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花落
作者：银王

一

这是个很平静的夜晚，星星很闪，月亮很亮，所有的人都很都很安分地做着自己的事，但是除了某人。
深夜，在一间餐厅的后巷里，有着几堆挺‘新鲜’的垃圾，一看就知道是今天晚上这见餐厅的遗留品了。虽然是一条放垃圾的后巷，但也不会有想老鼠，蟑螂这样的异类肆意爬行就是了。
这是一条很普通的，用来堆放垃圾的小巷子。但是如果有一个人正靠着那几堆的垃圾，坐在地上的时候，这就不是一条普通的巷子了。
后巷前的那家餐厅，门口已经挂上了打洋的牌子，里面只开了两盏灯。一个人正在埋头算着今天的帐，另一个人正认真地擦着桌子。
“小亮，已经很晚了，你先回去吧，剩下的我来就好了。”突然，坐在柜台前的中年男人，从帐本抬起头，望了望还在擦桌子的陈亮说道。
“知道了，我把后面那袋垃圾丢了就走了，老板你也不要太晚了。”陈亮抬头看向还在算帐的老板，说完就走向了厨房。带上了今天最后一袋垃圾，走到了后巷。
陈亮带上垃圾来到本已存在的垃圾堆前，顺手就把垃圾往那一扔，就往巷子外走回家去。然而，在他没走几步路远，又停了下来，外回望了望。一会，转过身正要迈步的时候，又停了下来，转身向后望去。
不会，怎么好像听到声音了，是不是听错了，可怎么就好像真的听到声音一样，但是垃圾会发出声音吗？
就在陈亮还在乱想的时候，一声呻吟又从垃圾堆里传了出来。哗！没听错，是真的有声音。看了看四周都是黑黑的，就只有一盏昏暗的路灯，记得那还是老板怕有人因为太黑才装上去的。可是现在却是让气氛显得更加诡异，可不看又不行，有点害怕，又有点好奇。
于是，陈亮小步小步地走了过去，离那垃圾堆越近就越是紧张。终于走到了发出声音的地方，可走近又没有了声音，陈亮伸手把刚扔了的垃圾给拿了起来。
“哗！”地一声，陈亮不觉叫了出来，但很快巷子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就像刚刚的声音没有发出过。
是一个人！陈亮脑海里马上浮现了这样的一句，接着手已经开始把那人身上的垃圾给搬开了。不用很久，那人就很快地完全出现在陈亮眼前。
那是一个男人，五官很深刻，即使是闭上眼睛，也很容易知道那是一个很又魅力的男人。而且看他身上穿着的衣服，就算是对服装名牌没有什么概念的陈亮也很容易猜到，那一定是高档的服装。只是，这样的一个男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呢？还是靠着垃圾堆呢。
但很快地陈亮就知道了，因为即使垃圾散发出一种异味，但是还是不能覆盖男人身上传来的浓浓地酒气味。想必这又是一个醉酒的人了，只是他好象有点特别，醉酒都要醉到垃圾堆里去了。也是因为刚才被垃圾给压住了才会发出呻吟，要不然，他可能就要在这里过上一晚了。
想到那时因为自己乱仍垃圾才砸到他的，陈亮心里难免有点内疚。于是就走了过去，把那人头上的一些纸碎拿了下来，顺便也把那人摇醒。
“喂，醒醒，你怎么样了？”
“唔……”那人只是呻吟了一声就没有说话。
陈亮见他又快要倒下，马上又把他扶起来：“你住哪里？我送你回去吧，不要在这里了。”
那人像是听到陈亮的话，眼缝终于睁开了一点，左右看了看，就伸手指着巷子外面。陈亮也只好先把他扶到外面再说了。出了巷子，一边扶着歪歪斜斜的身体，又要一边不停地摇着男人问路，好不容易地，终于来到了一辆车子前面。
“不是吧，只是车子，就算又车子我也不知道你家再哪里啊。还有就是我没有驾照。”没等陈亮说完，那人已经掏出了钥匙，眼看又要睡过去了。
看着眼前的情况，陈亮也就只有先把人给扶上车。现在是想不管也不行了，也惟有看看能不能找到男人的地址，再把他送回家了。陈亮找遍了车上，到没找到一张名片，有找上了男人的身上。
也许是运气好，真的找到了一找名片，胡乱看了一下地址，就放了回去。想着就算不是他家也是朋友的地址了，先送过去再说了。现在这么晚，应该没有警察查牌了吧。想着，陈亮只好插上钥匙，开车把男人送到那个地址上了。
过了半个小时，车来到了一座房子前面停了下来。陈亮把车上的人扶下车，又试着把连着车钥匙的另一把插进房子的门洞上。很快门锁就开了，看来这是他的房子了。
陈亮把还在醉酒的男人扶就房子里，顺手也把门给关上了。
好不容易陈亮终于把那个比自己重得多人个弄上床去了。
“好了，已经把你送回家了，我也就走了。”明知道床上的人不会给自己回应的，但还是一边帮他盖被一边说着。
把床头的灯关上了，陈亮转身就离开。突然，床上的男人像是醒了，一下子就坐了起来，伸手一把拉住了正要离开的陈亮。
一时没有准备的陈亮“啊”的一声就望床的那边跌过去，头撞到了一个东西，还有点痛。摸着头，陈亮往上看着那人，说：“你又怎么了，你没事我要走了，现在已经很晚了。”
那人不知道是不是已经清醒过来，一听到陈亮说道要走，手上一紧，把陈亮整个人都圈在了怀里。喃喃说着：“不要，不要走，我不准你走。”正说着，手上的里道更是加大。
陈亮下意识地挣扎了起来，大叫起来：“你干嘛？快放手，你认错人了。”整个人都在那人的怀里，手脚胡乱地挥舞着，时不时地打到了 那人的脸上，身上。但是那人像是没有感觉一样，只是把陈亮给抱得紧紧的，不让人走。
“你想做什么，你快放……唔唔……”话还没说完，话已经被人给堵住了。
被吻了！
此时的陈亮已经成呆滞状态了，本来正在乱抓的手脚都停了下来，只是大大地睁着眼睛，瞪正着眼前放大的男人的脸。
“不要，不要走……亮……不要走……亮”那人完全忽视陈亮呆子似的的模样，一边吻着一边断断续续地说着。
什么？他是在叫自己吗？他们认识吗？但是怎么自己就完全不认识这个人，而且还是一个在吻着自己的男人。
没等陈亮想明白，那人已经有了更进一不的动作，开始动手把那些碍事的衣服一件地扔下船去了。
“啊，你在做什么，混蛋，停……”话还没说完，又一次地被吻上了，陈亮也只有摇着头，呜呜地叫着的份了。
男人的力道，根本不是陈亮可以抵抗的。男人还是吻着陈亮，手在他的身上四处地游走，手来到了陈亮的敏感部位，陈亮只绝全身一软，倒在了身后的床上。
过了一会，陈亮的意识一点点地找了回来，眼前的男人已经把两人的衣服都脱得光光的，这时的陈亮才意识到，如果再不挣扎就完了。
举起双手，撑在身上的人的胸前，大叫：“混蛋，醒醒，你他妈的醉的男女都分不清了是不是？”说完，一拳打在了那人的脸上。
那人被陈亮打了一拳，终于停了下来望着陈亮。很快又说：“我不会放开你的，我不会让你走的。”说完，又俯身压了下去。
“妈的，你给我住手，啊……”突然，男人下身一挺，就进入了陈亮的身体，撕裂的痛跑遍了全身，痛得身体想动也动不了。
再看身上的男人，眼里的有的是强势的占有，陈亮此时想叫也没有力气叫了，也只能任由着男人那样强势地进入。没多久，陈亮已经昏了过去，也不知道男人什么时候停了下来。

二

阳光透过窗口照了进来，看样子已经是快要中午了，床上的人醒了。
周远微微地挣开眼，开着窗外的阳光，只觉头更加地痛。为什么痛呢？把手按在额上，想起昨晚自己是喝醉了，然后，就走在街上，至于走到哪里都已经不知道了。
看看眼前的物品，如果没有错那应该是自己的房间，那么自己是回家了。喝醉了也能回家，看来也不是很醉了。
周远转了个身正要起床，突然发现在被窝里好像有一个东西，暖暖的，软软的。周远心里一叫：不会是个人吧？慢慢地掀看被子，周远简直就不相信自己的眼睛，那真的是个人，而且还是个□的男孩！
就在周远还在发呆的时候，床上本来卷缩在自己怀里的人慢慢地睁开眼睛。长长的睫毛在阳光的照耀下，变成了淡淡的金黄色，大大的眼睛有点迷茫。看来这个孩子刚起床的样子很是可爱呢？
过了好一会，陈亮睁开眼睛，完全清醒的时候，就看到眼前的男人，他正在注视着自己，一真恍惚。
突然，“啪”的一声，清脆地响了。
陈亮一看到眼前的男人眼里全是愤怒的火焰，下意识地就已经甩了那人一个巴掌。就起身把床边的衣服捡了起来，可是当他的身体一动的时候，撕裂的痛让他再次倒回床上。
周远从突然而来的一巴掌中醒过来，就看到那个男孩又倒在床上，额上明显地冒着冷汗。
“你凭什么打我。”周远愤怒地朝他吼了过去，显然，当事人还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情。但陈亮只能用眼睛死死地盯着他，咬着牙：“你他妈的不是人，是混蛋！”
周远终于明白把一巴掌和那一句骂人的话从何来了。看着两人□的身体，凌乱的床被，还有那点点滴滴的红白液体。终于，明白了过来。
一向能言善辩的周远此时却说不出话来了：“那个我……”
陈亮看也没有看过周远一眼，休息得差不多的时候就起来穿上衣服。是自己的错，昨晚就是不应该那样地好心，不应该送这人回家，更不应该被这人缠住。走，现在脑海里只能清晰告诉自己，快走。只要走出这间房子，把一切都忘了，以后的生活还是那样。
这时的周远也把衣服穿好，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一个支票簿，在上面写了一个数字，签了名递了过去。
“我想昨晚我想也许是个误会，但是我是做了，希望这些钱能……”话还没说完，陈亮就把支票抢了过去，用里把支票撕个粉碎。
“你……事情已经发生了，既然钱你是不要的，那你究竟想怎么样？”周远作退了步，只要他的要求不过分，他还是会补偿。
陈亮瞪大了眼睛，满眼的愤怒，后悔，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狠狠地盯着眼前的男人，终于一脚伸了过去，甩上门走了。尽管全身痛到快要散架一样，那份傲气也不会让他停留一步。
剧烈的疼痛从小腹传来，周远一只手扶着床，另一只手按着肚子，半跪在地上。从现在能感受到的那种让人晕眩的疼痛，可以知道那个男孩的愤怒。
小腹的痛慢慢地消除，直到周远能站起来的时候，揪起衣服一看，乌青一块，看来这几天得好好休息。
坐回床上，打了通电话把公司里的事都交代好，感到一身轻松。躺回床上，望着天花板，看来真的需要休息。
一瞬，又想起了刚刚的一幕。男孩的样子，虽然只是略看一过，却是深刻地留在脑里，起床时的无助迷茫，离开时的愤怒无比，昨晚的一幕幕，直到现在才慢慢地浮现出来。
交缠的被子，自己的狂野，男孩无助的呻吟，得到宣泄的欲望……
想到男孩这样一走，什么也没有留下，看来真的再也没有遇上的机会。如果可以，自己也是希望能够补偿一点点，起码不会有现在心里那样一点点的愧疚。但是他就那样走了，不知道他去哪里了。
想着想着，疼痛又来了。

三

陈亮从那人家里出来后，任由疼痛折磨着身体，好不容易地回到家里，把水龙头开到最大，使劲地洗刷自己的身体。
为什么？为什么这样的事情要发生，如果昨晚没有从后门走，如果自己没有停了下来，如果没有好心地送他回家，一切都不会发生。
被刷得通红的身体，水洒在他的身上，从头顶一直滑落到脖子，腰间，脚根，再流到地面。洗不走被留下的痕迹，带不走身体的疼痛，磨不掉脑海里的记忆。
一米七的个子，扶着墙慢慢地滑坐在地上，捂着胃辛苦地干呕着。好一会儿，陈亮才恢复过来，脸色依然是苍白苍白，靠着墙闭上眼睛，大口大口地吸着气。既然已经发生，那么一切都将会过去。想起昨晚那人是已经醉了，应该不会知道自己是在那里见到他的，也就是自己还是可以回餐厅工作，不会再见到那个人。想那人住得离这里那样地远，那就更加不会看到他。
当晚，陈亮发烧了。八月的天气在南方最难受了，躺在床上的陈亮，难受地翻来覆去，一整夜没有睡着觉。第二天，经过一夜的休息，温度降下来一点，不过还是发着低烧，吃过药，陈亮撑起疲惫的身体梳洗过就去上班。
来到餐厅，午市快要开始了。外面的天黑压压地，静静地，却没有风。
“小亮，你来了。怎么脸色好象不是很好的样子，没事吧？”看见陈亮一进门，脸色苍白，一脸疲惫。
陈亮听到老板的声音，望了过去，摇头说：“没什么，最近热有点不是很舒服。”
“也是，南放的夏天还真的热，不过看来等一下就要下雨了，过后应该会舒服点了。如果是下雨的话，可能没什么生意的，你就到后面去休息一下吧。”
“不用了，已经没什么了。”陈亮有点不好意思，自己是运气好才能遇到这样一个好的老板。既然是拿了人家的钱，陈亮也不好意思不做事。
“那你要注意一点，现在热感冒可流行了。如果真的不行就回去休息吧。”
“嗯，我知道了。”
果然，过了一会儿，天上的云开始流动，树叶被吹得左右摇摆，整棵树像要被连根拔起。很快，豆大的雨点落了下来，噼里啪啦地向个不停，也真的带来一点凉快。
街上有人撑着伞走，风大得快要把伞给吹走，车飞奔而过，溅起一层层水，也有人在雨中奔跑，找着地方避雨。
果真在下雨天，来吃饭的人小了，就只有一两个人。陈亮站在门口，望着外面的情景，像是在想着什么，又想是在发呆。
这时，餐厅的门开了，走进了一个人。外套已经被雨淋湿，陈亮马上给他送了杯热饮，还递给他一条毛巾。
那人惊讶地望了望陈亮，很快又笑着说了声谢谢。那人的五官和那温柔的微笑很是和谐，看得自己都快晕眩了。
看着看着，陈亮感觉眼前的人在转，景在转，没多久就已经是全黑了。
“哎，你怎样了？你没事吧？”那人看着陈亮就这样直直地倒在了自己的身上，习惯地上去一扶，发现陈亮已经没有了回应。
在不远出的老板看见了，马上跑了过来，“怎么了？啊，他在发烧，要立刻送去医院。”伸手一摸，陈亮的体温高得惊人。
那个客人二话没说，马上抱起陈亮，说：“外面下雨，不好找车，我送他去吧。”说完就往外小跑出去。
上了车，便往医院的方向开去。

四

“你醒了？觉得怎么样？”
陈亮还没睁开眼睛就已经听到了声音，蒙蒙地看到眼前有个影子，头还有点晕晕。想起来，但是还没有到一半的时候有倒了下去。
“你没事吧？”旁边有人及时把他托住。
陈亮终于能看清楚眼前的人，一时还没想起来，等想到的时候，那人已经笑着说：“医生说可能太累了，休息一会就好了。”陈亮眯着眼的样子不由觉得好笑。
“啊，谢谢你。你是餐厅的客人吧？还得麻烦你送我来医院，真的麻烦你了。”
“没关系，你休息下吧。你休息不好，才会晕到，怎么就没有好好休息了？”
“这个……其实我已经大学四年级了，这个暑假就要准备很多的东西，毕业论文，答辩，其他什么的。但是我……”
“你缺钱？”如果不是却钱的学生，现在应该是最快乐的时间吧，起码还能在暑假和朋友去玩。看着床上的男孩，他还只是个少年。不由想起少年的自己，那个一样地拼命的自己。
陈亮低头点了点。
“你是学什么的？实习找到工作了吗？”
“还没找到工作，会计的。”
“哦！”
“我已经没什么了，我想回家。今天看病的钱……”
那人不由一笑：“不用了，没多少钱，你老板也知道你晕了，你应该在家休息几天的。你已经可以站起来了，我送你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