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息(生子)----菊文字
  发于:2009年02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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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空正色道:“善哉善哉!如此甚好,听凭道兄安排。”
一直没说话的白渔川道:“师弟,你就应了吧。”
此话一出众人变色。
赵君山的额头瀑布汗;孟浪心道“真够意气!”;□往旁边一瞥,只见一个虽然清秀却颇有风霜感的人,一时也无法判断年纪,色空也手上加了劲,直捏的白渔川喉咙做响挣扎起来。
赵君山终于忍不住道:“你现在捏死了他——们,我让你后悔你爹没把你射在墙上!”
□大笑道:“原来正主是那个!早知道我就好好和你培养下感情,说不定咱俩还有戏哈。”
赵君山也不还价,只叫人准备黄金大船。不多时,海上已经远远漂来一只双帆大船,一切准备就绪。
白渔川当然知道那一声师弟叫出去形势对自己多么不利,然,正因为他了解赵君山,知道他如果对自己的性命都无所顾忌了,那么一定更加不在乎孟浪,他本是因自己的请求才参与到这件事情当中,怎能累他性命!
登船的过程中□嫌两个人押着两个人质碍手碍脚,需一只空出手脚来方便行事,便想放开一人。
“到底放哪个好呢?”他的眼珠间或一轮,无比狡黠。
“啊,色空,不如先放了你手上那一个吧,他长的像一朵白兰花,可惜是开到荼蘼的白兰花,过期了。”
色空道:“不成啊!我手上这个白兰花可是赵某人的师兄。这个人咱们也早有耳闻,只是一直没留意过,听说两个甚至还育有一子。”
□故意惊讶道:“哎呀!男人和男人生孩子!闻所未闻啊!你听谁说的?”
色空道:“善哉!自然是听赵某人的原配夫人梁云亲口所说。”
趁听者脸上青红皂白的,□突然松了手将孟浪向赵君山的方向一推,人也急向远处大船掠去,色空也极有默契地先一步而去,就要逃逸。
赵君山又岂容他们就此离去,紧跟着飞身上前,谁知那色空在海面上飞行见赵君山逼近,一松手将白渔川扔了下去。
好一着围魏救赵!赵君山只得中途甩出一根捆仙索将白渔川缠住,继续追赶,却不想,□仍有后手,他前脚刚找船帮,回头看形势不妙,弹指间捏了一丸毒药,只是此药只得一粒,却是要打哪一个?
好□!不亏是四大门派的智囊,在生命危在旦夕,生死一线的时刻,仍旧冷静而智慧地分析了当前利弊,正确地将那唯一的毒药打向白渔川。
只见一团紫雾向无助的白渔川袭来,赵君山来不及多想身形一沉,白渔川避过了那毒物,赵君山却迎头碰上。
两人跌进海水里。
刚从海水里浮出,只听那□在船尾得意地大声喊道:“此乃非毒却比毒更烈性的XX春药,若X个时辰之内不与人交欢,就会XXXX而亡!赵郎保重了。”
色空对□哼道:“今日才知你原来是个菩萨心肠,方才招呼一把孔雀胆啊断魂散啊什么的多利索!再不济化功散也好!偏撒上一包春药!你寒碜不寒碜!
□道:“罗嗦!——你以为我不想弄死他省事!只不过,本道爷身上只带了‘不疯魔不成活’这一颗。”
彼时天公做美,兀地起了一阵风,便将那一叶扁舟向那海外吹去。
赵君山本想追上二人直接灭掉,又顾及着怀里的白渔川,也知道他此刻紧搂着他的脖子发抖的样子多半是不想见他杀生而故意做出来的,但是想到年来他的身体确实江河日下,怕他真的受不住,遂放弃追杀,转身将他带上岸来。
所幸离岸并不算远。早有魔教教众前来接应。
孟浪更是对白渔川嘘寒问暖,为刚才他挺身相救感谢不已。
白渔川却抓住他的手问道:“刚才君山中的那个毒没关系吗?”
孟浪一拍手道:“哎呀!差点忘了,那便是传说中的‘不疯魔不成活’啊!听名字就知道这药有多霸道!而且‘就算疯魔未必成活’,有的人一边发情一边发狂,做着做着便脱阴而死,是对性功能的一大考验哦!”言毕用怜悯的目光看着脸色不好的赵君山。
白渔川急道:“这可如何是好!都怪我——”
赵君山道:“算了!你那点能力,动辄昏死过去,中招之后只能是‘不疯不魔利马不活’。”
孟浪此时还记恨着赵君山刚才想利用他转移□注意力的事情,出口讽刺道:“赵教主接下来不还是要胡天胡地一番,有本事就做个‘不疯魔也能活’来!免得叫天下人笑话。”
赵君山自然知道他是激将法,然,孟浪此人宣传能力太强,如果今天被他笑话了去,只怕日后——
赵君山只好把心一横道:“区区春药何足挂齿!今夜我只消运功化解,不需□,我倒要看看若X个时辰之内不与人交欢,我会不会XXXX而亡!”转身便走,一边走一边咬牙道:“□这老屁股,等我抓住他定叫他‘又疯又魔半死不活’!”
白渔川听得解药是与人□,心情十分复杂,一时没注意便成了这个局面,眼见赵君山把自己关进蓬莱小筑,命人远远守着不得靠近。白渔川顿时担心不已,怕他承受不住,自己胡来。
午夜时分,赵君山最后的防线摇摇欲坠,为了控制体内那翻腾的欲望,在彻底长出兽角之前将自己周身大穴一一点上。一动不能动,他似乎挖出了“月光宝盒”,奔走的时光骤然逆流,在此岸与彼岸,这世界仿佛又剩下他一个人,这里是宇宙的中心,四野茫茫,鸿蒙太空,陪伴他的只有创世神的孤独和那红的发紫紫的发黑一柱擎天的悲哀。
外表冷漠,内心狂热!
多年以后,当赵君山站在行刑队面前,准会想起那个人偷偷溜进房间脱光了站在他面前那个无风无月的夜晚。当时,蓬莱小筑周围三里之内完全戒严,一个个身着黑袍的侍卫都站在林外,林中青烟如鬼魅般缭绕,还有遍布石头的河床,河里的石头光滑、洁白,活象史前的巨蛋。这块天地还是新开辟的,许多东西都叫不出名字,不得不用手指指点点。
多年后当赵君山被巨大火舌舔噬,他准会难过地想起,也许人所有的情绪都是有限的,而他一生的脆弱都展现在那人的面前了,所以他在面对其他人事时便只剩下无所畏惧。
一座山要存在多少年
它才会被冲刷到大海
一个人要仰望多少次
他才可以看得见天空
一个人要有多少只耳朵
他才能听到恋人的哭泣
一些人要生存多少年
他们才会获得自由
一个人要转过多少次头
才发现灯火阑珊处已空无一人
一个男人要上过多少男人
他才可以成为——男人中的男人

又怀上

多以后当赵君山被利刃穿透了胸膛,他准会想起那个床单上那被昏暗灯光所照耀的白皙裸体,让人不禁联想到深海中的鱼。即锁骨和肋骨的轮廓清楚浮现出的纤细胸膛,让自己有种用力抱住就会折断的不安感。那肉少又很排骨的身体抱起来的感觉当然不是很好,而那唯一肌肤漂亮的优点,以“男人的价值”来说,也没有多好。那营养不良的瘦弱身体很明显泛着病态的苍白,却意外地催发人最深刻的欲望。
这时候赵君山后悔不该自我摧残到如此地步,只想如很久之前那样,低吼一声扑上去,低吼一声射出来!
心里狂吼着:给我解穴!他红着眼怒目而视。
如果目光能干人,那人早已被干死千百次了。
那人有着赵君山熟悉的身体,却顶着一张陌生的面孔,然,那双总是流露出悲哀的眸子却仍是熟悉的,他抚着赵君山的头发,温柔而慈悲,“真可怜啊。”
赵君山狠狠地怒目。
就连温柔的指尖都微微颤抖着,那人悲伤地看着赵君山的眼睛道:“我不是你的师兄,日后也不会纠缠你,我只是想帮助你——就算你狠我,始终不能原谅我,那么就找到我,杀了我——现在这件事情我必须做。”
言毕他撩起那身素白衣衫的下摆,缓缓爬上了那纲举目张的身体。
那违背生理构造的□给受方带来了不少痛楚,何况是在主动的情况下。
带着面具的白渔川几乎从来不曾主动求欢,身处下位时尚且羞愧难当,更何况此刻骑在心爱人的身上自己摇晃着身体,最难以承受的是那人喷火的目光。
是呵!如果他是赵君山,也会恨吧,恨他再次夺走了他的信任,恨他趁人之危为所欲为,恨他如此淫贱,恨他让他食言!
明明说过了呀,再也不碰他,永远不爱他,他们之间只是亲、如、兄、弟!
也许在赵君山心里,白渔川永远是个背叛者。
然而他也会觉得辛酸,觉得委屈——他的爱,从来就只会让对方感到伤害吧。
再也承受不了赵君山那拷问灵魂□裸鄙视的目光,为了让他至少好受一些而特意戴上的面具似乎也被烧穿,白渔川停下颠簸,颤抖着身体,转过身去,背对着赵君山的面再次对准那利刃坐下。
他继续无声地耸动着身体,眼泪无声地落下。
痛,很痛。
然,更痛的是那颗被凌迟的心。
曾记否,无数山外,另一夜晚,他目送离他而去的赵君山对自己说:“我再也不想为你哭泣了,太苦的事谁也无法永远忍受。”
晴川历历汉阳树,
芳草萋萋鹦鹉洲,
白头宫女今何在?
隔江犹唱□花!
尽管痛到极致,可是极致之后似乎柳暗花明,既然从恶里能生出花来,那么痛并快乐着了。
等到白渔川一边落泪一边颤巍巍丢了之时,赵君山好容易也射了出来。他的脸色多少好了些,可是那里仍旧硬如千年寒铁,似乎随时可以削铁如泥吹毛断发。
白渔川喘息了一阵,他衣衫凌乱,素衣单衫松松挂在臂腕,不胜□之苦,渐渐平复着那涣散的真气。他年来身体亏损的厉害,本该修身养性,固本培元,此番不啻舍身饲虎,肉包子打狗。
感觉到仍在他体内叫嚣的欲望,白渔川艰难而坚定地抬起身体,再次动作起来。
白渔川渐渐觉得下半身已经没有知觉,他像一个半身瘫痪的人从轮椅上跌下来,拼尽力气向那遥远的光明爬去,身后拖了一溜血迹
谁道春宵苦短?!黑夜还很漫长,黎明遥遥无期……
赵君山在一片鸟鸣中醒来,他本能地感觉到身体充满了泻欲后庸懒而充实的满足感。昨夜到最后他都被做得昏昏沉沉,一头睡去,身上那人不知何时离去。
一想到那人,他一下子从床上坐起,身边已空无一人,他脸色变了几变,不知作何感想。兀地一抬手,这庞大的屋子如鸟兽散,顷刻间片片分崩离析而去,爆炸声在天地间久久回荡。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在那个黎明到来之前的一个时辰,当大地尚处于最黑暗的时期,白渔川用尽最后一点力气,跌跌撞撞离开了蓬莱小筑,被守在不远处的孟浪救起。
孟浪动容道:“他把你怎么了?!”
白渔川沙哑的声音道:“他被我——□了!”
孟浪张嘴道:“……”
白渔川哀求道:“带我离开,马上!”
孟浪道:“你可想好了?”
白渔川点头道:“我再无颜面见他。何况他现在恨不得杀了我泻恨。”
孟浪背起奄奄一息的白渔川,施展缩地术,从这东海之滨,魔教重地永远地消失了。
正如魔教当初以雷霆万钧之势崛起江湖,一夜之间风云突起,魔教停止了手中一切宏图霸业,倾全教之力掘地三尺寻找两个失踪的人。
峨眉派和五岳派为首的江湖正道严阵以待,头绑白布,睡觉都操着家伙等候魔教血洗,然,数月之后才知道人家根本就没工夫搭理他们。
赵君山再没这份耐心面对无能的属下,甩手一挥,凌厉的掌风让跪在他脚下男人们身上的衣裳顿时如碎片般飘落。
“混帐!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只是让你们找一个人居然都无法完成!留你们何用!”说完再度扬手,手下顿时面无人色,关键时刻,内力还算深厚因此还穿着一条紧绷裤衩的左护法斗着胆子大声道:“教主息怒!我等不能为教主分忧万死难辞其咎!然,我等数月来各尽所能,自信将整个中原翻了个遍,寻人的帖子都发到皇榜旁边,却仍杳无音信!就连——就连——”
“就连什么?说!”赵君山气他罗嗦,一挥手,那条绿色的裤衩终于在众目睽睽下——灰、飞、烟、灭!
左护法忙道:“就连教主您也亲自访遍三山五岳,五湖四海,也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恐怕——”
赵君山眼里闪过一抹阴狠,再仰手,左护法被气浪掀翻在地,无法爬起。
“你敢咒我白师兄!如果他有什么不测,定将你挫骨扬灰!”
左护法心知自己已被打成腰间盘突出,却仍不怕死道:“教主,属下只是想说,也许白大人已经不在中原。我们就算再怎么努力也无法找到啊!”
赵君山道:“不在中原他能在哪?且不说他在关外毫无门路,事后第二日我就下了圣手阎罗令,各关卡被死看死守,中原已固若金汤,他如何能逃出去?”
左护法扶着后腰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中原之外更有大千世界,南蛮北狄,东夷西胡防不胜防;再者白大人不是一个人失踪的,他可是和那个孟浪一起,此人颇有些来头,孟氏一族可是有几个人咱们也动不得——”
“住口!”听得愈发不耐烦的赵君山踱来踱去。心道:白渔川!你居然和孟浪私奔!在那样我这后!等我找到你之后,定要——定要——
他心中一紧,思绪慌乱,无法再想下去。也不再难为下人,只便禀退左右,自己无法派遣那心中的不安,来到案前拾笔做画。
他画的都只有一个人,便是白渔川。
几月来,他画了近千张白渔川的头像,各大城门市井的通缉令都是他的手笔。
将笔一掷,他恨恨地盯着记忆中人儿眉眼如画,温柔淡定。
下人悄声进来,将新茶放下,便要退下。
赵君山见是从前在嵩山的旧仆,洗衣妇吴妈,便叫她来看画,问道:“你觉得画的像不像我白师兄?明明永远也无法忘记,可我怎么觉得现在似乎已经想不清他的样子了。”
这吴妈便是白渔川疯癫时摸过他肚子的那个,因感念少主对自己的厚待,赵家倒台十便不肯改志伺候梁云。因感念她忠心事主,赵君山东山再起便又请了她来做事,如今已是个有身份的婆子了。同主人说话也不十分露怯。
她看了看道:“这画也像也不像。”
赵君山道:“怎么讲?”
吴妈道:“可是这眼睛还是他的眼睛,鼻子也是他的鼻子,但这画比我见的白公子要漂亮多了,也年轻——说不准是白大侠少年时的样子。”
赵君山拿起那画凝视,道:“我怎么不觉得。”
吴妈道:“这还不简单。情人眼里出西施呗。”
赵君山震惊地看吴妈,她吓坏了,磕头认了个错就溜出去了。
原来是这样——
这么是这样——
秋夜星空浩荡无垠,一轮明月如此皎洁,衰草里蛰伏的虫儿纷纷亮出嘹亮的嗓子,原本寂静的世界一片低迷的噪音。
如此佳期,然,一位身着白衣的人儿却憔悴坐在轮椅之上。
风儿吹起他丝丝飘荡的秀发和衣襟,远远望去好像要随之飞升,让人不禁为他淡薄的身影捏一把汗。
这分明是个男子,桀骜的背影,修长的身材说明了一切,奇怪的是这样身为男子的他却给人一种另人怜惜的感觉,看到他的女人会默默为他叹息,而看到他的男人会想把他拉进怀里,好好爱惜。
在这样美好的秋夜里,男子到底是为了谁而形影相吊呢?
然!更另人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当白衣男子缓缓转过身来,他那隆起的腹部不禁让所有此刻见到他的人大吃一惊。
那如女子怀孕般的浑圆使男子看上去像是得了某种怪病,然,他竟不是生了病,竟然真的是 怀孕了。
一个如过期白兰花般的孕夫,在皎洁的月光下悲叹。
南岭气候无常,刚刚还天空万里无云只有几片云彩的夜空,不知怎么的突然见乌云密布起来,顷刻间下起瓢泼大雨,男子浑然未觉,要不是身后有人撑起一张油伞,他似乎要永远矗立在这连天的雨幕中成为一座雕像。
“一场秋雨一场寒,就算不顾惜自己的身体,也要为肚子里的孩子着想。”撑伞的人冷声道。
白渔川确实不在乎自己,但他不能不在乎肚子里的孩子,因此他抬起手按在肚子上,像是要保护那刚成型的胎儿一般,叹了口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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