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流小孩----拾忆
  发于:2009年02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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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来干什麽?你怎麽进来的?谁允许你擅自进来的?”我眼神不善的看著那个麻烦精。
刚才就感觉有视线盯著自己看,本来以为是错觉,可一回头就看到斐晴然站在自己床前双眼痴呆地看著自己。
马上火气就上来了,真是越不想什麽,什麽就越来!最近这几天自己的脾气是越来越糟,看什麽都想发飙,完全处於暴走状态中,他身边的朋友都不敢靠近他三步以内。
正在心里骂舒掣那小鬼骂得爽时,这个纠缠不休的麻烦精就又来了!
很快斐晴然就回过神来了,一派轻松自然,“你门就没关,敞开著,叫你你也不应,我以为糟抢了,就进来看看。”
现在正值夏季,今天又格外热,房间里又没制冷设备,所以他才把门窗打开通风散热。
勉强对她的回答算是认可了,就见她毫不客气地坐到我床边,双手向後支撑,扭头道,“你这样就不怕招来色女吗?”她意有所指地瞄瞄我赤裸的上半身。
“我是来者不拒!”看到对方脸上一闪而过的兴奋,立刻又补上一句,“但对像你这样的未成年不感兴趣!”
她撇撇嘴,不在乎,“你就会针对我。”
“别往自己脸上贴金,我根本就不拿你当回事!”我恶毒的说。
“话不要说得那麽绝嘛!”她笑。
“没事就快滚!”
老子现在心情正不爽,没准一个控制不住连你也揍!
“我才刚来你就要我走,我不走!”她撅嘴说著还硬挤到我旁边那一点空著的床位上躺下来,拽过我的被子。
“你还要不要脸,整天像个交际花似的跟在男人後面要男人上,你家里人就是这麽教你的?亏你还是名门後人!”我怒不可竭地瞪著她,极力忍耐自己想要一把把她掀翻下床的冲动。
她也不甘示弱的回瞪著我,不说一句话,但就是不动地方。
正在我跟她大眼瞪小眼,比谁的耐性更好时,电话响起。
火气冲天地接起电话,粗鲁地喂了声。
“啊……是小捷吧?”可能是被我的态度吓到,听筒那边传来不知如何是好的声音。
意外中的意外,没想到会是舒沁悠打来的电话。
立刻把全副精力都放在电话上,不再去管那个麻烦精。
“是,有什麽事吗?”
“就是……我想请你帮个忙,不知道你现在方不方便?”
“嗯,你说吧。”
“你也知道,我跟小掣刚从国外回来,对国内的变化还有些不适应,尤其是小掣,从没在自己的国家呆过,怕他忘记自己是中国人,汉语也是我从小就教他说的,现在虽然回来了,但是,这里的教育制度我怕他跟不上,毕竟跟国外是不一样的,所以……我想请你帮他看看功课,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
我沈默。没有立刻回答他,因为我在考虑自己是不是应该再次跟他见面,先不管他为何找我帮那小鬼看功课而不是找项龙,就我对他那种难言的感觉,如果想要彻底搞清楚这种感觉就应该去,但如果搞清楚了後不是自己所能接受的话,为了避免这种情况我应该拒绝。两相抉择,犹豫不定。
“是不是太麻烦了?”舒沁悠以为我的沈默是不想答应,声音里带著些尴尬。
听到他这种为难失望的语气我的心里涌起一丝不忍。
没有再犹豫,我说道,“不麻烦,这有什麽,不过,你不怕我误人子弟就行!”
话筒那边传来舒沁悠温柔的笑,“你肯来我就已经很高兴了!”
放下电话,一连几天来的糟糕心情也一扫而空,人也突然变得轻松起来。
舒沁悠电话中最後那句话可以很明显地听出高兴,这让我感到自己被需要是件愉快的事。
虽然以前也有女朋友对我说过类似的话,但是都没有这次来的心情愉悦。
我不想去深究这其中原因,只知道现在的我对舒沁悠抱有一种莫明的亲切感,想要去接近他,了解他,如果只是这样也没有什麽不可以,对某个人抱有好感也是常有的事,也许这只是因为舒沁悠身上那种舒服清淡的气质所至,像这种人,大多数人都愿意主动接近,我并不是一个特殊的例子。
想通了,也就没什麽好再顾及了。
一旁的斐晴然看著他表情变来变去,最後又豁然开朗,满脸笑容。仿佛这几天的低气压也只是一时云遮日,现在已经云开雾散了。
直觉告诉她是刚才那通电话的原因,虽不知打电话的人是谁,但是却能影响到简捷的心情,让她有些奇怪跟嫉妒。
我起身走向衣柜,随便拿了件衬衫穿,然後就往外走,完全忘记在这房间里还有另外一个人,直到她开口发声。
“简捷哥,你去哪!”
回过神来後才现斐晴然居然还在,於是不耐烦道,“你不走,我走还不行吗!”
也不管她怎麽在後面叫嚷,都不去理会,直接奔舒家而去。

下流小孩07

来到舒家,只舒沁悠一个人在家,舒掣那小鬼好像是跟朋友约好出去玩了。
虽然是为帮那小鬼看功课而来舒家的,但是那小鬼不在我也乐得高兴,本来就不想来给他看什麽功课,如果不是舒沁悠拜托的话。
“我不知道你今天过来,所以小掣出门时我也没拦他。”舒沁悠不好意思地笑笑。
我这才想到人家只是打了个电话问我要不要帮忙,具体事项都还没有谈清楚,也没约好时间就傻乎乎地跑到人家里来了!
我暗骂自己笨蛋,怎麽一面对舒沁悠做事就不像平时那样有条理,让他看我出丑。
“不,是我没事先跟你说一声就过来,不怪你。”
“那我现在打电话,叫小掣回来。”说著,他就要拿起旁边的电话,准备播号。
我一把抓住他的手,阻止道,“不用了,具体的都还没谈清楚,我也没准备,今天就先算了。”
被我的突然靠近吓了一跳,他有些别扭地把还在我掌握下的手抽出,向旁边移了移。
“那……我去给你倒杯茶,再坐下来慢慢谈。”
看著他匆忙离去的背影,总觉得他今天格外紧张,似乎是在逃避我,又似乎是在害怕我。
刚才握住他手的一瞬间,异样的悸颤窜过心头。
我知道那双手很好看,也记得那双手冰凉滑腻的触感,在他抽手离开时, 我突然想要紧紧抓住,不再放开。
皱皱眉,对自己这种莫名其妙的想法非常不理解。就算在怎麽对他有好感,也不至於想抓住人家的手不再放开吧!
轻微的玻璃碰击桌面的声音,一杯茶放到我面前。
“谢谢!”一抬头,舒沁悠已经坐在对面的位子上了。
“就是……小掣的事,还是配合你的时间来吧,你也有自己的课业,不要耽误了,什麽时候有空就过来教教他。”他眼神飘忽,有些迷离。
“我无所谓,大学里那些课程不用在意。”我口气轻松,一副无关紧要的样子。
“我知道你很聪明,但还是你自己的课业重要,小掣那边是次要的。”
听到我的回答,他笑开,眼神回复到像看舒掣时的溺爱。
我知道刚才我说的那些话有些年少轻狂,骄傲自大的感觉,就好像青春期叛逆的小毛头。
他肯定也是这麽认为的,把我当成像舒掣那样的小鬼了。
舒沁悠今年三十六岁,是个不折不扣的成熟男人,温柔可亲,稳重大方,结过婚,还有一个十六岁大的儿子。
在他眼中,才上大学,二十岁的我的确是个孩子。可年龄并不能决定什麽,我虽比他小,但经历不一定比他少,一个人的能力,也不能简单地用年龄来概括。如果真要算年龄的话,那他也应该是在二十岁那年有的舒掣吧,在那种年代,这麽早结婚有孩子算是早的了,我现在也二十,女朋友也有过不少,基本都不是那种拉拉手,亲亲嘴的纯情男女关系,如果不是有防御措施,孩子都可以论窝算了!
突然有些在意起来,不知道在舒沁悠眼中的我究竟是什麽样子的。
我不想让他把我当孩子,我想要跟他平等,纯粹的以男人跟男人的角度来互相对待。
“你不是说要配合我的时间吗,那就要全听我的!”不知不觉口气变得恶劣起来。
舒沁悠微有些吃惊,没料到我会如此霸道地独断独裁。
他抬眼看看我,又把眼垂下,尴尬地说,“我不想让你感到困扰,也知道自己的要求有些不合理,如果可以的话,我……”他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发现自己感情有些失控,我赶忙放轻语气,“你不用在意,就算你不找我帮忙,我也是整天瞎晃,耗费时间,现在你给我找个活干,正好可以打发时间,也能少惹事生非点,一点都不困扰。”
他不说话,只是低垂著头,不知在想什麽。
我也不知该再说些什麽,或许他还在意我刚才那种说话语气,想解释怕越解释越糟,正暗自著急,不知如何是好时,他终於抬起了头。
“那麽,就这麽决定吧,你什麽时候有空就过来,我会让小掣呆在家里的。”
看他好像没有什麽事了,我也点头道,“啊,嗯,好。”
一阵长时间的沈默。
“那麽……我先回去了,明天再过来。”
“嗯,好。”
舒沁悠把我送到门外,叮嘱了句小心就回去了。
我站在舒家门外,想著是回去,还是去鬼混。
也不知家里那个麻烦走了没。
想来想去,还是决定去常去的那家非法经营的小酒吧转转。说不定缪一已经在那等他了。
吵闹的音乐震耳欲聋,扭曲的身体疯狂舞动,扑朔迷离的灯光打在一张张充满欲望的脸上。
纸醉金迷,灯红酒绿,这里是任你放纵的地方,可以买醉,也可以买情,只要是你想要的,在这里都可以找到。
刚一进门就见缪一坐在老地方向我摆手招呼,示意我过去。
不过,今天等他的不只一个人,因为在缪一的身旁还坐著一个人。
透过昏暗的灯光,我看著很少来这种地方的项龙,他今天心情似乎挺高兴,跟缪一有说有笑的。
“你小子怎麽来了?”我扯著嗓子,盖过杂乱的音乐声。
“来找你啊。”他也大声喊道,顺便把椅子向我这边挪了挪,“你小子跑哪去了,一天不见人影!”
“找我干什麽?”我不答反问。
“好朋友关心你不成啊?”他笑嘻嘻道,并招来侍应给我叫了杯酒。
“你是不是碰到什麽好事啊,笑得那麽下流!”我调侃他,放眼四周,看看今晚有没有能跟我一夜情的女人。
自从跟上任女朋友分手後,我就没再有什麽固定的女伴。
今晚欲望有些高涨,急切渴望感受别人的体温,拥抱柔软的身体,如果不发泻出来,仿佛自己的身体就要爆裂开来。这种情况以前也有过几次,确切地说应该是两次,都是在跟那个男人见面後,那个叫舒沁悠的温柔男人。
我无法控制自己的欲望与冲动,每次见到他我都有一种渴望,不知在渴望些什麽,不过,在离开他後,我总是要寻求其他女人的身体,以填补心中的空洞。
每次跟不同的女人在床上时,我都怅然若失,觉得这不是我想要的,但是除了眼前的身体我不知道我还想要什麽。
於是更加疯地狂掠夺身下我所掌控的身体!
不够!不够!总觉得不够!
还有什麽是我能做的?还有什麽方法能驱逐心中的那份无名的渴望?
一夜纵欲,身体疲乏,那种强烈的感觉稍减,但是却无法磨灭。
床上的女人还在熟睡,脸上挂著干涸的泪痕。
我无言地穿衣,起身离开。
我不想把这些行为归因於他,也不会归因於他。因为这一切都只不过是碰巧而已,就像今晚。
“哪有你下流啊,刚来就对著人乱放电!”项龙反将我一军。
“今晚你可别想阻止我,不然我一个控制不住把你给奸了!”我无所谓地说,眼睛继续搜寻猎物。
“你有那本事吗?”项龙也无所谓地笑笑。
“我对男人没兴趣!”我瞥了他一眼。
一直没说话的缪一见我和项龙都没再说话了,就插道,“捷哥何必非得跑到外面来采野花,家里不是有个吗?”
看著缪一贼兮兮地冲著我直笑,一时没反应过来,不知道他在说谁。
“就是那个一直追著你的小丫头啊!”缪一见我一脸不解,於是又补充道。
知道他说的是斐晴然那个麻烦时,我皱起眉头,“我同样对未成年不感兴趣!”
这时已经有一个女人好像对我感觉还不错,频频向我递眼神暗示。我也看向她。长得还不错,皮肤很白皙,眼睛很明亮,笑起来很温柔,好像跟一个人有些相似,但具体是谁我自己也不清楚。今晚就她了!
“她不是自愿的吗?有什麽关系!”缪一还再辩解。
“她自愿,我就得甘愿吗?”不再管项龙和缪一,我起身向那个女人走去。
“喂!你就这样丢下我们走了?”项龙怪叫。
“是啊,捷哥,再坐会嘛!”缪一跟著附和。
“你们想浪费时间就去浪费,我要去享乐了!”刚迈出长腿,突然又想起什麽,“警告你们,不准来搅局!”
这句话重点是对项龙说的,这小子不知坏了我几次好事了,不能不防著点!
“你不是答应了我舅舅去帮他儿子补习的吗?别玩过了火,明天起不来了!”项龙冲著我越走越远的背影喊。
“我就知道是你小子搞得鬼!回头再找你算账!”今天要是不让我发泄了,估计明天我很有可能宰了舒掣那小子。
“我可没从中搞什麽鬼,舅舅只是跟我说了这件事而已,你可别冤枉到我头上来!”
我装没听见,不理他,直到我跟那个女人都快出酒吧门口了,还能听到项龙在那喊什麽只是提醒,什麽好心没好报之类的抱怨话。

下流小孩08

在去舒家前,我给舒沁悠打了个电话,以免再像上次那出丑。
其实说是帮那小鬼看功课,但是我什麽也没准备,就这麽两手空空地去了,惹得那小鬼直跟他老爸嚷嚷说我根本就不会帮人家补习,什麽都不带的,只带了张嘴就跑他们家骗吃骗喝来了,说什麽也不愿让我进他房间帮他补习。惹得舒沁悠“怒颜相向”(其实也就眉稍微皱了皱而已),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勉强答应了。
由於我没帮别人看过什麽功课,也不知道从何教起,只好问那小鬼都学了些什麽,学到哪了。
这下那小鬼可算是逮著我把柄了似的,死命嘲笑我,说我肯定没有好好学习过,连高中有什麽课程,教到哪都不知道,还来帮他补习,有够不自量力!
我怒!真想狠狠抽打他一顿!这麽可恶的小鬼,要不是他有个像舒沁悠那样的老爸,我真想说他有娘生没爹教!
“臭小子,你得意什麽得意!刚从国外回来,连课本正反都不知道怎麽分,还搁这儿跟我叫劲!不知道教哪怎麽了?谁像你就知道死搬硬套课本上那点内容,对教程熟悉那是理所当然的!要是连这个都不知道的话,你干脆去吃屎算了!你只适合脑子进屎!”
舒掣气得脸红脖子粗的,憋了半天才蹦出一句:“你居然说脏话!”
我斜眼笑他,“这就受不了了?承受能力太差了!你怎麽在国外生存下来的?如果前面的就叫脏话的话,我还有更脏的话没说呢,你想不想听啊?”
“你闭嘴!你这个肮脏下流的蛆!我不要你教!”他说著就猛得拉开门,冲著楼下喊道,“爸爸!”
“你以为我爱教你啊?少往自己脸上贴金!”我慢条丝理地说,顺手拉了把椅子坐下,“要不是你老爸拜托我,我才懒得理你!就凭你刚才那几句话,我就可以把你宰了喂狗!”我故意说狠话吓他。
“哼!你威胁不了我!”舒掣不畏惧地狠狠瞪著我。
这时舒沁悠端著一盘水果上来,一边笑一边问,“怎麽样,小捷,教得还行吧?我知道小掣不好教,你要多多迁就他啊!”
“我会的,让他很快习惯这里的进度。”我赶紧站起来接过他手中的水果盘,笑眯眯说道,还回头看了那小鬼一眼,“只要他还没笨得不可救药。”
舒沁悠呵呵一笑,转头看向舒掣,“我相信小掣会用心学的,他是个好孩子!”
本来还想说什麽的舒掣,看到舒沁悠温柔宠溺的脸也再说不出什麽来了,因为他不想让爸爸失望。
“爸爸放心,我会用功,不辜负你的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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