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妈给我开门，别惹我发火，不然等沁悠上来看到了，我跟你没完！”
门呼啦一下子打开来，舒掣两眼带著血丝，一脸煞气。
“我不准你提我爸爸！”
我闪身进去後随手关上门，以免舒沁悠听到。
“你自己想怎麽抽疯我不管，但不能让沁悠伤心难过！”
我斜眼看他，坐下，点了一颗烟缓缓说道。
“你不准提我爸爸，不准你提！”舒掣发了疯一样的喊，那样子随时都有可能变成野兽扑上来咬一口。
“你凭什麽不准我提？”我冷笑著问他，丝毫不为他的疯狂所动。
“他是我爸爸，是我一个人的爸爸，你这个人渣没资格提他！”
“舒掣你最好给我搞清楚了，别以为你是他儿子就在这跟我提什麽“资格”，沁悠以前可能是你一个人的，但是以後再也不会是，他将是属於我的，永远属於我一个人的！”我直视著他，一字一句重重地说道。
他急速喘了几口气，突然扑过来抓住我的衣领。
“我要杀了你，杀了你这个畜生！”
稳住脚步後我怒气冲冲向对面疯了一样的舒掣吼：“你他妈给我放手，不然我就不客气了！”
“你竟然胆敢碰我爸爸，我决饶不了你！”充耳未闻的舒掣挥手就是一拳，也不管打在什麽地方，就只是一味乱挥。
我一边躲闪他杂乱无章的拳头一边在混乱中抓住他话中重点。
“原来你已经知道我跟沁悠发生关系了，怪不得会那麽反常。”我有些明白他今天奇怪的行为了。本以为小鬼只是知道我对沁悠的感情，关不清楚我和沁悠的确切关系发展到哪一步，可听他刚才那句话像是已经知晓所有的一切，但他究竟是什麽时候知道的？
尽量避开他的拳打脚踢，并克制住他，我脑子飞速转著。
我忽然想到昨晚，顿时一切明了。
昨晚我因为迫切想要知道沁悠的真实想法，脑子一时发热，没有顾及到其它。
当时就想时间不是很晚，可能舒掣还没有睡下，昨晚也确实很疯狂，最後都搞得沁悠晕过去了。
根据舒掣今天的反应，应该就是昨晚听到动静才发现了我跟沁悠的关系。
“既然已经知道，那我就实话告诉你，一切都已成定局，沁悠是属於我的，我爱他，你如果想让你爸爸得到幸福的话，就乖乖给我闭嘴，承认现实！”好不容易制住他，我气喘吁吁道。
“你休想，我不会承认你的，你这个禽兽！”说著他试图挣脱我的钳制。
我不爽地皱眉，“你没得选择，我只是通知你而已！”
“臭小鬼，下手还真狠！”抚著腹部我恨恨想到怎麽刚才就没给那小子两下。
混乱当中我也挨了两拳，虽然不是很重，但是疼上一两天是再所难免的。
要不是看在沁悠的份上，我早揍得他连他妈都认不出来，怎麽可能会让他这麽嚣张！
从舒掣房间出来後，我又回到舒沁悠身边。
怕时间久了他一个人又胡思乱想，为那小鬼操心！
真是要多怄有多怄，这边挨了打，回过头来还得给他说好话，又不是天生的贱骨头！
但谁让他是我爱的人的儿子呢，没办法，忍一忍吧。
“所以，你就别担心了，我已经跟舒掣好好谈过了，他只是喜欢上一个女孩子，但人家不接受他，心情有些不好而已。”
哼，那两拳也不是让你白揍的，总得让那小鬼付出点代价！
我这样对沁悠说了後，看他怎麽收拾善後！到时候我跷著腿等著看他吃鳖！
“这样我就放心了。”舒沁悠了解了情况後，这才注意到我脸上有一块不是很明显的淤痕，“你的脸是怎麽回事？”
“哦，刚才下楼时不小摔了一跤。”这是你那宝贝儿子揍的！我心里火大地想。
“怎麽会这麽不小心？”舒沁悠一脸紧张，伸出手来小心地碰了碰，“是不是很疼？”
我立刻见风使舵，龇牙咧嘴道：“是啊，疼得不得了！”
舒沁悠脸上的紧张又换成不舍，心疼地说：“那我去拿毛巾给你冰敷一下，你等等！”
他急忙跑进厨房，不一会儿，手里拿著冰块跟毛巾，把我按坐好後，跪立在我旁边仔细地给我擦拭起来。
那认真的样子温柔又淡雅，浅浅的唇微微张著，明亮的眼睛牢牢盯著我的脸颊，就像在凝视恋人一样，白皙的手指也不停在我眼前晃动，碰碰这里，抚抚那里，舒服得让我不知身在何处。
他靠得很近，近得可以闻到他身上特有的淡淡香味。我口干舌躁地舔舔唇，双手自然地扶在他腰两侧。
“你的手比毛巾要舒服，还是不要毛巾了，你把手放在我脸上就可以了。”我嗓音沙哑地对他低诉。
他脸上一红，小声说道：“你不要任性，冷敷才会好得快。”
“毛巾很硬，你的手凉凉滑滑的比较有效。”我改扶为揽住他的腰，更拉近我们的距离，并用双腿将他夹住。
他一下子紧紧贴在我的怀里，没办法再继续动作，只能用手轻轻抵住我的胸膛，温柔劝说，“小捷，你这样我无法再给你冷敷了。”
“已经不要紧了。”我含糊道，“沁悠，你抱起来真的好舒服，让我再也不想放开。”
寻找到他的唇，我轻轻柔柔地吻上去，他没有抵抗也没有逃避，很顺从地将手搭在我肩上。
我用舌舔他的鼻尖，舔他的下巴。他紧闭双眼，睫毛微颤，诱惑地让我想一口将他吞下。
我迷醉地舔著他的锁骨，并一路向下隔著薄薄的衬衫啮咬他胸前的凸起，直到它们硬挺起来，透过被我的口水濡湿衬衫显出微微的红。
他喘息急促起来，情不自禁地挺起前胸，似想要更深的抚慰。
看到他如此忘我地投入，我越发兴奋地用手撩起他的衣服，给双方更真切地接触。
我咬上他不停上下滑动的性感喉结，他忍不住小声呻吟了一声。
双手滑过腰际，伸入他裤内，抓住挺翘滑嫩的臀瓣，用力将他狠狠地压向自己的跨部。
“沁悠，我爱你。”
“嗯。”他小声回应。
我的动作一顿。沁悠是在回应我的话，还是只是一时情动的呻吟？
我不确定地现次说道：“沁悠，我爱你。”
“嗯。”他也再次回应道。
清楚而无迟疑。
我的手控制不住地抖起来，心跳如擂鼓。
这是沁悠第一次回应我的爱语。虽然只是轻轻地“嗯”了一声，并不算是确切回应，但是我仍然高兴地像要飞起来！
他终於不再只是一味逃避！
我激动地再次问：“沁悠，我爱你，你爱不爱我？”
正处在意乱情迷的舒沁悠突然推开我，一脸惊恐不敢置信地看著我。

下流小孩18

“沁悠？”我不解地唤他。
怎麽了，刚才不是好好的吗？为什麽突然推开我？
他不说话，只是不可思议地瞪著我。
刚才他在做什麽？他怎麽会跟小捷在客厅里就……
而且还是大白天！如果让人看到的话，如果让人发现的话……
不仅在那一刻情潮翻涌，控制不住自己的跟小捷耳鬓厮磨，刚才小捷问自己爱不爱他时，他还差点就不经思考地承认！
他这是怎麽了？怎麽会这麽轻易地就被吸引，连理智都可以忘掉！
他是不讨厌小捷，甚至……是有些喜欢的。
这些日子以来他渐渐明白了小捷在自己眼中是特别的，喜欢他的感觉一天一天鲜明起来，有时会让自己忘了跟他之间的差距。
小捷到底明不明白自己喜欢的是一个什麽样的人？看他对自己的态度不像只是玩玩或是一时好奇，但越是知道他对自己的感情是真的，他就越是无法让自己接受现实。
甚至他会刻意忽略掉小捷追逐自己的炙热眼神，认为那不过是自己的错觉。
他无法拒绝小捷对自己的感情，也……不想拒绝。他也知道自己卑鄙又自私，一个老男人却抓著这样一个年轻优秀的生命体不放手，既不承认喜欢他，也不将他赶离身边。
若是一开始也许他还有可能会拒绝，但是时间一长他就越来越不舍，越来越渴望
有时他会想，如果真的可以的话，就这样跟小捷纠缠下去好了，等小捷什麽时候厌倦了，想离开他时，自己绝不会阻止他去自由。
每每意识到自己居然有这样的想法时，都会忍不住要深深厌恶自己一番。
不是不喜欢小捷的吗？那又为什麽要这麽做？小捷是这麽好的一个孩子，你怎麽忍心去伤害他？当他知道自己是怎麽想的後，一定会鄙视憎恨你，认为你欺骗他，玩弄他的感情！
他明明都知道会有怎样的後果，可为什麽还是无法狠下心来快刀斩乱麻，彻底断了小捷的念头？
也许他到现在也不开口承认自己喜欢他并不是不清楚自己的心意，而只是畏缩於两人之间的差距。
“沁悠，你到底是怎麽了？”在旁边观察他半天了，从开始的满脸恐慌到不可置再到现在的痛苦矛盾，他都看在眼里。
也许自己还是有些操之过急，问了现在不该问的。沁悠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我这样冒然问他到底爱不爱我，他一定会不知所措，说不定还会就此抹消对我的那一点点好感。
但是刚才听到他的回应自己一时兴奋过了头，就把这些顾虑都忘了，真是得不尝失。
他一瞬不瞬地看著我，不知道是什麽让他表情变来变去的，但知道沁悠爱瞎想东西，如果不出声打断他，也许他会就这样一直沈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他没有反应，我又唤了一声他才恍然惊觉。
“没什麽……我去看看小掣……今天就不用补习了，你去准备你的论文吧。”说完他慌忙离去。
当舒沁悠来找舒掣时，他还以为简捷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诉爸爸了，包括他已经知道他跟简捷之间的关系。
他确实是在昨晚听到的。
若不是他昨晚为了近期的联考而睡得晚，出来找些东西喝，也不会听见从走廊那头房间里传出来的呻吟声。
本来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因为他死都不愿承认那个人就是他自己的爸爸，为了验证这个可怕的事实，他走近仔细听，听到简捷正在低吼著叫著爸爸的名字。
当时他差点就要当场把门踹开，狠狠揍那个碰了他爸爸的人，可是他又听到爸爸也在不停叫简捷的名字，既撩人又煽情，听不出一丝一毫地不愿意。
他愣在那，浑身颤抖，不知该如何是好。胸中堆满了愤怒跟疑惑却无处发泄。
如果简捷真的强迫爸爸的话，爸爸又怎麽会发出那样的声音，可如果不是简捷强迫爸爸的话，那爸爸又怎麽会跟简捷在一起？
他真的不敢进去，怕看到令自己不堪的一目。
强忍著破门而入的欲望，就那麽站在门外，直到里面再也没有动静传出来。
机械地回到自己房间後，再也无心思干其它的事，就那麽呆呆地坐到天亮。
早上看到简捷他的火气立刻冲天而起，想立刻冲上去质问他昨晚到底对他爸爸做了什麽。
可爸爸就在他面前，满脸笑容，看不出任何被强暴後的痛苦与难过。
他突然茫然了，不知该不该对简捷施以暴力。
内心的烦乱让他不知道要用什麽的样的表情来面对自己一直那麽敬爱的爸爸，就连爸爸刻意地示好也视而不见。
舒掣看著说找他来“谈心”的舒沁悠，却在进来後一直发呆，就连关心地问他话时也是常常恍神，不知在想些什麽。
想到这有可能是简捷那个家夥所造成的，他就又忍不住想冲爸爸发脾气。
简捷曾对他嚣张地说如果想让爸爸幸福就要接受现实。那个可恶的人渣碰了他爸爸还有脸对他说这种说！
可是从小到现在他都跟爸爸两个人生活在一起，即使没有母亲他也从不曾感到有什麽遗憾和缺陷，因为有爸爸在身边，那麽温柔善良的爸爸。他也从没想过爸爸会寂寞，因为有小掣在，他会保护并陪著爸爸的！
但如果爸爸真的对简捷存有感情的话，他还继续阻止吗？
“爸爸，你会感到寂寞吗？”
“什麽？”舒沁悠还在想著简捷的事，舒掣又问了个莫名其妙的问题，一时没能理解过来。
“爸爸只跟小掣在一起会感到不幸福吗？”
“小掣，你到底想说什麽？”舒沁悠更加迷惑。
“我是说，你会想要离开小掣吗？”
听到这样的问话，舒沁悠又把注意力放回到儿子身上来。
看著越发有男子气概的舒掣，再想到简捷刚才对他说的话，他心里也说不清是什麽滋味。
小掣长大了，有了喜欢的人，也许已经不再需要他这个多事的爸爸陪在身边了。
虽然有不舍，但是雏鸟终归要离巢。
“小掣想做什麽就去做，不需要顾虑爸爸。”
舒沁悠是为了不羁绊儿子的未来，可舒掣听在耳後却低下了头不再说话。
爸爸果然是有那样的想法，只不过没有直说而已。
“那你真的喜欢他吗？”很不甘心地问。
“什麽？喜欢谁？”
看著舒沁悠迷惑的样子，舒掣以为是他不好意思回答，於是又换了个问法。
“爸爸……现在幸福吗？”
“幸福啊，小掣为什麽忽然问这个？”
他有小掣这样一个出色的儿子，父亲身体也很健康，还有小捷，现在生活安稳，一切都是那麽平和，这样还有什麽不幸福的呢？想到小捷，心里就一阵抽搐，他早就把他当成自己的亲人，从什麽时候开始觉得小捷会陪在自己身边是理所当然的事，如果……小捷真是自己的亲人的话，那麽他就可以和所有喜欢的人永远保持联系。
但是小掣渐渐长大了，马上就会离开自己，父亲也不可能一直陪在他身边，至於小捷，他终究跟自己没有任何血缘，现在说是喜欢自己，可他心里清楚，自己跟小捷是不可能的，这其中有太多复杂的东西不得不考虑。
但至少现在他们都还在身边，所以，他应该知足了，也应该是幸福的。
“可是我不喜欢他，爸爸明明就是我一个人的，我不想，也不要和别人分享……爸爸，小掣是最喜欢你的……”舒掣抱住舒沁悠，趴在他怀里闷生闷气地说。
舒沁悠轻轻地抚著在自己身上撒娇地儿子，满脸温柔的笑容。
“你都那麽大了，还在爸爸怀里撒娇，就不怕被你喜欢的人知道了笑你啊。”
“我喜欢的人就是爸爸啊，只要爸爸不笑我就行了。”他才懒得有空去喜欢别人呢，有谁能比爸爸还温柔善良？
“傻瓜！”舒沁悠不在意地笑笑。小掣果然是长大了呢，都不肯再跟自己分享他的秘密了。以前的小掣无论是什麽事都会马上告诉他，现在他有了喜欢的人却闭口不提，那作爸爸的也就不要问了吧，留给他一些自己的空间。

下流小孩19

自从那次自己剖析了心里真正所想，他就有些不敢面对小捷，总觉得自己做了对不起他的事。
自己其实一直都是喜欢小捷的，只是下意识地不去揭露它，不敢承认而已。
突然意识到这一点後，又听到小捷问他到底爱不爱他，心里一阵恐慌，他推开了小捷，并在当晚也拒绝了他来自己房间。
那一刹那他看到小捷脸上的失望与伤心，差点就要忍不住追上他落寞的背影，抱住他，大声说出心里真实的想法。
但是最终他没有，他不能这麽做，因为他的脑子正乱成一锅粥，又怎麽能再自私地跟他在一起？
“爸爸，你怎麽了？”舒掣从楼上走下来，看到舒沁悠手拿剪刀，样子像是要修剪阳台上的花草，可是却只是站在那发呆。
“哦，没什麽。”舒沁悠回过神来，遮遮掩掩地赶紧动起手上的活，“学习已经告一段落了吗？”
“嗯，今天要学的差不多都搞定了。”舒掣也不戳破他的掩饰。
近来爸爸总是这样魂不守舍的，问他怎麽了他也不说，被当场拆穿谎言了也只说没休息好而已。
还有简捷那家夥，最近也很奇怪，教书时总是频频出错，骂他时也不怎麽回嘴，跟霜打了的茄子似的，蔫不啦叽的，想对他发火都发不起来。
知道了爸爸跟简捷之间的关系後，为了不让爸爸伤心，他没有跟那个讨厌鬼彻底闹翻，最起码表面上还是像平常那样，但是私底下他是决不会原谅那个混蛋的！
他还想一定要看紧简捷不让他再靠近爸爸，因为以前他只要一有机会就会粘爸爸，可是这几天不知为什麽，他突然变老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