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上身----清凉水晶
  发于:2009年02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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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吧去吧,和大鹏多学着点,他当年可是刑警队的一把好手。”
老郑看他离开办公室,笑着点点头。通过这一段的观察,苏捷表现的很正常。嗯……大概是自己多心,他的脑袋没什么毛病,用不着向苏局长报告。唉,也许只是自己老了,跟不上年轻人的思维方式。

小杰的决心

苗晓杰烦恼了一整天,终于下了决心。
豁出去了!队长,我要你给我个痛快话,只要你有一丁点儿喜欢我,哪怕将来你娶妻生子,我也会一直无怨无悔的跟在你身边!
所以他晚上没跟着雷大鹏,而是又溜在苏捷身后,跟着他回了家。
看着苏捷整晚上无所事事的东蹭西晃,最后等到夜深人静,又见到他开了电脑,拿出一张光盘……苗晓杰等得着急,这都几点了,他怎么还不睡觉!这会队长肯定已经睡了,一会电话打过去,少不得要吵醒队长的好觉。
苏捷红着脸看着手中的光盘,昨天明明已经瞪着眼一点不落的从头看到尾,今天竟然还想再看一遍?唉……自己有这么欲求不满吗?
犹豫了再三,还是把光盘又放了回去,关机上床,蒙上被子睡觉。
苗晓杰又等了一会,约摸着苏捷该睡着了,才飘到他的上方,深吸了口气:“小苏,我只是借用一下你的身体给队长打个电话,这回绝对不会惊醒你!”总结了附身在苏捷身上的经验,发现除了自己主动离开外,当苏捷受到外部强烈刺激,或是附身的时间过久,都会从他身上弹出来。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短时间内解决战斗!
他颤抖着拨通电话,听着手机里传出人民警察为人民服务的向阳路派出所专用彩铃,心里嗵嗵的直打鼓。别紧张,别紧张,该怎么说才合适,不是都想了几百遍了!
雷大鹏睡得正香,忽然听到手机响,一激灵就坐了起来。“喂,哪里?出什么事了!”半夜三更的突然有电话,别是哪里出了要紧的案子。
“队,队长,是我!”苗晓杰激动的提高嗓门:“我是……”差点就脱口而出‘我是小杰’,好在及时收住了口。
“哦,小苏啊,出什么事了?”这边雷大鹏已经听出了是苏捷的声音,莫名其妙地松了口气。
苗晓杰咽了咽唾沫,又暗暗叮嘱了自己一遍要冷静,要按照事先制定的方针,迂回的婉转的让人容易相信的,告诉队长苗晓杰还在人间并且爱着他这个事实。
“队长,你相信这世上有鬼吗?”
“不信。”雷大鹏知道是苏捷的电话后,直觉就不会有大事,可也没想到他会问这么无聊的问题。于是打了个哈欠钻回了被窝中:“这都几点了?你做梦了吧?赶紧的,放下电话睡觉了!”
雷大鹏说着就想挂电话,苗晓杰急忙大声嚷嚷:“队长!别挂!我给你说正经的,这世上真的有鬼!”
“有鬼个头!再说有鬼明天罚你抄一百遍马克思选集!”雷大鹏半夜被这种无聊的事吵醒心情不佳,吼了一声直接挂断电话,蒙上被子继续会周公去了。
苗晓杰看着手机欲哭无泪,怎么这第一步就迈的这么难?如果直接说我是小杰现在附在苏捷身上,害怕队长以为苏捷的精神出了问题,所以才想告诉队长苏捷遇到鬼了,再让他猜到这个鬼就是自己这个苗小鬼,然后拐弯抹角的让他知道,这个鬼一直留恋着人间不肯走,就是因为爱着他。可是,队长压根就不信这世上有鬼……明白了,是自己迂回的太深,还不如直切主题的好!
他不放弃的又拨通了电话,这回不等雷大鹏出声,先来了一句:“队长!我见到苗晓杰了!”
雷大鹏看到又是苏捷的电话,气得正想骂他两句,冷不丁话机里传出这句话,他自己也是一激灵。
小杰,一听到他的名字,心里就会抽抽的疼。雷大鹏缓了一口气,尽量用平和的语气,缓慢的开口:“苏捷,你今天是不是喝多了?半夜不睡觉怎么尽说胡话!”
听到他终于肯听自己讲话,苗晓杰赶紧跟上:“队长,我没喝酒。我说的是真的。我来向阳路派出所以后,就总梦到他。你说我又不认识他,这是不是很怪?”
总梦到小杰?雷大鹏暗叹了口气,怎么我就梦不到他。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难道我白天思念他的还少吗?“不要胡思乱想。你梦到他,大概是因为你总听到你辖区的人提起他。他的人缘一向好……”
“不是!”苗晓杰急忙否定,这话如果不直接说,恐怕还会被队长挂断电话说不完。“队长,我梦到苗晓杰告诉我,他说他一直爱着一个人,所以他一直都没离开过向阳路派出所。队长,你说咱们派出所就那么几个人,他到底爱的是谁?”
雷大鹏心中一紧,如果小杰爱着派出所中的某个人,那么他爱的是谁?突然又一阵无奈,小杰已经不在了,想这些干什么。都怪苏捷半夜不睡觉,说的这鬼梦话。
“小苏,做梦只是大脑皮层中细胞的活动,不要因为梦到什么就想些唯心的东西。”雷大鹏心里烦乱,却又耐着性子教育苏捷:“我们当警察的更不能总是疑神疑鬼,要相信客观的存在。”
苗晓杰咬咬牙,心说我没做鬼以前当然也不信这些。可要怎么让队长相信?如果直接说我现在就是小杰,我已经附在了苏捷的身上,他是相信我的话,还是会以为苏捷有了精神分裂症?算了,先不管他信不信有鬼,我要的那句最重要的话,一定要听到队长说!
“好,先不说这个。队长!我给你打电话,其实是因为我梦到苗晓杰说,他喜欢的那个人就是你!你是怎么想的?会不会觉得有男人喜欢你很讨厌?你会不会也喜欢他?”苗晓杰一口气把这句话说出来,紧张的等着回音,暗想幸运,队长竟然没挂电话。
雷大鹏其实已经听傻了,当然想不起来挂他电话。虽然明知这只是小苏的梦话不是事实,但听到小杰喜欢自己时,还是一阵惊喜,但紧接着又一阵揪心的疼痛。就算他真的喜欢自己又能怎么样,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队长,队长?你是怎么想的?”
苗晓杰没有听到回话,紧张的追问。就听到电话中有一声几乎低不可闻的叹气声,接着传来雷大鹏低沉的声音:“小苏,睡觉吧。”
“队长,我知道你喜欢我,你和你前妻说的话我都听到了,但你为什么不能亲口告诉我呢。”苗晓杰捧着手机喃喃自语,只是手机早已回到了待机画面,雷大鹏说完那句话就果断的挂断了电话。
他长长地叹了口气,仰看着天花板出神。算了,听不听得到那句话又有什么关系,反正我爱着队长,我也知道他喜欢着我。而且,现在队长应该也知道我是爱着他的吧……这样就够了。可是心里怎么觉得好难过……好累啊,原来鬼也是会累的吗。
雷大鹏放下电话瞪着两眼就再也没睡着,脑袋里来来回回只有那一句话:苗晓杰说,他喜欢的人就是你!
“小杰,如果你还活着该多好……”

向队长学习

一大早雷大鹏有些无精打采,苏捷却是精神焕发。今天两人一身便装到市局去报道,苏捷庆幸从今天起,终于可以有贼抓。
雷大鹏看着兴高采烈的苏捷,犹豫半天还是说出了口:“小苏,以后别总想着梦到的东西,那和现实无关的。”
“啊?”苏捷被这句话闹了个大红脸,好在雷大鹏也心虚,说完就快步走到前面,没敢再看他。
苏捷使劲揉揉脸,希望能把脸上的红晕揉开。他怎么知道我梦到了什么……别心虚,他肯定不知道我晚上做梦梦到他。想到梦中的情景,苏捷忙捏住鼻子,不好,怎么想流鼻血。
开完一个简单的动员会,从各派出所分局集中起来的警察分成小组单独行动,雷大鹏和苏捷两人一组,出了市局的门直奔最近的公交站牌。
“公交车上贼最多,特别像今天这种休息日。不过这一站离市局太近,这里上车的不太可能有贼。当小偷的也有忌讳,离公安局太近他们会觉得不吉利。”
“哦,原来小偷有这种讲究。”雷大鹏扭头看到苏捷正认真的点头,噗的笑出声:“我逗你玩的,小偷哪里都敢偷。”
苏捷看着他的笑脸呆了呆,原来严肃的雷大鹏也会开玩笑,虽然这玩笑一点也不可笑。
“走吧,别板着脸,如果让小偷一眼就看出来你是个警察,那我们还捉什么贼。”雷大鹏笑着拍拍他的后背,这小子虽然说话的口气大,但看得出来尽管只是抓个小偷,他还是紧张的过了头。
苏捷也明白了他是什么意思,哼了一声又挺了挺腰。“不就是捉个小偷,看我不手到擒来。”
苗晓杰一如既往的跟在雷大鹏身边,见此也摇了摇头:“小苏你那样见个人就盯着死看,就算是小偷也要被你吓毛了,哪还敢伸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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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雷大鹏在公交车上晃悠一上午,苏捷算是郁闷到了家。眼瞅着他从车上拎下来了七个贼,可他动手前自己竟愣是没发现哪个是小偷。
苗晓杰得意得在一旁笑:队长眼贼着呢,小苏你还差的远。
要了两盘小菜,雷大鹏坐在小面馆里等着上面条。看到对面的苏捷一脸不自在,笑着给他杯子里添水。“做贼的总和平常人不一样,你多观察就知道,他们总爱盯着别人的口袋挎包,下手前还会四处打量,看有没有人注意他们。你身手这么好,只要看准了小偷,在他们偷到东西的刹那捉住,不会是困难的事。”
之前还心高气傲的不肯听他讲捉贼经验,这会儿苏捷已经完全服气。“雷队长,抓小偷我的确不如你,还要向你好好学习。”
雷大鹏笑着点头,苏捷虽然爱装酷耍帅,但该虚心的时候还是挺虚心的。
只是到了晚上,雷大鹏没想到他为了虚心求教,竟然搬进了派出所宿舍。看到苏捷掂了几只箱子来收拾起隔壁的房间,他不由得吓了一跳。
“小苏?你这是干什么?”
“我决定从今天起向队长好好学习,当然要离的近一点才方便。”苏捷提来水桶抹布,看样子是准备大干一场。
雷大鹏挠挠头,小苏做事果然古怪。要说抓贼的经验,今天不是都说给他了,满共也用不了十分钟。不过他既然已经搬来了,也只有帮着他打扫。暗自又叹了口气,这房间空了不到两个月,这么快就有人住了进来。
苏捷跑来住这破宿舍楼,其实不是虚心而是心虚。自从发现喜欢上雷大鹏以后,也彷徨过,犹豫过,可每当看到他,就忍不住的心跳,想接近他和他呆在一起。现在有了这么个借口,干脆就搬到他的隔壁。苏捷已经不想再躲了,雷大鹏人不错又确实挺合脾气,遇到一个真正喜欢的人不容易,管他是男是女。如果天天和他在一起,说不定他也会喜欢上自己。要是真能和他两情相悦,当个同性恋也认了。
这苏捷究竟想干什么,为什么跑来破坏我和队长的二人世界,还住进了我原来的房间。苗晓杰不满的嘟着嘴,气哼哼地围着苏捷看。唉呀,他该不会还对队长心怀不轨吧,看来今后晚上睡觉要机灵点,别让他摸进队长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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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雷大鹏和苏捷做着伴的出了宿舍,吃完早餐回来,正好碰到小张小李。
“小苏,听说你搬到雷队长隔壁去了?怎么样,昨儿晚上还习惯吗?”小张看到他们俩一起进了派出所,边大声吆喝边冲苏捷挤眉弄眼。
“习,习惯。”苏捷突然就想起那张黄碟,窘的脸通红,说话也不太自在。
小李则拉着他到一边,凑近他耳朵神秘的低声说:“晚上睡觉会不会梦到什么?要知道那房间可是……”
他话没说完,被雷大鹏一巴掌拍到了一边。“胡说什么!”
小李揉揉后脑勺,队长耳朵真尖,这样都能听到。
“那房间怎么了?”苏捷不明究竟,不由继续问。
“没什么。”雷大鹏叹口气,想想也没什么不好说的。“那房间原来是小杰住的。”
看到苏捷一时没明白过来,又补充一句:“是苗晓杰。”
“哦,这有什么。我又不信那些。”以为雷大鹏是怕他会害怕,苏捷挺起胸眯起眼,又摆了个招牌酷哥形象,“现在还有人相信有鬼吗。”
不就是你说有鬼的吗?雷大鹏愣了愣,随即又想他想通了更好,省得自己再开导他,这世上根本就没鬼。不过这一说话忍不住还是问了他一句:“你不信就好。不过你有没有再梦到……算了。”话说出口雷大鹏又摇摇头。世上根本就没鬼,又何必再问他梦没梦到小杰。
苏捷又想起了那张黄碟,忍不住脸变的更红。他究竟想问我梦到什么?我梦到他的事难道他会有什么感应。
好在雷大鹏不再问,苏捷也装着没听到,俩人一起默默的进办公室签个道,又一起默默的搭公交车继续出去抓贼。
“嘿,看到没,小苏的脸红的像关公。”小张小李看着他们离开在一边嘀嘀咕咕,不正常,他们果然不正常!

真能看到鬼

小苏果然天生就是该做警察的。
经过这几天相处,雷大鹏对苏捷大加赞许。虽然第一天手生了点,但他表现得越来越好,抓小偷抓的那叫一个稳准狠。只是明明已经可以两人分开行动,他却硬是仍要和自己一起。分头行动才好抓更多的小偷,而且以他的身手,根本就不怕两三个小偷的围攻。
两人把一名从公交车上拎出来的小偷就近送了一家派出所,雷大鹏笑着拍他肩膀:“小苏,一会你上11路车,我去10路,比比看我们这一趟谁能捉到。”
苏捷心里老大的不愿意,可雷大鹏提了好几次,又不好再坚持。“好吧,不过如果捉到小偷,就都送到车站派出所去,这样才好比。”这两路车虽然走的路线不同,但终点都是火车站,这样说才能保证他不会半路下车,省得走散了一上午都见不到面。
雷大鹏和他挥手告别,心里好笑,到底还是个小孩儿,还真要比抓小偷。
苗晓杰冲他挥的更勤:“走吧走吧快点走,不要再缠着我的队长。”
今天正是十一长假的第三天,路上经过一家大超市,涌上来好几个双手提满购物袋,一看就是刚血拼归来的主妇,本来已经满满的车显得更加拥挤。
苏捷装着不经意的样子,余光扫了扫早就锁定的目标。一个十五六岁染了一头黄毛的少年,从上车就不老实,眼光总向别人的口袋飘。果然看到他装做要在下站下车的样子,挤到下车门口一名双手提了购物袋的中年妇女旁边。
为了躲避行人,公交猛的急刹车,带得车上站不稳的人东倒西歪。小黄毛撞到妇女身上,冲她咧嘴笑了笑:“阿姨,对不起。”
“知道对不起就把东西拿出来。”苏捷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他手中正攥着一部手机。
“啊!那是我的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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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捷郁闷地坐在车站派出所,怎么雷大鹏还不来。摸摸手腕,那小黄毛咬得够狠的,看他是小孩儿有点放松警惕,路上竟然差点被他逃掉。
小黄毛明显是个惯偷,坐在派出所里一点也不紧张。反正未成年,教育两句就得放回去。“大哥,脸不用那么臭,我干净的很,不用去打疫苗。”完了又补一句:“还以为碰到见义勇为的,原来是个条子。”
雷大鹏说话不算话,半路不知道拐到了哪里。苏捷越想越气,冲着小黄毛冷笑着瞪眼:“别以为未成年就没事,我可以把你送到少管所去!”
小黄毛白了他一眼不理他,闲闲地看着办公室大门,就看到进来一个高高壮壮的黑大个,后面跟的那是……
“鬼啊!”小黄毛惨叫一声,眼一翻从椅子滑到了桌子底下。
“队长,怎么才来?”
“遇到一个团伙作案的,我把他们就近送押才过来,耽误了点时间。这小孩儿是怎么回事?”苏捷没顾得看小黄毛,雷大鹏却发现那小孩儿叫了声鬼就钻到了桌子下面。
苏捷这才扭头看,趴到桌子下面把小黄毛拎出来。“这是刚才路上抓的小扒手……咦?怎么晕了?”
苗晓杰兴奋地冲上前,我一进来他就说‘鬼啊’,难道他看得到我?忍不住在一旁激动的出主意:“掐人中,掐人中!”
虽然没人听到他说话,雷大鹏还是掐了小黄毛的人中,小黄毛眼皮没睁眼珠子乱转喊了一声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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