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情恨----众神梦记
  发于:2009年01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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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来我只要过他一次!」雠孤咬牙切齿的说,什麽一夜十四郎?要不是还要留著吴子天替灿桦看诊,他早就动手把吴子天扔出去了!
「不是你会是谁ㄚ?」吴子天翻了个白眼,「总之好好对待人家,不要一天到晚欲求不满!」吴子天打开医箱,拿出了纸笔,写下一串「落落长」的药方和煮法。
「对了,总觉得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他……奇怪了?」吴子天又看了看床上那人几乎没有血色的脸蛋,越看越觉得在哪见过。
雠孤已经没这心丝了解吴子天为何觉得灿桦眼熟,将吴子天送走後,神色复杂的看著昏迷的灿桦。
雠孤不知道自己在灿桦床边站了多久,看著灿桦苍白消瘦的脸颊,他的身子如此的差,自己居然被画上的胭脂骗过,没注意到他的身子一天天弱下去。
一阵心疼与不舍划过心房,他愿意用一切来换灿桦的健康快乐,他只是想要他笑,他开心。
三年前灿桦失踪後,他发了疯似的到处寻找灿桦,某一夜醉倒在吴子天家中时,看到吴子天对那名少年的宠溺疼爱,与少年眼中爱情,突然间他很羡慕这两人,他幻想著灿桦柔顺的坐在他怀里,他们一同游走江山,携手白头。
那瞬间,他明白了自己的心已经遗失在灿桦身上了。
他不想在伤害灿桦,但是那日见到他在别的男人身下,理智瞬间崩断,让他再一次失控伤了灿桦。
这三年……他是怎麽过的?
怎会落到风花馆?那种熟练的杀人技巧又是怎麽回事?还有墨季丹,是谁给他的?
雠孤侧坐上床,用衣袖替灿桦擦去额头的冷汗。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雠孤轻轻的在灿桦脸上落下一吻,「原谅我……对不起……」

咒情恨 卷二 8<虐文慎入>

「秃鹰开门啦!药煎好了啦!」试图开门却开不了的吴子天,心理不免嘀咕著,雠孤是不是又兽性大发了,居然锁门!
「闭嘴,庸医。」雠孤神色不佳打开门,完全看不出刚刚温柔的样子。
「你你……你!」吴子天怒瞪著雠孤,「你在叫我庸医你试试看!」他是神医!神医耶!
「灿桦昏过去那麽久,醒不过来不就证明你是庸医。」雠孤冷冷撇了一眼,十分不高兴的道。
「死秃鹰!他一口药都还没喝,我也还没替他施针,当然还没醒!」都还没开始医的,这秃鹰急什麽急阿!
雠孤完全当作没听到,坐上床沿,将灿桦小心抱起,让灿桦靠在他的胸膛上。
「药拿来。」昏迷中的灿桦当然不可能自行喝药,除非不得已他不想要让任何人碰到灿桦。
吴子天翻了个白眼,把手中的药汤递过去,「死秃鹰占有欲还是一样强,小心人家喘不过气来,连夜落跑。」
雠孤沉默了,想到灿华纳闷闷不乐的脸,他知道他不快乐……但是放他走,他又不愿意……
「我不会让他走。」
「随你啦~反正你除了小绿的话以外,其他的话都当作耳边风。」吴子天摇摇头,这只死秃鹰个性固执顽强,变扭的要死,而且那张鸟嘴除了一些气死人的话外,吐不出半句好话,不了解他的人,讲不上几句不是气死便是直接砍人了。
「小绿和你这庸医不一样。」雠孤懒的在搭理吴子天,喝了一口药汤,含在嘴里,吻上灿桦柔软的唇,轻轻撬开贝齿,让药汤流进去。
「秃鹰我给你一个忠告,有些事不能只放在心里,要说出来对方才会知道。」看著雠孤温柔的动作,就知道这家伙跌的可深了,「而且小绿知道他的存在吗?还是他知道小绿?」
慢慢喂完药汤,雠孤才开口回答,「小绿多少知道一些,灿桦……我还没打算跟他说。」
「秃鹰,情人眼里揉不近一粒沙子,你最好早点说清楚,省的到时他误会……」
「我们出去再说……」很明显的雠孤不想在这谈论关於小绿的事,一把抓起蜷曲在一旁小睡的雪云貂,把他放在灿桦的床头,灿桦说喜欢这小貂,就让他陪著灿桦吧。
「秃鹰……」吴子天也不想再说些什麽,这秃鹰哪天吃到苦头可别怪他没提醒。
「一个时辰後我还要替他施针,尽量逼出墨季丹的毒,我去准备准备。」吴子天看了看床上苍白的面容,「我还是觉得他很眼熟,他到底是谁?」
「他失踪了三年……我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麽事……」
「这样阿……」
两人边走边聊离开了房间,被雠孤吓醒的雪云貂无聊的在床头晃了晃小小的脑袋,决定跳到床上看看从刚刚就一动也不动的新主人,才刚跳到新主人脸庞想舔舔主人的脸庞,就被突然张开金色眼盼再吓到一次。
「啾啾啾……」小貂睁著水汪汪的大眼,跳到坐起身的主人怀中抱怨,却发现主人的眼睛也睁的大大的。
「原谅他?他要我原谅什麽?」灿桦抱起毛茸茸的小貂,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问小貂,「小绿……是谁?」。
「啾啾?」不明白主人在说什麽,小貂歪著头不解的叫了叫。
灿桦让小貂趴在肩膀上,掀开被子有些不稳的下床走到窗边,打开窗子,看向天空。
「揪~」吹著凉凉的风趴在主人肩上的小貂,舒服的打了个哈欠,正要再度睡著时,一滴滴湿湿的水滴落在了它的头上,小貂甩甩头把水甩掉,然後抬其头想说是不是下雨了,可是太阳很大阿!?
「啾啾」哪来的水?小貂转转头四处望了望,又被滴到一滴,抬高小头头,发现主人的脸颊上有著一行水水,不断由金色的眼睛涌出。

咒情恨 卷二 9<虐文慎入>

吴子天和雠孤离开房间後直接来到了流云斋最隐密的神农坊,说到这神农坊可也大大有名,
流云斋主利用奇门之术,放一块园地中同时有了四季,而且还仿造出一些珍贵药草的生存气
候来培育,加上有十几年前流云斋收留了被灭派的神农派少掌门,在流云斋主控温与神农派
少掌门的培养,神农坊里可说是天地灵草应有尽有,只是鲜少人知道神农坊其实就在流云斋
里,如有心求药者,都会到当年被灭派的神农派旧址,向新建的神农茶栈去求药。
吴子天拿著「落落长」的药单一边拿取淬练好的药丸一边指使雠孤摘采其他新鲜药材,「秃鹰,去拔前面蔘园里左边第三株,记得不能伤到一条蔘须不然药效会变差,蔘园在过去的林木,有最右边数过来第七行的第四棵红木的根旁边摘一朵紫瓣灵芝,一朵就好不要全都拔起来。」
雠孤依言取来人蔘和灵芝,看著吴子天桌上越堆越高的瓶瓶罐罐,简直就要把他人给埋了,「子天,怎会用到这麽多药?那些都是成药了。」
吴子天翻了个白眼,取出最後一味药丸後,边把瓶瓶罐罐归位边道,「如果只吃了墨季丹是不用这麽多药,但不知道哪个庸医为了压制墨季丹的毒性,让你家宝贝吃了一大堆奇奇怪怪的药和天山雪莲,反而导致墨季丹的毒性深深盘据在丹田,入蚀六脉,要是再晚个一两年,连我也就不了他。」
「天山雪莲?」
「对阿,天山雪莲的确有解毒的疗效,但是墨季丹的毒性本就偏寒,加上你家宝贝的体质天生虚寒,别说是解毒补身了,没被冷死就万幸了。」吴子天取过雠孤采的药,有些不解的说,「可是一般的雪莲便已难见,他吃的可是天山雪莲,还吃了不止一株,要用寒性的雪莲压制丹毒,起码也要用上四五株才够,是哪个家伙这麽有钱,这种灵宝如此乱用?」
「的确。」天山雪莲这种珍品就连神农坊里也不过培育出两株,是谁有这种能耐,弄来这麽多天山雪莲?
「而且你家宝贝我越看越眼熟,可偏偏想不起来是在哪见过,真是奇怪了。」他的记忆力向来非常好,怎麽会想不起来。
「你老了。」雠孤拍拍手上的泥土灰尘,亏了吴子天一下。
「死秃鹰我比你年轻多了!」吴子天最忌讳人家说他老,要知道他在追他家小亲亲时,就被小亲亲的姊姊嫌老,拜托他和他家小亲亲也才差十四岁而已!
「是吗?」他记得吴子天比他大上一岁,在怎样也不可能比他年轻。
「我……」看著雠孤那欠揍的笑容,吴子天很想一拳挥过去,可是开打的话百分之百是自己被揍扁在地上,还是先忍忍,在找机会报复好了。
「秃鹰去把手洗一洗,换件衣服,把这些要拿给药童,叫他依著药单上的煮法煎药,知道没?」一股脑的将东西全塞给雠孤,吴子天伸了个懒腰,「我先回房去换衣服,等等先帮你家宝贝施针把毒从丹田逼出,再来就方便用药了。」
「恩……那个……谢谢你。」他知道吴子天所谓的施针可不是像一般大夫的针灸,而是透过特制的金针将内力打入伤者体内逼出毒素,或打通淤塞的筋脉,这种方法极耗内力,使用过後通常会让吴子天虚弱上好一阵子。
「谢啥谢?」吴子天走神农坊,声音远远传来,「谁叫我交了一只死秃鹰当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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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子天换好衣裳来到双华院时,发现雠孤早到了只是不知为何站在灿桦房外,没有进去。
「秃鹰你站在外面干啥?吹风阿!」吴子天一把推开门走进去,雠孤也跟著走进去。
灿桦坐在窗边,看著窗外似乎没注意到他们进来了。
「灿桦你怎打开窗子了?现在风凉,会冷到的。」雠孤向老妈子似的,拿起一旁的披肩替灿桦披上了,然後要关起窗子。
「别关。」灿桦出声阻止,「晚霞很美,别关窗。」
「可是……」
「秃鹰不用关窗啦!」吴子天心里暗暗发笑,没想到雠孤也有这麽唠叨的时候,「窗开著让空气流通,等等施针时产生的热气才散的出去。」
「好吧。」连吴子天都这样说了,雠孤只好放下手,放弃关闭窗户。
「啾啾……啾啾~」雪云貂从灿桦的衣领中钻出,他刚刚又睡著了,但又被说话声吵醒了。
「小小你醒啦?」灿桦将小貂抱起,替小貂梳理有些蓬乱的雪白毛发。
「小小?」雠孤抓起正在向灿桦撒娇的小貂,「你取的名?」
「恩。」灿桦点点头,事实上这是他前一只小貂的名,只是两只小貂太过神似,所以又取了这名。
吴子天看到雠孤手上的小貂,凑近身来看,「这是什麽貂?好可爱。」
「这是雪云貂,是西莱的-」灿桦转过身来,看到吴子天时,突然说不出话来。
「是你!」吴子天也惊呼一声,看到那双金棕色的瞳孔,他终於想起来在哪见过灿桦了。
「秦真那条毒蛇的弟弟!」

咒情恨 卷二 10

「这是怎麽回事?」吴子天十分失态的转头对著雠辜大叫,「你你……你是怎麽把毒蛇的宝贝弟弟弄来的,死秃鹰你给我说清楚!」
「什麽毒蛇?你在说什麽东西阿?」完全听不懂吴子天在说什麽,雠孤将手中的小小,还给灿桦,「灿桦哪来的哥哥?」
「明明就是秦真的弟弟阿!那对眼睛那麽特殊,就算我只见过几次,但绝对不会认错!」难怪他一直觉得眼熟,却又想不起来!以前见面时灿桦都带著面纱,只剩下眼睛露在外头!
「他是独子怎麽可能有哥哥!」灿桦的身世他早在三年前为了寻找灿桦查的清清楚楚,灿桦一家已经多代一脉单传,没有什麽亲戚,彩衣也是独生女,母亲早逝,父亲则是秦国武将黄鹏,他曾夜探过黄鹏的将军府,但完全没有灿桦的踪迹。
「我有哥哥啊……」一直没开口的灿桦突然插入两人的争执中,向吴子天微微一笑,「吴大夫,好久不见了。」
「阿……是阿!真的好久不见了,有三年了吧?真的没想到秃鹰的宝贝……ㄜ……我是说秃鹰要我医的人居然是你……」
灿桦点点头,「我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吴大夫。」
「对了……你的病好了吗?看你现在好像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吴子天看著灿桦温柔有礼的笑脸,比起三年前第一次见到他的情形,神志似乎正常了。
「病?他得了什麽病?」雠孤忽然插话问到,灿桦不会除了乱吃墨季丹外还做了啥傻事吧?
「三年前毒蛇带著他来见我时,我正在抢救我家小兔兔,所以只能帮他断症,让毒蛇的老大夫帮他医,他那时得的是失──」
「吴大夫!」灿桦打断了吴子天的话,「别提过去的事了。」
「说,我要知道。」雠孤看了灿桦没有什麽血色的脸蛋,他要一次搞清楚,灿桦失踪的这三年到底把自己身体糟蹋成什麽样了,他不想灿桦再次突然倒下,那使他荒了手脚,整个人手足无措。
「ㄜ……」夹在中间要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的吴子天,在後在雠孤冰冷的眼神下,很乌龟的决定服从秃鹰的命令,「他得了失心──」
「不要说了!」灿桦突然拍桌站起,吓的趴在肩上的小小,滚了下来,跳到窗台上,圆溜溜紫色大眼,看著突然发怒的主人。
「不要说了,不要再提以前了……」灿桦白皙的脸颊上浮现一抹诡异的嫣红,整个人都在颤抖,「都过去了……都过去了……不要在说了……」
「灿桦,你先坐下来!」雠孤连忙扶住摇摇欲墬的单薄身子,轻声哄著神情异常激动的灿桦,「我们不说……乖……先坐下……我们不提以前……乖」
看到灿桦这种状态的吴子天暗暗叹了口气後,脸上堆起了笑容,「好好,我不说了,来我先帮你针灸,把墨季丹的毒逼出来再说。」
「不……」灿桦摇摇头拒绝针灸,「毒逼出来……我的武功就废了……」
「谁说的?」吴子天从腰包中取出一排金针,放在桌上,「你放心,你的武功不会废的。」
「不要……不要……」
「我是神医耶!你哥哥没跟你说吗?」吴子天一脸信我就对啦的表情,试图说服情绪依然很激动的灿桦,「你要相信我咩! 」
「不……我不相信……我不相──」灿桦激动的大叫,神志开始昏乱,雠孤只好点了他的睡穴,让他平静下来。
将宝贝的人儿抱上床後,雠孤转头狠声道,「你这个庸医,最好跟我解释清楚,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好……好。」吴子天一脸无辜样的看著雠孤,人又不是他杀的,「不过你得先让我帮他逼毒,不然前一剂药就浪费了。」

咒情恨 卷二 11<虐文慎入>

几乎耗尽内力才帮灿桦逼出一半毒素的吴子天有些摇摇晃晃的站起,雠孤上前扶著他离开双华院,回到神农坊中,取出一些能快速回复内力的药让吴子天服下。
「呼~真是累死人了!」吃了药,调息了好一阵子,终於有了些力气的吴子天拉开椅子,坐在一脸阴沉的雠孤对面,「秃鹰,你别瞪我了?要吓死人阿!」
「说。」
吴子天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这只秃鹰那麽凶要吓谁啊?
「毒蛇……就是秦真啦,他的身分我不能告诉你,就像你的身分我也不会告诉他一样。」吴子天先声明他绝对不会暴露任何朋友的身分,他有许多各门各派黑白两道,甚至各国皇亲贵族的朋友,其中许多人是仇敌,所以他一盖不会泄露任何关於朋友的身分与秘密。
「我知道,快说。」雠孤有些不耐烦的催促。
「大约三年前,就是小兔兔被重伤不久後,秦真带著他弟弟来求诊,那时我正好因为找不到夜蛇的血液医小兔兔的毒,搞的六神无主,本想拒绝毒蛇,但毒蛇居然愿意把他的宝贝夜蛇送我医小兔兔!」吴子天喝了一口茶,补充说明道,「夜蛇是一种珍贵的药蟒,几乎是传说中的生物,如果不是曾在毒蛇那见过,我也以为是传说罢了,夜蛇的血可解天下剧毒,秦真那条也是费尽千辛万苦才找到的……」
「於是我便答应为他弟弟看诊,看诊时他弟弟是蒙著面纱只露出那双金色的眼睛,所以我才会一下子认不出来。」吴子天顿了一下,双眼盯著雠孤,「我想你也猜出来了,他得的是失心疯。」
果然是失心疯!雠孤握紧藏在袖中的拳头,原来三年前他受的伤如此之深!
「只是他这失心疯比较特别,白天醒著的时候,人还算是正常,顶多只是有些精神恍惚,但是只要一过了子时,他便会开始不断的打破东西要割腕,就算点了睡穴也没用,时间一到他便会醒来该使伤害自己,逼的秦真只能将他绑起来。」吴子天看著老友眼中闪过了许多复杂的情绪,「我想……你应该知道些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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