还有不舒服吗?”
边说着,边伸手去探符擎的额头,察觉到没有过高热度时,他才松口气地把手缩回去。谁知道才缩到一半,就被符擎一把握住,然后被扯下去,符烨涨红着脸躺在符擎身上,他挣扎着想要起来,却被搂得更紧。
“小烨,你——”
“叮铃铃……”
符擎趁着气氛正好,打算说些话来“调戏”一下符烨,谁知道却被不识相的电话给打断,反正只是家里的座机响而已,没人接的话就会自动转去留言箱。
“小烨,我——”
“擎哥,你明天有空吗?你跟我逛一下好吗?爱你的倩仪……”
空气里似乎还飘着赵倩仪那娇滴滴的声音,符擎满脸黑线,大有想把电话摔破的冲动,早知道就不把客厅的座机连到房间里来。这次符烨怕是又会吃醋了……
“扑哧!”
就在符擎头痛着应该怎样安慰符烨时,怀里突然爆出一声窃笑声,符擎愣了愣,目光随即落到正埋在他胸前偷笑的符烨身上。虽然他很喜欢符烨的主动,但可不可以不是在那通留言之后?
“小烨,怎么了?”符擎小心翼翼地问道,不会是怒极反笑吧?如果被商场上的对手看到他这幅模样,肯定会连下巴也掉到地上吧?想不到自己也会有这么的一天,符擎不禁露出一丝苦笑。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符烨害怕符擎误会,迅速敛起脸上的笑容,飞快抬起头来,对上符擎深邃的目光,不禁愣了一下。
“呃……我今天还要上学的!!”符烨突然间说出这么一句话,飞快挣脱符擎的怀抱,一溜烟似的冲出了房间。
“今天可是星期天呀……”符擎好笑地抚着额,低声说道。大概是一下子跳得太快,吓到了吧。
“叮咚——”
正在写作业的符烨奇怪地看向大门处,父亲是有钥匙的,没必要按门铃,难道是叔叔说?谁知道一打开门,却是——
“赵……小姐?”
没错!来人不是符清,而是打扮得非常冶艳的赵倩仪,只见她笑容满面地向符烨问道:“你爸爸在吗?”
这次还登堂入室呢,脸皮还真不是一般的厚。又瞧了眼她脸上挂着的微笑,一向善于察言观色的符烨,不禁在心里腹诽道,假惺惺。
“他还没回来耶,而且父亲告诉我不要随便让外人进来。”符烨边说着,身体丝毫不动,一直挡着门口,明摆着不欢迎某人进去,言下之意非常清楚了。
赵倩仪脸上的笑容有点挂不住了,她马上收敛起笑容,板着脸,看着眼前这不知好歹的男孩。
“你不要以为自己是擎哥的儿子就很得意,等我做了你后妈你就知道厉害。”抛下这样一句话,赵倩仪愤愤不平地离开了,临行前不忘狠狠瞪了符烨一眼。
“那可能要下辈子了,对了,下次不要擦那么厚的粉了,赵阿姨……”符烨对着尚未走远的赵倩仪的背影喊道,正好对面的人出来倒垃圾,听到这样一句话,忍不住偷笑出声,只见赵倩仪的背影一僵,随即用力踩着高跟鞋“噔噔噔”地继续前进。
符烨不好意思地瞧邻居笑了笑,缩回屋子里去了。原来骂人那么过瘾的,心情顿时变得很愉快……
“哎,听说今天有新老师来代课耶~”
“切~有什么大不了的~”
“听说这个老师是位大帅哥耶!是代班主任的课,好期待……”
“真的假的?!那就大不同啦!哦呵呵……”
……
开学第一天,符烨刚踏进教室就听到女生们的议论声,偶尔发出的笑声令符烨不禁想到鬼故事,他忍不住抖了抖。快步走过那群女生,坐了下来。
“咳咳,好了!想必你们也听到传闻了,这学期开始我要去进修,学校找了另一个老师来代课……”
“耶……”
班主任一进来,就宣告了这个消息,可话还没说道重点,就被这群兔崽子的欢呼声给打断,他满脸黑线,难道我就这么对你们不好?他不爽地在心里嘀咕着。
“好了,听我讲完再欢呼吧!让我们欢迎新老师:杨淳老师。”班主任用力敲了敲黑板,说道。
正在看书的符烨听到“杨淳阳”这个名字时,整个人简直要从座位上弹起来似的,他飞快抬起头,目光落在此时正微笑着站在讲台上的男人。那眉眼,那熟悉的笑容,真的是他!
“怎么?你认识的?你现在这样子好像花痴耶~”王素在旁边嘲笑道,虽然语气里有不少讥讽,但眼里可是散发着大大的“腐”之光,不过一直注视着讲台的符烨可什么都没发现。
“没什么,就以前的熟人而已。”符烨低下头,淡淡地解释道。
“少来!好歹我也是你的女朋友耶,快从实招来!”王素靠过去,不相信地说道。
“真的,我……”
“……我希望同学们都能认真地听我讲话,不要做小动作……”
正当符烨准备再次为自己申辩时,杨老师严肃的声音传了过来,符烨意识到是在说自己时,他羞愧地低下头去,回避着讲台上锐利的眼神。
“呵呵,以后有戏看咯……”王素别过头去,低声窃笑道。
“叮咚——叮咚——”
“小烨——”
符烨缓缓地走在校道上,突然听见后面传来呼唤声,他扭头一看,原来是从第一节课出现过后就没再现身的杨淳。
“老师好。”符烨与杨淳阳保持着一定距离,淡淡地打着招呼。
“不认识杨大哥了?”杨淳苦笑道,不是因为自己早上过于严厉而吓到了吧?谁叫他看到小烨跟女生亲密聊天的情景呢!
“怎么会呢……杨大哥……”虽然刚开始重逢时真的很高兴,但也仅是高兴罢了,那种心情沉淀后就没什么了。
“那见到熟人怎么会是这幅嘴脸呢?”即使看到符烨眼底滑过的那一丝哀伤,杨淳也当没看见,只允许自己在心里后悔着当初的决定。
“呵呵,没什么啦。”符烨不在乎地耸耸肩,说道。
“那我们……”
“小烨。”
当杨淳想进一步叙旧时,就被凭空出现的一道声音给打断,他望向符烨身后,只见一个脸色冷峻的男人站在那里,他所散发出来的冰冷气息似乎把半径以内的范围都结冰了。
“符……父亲,怎么来了?”符烨诧异地问道,一向事忙的符擎怎么有时间过来接他?而且,是什么惹到他了?似乎挺生气的样子,符烨脑力突然灵光一闪,看了看面前的杨淳,瞬间明了。他是在吃醋吧?符烨连忙跑到符擎身边去,符擎的脸色马上缓和不少。
父亲??小烨什么时候有父亲的? 未免也太年轻了吧?杨淳的脑海里充满问号,但脸上还是不动声色地走上前跟符擎打招呼。
“你好,我是小烨的朋友兼老师,杨淳。”他跨上一步,伸出手,说道。可符擎并没领他的意,任由杨淳的手尴尬地停在那里,符烨见状,他悄悄伸手扯了扯符擎的衣袖,符擎这才不甘愿地伸出手来,稍微握了一下,便马上缩回去。
“那……小烨,明天见了。”杨淳脸色一整,微笑着道别了。
“是谁?”待人走远,符擎脸色沉了下去,问道。
“以前的邻居。”符烨回答道。
“说实话。”符擎不高兴地地喊道。看那样子还算只是邻居之间的情谊?想骗他还早着呢!但符擎更不爽的是符烨为了一个外人而欺骗他。
“没,在杨大哥还没搬走以前,我们感情很好,先声明,我对他没任何奇怪的感觉。”符烨边走边解释道,最后不忘加上一句明哲保身的话,撇清关系。
“哼!”符擎冷哼一声,虽然没说话,但神色已经回复平常,符烨知道他相信自己所说的话,便放下心来,松了一口气。
幸好小烨单纯,没发现那个人的心思,不过,既然他错过一次,他,符擎,就绝不会给杨淳第二次机会的!
自从昨天见过符擎父子以后,看到脸色红润的,跟以前完全不一样的小烨,杨淳隐隐约约中觉得有些东西已经一去不复返了。既然发生了的不能改变,那他只好尽力去追回以前所失去的。还好每天都会跟小烨见面,不怕没有机会!不过他所不知道的是,符擎的机会是比他多得很。
最近符烨有点苦恼,除了上课时受到某人的目光洗礼外,还得应付王素和陈羽他们的逼问,两者同样痛苦。
“小烨,告诉我吧~好歹我是你女朋友耶!”
“小烨,这女的你不说也行,但我们是你兄弟耶,绝对要说的!”
“首先,呃……小素,你不适合撒娇语气,还是恢复平常吧,”符烨做了个停止手势,先对着王素说道,接着又转头对陈羽说:“小素知道是正常的,你们为什么会知道?不会是……”视线顿时化成箭,射向低着头,貌似想把整个人埋进地里的陆书诚身上。
“小烨,你可不能怪小诚的,本来嘛,兄弟之间就应该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小诚只是表达了他的义气罢了。”一直站在旁边没说话的史透发表意见了,陆书诚飞快地抬头向他投向感激的一眼。陈羽见状,别过头,撇了撇嘴,似乎有点不高兴,当头再次转过来时,脸上已挂上一副笑嘻嘻的模样了。
符烨默默地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唇边勾起一丝微笑。
“喂,不要偷笑啊!快从实招来!”王素拍了拍书本,不甚淑女的说道。
“这句话很像在质问偷腥的情人一样,那老师是男的吧?”史透抓住重点,认真地问道。
“废话!你以为两个男就没事发生吗?天真!”王素嗤之以鼻地反驳道,也不想想她腐龄多少,甘向她问这个!
“哦?那你说清楚要怎样……”史透眼里闪过一丝精光,继续问道。
“哦哦……你是想问那方面的吧?其实啊……”王素像是遇到同道中人般,兴奋地说道。
不过,两人的对话都被陆书诚的咳嗽声打断了,两人同时不爽地回头瞪着他,像是要把他瞪穿一个洞似的。
“呃……不是要追问杨老师的事吗?”陆书诚拼命闪躲他们的眼神,吞吐地说道。看小烨一副单纯样,绝对不能“污染”他!
王素与史透对视一眼,都从双方的眼中看到同样的意思,就是要小烨蠢蠢的,才有好戏看!刚才那些事情,迟点再讨论也为时不晚。思及到以后双方的利益,两人又不禁露出奸笑,令符烨莫名其妙,陆书诚心惊胆跳,陈羽猛翻白眼。
“好了,杨老师没搬家前住我隔壁,是个很照顾我的大哥而已,什么也没有,更何况他当时也有女朋友的。”符烨淡淡地解释道,虽然他从来没见过那女朋友的样子,不过杨淳没道理不让他看吧?
“就只是这样?不会那么简单吧?”王素跟陈羽不约而同地反问道。陆书诚也在旁边猛点头以表赞成,他可是跟小烨同一班的,怎么会没注意到那杨老师注视着小烨时的眼神呢?
“呃……”的确,符烨也很迷惑,为什么杨淳总是用如此热切的目光看着他呢?不会是以前得罪了他而不自知吧?好像也没有看到他生气的样子,应该不是吧?
“小烨,我以女生的第六感告诉你,杨淳确实对你有意思的!”突然,王素微笑着对符烨说道。早点说给他听,总比到时候杨淳做了什么奇怪的行为吓到符烨好吧?
“小素,你不是我的女朋友吗?为什么对这些事总是那么兴奋的?”符烨奇怪地问道,总觉得王素的动机不纯到极点。
“哦呵呵……这是女生的秘密~”王素半掩着嘴,奸笑道,整一副巫婆的样子。令在场四位男士不禁抖了抖。
上课的铃声暂时打断了他们的质问。
“其实你不用特意来接我的。”
“不放心姓杨的那家伙。”
坐在符擎的车里,符烨说道,符擎迅速反驳了,符烨想起刚才下课时,杨淳把他叫住,但还来不及说话,符烨就被符擎的电话给叫出去离开了。原来父亲是打着这样的主意的。
“我跟杨老师又没什么,担心什么?”符烨不以为意地反问道,怎么每个人都认为杨淳对自己有什么情感的?为什么他自己却感觉不到的?真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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