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前走了一步，看着周远想起昨晚两人的不愉快，没有看着他就说：“公司的情况怎么样？”
“就现在的情况，和上次差不多。”周远继续看着电脑，不冷不热地说着。
看着以前总是是用热切的眼光看着自己的人现在对自己一眼都不看，爱理不理的样子，让陈亮有马上就要哭的冲动。
“那现在要怎么办？”
“应该和上次是一样的，先看几天吧。”
“可是现在的情况根本就是和上次一样，我觉得是有人故意向着周氏来的，我已经……”
陈亮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周远不耐烦地打断：“我明白了，我会找人去看看的。”
“但是我已经……”这时，电话响了，陈亮拿出电话看了一眼，马上就听了。
“喂。学长吗？我……”
“要讲电话请你到外面去，我要工作了。”周远一听到陈亮喊‘学长’心情马上变得更茶，开口就请陈亮出去。
“周远，我……”陈亮还想说什么，可电话又不能放下，只好先出去。
“学长怎么了？”
“你上次叫我在你们公司里的系统里弄了个跟踪程序，今早周氏的情况怎么样？”
“我刚看过，跟上次的一样，所以我肯定是有人在背后故意攻击的。学长上次我和你说的事，现在可以了吗？”
“没错，今天早上很快就找到那人了。至于那个系统，现在还没可以，还要等上几天，而且也要他们再次行动才行。”
讲完电话，陈亮没有进去找周远，看到白铪和林浩还在讨论，没有跟他们说一声就离开了办公室。走到公司楼下大门，就看到了宝蓝色的跑车停放在正门口。
陈亮走了过去，站在车门旁直直地站着，“林先生找我有什么事吗？”
“上车再说吧。”说完，把车门打开。
陈亮站着看了看车上笑得温和的林志向，只觉那笑让人恶心。
“上车吧，和你说说周氏的事。”
车已经走了好一段路，林志向依然没有说，样子似专心地开车，
“林先生……”
“你好象从一开始就这样叫我了，为什么不试着叫我名字呢？”
“两次攻击周氏的都是你。为什么？”
林志向把车停在了路边，看着陈亮。
“是，听过无商不奸吗？我本来是生意人，这样的事很正常，那只能怪周氏经不起风浪，周远不适合商场。”
“你想怎么样？”
“呵呵，你不会不知道我想怎么吧？我不是一直都说了吗？”
陈亮听了隐隐忍着，恨不得甩手就给他一巴掌。
“难到我就值得林先生花那么大的力气去对付周氏吗？还有你也不要望了，周氏不是你说要推倒就推倒，那还要看林氏有没有能力。我想你也听说了吧，霍氏少东从美国回来开始接受霍氏，他和周远是什么关系你不会不知道吧？只怕到时候两家合作，林氏反而吃亏。真不知道要不要夸夸林先生的勇气，还是林先生有更大的后盾？”
“听你的话是不相信我的能力吗？或者需要一些时间去证明我的实力，到时候你或许会更服气吧。两天的时间，到时候不知道你会不会一样怀疑我的实力。如果两天后你想找我的话，直接去这里，你那时侯的表情或许比现在还要让人动心。”说着，林志向递了张纸条过去，上面是一个酒店的地址。
“只怕到时候让你白等了。”说完，陈亮打开车门下了车。
一直看着陈亮离开，林志向自言自语地：“你一定会来的。”
没多久，宝蓝色的跑车飞驰离去。

二十三

走在路上，陈亮不停地想着，究竟要怎么样才能让周氏度过难关，如果情况再这样下去，根本难以扭转。加上刚才林志向已经说了还有两天的时间，那么这两天里他究竟会用什么样的手段自己也不清楚。
可是再想想，如果自己分析地对，周氏虽然经过上次的攻击后会呈现调整状态，但一定要和林氏对抗也不是没有胜算。再加上如果真的像自己说的那样，那么霍氏也不会不管，所以想来想去林志向更本不可能会打倒周氏的。可是刚刚他一脸志在必得的样子，又是怎么会事？
始终没有想明白的陈亮一人走在路上，又想起昨晚和周远的事，心里更是烦乱。刚刚说到霍氏一定会出手帮忙，可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是否是真的。只是自己不傻，也看得明白才回下了这样的猜测。
不想再想，只觉头又痛了起来。林志向把自己带到了离公司很远的地方，离家也很远的地方，陈亮心里骂了一句。想回公司可一想到周远爱理不理的样子，还是回家了。
来来往往的车辆从陈亮身边经过，看的眼睛点晕眩，按了按太阳穴，头痛得厉害，一下眼前就一片黑暗。
等陈亮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在医院，周围黑黑的应该是晚上，转头看向另一边，趴在床边睡着的周远把陈亮吓了一条。看到周远，陈亮忍不住伸手上去，一瞬间千万情绪涌上心头。
是真的，没有在做梦！
感觉到有动静的周远很快就醒了过来，起身就看到陈亮泪一滴滴沾湿了床单，连忙问：“怎么了？还有哪里不舒服？我去叫医生。”以为陈亮醒来有什么异象，转身就要跑去找医生。
一转身，周远发现自己的衣服被陈亮拉着，床上的人还在抽泣哽咽得说不出话只能摇着头。周远这才明白他没有事，松了口气坐在床边，用手擦着陈亮脸上的泪。
“怎么哭了？”
还是哽咽得说不出话，手紧紧地抓住了衣服。
周远把他抱了过来，下巴抵在他的发顶，说道：“你知道吗？我一接到电话只差没把我吓死。他们说你在晕在路边送进了医院，那时侯我一站起来马上又跌了下去。我很怕，怕你有什么事，那样的话我会受不了的。马上开车来到这里，知道你没事我才放心。来的时候我什么都想不了，想的全部都是你，和你走在小路上的时候，在家里的时候很多很多的事。我终于明白那次厨房着火的时候，你冲进来的感受了。”
“你骂我……我好伤心……没想到你竟然那样说我……那时候我想……就这样分了吧……可是我放不下……”好不容易陈亮才挤了一句话出来，接着又是一真哽咽。
周远听了把陈亮抱得更紧，说：“对不起，我控制不了我自己。那时候看到你和那人，还有他搭着你的时候，我真的很快要疯了。可是我不想表现得那样小气，后来回到家里，我还是忍不住说了那样的话。我不知道那时侯自己是怎么了，对不起小亮。我真的快要疯了，听到你晕倒的时候，我很后悔，后悔极了。如果你有什么事，我一定会怪我自己一辈子的，我再也不会了，再也不说了，对不起。”
陈亮没有回答，由抽泣变成大声哭了出来，抓住了周远的手臂，狠狠地咬了一口。周远没有阻止忍着痛就这样给陈亮咬了一口。等陈亮哭停的时候，周远抱着陈亮躺在了床上。
陈亮已经变得平静下来了，由周远抱着自己，“你以后再那样侮辱我，不信我就真的不会原谅你了。”
“不会了，真的不会了。医生说你最近太累了，所以才会晕倒要多休息，快睡吧，我在这里陪你。”
“还有……”
“还有什么？”周远小心翼翼地问。
“那个男孩……”
听到陈亮提起那少年，周远的脸马上变了，陈亮看了眼里又起了雾气。
“你别哭，我告诉你吧。”看不得他哭，周远马上解释。
“我和佳亮以前是恋人，”看了陈亮一眼有继续说，“以前我们一起的时候很开心，他是个很真率的人，就像个小孩。可能是因为他还是个小孩，外面的世界对他很吸引，没多即他在外面就有了别人。我知道的，但是我想他很快就会回来。可是我错了，一年前他就和我说他要和那人出国，因为他喜欢他。他走的那天我喝了很多，不知道怎么地就走到一条小巷里，然后就被你带了回家了。”
陈亮还是没有说话，周远又急忙说：“我现在喜欢的是你，上次见到他只是太以外了，所以才会心情不好。小亮，你别生气我现在喜欢的是你，是真的。一听到你出事，想的只有你，那时侯我就知道我不能没有你，你不要生气好吗？”
这时，陈亮抬头看着周远，双手揽着他的腰，“不要骗我，不然我会死的，真的会死的。”
“你不要乱说，没骗你，我说的都上真的。”
“周远，说你喜欢我。”
“我喜欢你。”
“说爱我。”
“我爱你。”
“我也爱你。”
紧贴在一起的身躯，感受着彼此的温度和心跳，无声的气息传送着彼此的爱意，没有激情荡漾，只是静静地搂着彼此入睡，这晚是两人睡得最安心的一晚。
第二天，窗外一片阳光照了进来，挣开眼睛看到眼前的人还在睡着，陈亮不由一笑。感觉有很久没有过这么安静的早上，在喜欢的人怀里醒来，再看着他的睡脸有是一种幸福。
“醒了？”突然周远挣开眼睛笑了。
“你醒了。”
“是啊，怎么只是看着我啊，还以为你会摸摸我啊，亲亲我呢。”
陈亮一听，脸马上就红了。原来他很早就醒了，应该也偷偷地看自己吧。
周远亲了陈亮额头，看他脸红的样子忍不住捏了一下，陈亮马上反抗地叫了起来。
“好了，我要去公司了，你回家休息吧，我下班就回去。”周远起床拨了拨陈亮的头发说。
“不，我想回公司去帮忙，现在公司里的人都在忙着，我不能休息的。”说着，也跟着起来了。
“不可以，你是想再吓我吗？”
“没事，已经休息一天了，什么都好了。”
最后周远还是没说过陈亮，只好两人一起回公司去了。两人一到公司，就看到了白华，林浩两人都一脸疲倦，看到两人一脸获救的样子。
林浩比白华更快走到两人面前，对着陈亮就说：“你们总算回来了，整晚都没找到，现在公司里真的乱了。”
“怎么了，公司发生什么事了？”陈亮一步站到了前面。
“昨晚公司的系统被人攻击，今天早上公司一开市，股价就马上跌了，现在就等你们回来。”
白华从后面走了过来，看了看两人，问：“陈亮没事了吧？”
“没什么了，医生说太累而已。”
“没事就好，昨天周远很担心你，一直电话什么都放下就走了。”
陈亮听了有点不好意思，轻声应了下。
“好了，我先看看。”周远走了过去，留意起电脑上的情况。
陈亮走了过去，周远的脸色慢慢沉下来。就在昨晚，他和周远和好的晚上，周氏被攻击了，现在可以说岌岌可危。
“现在怎么办？”陈亮看着周远，白华和林浩没有说话，情况大家都清楚，现在谁也不知道要怎么办？
“先把现在公司里正在谈论中的案子停下来，然后把资金都调过来。白华去找一下攻击系统的人，如果找出来……”
“是林志向，攻击周氏的是他。”陈亮突然开口说。
三人同时看着那边，陈亮这时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马上又说：“之前我找学长帮我查的。”说着看向了周远。
周远没有说话，走过去揽过陈亮的肩，对白华说：“你去查一下林氏最近有什么动作，林浩帮我把公司里正在合作的资料找来，我要看看具体的资金情况。”说完，就拉着陈亮走进办公司里去。陈亮看着周远镇静的摸样，疑惑地更了进去。
“周远……”
周远一拉，陈亮整个人都跌坐在周远的身上被用力地抱着，：“对不起，对不起，小亮，我那天那样地……”
陈亮伸手揽过周远的脖子，面对面地说：“我喜欢你周远，这次原谅，以后不准你那样说我。”说完，就低头吻住了周远，两舌交缠直到再也不能呼吸才停下来，陈亮头一歪，在那麦子色的脖子上咬了一口。
“啊，你属狗啊？怎么那么爱咬人啊。”周远宠溺地说。
“就是咬你。”陈亮笑了，脸色一变，说：“你打算怎么办？”
“如果我和你说我也不知道呢？”
这句话就像雷一样打在了陈亮的身上，想起昨天林志向的话，顿时全身冰冷。
“周远……要找霍氏帮忙吗？”
周远挣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陈亮，没说一句话。
“我……我知道周氏是你的心血，如果就这样没有了，我不想。”
周远叹气，然后说：“我知道，可是小亮你想，霍氏也是做生意的，不会无缘无故就跟别的公司合作，再说现在周氏的情况大家都知道，要合作都要看清楚，而且时间上也是个问题。”
“可是那人他……”
“我也不知道，或许我会找他谈谈，但是佳亮他现在还不能真正掌控霍氏，他想帮也没那么容易。”
陈亮听了脸色开始发白，心一凉把周远抱紧，“你一定要想办法知道吗？不然我不原谅你了。”
“嗯，在我眼里，你比公司重要。”
“可在我眼里，你比我重要。”

二十四

第二天。
“给。”
林浩递了被咖啡到陈亮面前，陈亮呆呆地抬头看了一眼接了过来。
“谢谢。”
“在想什么？公司的事吗？”
“嗯。”
“说不担心是不可能的，不过想太多也不好。反正船到桥头自然直，总会有办法的。”
陈亮笑：“你真乐观。”
“算是一个优点吧。大家都已经很努力了，虽然说我们都很担心公司，可周氏是周远和白华的心血，如果真的要倒了，最难过的应该是他们俩吧。”
陈亮没有再说，继续作沉思状。
“你们两个在说什么了？”周远和白华从办公室里出来看到两人就问。
“没什么，就说说话，怎么样？”林浩看白华出来，走了过去。
两人沉默了。
陈亮的心沉了。
“我今天约了同学，要早点走。”陈亮不敢看着周远。
“嗯，我今晚也刚好有事。”周远揉揉陈亮的头。
“我不是小孩子，不要揉了。”甩甩头想要挣脱，“我去打个电话。”说完就走了出去。
酒店。
陈亮站在酒店门前，手里拿了张抓皱的纸条，握紧手咬了咬牙走了进去。
毫无疑问开门的林志向，一身的浴袍，就像在等着自己，像自己一定会来。
“来了，进来吧。”就像和自己约好，林志向笑的像只狐狸。
陈亮跟了进去，刚关上门，林志向很快地转过身，双手撑在门上。陈亮一个没注意，就被推在门上。
低头在陈亮耳边吹着热气：“我知道你会来，怎么样想好了？”
陈亮把头一偏，低声说：“放过周氏。”
林志向大笑一把抱起了陈亮，说了句：“你太轻了。”便往中间的大床走去。
林志向从房间出来，刚好白华也从同一层楼的电梯出来，看到林志向就有不好的预感。林志向因为走得太快，没有留意白华两人就擦肩而过。
白华不自觉走到林志向出来的房间门口，一看血就凉了。
过了很久，床上的人没有发现站在门口的人，这是静静地躺着手捂住了眼睛，看不清情绪。
白华走了过去，拉去被单往陈亮身上一盖，什么也没说。
陈亮马上挣开眼，惊讶转成了平静，笑着说：“怎么每次都是你。”
又是许久。
“我想回家。”
黑暗中，谁也没有说话。
坐在车上的陈亮望着窗外，飞过眼前的景物像妖怪，只是看的人已经没有了害怕。经过那条黑暗的小路，陈亮突然开口：“我不想走这里。”说完，转身拐了个弯。
白华没有说话，跟在他的身后，黑暗中谁也不知道谁，没人看出他眼中情绪。
路很长，很暗，走了很久拐了无数个弯终于来到了要停留的地方。看着屋内还在亮着的灯，心酸了一下竟没敢动脚。
掏出钥匙手竟然在抖动，‘咔’地一声锁开了，没等陈亮动手，门就被里面的人拉开。
站在面前的是半裸的周远，只留身下一条长裤，显然没想到陈亮会站在门口，一下惊讶地站在原地。
陈亮看到周远出现，先是一愣很快又看到了跟在周远身后，只剩内裤还没脱去的少年。
眼圈一红，手在这时竟平静下来没有抖动，只是脸苍白得吓人，像有什么终于放下世界马上又变得破碎。后退两步有点站不稳的样子，看着周远笑了。笑得那样地平静，那样地妖媚，只是泪已经滑过冰凉的脸，滴落在地上。白华听到，那时破碎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