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头再来(穿越时空)----侍月
  发于:2009年03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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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好……”这回整颗心都放下了。
“安全起见,你还是再躲几天,等媒体的热情退下去了再回来。”
“好,我知道了。”
正想结束对话,那边突然传来极轻的一声抱怨:“小飞,软禁可以结束了吧?至少让我说个话。”
不自觉地,嘴角扯了个大大的弧度。
“喂喂,海?”熟悉的声音听起来有种异样的怀念,明明昨天中午还在一起,倒像分开了几个月似的。
(某月:咳……这叫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于是被华丽丽地PIA飞)
“听你声音精神得过头了吧?”
君陌嘿嘿一笑,说:“好不容易从医院刺鼻的消毒水味里解脱了,怎么能没精神呢。”
“流了一地的血还不老实,”我甚至能想象出电话那边大明星的无赖表情,“留神变干尸。”
“正好,你见过这么风流倜傥的干尸么?”
“得,今天算开眼了。那英俊帅气的干尸先生,既然你回家了,别忘了给小落弄个午饭,猫咪没饭吃会抓人的。”
那边小沉默一下,闷声说:“你说晚了。”
然后是许岚飞压抑不住的闷笑。
“总之你老老实实歇着,我再躲几天就回去,但愿开门时看见的不是个满脸猫爪印的干尸。”
估计君陌这会真要咬牙切齿了。
“我等你。”憋了半天,沉沉的声音送了这么三个字过来,心脏骤然漏跳一拍。
“好。”
把电话还给许翼时刚好转向窗户的方向,突然发现昨日的阴霾都已经退净,房间洒满了一室阳光。
心情也轻松起来。
许翼木讷的脸上难得露出个笑:“要吃饭吗?我请客。”
于是我想起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昨天出来得急,钱和证件之类乱七八糟的东西是放在外套里的,出来只记得抓了手机,许岚飞那时候也混乱着,扔给我的他的风衣里只有十几块的零钱,心慌意乱下交了车钱,到现在才发现袋里只剩下可怜的一块3——一张纸币3个钢镚。
干笑着点头道谢,心说还好你一时兴起请客,不然我这顿很可能就得饿肚子了。
昨天烦心事太多,从中午就没怎么吃,刚才得了好消息突然就觉出来饿,跟许翼进了家家常菜馆,厚着脸皮吃了个滚肚圆。
揉着肚皮出来时,阳光刚好照在脸上,明晃晃的有点刺眼,却异常舒服。
小小打个哈欠,春困秋乏夏打盹,睡不醒的冬三月啊。
许翼接了个电话,听他对答的语气像何菁的。
“有事你先走吧,今天是周六,大小姐要出门最好还是陪着。”我拍拍他的肩膀说,“还有帮我跟她说声谢谢,网站的事多亏她了。”
许翼点点头,顺手塞了张卡和几张红色RMB给我:“飞昨晚给我的,你身上没带钱吧?”
我眼角抽搐着接过来——老兄我知道你是好意,但多少也看看环境,这繁华地带的星期六中午正是人来人往时候,他说话直来直去不知道压低声音,以至于旁边路过的两个小女生不小心听见了,偷笑着跟我擦肩而过。
再不介意旁人的眼光,最起码的面子也给我留点啊。
木头兄仍面不改色,冲我摆摆手就开车去了。
眼皮有点沉,但鉴于刚吃饱,我还是决定溜达溜达再回去补觉。
似乎我借尸还魂之后一直被拴在君陌身边,还真没好好逛逛这个世界。
衣着鲜亮的年轻人,皱纹初上眼角的中年人,牵着小孙子逛商店的大爷大娘,每个人脸上都笑呵呵的,与繁华的街道融合得很完美。
一片平和气氛。
插着口袋闲逛过几个街口,在悠然的氛围中,一股破坏人心情的鬼鬼祟祟的气息尾随着跟上来。
暗自冷笑一声,借着看路边小摊的掩护往后瞄了眼,动作倒快,居然连个人影都没让我看见。
这盯梢来得蹊跷,大概是看见刚许翼塞给我的那点钱和卡了吧?总没可能见色起意……
为这突然冒出来的想法寒了一下,想什么呢,天还没热先就给自己降温?
又往前走出小段,后面的尾巴阴魂不散,亦步亦趋地跟得紧,给我难得的好心情哗啦一声泼了盆凉水。
忍耐,秉承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信念,我进了路边一家人气满点的麦当劳。
躲过群嘻嘻哈哈的少年,得意地往后一瞥,尾巴早没影儿了。
麦当劳后面挨着的是个商场,借着周六人多的便利条件,我三闪两闪从人堆里挤过去,又跑3楼绕了一圈,身后就清洁溜溜了。
心情重又恢复,甚至顺便在商场里逛了一大圈,才慢悠悠地从后门出去。
商场后面是条稍显僻静的小路,刚好介于两栋大厦之间,地上随便堆着些钢管、杂物什么的,阴惨惨的不见阳光。
正打算快步走向不远处的阳光地带,路边一只流浪猫从眼前窜过去,喵地叫了声,纯黑色的毛配上一双铮亮的琥珀色眼睛,挑衅似的盯着我看,居然看得我一怔。
这猫什么眼神?
正纳闷,脖子后面蓦地钝痛,两条腿踩了棉花似的没力气,往前挪了两步,一下子就跪在地上。
来不及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只在倒下前还记得侧侧身子,避免了摔个满脸花的局面。
头疼,脖子疼,全身都重得要命。
伸手想揉胀痛的头,还没抬起来就听清脆的金属撞击声随着动作在耳边响起。
手是被束缚在身后的。
迷惑地回头看一眼手腕,已经被自己体温捂热的金属环牢牢扣在两腕上,中间是一条链子,闪着刺眼的金属光泽。
“还喜欢吗?我觉得挺适合你的。”
旁边突然有个熟悉的声音这样说。
脑子一瞬间清醒了。
“找我什么事?可别说是念旧情想看看被自己抛弃了的前任情人,我没有被人一棒子打昏了再用手铐铁链拷起来跟你玩官兵捉强盗游戏的被虐兴趣。”
昏暗的屋子只有一盏灯,一个小小的窗户,看位置,这里似乎是个地下室。
外面已经黑得彻底。
从饥饿程度看,我似乎睡了不短的时间。
修长的人影从阴暗处走出来,眉眼说不上顶尖但俊朗,头发一丝不乱,黑色的西服穿在他身上服服帖帖的,皮鞋油亮,任谁看都是个白领精英分子。
“只是想你了,找老朋友叙叙旧。”他蹲下身,看着坐在地上被一条一米多长的链子限制住了行动的我,笑得灿烂。
“那还真是有创意的叙旧方式。”
我动动在身下压得酸麻的腿,同样是一对亮澄澄的手铐锁在脚踝,这下想一脚踹飞他都有难度了。
冰凉的指尖捏着我的下巴抬起来,他的表情很平静,但眼里布满血丝,我甚至可以从中读出疯狂的东西。
“我讨厌这种姿势。”角不过劲,索性放松了随他摆弄。
“没关系,我喜欢就好。”他把捏得更用力,“被锁起来的妖精没有抱怨的权力。”
“江霆,我不知道你这么做的动机是什么,但除非杀了我,不然你不可能在这种地方锁我一辈子。”
他眼里闪过些许血色:“没关系,你现在在我手里,让人悄无声息地从这个世界上消失的办法有很多。”
有种骨头会被他捏碎了的错觉。
“一个大活人平白无故消失,会一点痕迹都没有?你觉得我是这么没存在感的透明人吗?”
“当然不会,我的妖精绝对不会被人遗忘,”苍白的手指在我脸上滑动,后背激灵灵冒起一大片鸡皮疙瘩来,“只不过那些关心你的人现在大概已经自顾不暇了吧。”
头皮一阵发麻:“你什么意思?”
江霆笑了笑,说:“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你以为跟何菁抖出我们以前的事让她踹了我,我就没别的办法把你们的好事公开出去了?”
“何菁……踹了你?”略有些惊讶,宴会上她对江霆的依恋有目共睹,绝对出自真心,真没想到她快刀斩乱麻能利落到这种地步。
江霆的笑变得狰狞:“你很意外?跟她说那些事的目的不就是报复我?”
“错了,我跟她说的时候绝对没想到报复你之类的,”回过神来,我也送了个浅浅的笑给他,“我只是不想何菁好好一个女孩给骗子耽误了,而你压根就没在我的考虑范围内。”
江霆一个狠狠地巴掌扇过来,我先是听见清脆的一声响,头甩到了一边,慢慢的脸上才觉出疼。
舔舔嘴里不小心咬破的地方,回头再送了他一个笑,轻蔑的,像看垃圾一样的笑。
“我只是说事实而已,何必激动。”
江霆黑着一张脸,手上青筋绷得紧紧的。
如果不是一阵突然回荡在屋里的清脆铃声,我毫不怀疑自己会再挨上几下。
他恨恨看我一眼,攥着手里的电话开门出去。
明知道这时候激怒他没好果子吃,还是忍不住对他的挑衅给予回报。我看了看自己脚上的镣铐,再试试拽动牢牢固定在水泥墙壁里的锁链,轻轻叹了口气。
链子实在太短,手被锁在后面,连从胸前摸出伊晗临走时送的结晶都做不到。
更要命的是,听江霆刚才的话,君陌那边似乎也有麻烦。
照片的事有何菁压着,各家热门媒体君陌公司也应该差不多打点到了,他还能做什么?
生锈的铁门吱呀一声,江霆阴魂不散,又恢复了面无表情走到我身前。
“你知道我为了今天的地位,付出了多少吗?”他弯腰,脸上被昏黄的灯光照得呈现出一种土灰色,“为了接近那个大企业家的千金,我前前后后设计了多久。对她来说,每次意外见面都是我精心策划的,每个表情每句话都是事先演练过无数遍的,这么费尽心思地好不容易进了她爸的公司,又做牛做马地在里面从普通职员一直奋斗到部门经理,期间还要奉陪任性的大小姐,这半年的时间,你说我是怎么熬过来的?”
“这是你自己选的路。”
“当然,这些都是我自己的选择,但是你凭什么横插一刀,几句话就把我这半年的辛苦全消了个干干净净!你知道何菁她爸怎么对我吗?二话不说一脚踢出公司,连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
他揪着我的领子,狮子一样咆哮,在小小的房间里回荡,震得我耳鸣。
冷冷看着他,我已经懒得去纠正他明显偏执的思路。
江霆吼过之后,很快又恢复了平静,甚至笑得有几分优雅:“还好我留了一手,那天发到网站上的只是在医院里不很清楚的一张,确实容易被认成是修改过的,但是……”
他从一旁的小桌上拿了个信封,倒出几张照片来在我眼前晃晃。
“这么多清楚的证据,总不会有人再怀疑了吧?君陌所在的公司实力确实雄厚,压得下大部分口舌,可如果我大量散布者种东西呢?当红者明里风光无限,可暗地里有多少人嫉妒得眼发红想把他拽下来,你应该也很清楚,找个实力相当的竞争公司卖了这些到底会有什么样的效果。”
我看清了他手里的东西,只觉得眼前一黑,牙齿深深陷进下唇里,蔓出更多的血腥味。
全部都是我和君陌亲密接触时的照片,拥抱接吻甚至在床上,各式各样。
照片很清晰,角度也取得刁,每一张都能清楚看清他的脸,至于我,无论侧脸还是背影,也总能辨出照片上的人是个如假包换的男人。
“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沉默了一会,抬头问他。
江霆笑了笑,说:“没什么,只是想跟你们玩个游戏而已。”
“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沉默了一会,抬头问他。
江霆笑了笑,说:“没什么,只是想跟你们玩个游戏而已。”
“什么游戏?”
“二选一。”他拽过旁边的椅子坐下,如果手边再摆上咖啡和财经报纸就是活脱脱一个商界精英形象——虽然这小小的地下室实在有点不搭调。
“规则很简单,我给你两条路,你自己选一条走,像闯关游戏一样,看看你能走多远。”
我也挪动一下僵硬的身体,地面潮湿而冰冷,坐的时间长了关节一阵阵酸痛。
“先让我听听你的题目吧。”
他目光闪了闪,说:“第一关,我现在被何菁甩了,又丢了工作,心情非常不爽,想要找点事情发泄一下,你有两个选择:安安静静任我暴打一顿出气……”
“我选这个。”呼出一口气,平静地说。
“我还没说完,你急什么?”
我轻笑:“能让你发泄的途径,除了拿我出气,也就只剩下对付君陌或者何菁了不是吗?中午时抓我的人身手不错,但毕竟是你用钱雇的吧?别说非常时期被家里层层监护的何菁,就连君陌和小飞两人在一起都没那么容易得手的,所以你能威胁我的只有刚才那些东西——兵不血刃在暗地里黑人,的确很符合你的美学。”
江霆露出意外的神色,上上下下打量了我一阵:“我觉得你真变聪明了,简直像换了个人。”
“谢谢夸奖。”暗自吐舌头,本来就换了……
“既然你清楚就再好没有了。不过,”他把堆在桌上的照片放回信封,手指在上面轻轻敲着,“对一个手脚都绑起来的人拳打脚踢很没意思,对不对?”
冷哼一声:“这里只有你跟我,惺惺作态有什么意义,想怎么样随你就是了。”
“当然,你还是别打算反抗比较好,为保安全照片我同时留了好几份,已经交给信得过的人了,如果午夜前我不再打电话给他,哪怕你杀了我毁尸灭迹,明早也会看到铺天盖地的丑闻。”
他从口袋摸出一串钥匙,特意在我眼前摇了摇,才慢条斯理地打开一道道枷锁。
活动着僵硬的手腕和肩膀,我站起身,甚至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土。腕子留下一道青紫印,刚才脸上被他扇耳光的地方还麻生生的疼,随手摸摸,估计是肿了。
“下次锁的时候麻烦你换个姿势,时间长了挺累的。”
江霆气得咬牙切齿,狠狠一拳击在我小腹上。
嗯,原来他也不能算完全的书生,平时大概有去健身房锻炼吧。
捂着肚子弯下腰时,我苦中作乐地想道。
穿着西装裤的长腿撞过来,我只来得及略微直起身子以免被踢碎了下颌,右肩又挨了重重一下,整个人立刻失了平衡,斜着倒下去,撞翻了江霆刚才坐的椅子。
“你们都把我当吃软饭的看是不是?以为我没了何菁家的支持就什么都干不了?”亮得能照出人影的皮鞋很温柔地挑起我的下巴,“连你这种早就玩腻了的玩具也想爬到我头上来耍我,结果怎么样?还不是老老实实躺在这任我处置。”
这次挨了一脚的是右脸,我清楚地听到自己的骨头沉闷的断裂声,嘴里再次弥漫着铁锈味。
“咳,就这样?”吐出一颗还沾着血的断牙,慢慢坐正了,“你的愤怒也不过如此。”
话音未落,更狠的一脚没头没脑地踹过来。
我承认自己的脾气实在倔得厉害,典型的吃软不吃硬,明知道落在江霆手里不会有好果子吃,偏偏还忍不住一个劲儿地激怒他,宁可多受罪也不愿意在嘴头落一点下风。
在他铁了心下狠手拳打脚踢时,我除了护住头颈和心口,只能稍微挪动身子让着力点没那么正,天知道我现在抱着怎样的冲动想打回他。
几次几乎克制不住涌上心头的激怒,但火气都在视线飘向桌上那个信封时萎缩下来。
我可以狠狠报复回来,我也可以完全不在意世人的眼光——同性恋又怎样?别人再怎么轻视也无关痛痒——但君陌不行,我不能逞一时之快把他拖下水。
虽然平时动不动就抱怨自己的身份不便,工作麻烦,但每次都只是说说而已——他的努力是掩藏在慵懒的背后,其他人看不见的地方。没有人会对自己厌恶的事情投入这么多,至少君陌不会。
而形象、名声对一个公众人物来说是最重要的,我绝不允许这种毁灭性的打击来自江霆,或者说来自我。
“你好像很高兴?”江霆的声音飘飘忽忽传进耳朵里。
他大概打累了,扯扯自己起了皱的高级西装,扶起撞翻了的椅子坐下,翘起二郎腿依旧一幅清爽的样子。
本能地一笑,勉强撑起上半身。嘴角裂了,动一动就火辣辣的疼。
“没什么,只是觉得很庆幸。”
“哦?庆幸什么,说说看。”他饶有兴趣地看着我,估计也在纳闷这人是不是天生的受虐狂,怎么给打了这么半天还挺高兴的样子。
我看着他,一字一顿地说:“谢谢你那时放了我,人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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