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尘轩目不转睛地盯着舞台上飘忽的高挑身影,这是第一次看到艾杰跳舞。想不到平日里少年老成的他会有这么火辣的舞姿,以为他只是随口说说的要表演助兴,想不到竟给人这样的惊喜。
酒吧的气氛已经完全被点燃,叫好声,口哨声不绝于耳。
艾杰一个左右摆臀,姣好的腰部在灯光下若隐若现,镂空的背部理是散发出致命的诱惑。
冉尘轩是被众人的尖叫声惊醒的,台下的人们再次发出热情的尖叫,看到所有人都两眼放光的盯住艾杰,他暗暗决定:以后绝对不能让艾杰跳舞给别人看。
冉尘轩完全忘了,台上不单有艾杰,也有四个长相舞姿都很不错的伴舞。一门心思以为大家都觊觎他家艾杰。
五分钟的劲舞过后,艾杰告别舞伴,大汗淋漓地回到同事们身边,接过冉尘轩递过来的冰水仰头灌了下去,还不住地喘气。
看到艾杰仰起的优美线条的脖项,冉尘轩不禁心跳如鼓。
“哇噻！老大,以前只知道你街舞跳得不错,想不到劲舞更带味！”小刘大呼道,以前只在春节联欢的时候见他跳过一次街舞唉。
“那是,这小子以前在警校把练格斗的时间都用来跳舞了,你说能不厉害?”杜局一脸戏弄,艾杰的格斗教练刚好和艾局杜局是同学,在他们面前不知道投诉了多少回。
艾杰也被艾局和杜局教训了好几次,还是死性不改。后来看他没挂掉也就不了了之,但对于一个警察来说,这是非常危险的。
因为警察往往是直接面对歹徒,甚至在不明罪犯的情况下面对各种突发事件。有一身不错的格斗擒拿的功夫,是对自己人身安全的重要保障。
而艾杰却因为乱七八糟的原因,失去了这最重要的保障。
“嘿嘿……”艾杰一脸尴尬,嘿嘿傻笑。因为这个原因,艾杰警校期间格斗课每每都是勉强及格,所以现在的功夫才会不到家。
父亲去世以后,艾杰便和冉尘轩住一起了,有时候住在艾家,有时候也会到冉尘轩的公寓里住。
日子过得倒也还顺利,毕竟还算是处在热恋期,各方面都还算满意。
艾杰发现冉尘轩这个昔日里的黑帮太子,现在的商家大少其实挺会照顾人的,至少他就被照顾的舒舒服服的。唯一的不满就是冉少在床事上太强悍,每每把艾杰折腾得死去活来,当然也舒服的死去活来。
这样的生活冉尘轩就理满意了,跟设想中的生活一样:开开酒吧,炒炒股,陪陪爱人。
艾杰这个人没什么讲究,很好伺候,就是工作太忙,其他的都没什么好操心的。
艾杰在床事上的表现冉尘轩就更满意了:有时羞涩,有时强悍,有时也会热情主动,不管什么样的艾杰最后都能让他很尽兴,不单是身体上的愉悦,精神上也很满足:感情上有点迷迷糊糊的艾杰是完完全全属于他的。
“中秋快到了,那天刚好是星期天,你应该不用上班吧?”冉尘轩将第三个菜端上桌,接过艾杰盛好的汤。
“今天下午中秋值班名单下来了,局里安排我值班……”艾杰小声接话。
局里新调来了一位局长,姓唐。这数十天来,艾杰隐隐地感受到了来自那位新局长的敌意。也许并不能说是敌意,只能说这位局长不怎么待见自己。
“怎么这种小事还能劳烦上你这个刑警队副队长?”冉尘轩很不高兴,本来还打算带艾杰去临市的一个景点泡露天温泉的呢。
“总得有人值班的,局里也是为我好,怕我一个人触景生情,胡思乱想,安排我值班好歹有个伴。”虽然这样的理由有点牵强,艾杰还是不想告诉冉尘轩自己工作上的烦人小事。
或许是我太敏感我,我跟唐局并不相识,应该没什么过结才是,艾杰暗自思量。一边把自己碗里的西芹全撂冉尘轩碗里。
看到艾杰盯着西芹皱皱鼻子,冉尘轩有点好笑。
艾杰这么个大男人其实非常挑食,诸如一些动物内脏,他是碰都不会碰的,平日里偏好素食,但好些蔬菜像西芹蒜苗之类,他也是不会吃的。每每逼他吃一些以平衡营养摄入,他都无奈的摆出一副吃毒药的模样。
“你一个人?那我算什么?”
“他们那不是不知道你的存在么。”艾杰陪笑道:”下个星期好不好?一个星期都听你的安排。中秋节我值班没法和你一起过,你回去跟家里人吃个团圆饭。”
“哼！我家里人都不知道有多少年没过中秋了。”冉尘轩并不想回去,父母都离婚好几年了,有什么好一家人过中秋?平常都是各过各的。
“就是好久没过才要过啊,嗯?跟父母好好联络联络感情……”艾杰好长一段说辞,好说歹说冉尘轩总算是勉强答应了。
中秋值班是下午6点开始的,冉尘轩已经离开了。
艾杰在家不愿意动手做,草草吃了碗泡面当是晚饭了。听到左邻右舍传来热闹的欢笑声,心里面多少有些发涩。
去年是和父亲一起过的,他还做了自己最喜欢的油炸大虾。虽然也只有两个人,但总是不会孤单,心里也很暖和。今年就剩下自己,家里太冷清了。
艾杰给父亲的遗像前摆了杯酒和一桶泡面:”爸，我不想动手做，今年只能请你吃碗泡面了，这是你爱喝的酒，我也给你倒满。一会儿我还要值班就不能陪你过中秋了……爸，我很想你……”
你怕我一个人很孤单,爸你在那边一个人会不会寂寞?
艾杰的眼睛有点湿,他吸了吸鼻子, “爸,我上班去了。”
冉尘轩确实按艾杰说的回城东的家里了,然而当晚的12点,冉尘轩再次出现在艾杰的面前----给艾杰送夜宵来了。
说不感动是假的,艾杰当下跟另一个值班的员警打了声招呼,便跟着冉尘轩钻进了车里,拉过冉尘轩狠狠的吻了一记。
他没想到冉尘轩回家过节后竟然又开了一个半来小时的车从城东赶回城西给自己送吃的。
记得有人说女人因感动而爱,而男人因爱而感动。
艾杰不知道自己爱不爱眼前的男人,便他知道此刻自己非常感动,心里很温暖:”谢谢！轩哥,谢谢你！”
艾杰眼睛有点红,他紧紧抱住了冉尘轩,这一刻他真的非常开心。
冉尘轩感受着艾杰的激动,看来自己过来探监的决定是非常正确的:”小子,谢我的话赏个吻更实在。”
话刚说完,艾杰果真听话的吻了过来。车里的温度开始上升,两人不停地变换着角度深吻,火热的纠缠。
场面有点失控,缠吻的同时冉尘轩的左手灵活的钻进艾杰的警服内,轻轻揉搓胸有的凸起。
异样的电流自胸前直蹿下腹,艾杰呻吟一声猛地推开冉尘轩,抓住那只在胸口放肆的大手。
两人都急促的喘息着,艾杰涨红了脸,瞪了一眼色迷迷的冉尘轩,整理好衣服。
“艾杰,你穿警服的样子真好看,帅呆了。”
冉尘轩曾在牢里呆了好几年,艾杰怕他对警服有心理阴影,在家平常是不会穿制服的。
有一回下班后没换警服,冉尘轩当场激动的把他摁在沙发上干了起来,还特别带劲。自那以后艾杰在冉尘轩面前再不敢随便穿警服了,怕刺激的他兽性大发。
“那是,小爷可是本局的招牌！”艾杰得意中再次瞪了冉尘轩一眼,要不是你这么变态,我又怎么会在你面前失去这么好的表现机会。
“我进去了,你早点回家去。”
艾杰和冉尘轩的平静生活并没有持续多久,”十一”刚过,市里一家晚报刊载了一篇文章”警界精英疑为同性恋者”,虽然文章采用了化名,但同时登出的两张相片却相当清晰,一时间掀起了狂澜大波。更让艾杰无地自容的是照片同样被寄到了局里！照片是那次父亲病危抢救时被偷拍的,他和冉尘轩抱在一起,其中有一张冉尘轩亲吻他额头的瞬间。
艾杰有些措手不及,想不出究竟谁会这么干。毕竟干他们这一行的得罪的人太多了,整不好那次刚好被人瞅见了,就以次报复自己。艾杰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局里的同事, 该用什么表情继续和他们共事;另一方面他又有点委屈,这件事上他认为自己并没有错,不就是跟个男人生活么,又没违反什么纪律,触犯什么法律,干什么要一副做错事的模样?只不过是他们看不开,接受不了罢了,干嘛要赖自己身上?
“老大……”新人小苏一脸的欲言又止,最后豁出去的道:”那不是真的对不对?你和姓冉的只是哥们,是不是?”
办公室内的众人顿时屏住呼吸,都侧着等待顷听艾杰的回答。
“这很重要么?不管怎么样,老大还是那个老大。”
“很重要,对我来说很重要。”小苏一脸坚持。
“你们都希望不是对不对?对不起,要让你们失望了,我们确实是情人。”艾杰很伤心,但并不想再隐瞒,说完后松了口气。
小苏一时接受不了冲了出去。昔日并肩奋战的兄弟现在都只”埋头工作”,只有新来的小李表现出了难得的善意:“老大,你没有对不起我们,你只要对得起自己就行了,玲玲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说完朝着小苏跑出去的方向追了出去。
“谢谢！”艾杰冲小李一笑,回到桌前坐下,看着电脑有点走神:自己依旧是那个自己,身边的同事却和自己明显疏离了,多多少少有了那么些客气。局里的其他人就更不用说了,艾杰出现在哪里都会有些窃窃私语。
这样的局面让艾杰很无力,他努力想改变这样的状态,但没什么效果。局领导的态度不明确,谁也没找艾杰谈话或训斥,也没让他写检讨。平日怎么样还是怎么,这让艾杰多少有些放下心来,至少没让他停职走人。
说实在的,艾杰很喜欢这份工作,不单是继续了父亲的路,也因为这是他自小的志愿,而且他在这方面确实很有天份,除了干这行,艾杰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事情发生后冉尘轩一直很担心艾杰的情况,他在公安部门工作,这种事情是很忌讳的,不像自己的职业,曝光了也不受多少影响。除了母亲那边的压力:让他和艾杰分开。
不过他并不放在心上,自己的事自己还是可以做主的,就算她不同意也没什么关系。况且她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的性向,以前自己胡闹她也没说什么,只是让他注意安全,别染上A字开头的病就好了。
艾杰这边还好,因为暂时还没有影响到他的工作,情绪还算稳定,除了总是抱怨不知道该怎么和昔日的同事相处外,并没有出现很偏激的状态。
冉尘轩知道艾杰对于警察这份工作的热爱,所以隐隐有些担心,如果到时候这件事牵连到艾杰的工作该怎么办?虽然自己是非常希望他不要从事这份工作的,太危险了,弄得自己整天担心吊胆不说,人又辛苦,薪水又少。但艾杰非常喜欢,自己不能不站到他的立场考虑。
艾杰和冉尘轩的恋情在社会上传的沸沸扬扬,大部份人对连续两年荣获“省十佳卫士”的艾杰堕落为同性恋表现了相当的不支持,甚至唾弃;也有一小部分人认为是可以理解的;也有的人质疑这样的警官能否对全市的安全负责。报纸上,电台里,网络中各式各样的舆论漫天砸来。冉尘轩每天都在家中等候艾杰下班归来,两个人静静的窝在家中,看看电影,打打游戏,尽量不去理会外面的风言风语。但两人都明白,事情远不会这么快结束,等待他们的是看不见的未来,不知道未来究竟会怎么样。
“你别太担心了,现在都一个星期了。你们局里都没表态,说明他们并不想因为这件事影响到局里的工作，你依旧是他们的得力部下。”
“我知道,但是现在这事吵得这么厉害,到时候迫于外界的压力,局里再不乐意也会有所行动的。现在没有表态,只能说明局里对现在的压力还扛得住。而且多半是杜叔在顶着。他这人平常一点不会让你觉着他的关心,但自小他却是一直很疼我的。小时候有一回,一个犯罪团伙被我爸他们逼急了,把我给绑架了,我爸还没怎么样,他倒是急红了眼。”
“后来怎么样?你怎么被救出来的?”
“小时候我可是很聪明的,没听说虎父无犬子么?我当时愣是从那些歹人手逃了出来,还带我爸他们去捣了他们老巢。杜叔当时就夸我是个当警察的料。”艾杰说起那件事有点沾沾自喜。
“我自小就跟着我爸的手下混,从不好好念书,还好脑袋好使,成绩不会太差。在学校我向来是一霸,没人敢惹我。每次闯了祸都是我妈收拾,她对我无可奈何,她那时跟我爸离婚了,我跟着她生活。但是我比较亲近我爸,觉得他特威风特厉害,而且他从来不管我做什么,只要我开心做什么都行。”
“那你小时真够逍遥的,我小时可没这么幸运。我一岁多的时候我妈就和我爸离婚了,去了国外。我爸平常工作很忙,白天把我带到局里让我跟着守门的大爷玩,晚上再带我回家弄好吃的。后来慢慢大了,看他很辛苦,也就自己学了做饭,料理家事,省得成了他的负担。喂,你晚上不去酒吧看看行么?”
“放心,有什么不行的。有林子盯着呢。”林子是冉尘轩聘请来的酒吧经理。
这天艾杰一下班便被人堵在了路上,一看那个他便知道是谁了,默默地跟在她后面,进了一间咖啡厅。
很强势的女人,危险的眯起眼审视着艾杰。艾杰发现冉尘轩跟他母亲很像,连这时的习惯动作都很像,努力忽视掉她带来的压迫感,细细打量这位星艺集团的总裁江采宁。
江采宁优雅的捡出一支女式香烟,点上:“你跟我儿子并不合适。”
“合不合适我们自己会判断。”艾杰认真地看着冉尘轩的母亲,母子俩个连吸烟的样子都很像,怪不得人们常说儿子像母亲,女儿像父亲。
“轩轩会有很好的前途,你们在一起会毁了他,也会毁了你。”江采宁掸了掸烟灰:“有我的帮助,不管是从商还是从政都好过现在的无所作为。”
艾杰深吸一口气,他明白她说的没错,不管哪一样,将来都会比开个小酒吧有发展。可是自己好不容易才付出感情,想好好爱一场,要他就这样放手太不甘心:“我不会先放手的,除非他选择分开,那我无话可说。”
“作为他的母亲,我不会放任他这样胡闹的。”江采宁早意料到没这么容易可以摆平,并没有咄咄逼人。
“伯母,我明白也理解,您爱您的儿子,但是我也不会轻易放弃的,因为我也爱这个男人。”
艾杰一进家门便看见冉尘轩在家急的团团转:“你总算回来了,今天怎么这么晚回来?电话也关机了。”
“电话没电了。轩哥,你妈很爱你。”艾杰抱住冉尘轩轻声道,将一脸的疲惫埋在对方的颈项。
“我妈找你了?”冉尘轩一脸紧张,赶紧问:“她跟你说什么了?没把你怎么样吧?”
“别紧张,我一警察,你妈能把我怎么样?没事,聊了聊天,想不到她这么年轻。”这时门铃响了,两人都一怔,已经很久没人来找过艾杰了。艾杰放开冉尘轩,开了门。
“杜叔?”艾杰一愣,赶紧让他进来。
杜局看了看冉尘轩:“你们当真要在一起?不是闹着玩?”
“嗯。”艾杰低着头,轻声答道,冉尘轩过去握住他的手。
“这阵子收敛点,避避风头。”杜局睢了睢两人,扔下一句话便离开了。留下两个人在莫明其妙的对视。丢开杜局的到来不管,冉尘轩觉得母亲对于自己和艾杰的事似乎异常执着,想着改天一定要找母亲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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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艾杰一上班，大李便过来跟他说：“队副，唐局长叫你去趟他办公室。”
艾杰在门口敲了敲门，这在以前是绝对没有过的事，以前都是用踹的。唐局长来了以后，他便没进过这里了。进了局长办公室，他被宣布停职，责令检讨。他知道迫于舆论的压力，市局已经不能保持沉默了，不停的有人向市局施压，要求对此事进行处理。艾杰面无表情的缴了警官证和枪，没有收拾任何东西，也没有和任何人道别就离开了。艾杰很愤怒，也很委屈，他不明白为什么他和冉尘轩想要在一起会这么难？
冉尘轩正准备出门，看见艾杰一早出去这么快又回来了，有点奇怪，转念间便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他向前抱了抱艾杰，让他坐在沙发上，到厨房给他弄了杯热牛奶。艾杰一天都没怎么说话，冉尘轩看得出他在努力克制情绪，逼迫自己坚强。
到了晚上休息的时候，艾杰难得主动的诱惑冉尘轩make love，做着做着他的情绪便失控了，开始哭着热情回应冉尘轩：“呜……快点……用力……啊……为什么大家……都不让我和你在一起……哈……轻点……为什么……”
“嗯……还要……我还要你……啊……抱紧我……呜……我偏要和你在一起……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