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狐----念柯孔扬
  发于:2009年02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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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面面相觑,那清秀少年笑道:“这话说得奇怪,明明是你们跟着我们,反问我们是谁,你们又是谁?”
若是换了平时,野间、大楠和高宫早已冲将上去一顿暴揍了,可是此刻,他却明白,在这个金眸银发少年面前,他们却都不愿让他见到一丝不洁之事,哪怕只是打架。奇了怪了,这少年居然让他们如此心甘情愿。
“我叫樱木花道,这是我二哥仙道彰,那个眯着眼的是狐狸,哦,他叫流川枫。”樱木答道。
四人互看一眼,报上名号。
“我叫高宫望。”吃着小吃的大肚子少年道。
“我是大楠西雄二。”金发少年指着自己。
“我是野间忠一郎。”略显成熟的少年。
“水户洋平。”清秀少年微笑。
樱木与他们相视一笑,道:“我让二哥请你们喝酒怎么样?”
仙道继续笑着,道:“花道,为什么不是你自己请?"
“二哥,我很节省的。”樱木睁着纯净的大眼,开始撒起娇来。
仙道笑了,道:“这边请吧。”也不管水户等是否跟上,举步先走了。樱木像是得了什么宝贝,高兴地挽上流川的手臂。流川此时完全清醒了,嘴角轻扯,却全然没有注意到身后四人。
这顿酒喝得很尽兴,樱木的脸已红透了。高宫三个也是大吃大喝,毫无顾忌。只洋平与仙道静静对酌,而流川时刻注意着樱木,准备随时把他抱回房里。终于,樱木一头栽下,流川抱起他就走。
正与仙道对饮的洋平看了一眼走出去的流川和他怀中的樱木,低问了句:“没关系吗?”
仙道摇头,道:“花道喜欢他。”
洋平一怔,心道:这人说话倒是毫不遮掩,反而更有君子之风。当下举杯劝饮,道:“今日得遇,乃是幸事,干了这杯。”
仙道深深觑他一眼,方笑道:“洋平……”。
洋平听得这一声叫唤,却是心神一动,脸上泛起红晕。定是有些醉了,他想。
流川拿来湿毛巾覆在樱木额上,替他解热,又替他解开胸前扣子,却听樱木叫了一声,低头看去,正对上迷蒙金眸。
“樱……”流川低喃,两人独处他便爱这样唤他,情动时尤其为甚。
樱木似乎听到了,往他怀里靠去,“恩,狐狸……”
流川本就不会克制,此时樱木自己送上前来,岂有推拒之理。他俯首去吻他,紧抿的薄唇此时微开,浸润了樱花的甜汁似乎变得丰润起来。樱木仿如处在梦中,只觉唇上清甜,不觉多咬几口。流川的眸子却暗了,风暴似乎即将成形。
他解开盘扣,褪下樱木衣衫,轻吻一片片落下。从樱唇,到颈项,锁骨,胸膛,一一都不放过。流川嘴角上扬,扯出邪肆的笑,硬是重重啃咬樱木的唇,把他弄醒。
“恩……”樱木转醒,只觉身上没来由的沉重,往下一看,流川正在吻向他的小腹!樱木当下跳将起来,把自己和流川都狠狠摔下床去。上次那个浅吻可是让他失常了好久,狐狸怎么对他做这种事。然而心底徒有不解,却并不着恼。
“狐狸,你在干什么?”樱木战战兢兢,生怕流川又来咬他。
流川被摔下床,心里已是不爽,看到樱木一脸惧色,更是怒火上扬。一把抓过他,狠狠地落下无数个吻,更把樱木褪到腰间的衣服剥个精光,惹得樱木惊叫一声。流川还不罢手,抱起樱木往床上一扔,翻身覆了上去。
樱木被他压制,本是十分慌乱,抬头恰好对上那星然黑眸,眸中似乎带有许多心酸,不舍,怜惜,后悔……以及欲望。樱木这一看,愣了,再难开口。
流川却低道:“樱……你本就是我的……”唇舌又开始纠缠,手也不放松地向樱木下身抚去,轻轻握住那形状美好的粉色□,感到樱木一阵轻颤。
流川继续刚才的动作,舔过樱木的小腹,樱木身体一阵抖动,像是受了极大的刺激。流川的薄唇往下,含住那粉色□,樱木叫声“不要”,却被他一咬,顿时身子一软,向后仰去。□在流川口中摩沙,流川细细地舔弄着它,时而舔噬根部,时而在铃口重重一吸,樱木哪能受得了这样的刺激,□越胀越大,终于忍不住喷薄而出。
射后的樱木虚软不已,眼神越发迷蒙,金眸中波光潋滟,说不出的诱人。流川心中一紧,自己腹下一团火热。他急不可待地除去自己的衣物,白皙纤瘦的身躯却有巨大的力量,樱木感到流川覆在了自己身上,他的手正往自己身后探去,想阻止,身体根本软弱得毫无力气,心中忐忑不安,居然并不排斥。
流川的手指伸了进去,樱木的□叫他低吟出声。慢慢地开拓着,□终于渐渐松开,在流川不懈的努力下,□里开始流出蜜汁。樱木显然也感觉到了自己的变化,羞得根本不敢动弹。流川邪肆一笑,在他耳边轻道:“喜欢吗?恩?”
“狐,狐狸……”樱木迷蒙的双眸越发水光波动,流川再也难以忍耐,撤出手指,硕大的欲望横冲直撞了进去。樱木惨叫一声,流川静了下来,樱木的内壁十分□,流川哪能忍受,静了一下,便冲撞起来。
“啊!狐狸,好痛……啊,狐,狐狸……”樱木痛得快要无法呼吸,感觉流川的硕大在自己体内膨胀,不由一阵慌乱,叫道:”停下,狐狸……啊……快停下……“
流川却哪里肯停,不顾一切地冲撞着,忽然,樱木大叫了一声,流川顿了一下,笑得媚惑:“这里?”当下更卖力得向那点撞击,樱木则受不住地大叫。撞击越来越深入,樱木只觉一阵痉挛,似乎整个身体也麻痹了,痛楚渐渐散去,一股狂大的快感席卷而来,他不禁流下泪来……
翌日清晨,仙道敲响了樱木的房门。里面惊乱一阵后,房门开了一条缝。樱木怯怯地探出头,正好对上仙道含笑的眸子。
“二,二哥……”樱木脸色潮红,像犯了大错般的低头。
仙道没有说话,替他拢了拢有些敞开的衣襟,理所当然地瞥到了那些红紫色的印子。他的眸光闪了一下,终于叹了口气,似不舍又似无奈。他抬起弟弟的头,抚摩他的银发,道:“花道,你喜欢流川么?”
樱木怔了怔,避开仙道的笑容,强辩道:“谁,谁会喜欢那只狐狸……”
“是吗?我听说,镇南王要给流川找妻子了呢。你也十七了,要不哥哥们也替你定门亲事?”
“什么?”樱木大叫道,“他,他要娶妻?他……他怎么可以!”说话间竟然带了些狂乱。
仙道见了,暗暗叫苦,怎么这事也能叫弟弟发怒了。忙安慰道:“花道,那只是我胡言乱语,逗你玩呢,别激动!”
樱木果然安静下来,却还是不放心:“假的?”
“唉……”仙道终于长吁了一口气,道:“花道,你在乎他吧。真是,宝贝了这么多年,结果还是要把你送出去……”
樱木猛然领悟到仙道所指,低唤了声:“二哥……”
仙道把他搂进怀里,拍拍他的背,正想宽慰几句,怀中之人却被一把扯了过去,跌进一个白皙的胸膛。仙道望过去,流川紧抿的唇正彰显着他的 不悦。
黑发少年紧紧拥住怀中的爱人,不顾自己不整的衣衫让樱木羞红了脸,像宣誓般的说了一句:“他是我的了。”
仙道三人在陵南休整了几日,又重新出发,只是多了洋平几个,一路上樱木与他们四人聊得极为融洽,欢声笑语不断。洋平他们原本雇于陵南一个富豪,仗着武力强收地皮税,见过樱木他们后,决定一同前往皇城游玩,便辞了差使上路。
这日七人仍是马上生涯,流川逼着樱木同乘一骑,可怜那马儿累得够呛。
“仙道,皇帝会承认流川?”洋平把马头向仙道靠了靠,问道。
仙道微笑,不紧不慢地看了洋平一眼,道:“父皇一向比我们几兄弟更加宠爱花道,只有依他的份,再者,花道与流川也不可能只是一个例外,父皇总得先适应着。”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说还有其他皇子也要如樱木和流川一样?洋平充满疑惑地看向仙道,见他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唇边笑容越来越明显,不由一慌,心脏开始狂跳起来,只好连忙掉转马头,不再去看他那深透到心底的目光。
身后的仙道望着越行越远的背影,慢慢低下头,扯出了一个绝美的笑容。
七人如此穿县过郡的,再有几日便可到达皇城。这晚流川与樱木缠绵过后便沉沉睡去。樱木一身疲累,却如何也睡不着。他披上外衫,独自走出屋外,正自看着漫天繁星,心中一片柔静。
恰在这时,前方假山后有细碎声音传出,樱木微愣后便躯身向前,以为是什么小狗小猫。刚走到假山旁,就有一股扑鼻的香味。这香味淡淡的,却存在感十足。樱木心下诧异,走至假山背面,并未看到什么身影,草丛中却有一点红光,樱木凑近了看,那正是一支香木在燃烧。他吸了几口,猛觉头重脚轻,踉跄几步,倒了下去。
过了一会,墙外出现一个黑影,冷冷地俯视着他,弯下身来,把他挟在身下,足一点地,飞身跃了出去。
樱木觉得头痛欲裂,他支撑着起来,环顾了下四周。这是一间极大的屋子,说是殿堂也不过分。屋内一切的饰物均是淡淡的粉樱色,别有一股温柔缱绻。樱木低头,身上的衣服已经换过了,与流川欢爱之处也已不复疼痛。自己在这没有人的屋子里,是过了几日了?
这时,房门被推开来。一个眼熟的人走了进来。他一袭葛布衣衫,神色却是说不出的厌恶。
樱木想了想,试探地说道:“你是叫……深津?”
深津没有回话,愤恨地看了他一眼,来到身前,把手中的茶搁在了茶几上,甩了甩衣袖,转身出去了。
樱木奇怪,这人也不回话,对着自己像有深仇大恨似的,自己得罪他了吗?看向那杯茶,正觉口渴,咕咚咕咚饮下,有一丝若有若无的馨香渗了出来。樱木一惊,这不是那日自己中的迷香吗?方察觉到茶有问题,人却不胜药力,继续沉睡过去。
“该死!”流川把近在手旁的花瓶摔碎,又踢飞了脚下的兰草。蓦的,他身形一顿,看见了悬挂着的泣血剑。
樱木被掳走已经整整十日。他回到王府,调动人马搜查这么久却一无所获。仙道回皇城后,向大皇子禀明了一切,现如今整个皇城的兵力都在蠢蠢欲动。洋平几个却消失了踪迹。自己只能每天对着泣血剑,根本毫无办法。
流川心下懊恼,那晚如果不是自己太过纵欲,也不会任樱木被掳走毫无知觉。可是樱木身上的功夫决不弱与自己,怎么会如此轻易地就被掳了去?
门外一个小厮通传:“公子,二皇子请您入宫。”
流川身影一闪,那小厮只觉一阵风刮过,屋内再无任何人。
皇殿之上,几个卓尔不群的身影并立着,迎接一阵风进来的流川。
流川看向仙道,仙道此时已没有了笑意,正微皱着眉与一个成熟内敛的男子说话,流川知道,这便是实掌皇权的大皇子牧伸一了。流川向他点头致意,走上前去。
“知道他的下落?”冰冷的语气仍是不可避免地带了一丝焦急。
仙道摇摇头,看了眼沉默不语的大哥,道:“搜遍了客栈,没有任何蛛丝马迹。”
闻言,流川的眼底又聚起了风暴。“还有何事?”言下之意,没有樱木的消息就不该打扰他。
流川转身欲要离开,牧却在此时开口了:“镇南王公子,你可是真心对待花道?”说话之间隐隐有一股胁迫感袭来。
流川抬头,冰冷的眸子对上王者,对峙了片刻,谁也不服谁,牧又重复了一次,流川第一次在他人面前浅浅地笑了。
“我是为了他,才来到这世上。”自从千年前他救了我,我便发誓要给他幸福。奈何前世身为狐狸,根本没有能力与人抗衡,才会让他含恨而终。后面的话,流川自然没有说出口。
牧的眼神闪了闪,沉默过后,道:“待寻回花道,你便随我去见父皇。”
这几年,皇帝早已不管事,除了宗庙礼祭,也就只有儿子们的婚事值得他期盼,牧言下之意,显然是同意了流川与樱木之事。流川一愣,不再开口。
堂上正陷在胶着之中,门外忽有宫人来报:“禀大皇子、二皇子,有一个自称水户洋平的人要求觐见。”
牧转头看了看仙道,仙道紧皱的眉头稍松,朗声道:“请他进来。”
洋平从外间进的里面,丝毫没有臣服于这华丽的殿堂,向牧见过礼,便直奔主题:“我托了朋友追查,那客栈有一个店小二,在樱木被掳走那天晕倒在厨房,说是闻到了一股若有若无的馨香,觉得头重脚轻。那香的味道恰与花道房前假山里残留的味道一样。”
“是迷香?”牧开口问道。
“不错,而且是江湖上失传很久的五更散,现今世上,只有一个人能配出来。”
“谁?”仙道和流川异口同声。
“山王名将,深津一成。”
樱木已经被喂了好几次五更散,只觉得周身越来越没有力气。本来他习的只是剑法,内力并不算强,有泣血剑护身也本不必担心。然而此时泣血剑不在身边,被喂了迷药又终日昏昏沉沉,樱木只觉得连自己那一些些稍抬得上台面的内力也要被这迷药给侵蚀了。
深津又走了进来,樱木已经习惯了他的冷脸,却没承想他竟开口说话了。
“起来,梳洗干净,主人会来见你。”
“主人?是泽北荣治吗?你为什么要把我带这里来?”闷了数十日的问题总算问出了口。然而深津根本没有回答他的打算,甩着袖子又出去了。樱木想要上前阻拦,脚下却一阵虚软。内力消得差不多了。
门被推开来,走进来的正是山王之主泽北荣治。他走至榻前,径直盯着樱木,神色间颇为温柔。
“你住得还习惯吗?樱木?”
樱木打量着他,没有说话。如果是在往常,他早就跳起来大声吼骂。但现下情形不同往日,一来自己身体虚弱,就是硬拼也没有任何好处,二来他们把自己绑来数十日,也并没有任何不当举动,先试探意图再说。
“你把我带来这里做什么?”
“当然是为了和你在一起。”泽北紧靠着樱木坐在榻上。
“在一起?什么意思?”樱木皱眉。
“呵呵,你还装傻,”泽北摇头,“我知道你喜欢的是流川,不过,我不会把你让给他的,你是我一个人的。”边说边往樱木靠近,正是要去攫取那如花唇瓣。
樱木听着“喜欢流川”,心下正自害羞,又听到“不会把你让给他”,开始惊疑不定,见泽北靠过来,慌忙往后一退,却把身后的香炉打翻在地。
樱木回头看向泽北,多了防卫之色:“你喜欢我?”
“是,我喜欢你,”泽北轻道,年轻的脸上闪着光辉,“自从五年前在皇宫见到你,我就一直对你念念不忘。回山王后第一件事,就是为你建造樱园和樱殿。对了,这里就是樱殿正堂,你喜欢么?”
樱木看着他:“可我不记得见过你。”
泽北脸上的光芒黯了黯,又抬头对樱木笑道:“没关系,你只要知道,我喜欢你便够了。”
泽北倾身向前,樱木退无可退,站了起来:“我并不喜欢你。”
泽北眼里闪了光,樱木以为他要强来,正想抵御,谁知他却退后,道:“我不逼你,总有一天,你会喜欢我。”说完转身便走了。
又过了一些时辰,深津进来,依旧冷冷地瞪着他,仿若樱木抢了他什么东西似的。
这一日,在去往山王城的路上,你可以看到三匹骏马飞奔而过,马上的人各个脸色不豫,正是流川、仙道、牧三人。听了洋平对迷香的解释,三人马上就前往山王城面见泽北荣治。紧赶慢赶,总算在樱木失踪半月后到达了目的地。
牧早已怒火上扬。原本泽北和他是多年交情,他也早就隐约明白泽北对自家弟弟的感情,但他想只要泽北没有挑明白,这份友谊也就不需要破裂。是以当泽北公然向他要人时,被背叛的怒火实在是不可抑制。他当下与泽北割袍断义,再不往来。后来泽北妄图以出兵叛乱求得樱木,他只当没有这个朋友,连面也没露。没曾想泽北居然如此下作,用迷香掳走樱木,牧只觉得从来没有看清过这个人,心里不仅恼怒,更有一股酸酸涩涩的滋味。
到达山王城,牧一马当先得冲进议事殿,朝堂上未见一人。对山王万分熟悉的牧便直冲后园,却见后园的景致变了个天。原来他与泽北都非常喜欢的榛树已一株也不见,全都换成了樱树。时值金秋,这些樱树却居然都开满了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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