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问题,有什么困难你们再找我,有什么情况及时向我汇报.好了,散会.”杜局作了个总结,结束了一天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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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杰回家草草冲了个澡,换了套衣服,做了点瘦肉粥便去了医院探视父亲.
在医院待了短短十几分钟,病人休息的时间便到了,艾杰被父亲轰了出来.
刚出医院便接到了电话:“在哪呢?我过去找你.”冉尘轩的声音传来过来.
“行,我在武警医院门口.”艾杰揉揉了发涩的双眼,点燃支烟,靠在庭柱上,有点搞不清楚自己亲近冉尘轩的举动.
没多久冉尘轩开着辆黑色丰田出现在医院门口,：“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爸病了,”艾杰上了车,坐在副驾驭位上:“脑癌.”情绪有点低落,闭着眼,感觉有点累.
冉尘轩仔细一看才发现他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手指不停地在额头上摁压.
“我带你去个地方.”说罢专心驾车,天色还早车流量不小,待来到装修的差不多的酒吧时,已是半个小时以后了.
停下车,冉尘轩见艾杰已经睡熟了,很恬静的样子,没有平时里的少成老成与干练.
“艾杰醒醒,到了,下车.”
艾杰睁开眼,有点茫茫然的样子,莫名其妙地看向冉尘轩,跟着他下车.
酒吧位于一片高档住宅区,四层的小楼,装修还没有完成,里面的风格有点暧昧.
“一楼酒吧主区,二楼包厢兼小厨房,提供部分糕点和水果拼盘.三楼情感休闲,以心理治疗为主,四楼办公区域,负一楼为停车场.”冉尘轩带着艾杰边转边介绍,“怎么样?”
经他一介绍,艾杰便来了兴趣,如此功能的酒吧还是头一次听说呢,不禁有些意外.“看来这便是你要走的路?”艾杰笑问冉尘轩.
冉法轩不语,将艾杰拉到楼顶躺下,注视星空.
艾杰侧首看了一眼身旁的人,闭着眼假寐.
久久忽听冉尘轩低沉的嗓音传来:“我是同性恋者.”
艾杰一愣,笑了起来:“我是双性恋者.”
男女通吃?这回换冉尘轩一愣,片刻开口继续道:“我知道你也还没有另一半,我挺喜欢你的,想邀你加入我以后的生活,要不要在一起试试?”
艾杰盯着冉尘轩再次一愣,在一起?
回想起父亲的话语:我走了,就怕你一个人太孤单;你总得有个伴我才放心.因为怕独自一人孤零零的,找个人一起生活,这样行么?
艾杰迟疑道:“我不确定会不会喜欢你,和你在一起也许,也许只是我很寂寞了……”
“没关系,在一起试试,合不来再分开就是了.”
艾杰犹豫再三,最终轻轻点头:“嗯.”
冉尘轩诱拐成功,嘴角微微扬起,并不迫的太急.
静静地躺了一会儿便拉起艾杰:“走,我送你回去,明天你还要上班呢.”
转眼半个月便过去了,奸杀案还是没有进展,所有的线索都排查了,案情还是毫无头绪.
艾杰每日白天盯这个案子,偶尔被借出协助其他组抓捕犯人,晚上便去医院陪父亲,有时和冉尘轩一起吃吃饭,或者出去兜兜风.除了忧心父亲的病和困扰奸杀案进展,其他一切都很好.
冉尘轩的酒吧临近开张,他最近挺忙,招兵买马,培训事宜,相关证件办理,酒吧宣传,相关采购等等,都要亲自督导,甚至亲自出马.
就在这时,命案再次发生了.
“死者刘某,女性,23岁,某娱乐场所的小姐.与上一起命案一样,死者与凶手发生关系后被杀,然后弃尸路边.死亡原因为窒息死亡.”艾杰播放着幻灯片向与会的人员介绍案情:“法医尸检时发现死者手中攥着一根头发,断定为凶手毛发.经DNA比对,法医的结论是凶手与上起奸杀案为同一人.所以这两宗案子并案侦查.”
“死者人际关系复杂,摸排起来相当困难,需要大量人力才行.”老张不住皱眉,点燃一支烟,深吸一口.
“两位死者似乎并没什么相关之处.”小孙苦着一张圆脸.
“上次比对的刑释人员并没有发现可疑对象.”大李补充.
“大家不要灰心,暂时先从死者的人际关系开始排查,我让一组和你们一起侦办此案,统归艾杰指挥.”杜局安抚众将,“打起精神来,以往比这更难的案子到最后不也侦破了么?”
“杜局,此案恐怕远远没有结束,这才是个开始.”艾杰眯着眼,凭多年的破案经验,只怕是宗连环杀人案,”我建议向媒体通报案情,提醒广大市民勿轻易与陌生人独自外出.”
“恐怕不妥吧?这样岂不会造成社会恐慌?”老张反问.
“不行,过阵子全国十佳城市评选考察团会到本市查访,这样捅出去是万万不行的.”杜局一口回绝.
艾杰叹口气,也明白其中利弊,只盼自己推测错误才好,“那大家合力先从死者关系圈查起,这阵子大家多辛苦一点,抓紧时间,仔细盘查,同时通知巡防队,加强各处的巡逻.小刘把死者这个月的通讯记录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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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了个灵芝排骨汤,吃过饭去看看你爸吧.”冉尘轩拿纸巾擦了擦嘴,等艾杰吃完,两人一起到了医院.
“爸,我来了,这是冉尘轩.”艾杰将汤取出,给父亲和磊子盛上.
“伯父,你好.”冉尘轩微笑着打招呼.
“你好,坐吧.小杰很少带朋友过来呢.”艾父颔首,话了几句家常便问起了案子的进展.
“继上宗奸杀案后,昨天又发生了一起,凶手为同一人所为,我推测是起连环杀人案.但目前掌握的线索不多,案子没多大进展,现在全局动员摸排量大的很,收获又小.”艾杰提起案子不禁皱眉苦思.
“既疑为连环杀人,那晚一天破案人们就多一分危险,你们压力不小哇. 凶手作案手法娴熟,心思缜密,怕是单独作案.两名被害人之间是否有什么关联或是相似之处?”
“似乎没什么联系,至少表面上看是这样的,我回去再仔细对照一下.”
冉尘轩坐在一旁不作声,细细看两人探讨案情.艾杰跟艾父很像,看得出艾父年轻的时候也是位帅哥.只是艾杰似乎更胜一筹,因为他有一双很勾人的丹凤眼,这样的一双眼让艾杰更多了份魅力.
“小杰,这样的凶手多是亡命之徒,你平时多注意安全,别逞强.”
“爸,你放心罢,我会注意的.爸,我们先回去了,你早点休息.”艾杰说罢便和冉尘轩出了医院.
“你爸的病情怎么样?”冉尘轩见艾父的气色并不是很好,胃口似乎也不怎么样.
“目前还算稳定,用药物控制着,手术的风险太高,我下不了决心.”艾杰情绪低沉,这阵子工作和父亲的病情都不太顺.
冉尘轩不知道说什么安慰,只能牵了他的手紧紧握住,“我会陪着你的.”
艾杰明显一震,并没有抽回手,任他握着上了车.
车子开进市局家属大楼,艾杰挑挑眉:“要不要上去坐坐?”
艾杰家在四楼的左侧角落的416号房,三室一厅.因为家里只有两个男人,显得有点像宿舍,家具简单实用,除去两间卧室,剩下的一间被改装成了书房.
冉尘轩四处张望,顺手推开了艾杰的房间,接过艾杰扔过来的一瓶红牛:“这是你房间?收拾的不错嘛.”
一张稍大的单人床,上面放着几个抱枕.看来有抱着东西睡觉的习惯.床的旁边放着电脑,对面是个书桌,堆满了各式各样的侦探小说和一些杂书.另一面是个壁橱,应该是放衣服的.
房间大体来说收拾的不错,至少叠了被子,不像一般的单身汉,估计是受了艾父的影响.
“这阵子忙,好几天没洗衣服了.”艾杰解释了句,没停手,将父亲的衣服分放在盆里.
回头看了看正在摆弄洗衣机的艾杰,想想自己收拾屋子、洗衣服之类的事都是请钟点工,冉尘轩脱口而出:“想不到你挺累的.”
艾杰眯了他一眼,调笑:“那是,哪能跟大少爷你比,估计这些活你都没干过吧?怎么着?要不要体验体验生活?”
冉尘轩瞪了他一眼,转身走进厨房,最显眼的地方堆着两箱方便面:“你小子就靠这个过活?”指了指泡面.
“忙不过来的时候,凑活着对付一下.没办法,警察都这样.”艾杰耸耸肩,把自己的衣服晾了出去,接着洗父亲的.阳台上的几株盆景长得瘦不拉肌的,唯独那盆鲜人棍照样滋润.
“你要忙不过来,你爸那边我帮你盯着,你给我列些注意事项就成.”
“你酒吧那边不是很忙?”
“没关系,大不了推后一点也没事,况且这些事我可以交待下面的人做.”冉尘轩再瞧了瞧四周,有些无聊,索性告辞道:“没什么事我先回去了.”
走到艾杰身边,一手扶住他的腰,另一手捏住他精致的下巴照着薄唇吻了下去.
艾杰刚开始有些没反应过来,冉尘轩趁机滑入湿润的口腔,加深了这个吻.
看着冉尘轩离开,艾杰奥恼的抚上红肿的双唇。靠！又不是第一次跟男人接吻,怎么像个毛头小子似的,大脑当场当机.
冉尘轩微笑着开启车子,回味着刚才跟艾杰第一次的亲吻,感觉很不错,让人怦然心动.
他说不清自己对艾杰是什么感觉,有点佩服,有点怜惜,又有点欺负他.不知道算不算一见钟情?冉尘轩觉着有点好笑,都27的人了,像个小伙子似的,深吸一口气,平复下心底的兴奋,驾车离去.
接下来的日子,艾杰忙的时候,冉尘轩便接手照看艾父的事,两人相处得还算融洽.
艾杰那边就没那么顺了, 凶杀案被他说中了,前两起只是个开始,这里星期又发生了一起凶案。
虽然没有直接证据证明是同一凶手所为,但艾杰查阅了三位死都的通讯记录,发现三位素不相识的被害人都曾与同一个号码联系过,当下决定三起案件并案侦查.
第三位被害人,王某,男,24岁,某商场的营业员,被人□后扭断脖子,尸检报告出来后并没有发现其他有用的线索.
这次的案情分析会议全体刑警队的人都参加了,杜局主持的,会议有着说不出的沉闷,大家都对凶手恨得牙氧氧.
这个案子对社会造成了很不良的影响,已经开始有人用言论攻击市局,大家弄得都挺被动.
市政府那边主管公检法的部门也开始施压,要求勿必在全国十佳城市评选考察团来之前将案子破了.
“靠!”艾杰气恼地踹了一脚旁边的桌子,已经散会了,他依旧盯着幻灯片上的资料苦思.
找人送来了杯咖啡,昨晚又干了个通宵,按父亲的提示仔细寻找三位被害人之间的联系.
身高?年龄?性向?性别?职业?户籍?居住地?没什么特别的啊.到底他们有什么联系呢?为什么凶手会找上这些人并杀害他们呢?
艾杰将幻灯片反反复复地倒回去看.脑中突然一闪,立马将三位被害人的相片并排一起比对,观察.
眼睛!三个人的眼睛很像!艾杰一阵狂喜,兴奋的有点抖:“小刘,小孙快过来!”
两人赶紧火燎燎地跑来:“怎么了老大?火烧眉毛了?”
“快看看,这三人的眼睛是不是很像?仔细看看.”不理会他们的鬼叫,艾杰催促着道.
“没错,老大,都跟你一样是少见的丹凤眼.”小刘也激动了起来:“莫非是因为这个凶手才找上他们?”
“快,你们跟我去趟林楠南的学校,叫上一队的小王,他对破译密码比较在行.”艾杰觉得这样查下去应该有戏.
“老大,这么说来凶手可能对丹凤眼有着特殊的偏执,所以导致了这一系列的惨案发生?”从学校回来小孙问道.
“具体是不是这样还有待求证,我们暂时没有别的线索,可以往这方面试试.上次去调查取证的时候,我发现林楠南他们每人都有一台电脑,上次因为没密码没打开,差点错过了这条线索.林楠南是个同性恋者,他去见网友自然是从同志论坛上与人相约,我们只要查出他前阵子进过哪些交友论坛,再把饵撒出去,看有没有鱼上勾就行了.”
“哇靠!老大,你真行!”小孙两眼放光.
“这三个论坛他都进去过,那我们就把饵都撒出去. 凶手既然对丹凤眼情有独钟,那咱们就来个’ 丹凤回眸’好了.行了,你们盯着点,别掉线了,就待鱼儿上勾了.”艾杰拍拍手,接过小刘递过来的泡面.
“可是老大,这样不怕有误上勾的吗?”小孙疑惑道.
“每次和人聊天时我们可以加以刺探,甄别,实在无法确认的话,就先逮回来,反正只要比对一下DNA就可以判断出来了.不过工作量挺大,有的咱们折腾就是.但愿鱼儿能早点上勾.”艾杰想想到时还得自己亲自上阵以身诱敌,不禁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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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冉尘轩拎着皮蛋粥进去的时候,艾父正靠着垫背看报,临床的磊子估计是出去找人玩去了,毕竟是年轻人,躺不住.
冉尘轩过去收了报纸,帮艾你重新垫好靠背,才盛了粥给他,又拿出了一盘开胃的干萝卜丝,艾父最近的食欲都不是很好,冉尘轩每餐都花心思弄不一样的菜式,还得注意营养.
小杰已经好向几天没来了，艾父理解，他也是个警察，知道有时候案子缠住了，一两个星期脱不开身很正常.
而他没过来并没什么影响，冉尘轩把这边打点的妥妥当当的，甚至比艾小杰还更注意一些细节，完全挑不出毛病来.
这几天他一直在想小杰和冉尘轩是什么关系,朋友哥们?不像.小杰雇来的?那就更不像了.看他们挺默契的样子,再想想冉尘轩看小杰的眼神,难不成他们是情人?
艾父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用余光打量了一下正在削苹果的冉尘轩.很清俊的一个男人,与小杰的阳光帅气不同,俊朗中带着丝野性和内敛的霸气,眼神很犀利,像头吃饱了的美洲豹.
“小杰和你是情人?”艾父敛住心神,若无其事地试探.
冉尘轩削苹果的动作停了下来,转过头来看着艾父,想从中看出点他对此的态度,然而什么也没发现.
冉尘轩没说话,思索着该怎么回答,良久才接过话:“是.”又接着削苹果.
“怪不得这几年他都没交女朋友,我说他这条件行情怎么着也不可能这么差.原来是这样.这孩子什么都不跟我说,遇到什么事都自己扛着,从不找我这个爸爸商量.”
“他很爱你,把你看得很重.”从他每天不管多忙都会打好几个电话来问艾父的情况便可以看出.
“我知道,这孩子太懂事,什么事都想替我扛了,生活中,工作上从不依赖我.但是他的情感世界太小了,小到只放了我这个至亲进去,现在好了,有你走进他的生命,至少他不会太孤单了.我以前一直很担心,要是我走了,他的情感世界会崩塌,到时我怎么放心他这样一个人?”
“我看出来了,他很没有安全感.”冉尘轩把苹果递给艾父.
“你们要这样走下去,今后还不知道要遭多少罪.”艾父忧心忡忡,“不过现在的环境比以前好多了,以后肯定还会有更多人接受同性恋者.只要你们把心放宽了,不要太在意别人的看法,日子总是可以过下去的.”
“谢谢您!”冉尘轩很意外,也很激动,想不到艾父竟然会这么体谅他们.
“我没多少日子了,小杰就拜托给你了.”艾父说到自己的时候一脸平静,想到儿子又有些放不下心:“两个人过日子总会有些磕磕绊绊的,你让着点他吧……”
“伯父,你别想太多,安心养病.艾杰的事你不用担心,我会照顾好他的.他……”冉尘轩还想再说点什么的,临床的磊子便进来了.
“轩哥来了?这粥又是留给我的?哎哟,谢谢!谢谢!”
“伯父,你早点休息,我先走了,去看看艾杰.”
艾杰今天心情不错,又有鱼儿咬勾了,约好了今天上午11点见面.另外老爸知道了自己与冉尘轩的事,并没有反对.好一阵子没有这么顺畅了,艾杰乐的直哼起了歌.
“靠!老大心情不错中.”大李进来后面领了两个新面孔的人:“杜局给咱组补充新鲜血液,这是警院的苏玲玲和李松.这位呢,就是咱们的老大,刑警队副队长,咱四组组长----咱市局的第一帅哥艾杰同志.”
“去,你少贫!你们好,欢迎你们加入!”艾杰踹了大李一脚,伸手,“一会儿有任务,晚上叫上大家给你们接风洗尘.”
“队长好!我是苏玲玲.”小女孩一脸崇拜加兴奋.
“队长,我是李松.没到局里前就听说了很多你的事迹,想不到队长还这么年轻,而且还是个帅哥.”小伙子照样一脸崇拜加兴奋.
“好了,别队长不队长的,以后叫老大就成,你们也过来一起开个会吧.”艾杰扭头让大李通知大家开会.
“开会前先给大家介绍俩新人,警院刚出来的苏玲玲,李松,大家欢迎!”待大家鼓掌完毕,艾杰接着说:“以后大李老张你俩负责带新人,小李小苏你们要多向在座的各位请教.”
“是.”两人齐声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