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心的幸福─雨季篇----衾寒
  发于:2009年03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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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快点进入主题啦!你侄子要做家教关我啥事啊?
「对啦,你都高三了,离大考也只剩下三个月了,成绩还可以啦。不过……你的英文不太能看耶,英文相当重要呢,如果同学没空教你,又
不想请教老师的话,那何不请个家教呢?」
「……」搞半天原来是想叫我当你侄子的老板啊……
大刀挑眉,「如何?」
我暗骂声狐狸,笑容依旧的回应,「老师,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家没有那麽多钱……」
「哦?我记得你爸的工作待遇很好啊……」他那不以为然的态度令我不禁怀疑他有委托过徵信社调查我的背景。
我说,那有人强迫推销逼人请家教啊?「这……」
我词穷苦思应对这只老狐狸之道,为难地看著那欠扁的灿笑时,心中不禁後悔刚才怎麽没把作业砸到那贼脸上。
「舅舅!我何时说要当家教了?」
一道挟著恽怒的声音打破了尴尬的气氛,我和大刀皆惊讶地望向来人。尤其是大刀,马上换了张和蔼的长辈脸,跟方才强势推销员的脸判若两人。我说,这家人是怎样?都神出鬼没的。
大刀唯诺地唤道,「小……小攸啊,你怎麽会突然来高中部啊?」
楚攸脸色不豫,凛冽地视线叫大刀心虚得不敢看他。
「哥哥要我跟你说晚上来家里吃饭。」解释完他来高中部的原因,楚攸正色道,「舅舅,你这样跟哥哥有何差别?你不觉得你们已经保护过头了吗?我已经大学了,却连打工都不曾有过,将来我要如何适应工作?」
原来是个温室花朵啊……我偷覰著楚攸,暗忖著。
大刀慌张地颤著嗓音,「小攸啊,你别生气,舅舅和你哥哥也是关心你啊……」
「你们已经太超过了!」看来,楚攸并不领情。
大刀的头低垂著,第一次见到像狗般可怜的大刀,让我相当不能适应,我看著楚攸,忍不住开口。
「楚攸……学长,这里是导师室,就算现在没有其他人,但你也不能这样大声斥责你舅舅啊!他再怎麽不对都是你的长辈。」
「……你别管……」
「很抱歉,如果老师是关心过剩,那我就是正义感过剩。其实我本来就想请家教,老师知道所以才说要给我推荐的,这样你懂吧?」虽然我这麽说,不过楚攸很有可能听到前面的对话,所以我这算狡辩。
楚攸和大刀同时沉默不语,须臾,就在我又想多说几句话时,楚攸向前来到大刀身边。
「抱歉,舅舅,我刚刚的语气太糟糕了。」他有些别扭地道歉。
「不,没有经过你同意擅自就帮你决定,我也有错,小攸啊,别生舅舅的气好吗?」大刀起身,大掌在楚攸的头上揉了揉,这样亲密的举动楚攸虽然有些排斥,但没有懴襺。
「我……没有生气了。」楚攸轻声道,耳根微红,我看了顿觉有趣地笑了。
原来他还会害羞啊……「太好了,呐……呃……我回去班上了。」不然我也
不知道在这要干嘛?欣赏免费的家庭温馨剧?
大刀丢来一记赞赏地眼神,「孩子,谢谢你刚刚正气凛然的发言啦!」
「啥啊?不用谢啦!」这样我会不好意思的。
挥挥手,我转身迈开步伐,准备回教室去上课,就在我一只脚跨过门槛时,楚攸的叫唤的声音令我脚步一滞。
「那个……」
「嗯?」我回身,疑惑地等著他的下文。
「你……不是需要家教吗?那个……我可以。」
闻言,我整个人愣在当场,在楚攸不解的眼光中迅速回神。真是自找麻烦,天知道我刚刚是说假的,哪需要什麽鬼家教啊!
我本想打哈哈的拒绝,但当我与楚攸互视时,我就知道,我拒绝不了。
楚攸的眼神,太认真了,没有丝毫怀疑的眼神逼得我将所有拒绝的话
都吞回肚子里。
欺骗相信你的人,是很差劲的人,而我最讨厌这种人。
「那麽……就下礼拜开始吧。」虽然我很努力掩饰了,但声音还是有些微地僵硬。
回家不再轻松自在了,因为还有讨厌的英文作伴,叹息一声,我无语问窗外的天空。

《手心的幸福─雨季篇》六

所谓的祸从口出、自找麻烦我是彻底了解了。头疼的瞪著眼前一堆如摩斯密码般的符号,我的太阳穴又是一阵抽痛……
头顶忽地传来一阵痛楚,我莫名其妙的哀叫,「干嘛打我啦?」
「这里不是说过了吗?in、on、at你怎麽都搞不清楚用法呢?」楚攸面带薄怒,一手拿著被画的满江红的作业本,一手握著红笔指著错误的地方。
我委屈地噘著嘴,一声也不敢吭地拿起立可白涂去那不该出现在home前面的on。
「我纠正好了。」
楚攸没多看我一眼,翻阅起另一个英文问答本,沉吟片刻。
「Q:He likes his brother……」他一脸平静的念著题目,直到看
见我的答案时才瞬间变成想杀人的脸。
「…… A:He is GAY?」
……
……
「!?别……别啊!是我错了,对不起啦!你别撞啊!」哇啊,楚攸居然一头撞向桌子,就算再受不了我的头脑笨也不用伤害自己的头啊!换你变笨了谁来教我啊?
将气到俨然快冒烟的家教大人扶到床上休息,再端来退火的冰水後,楚攸才缓过气来,整张脸写满『悔不当初』。
「……我错了,我不该自不量力的以为能改善你的英文成绩。我根本教不会你这个……天才。」
我汗,「你是说『天生蠢材』吧?」
楚攸冷冷地睨了我一眼,「算你还有自知之明。」
「抱歉唷,我就是英文烂到老师摇头、小学生叹气的境界!就说人不是完美的嘛!上天让我数理强,自然让我的英文弱,这是互补的!如果我太完美,一定会有嫉妒我的人出现,这些人永远只有窝在阴影当配角的份。」
如果是这样,那我岂不是造孽了?
熟悉的痛楚又来了,「哎唷,你又打我干嘛啦?」
我可怜兮兮的轻轻抚著头上的包,故作哀怨的瞅著他。
楚攸一脸没药可救的表情,送来怜悯的目光。
「你哦……怎麽脸皮这麽厚啊?」
「厚好啊,代表有自信!」
「歪理。」
我与他互视而笑,楚攸不发一语指著桌子,示意我回去用功,我不情不愿地爬过去,楚攸一脚就踹在我的屁股上。
我回头一瞪,说了句「士可杀,不可辱。」
楚攸哈哈大笑,顺势倒进被窝中,舒服的枕著手臂瞧著我,交代我把作业写到指定页数後再叫醒他,我本想说些什麽,最後还是看在楚攸疲困的份上饶过他。
楚攸当我的家教已经一个多月了,当初老爸知道我要请英文家教还焦急的赶回来看我,深怕我是发烧到神志不清才会胡言乱语。
事实证明,楚攸比我还有人缘,我爸欣赏他,对他好到让我不禁怀疑到底楚攸是他儿子还是我是他儿子。
楚攸都是放学後来家里帮我补习,偶尔我们会叫外食,更多的时候是我买菜楚攸掌大厨,我只能沦为当学徒,做些洗菜切菜洗碗盘的工作。
有时没有注意到时间,补习的太晚了,楚攸也会偶尔留宿,当然,睡的还是我的床,不同的是,楚攸注意到我躺在硬梆梆的地板上睡得很不舒服,略微思量後,便要我与他一起睡,这时我超感谢老爸不吝啬的买了个足够两人睡的大床。
也多亏了楚攸,我的嘴变得挑食了,我的周遭变得整洁温暖、我的英文开始向上攀升……一点点。
当初给楚攸三万块时,楚攸惊慌地拒绝收下,说是数目太多,跟他付出的相差甚大。我硬是抓来他的手塞进去,不顾他的反对。
反正老爸有钱,公司待遇极佳,我的零用钱也是一、两万左右,这点钱我爸是不看在眼里的。
楚攸曾问我,既然零用钱那麽多,为何还要去打工?我回答,男子汉就是要靠自己赚的钱养活一家人!
楚攸噗滋一笑,说我都还没有老婆呢!哪来的家?
我说,总有一天,我要与心爱的人和孩子一起快乐生活!
楚攸微笑依旧,只是眼神中多了份难以察觉的感伤……
~ 待续 ~

《手心的幸福─雨季篇》七

又是一周的过去,一个礼拜之中我最喜欢的便是星期五,因为那象徵著我有两天的时间可以睡到自然醒,悠哉快乐一整天!
忙著将东西扫进书包的同时,萍儿来到我身边,「邵恭,你先停一下手边的动作。」
「嗯?」我瞥了一眼表,心不在焉的回应著。再过一个小时楚攸就会来家里,在那之前我得先把材料备齐,不然又会免不了得到一记白眼。
「邵恭,你最近都在补习,已经很久没出来玩了吧!」她笑得灿烂。
「是……啊。」不好意思,楚攸才不是那麽无趣的人,只要我的成绩有进步,他就会带我出去散步的,虽说散步称不上是玩,但是跟楚攸聊天比去电玩店有意义多了。
「这就对啦,亄,我这边有四张星际的票,我们这星期一起去玩吧?」阿翔凑了过来,说著的同时,也不忘晃晃手上的票。
「哦,真不错。」说实在的,我还挺心动的,但是……
「不过,真的很抱歉,我这礼拜也要跟英文奋斗。」一合掌,我歉然的低头。
呃……我知道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好好的跟朋友们聚在一起了,但是现在我的压力真的很大,大学部不会因为是自家的高中生就宽待许多,相反的,还严格得很,了成功的进入本校大学部,我的英文真的不能再烂了。
「你是要考台大吗?那麽拼干嘛!」萍儿这次是真的动怒了,我也知道自己冷落女友很久了,可是……
「萍儿,你别生气,我这种料上台大的备取都要偷笑了!我们学校的大学部不好考你也知道的啊!所以,在我考上的这段时间你体谅我一下好不好?」
原以为让女友了解我的难处後,她便会消气,没想到萍儿连眼框都红了。
「……要我体谅你?那你怎麽不体谅我?我知道现在是非常时期,但你的成绩除了英文外,根本就没什麽好担心的!人家的男友成绩烂的要死,还不是会抽空陪女友,你呢?好像当没有我这女友一样!你真过分!」
「那是人家,不是我。」萍儿做了我最讨厌的一件事,那就是把自己的想法强加在我身上。我很忙你不体谅就算了,居然还认定我该陪你?
「萍儿,教室还有些人,我们离开这再说好不好,这样小恭也会尴尬的。」好友轻柔的扯著萍儿,想将她拉离,但萍儿明显的不想理她。
阿翔慌张地帮忙圆场,「萍儿,听小思的话,这样下去大家都会伤了面子,何必呢?况且也不是什麽大问题……」
「阿翔,闭嘴。」
「够了,我们边走边说,走吧。」好烦,女友对自己的不满令我感到不耐,已经不是一次两次这样跟我吵了,虽然只要我低头她就会重展笑颜,但这次,我不想再先低头了。
为何男女吵架大家都会认为男方该低头?说什麽男女平等……根本是说笑的!
「不用走,今天就在这里说清楚!」
忍不住叹了口气,我受不了的看著她,「我真的不想跟你吵,今天就这样打住吧,再吵下去都会对彼此造成伤害。」
萍儿和其他人都沉默著,久久,我瞧见一颗晶莹的水珠落在地上,这下,我是真的慌了。
「洛邵恭,我知道你忍我很久了……」
「萍儿,你别这样……」向来倔强的萍儿,是不会允许自己在外人面前落泪的,她的自尊和高傲不允许,但现在……
「听说过恋爱周期吗?」萍儿的语带哽咽的凝视著我。
「没有。」我闷声回答,不明所以。
「人的恋爱时间是五年,五年後,感情又会回归平静.……洛邵恭,看来你跟我也逃不过这个定律。」萍儿闭上眼,长长的睫毛下泌出更
多的泪水。
我沉重的看著她,深深明白她的意思,我们在一起,刚好五年……
「萍儿.……」
「明天来约会吧,最後一次,邵恭,五年了,其实我也累了,我需要的你给不了我。我要的是你的呵护你的独占,而不是信任的点头和放心的微笑……」
我心疼的望著她,从没想过我自以为是的信任,对她而言是种痛苦,一直以为她有话直说的个性不会隐瞒自己什麽,但,显然她忍了很久,是从何时开始的呢?这条横亘在我们之间的裂缝……
我真不是个好男友,女友这样痛苦都没有发现到,还以为她是真的开心的笑著……
她说的没错,我真的很过分……
「萍儿,对不起,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凭什麽?」
「凭……凭……我喜欢你。」後面四个字我真的没有勇气大声说出口,虽然细如蚊蚋,但我想离我最近的萍儿一定听见了。
「……真的?」
「嗯……」我的好萍儿,看在我第一次在外人面前对你说喜欢的份上,原谅我吧!
我们两个人就这样沉默在原地,双方都低著头,不知该说些什麽才
好,等我受不了沉寂抬起头後,才发现教室的人早走光了。
萍儿也发现了,我们互视而笑,在彼此的眼中已找不到原本的沉重,彼此的身影深深的映在墨瞳上,越发清晰。
教室里,我珍惜的吻著差点失去的女孩。
这时谁又会注意到,时间的流逝?
※ ※ ※
因为下午的那场意外,我让楚攸整整等了两个小时,原以为楚攸会用眼神凌迟自己,所以早早做好了心理准备。
没想到楚攸仅是冷淡的瞥了我一眼,指著厨房说了句:「还没吃的话,厨房还有些剩菜。」後,便不再搭理我,窝在沙发上看著文件。
我心虚的不敢说话,加上肚子真的很饿,所以只好先向厨房前进,打算吃饱後再向楚攸解释并道歉。
然,桌上的那堆根本不能称呼为〝些″。楚攸……都没吃在等我回来吗?
顿时,我的食欲全消,心疼的想著楚攸一个人寂寞的坐在椅子上,挨著饿等我回来的模样。思及此,我快步走向客厅。
在快到楚攸身边时,才像狗般讨好的蹭过去。
「楚攸……对不起,我今天迟到了。」
楚攸淡然的瞥了我一眼,不发一语的收回视线,重新落在手上密密麻麻的文件上。
呜,我现在宁愿他说话,这样的他真的好可怕啊!
「真的很抱歉,你要怎麽惩罚我都行,捶肩跑腿都行……楚攸,别生气好吗?」
楚攸还是一副当我是空气的模样,这下我可真急了,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想抓住他,让他正视我,我真的很讨厌他目中无人的模样,尤其对象还是我。
就在我打算付诸行动时,楚攸冷淡的睨了我一眼。
「你去哪了?」
「你终於肯理我了……」正当我高兴的欢呼时,便发现楚攸的眼中写满不耐烦。
「那个……我是陪女友去了,今天差点就跟她分手.……」
「……怎麽了?」楚攸一改冷漠的表情,关切的看著我。
心下一阵感动的我什麽都招了,说完,楚攸的眼神中写满怜悯,叹息不已。
「你真的很糟糕……」
「我今天知道了。」不用你也来提醒我,「对了,为了安抚她,我明天要请假哦。」
「……知道了。」
是我的错觉吗?楚攸的眼神好黯淡,似乎不是很开心。我疑惑的想询问,楚攸却抢白道要去热菜,说自己也饿了。
听他这麽说我也只好吞下疑问,没办法,吃饭皇帝大,填饱肚子要紧!
~待续~
後记:不知道大家喜不喜欢这篇,喜欢的话记得去会客室留言让我知道唷。

《手心的幸福─雨季篇》八

小思和阿翔异口同声的说不在意,所以,今天变成两个人的约会。
已经不是第一次约会了,但是这次的心情却不似以往轻松自在,就算我想忽视,芥蒂依旧存在。
微笑的看著女友亲腻的的靠著自己,纤指这里比比那里指指,我温柔的一一回应,想必在别人眼里,我们是一对热恋中的情侣。
习惯的约会、习惯的说著话、习惯的待在彼此身边,太多的习惯已经让我搞不清自己的心,对萍儿究竟是爱情还是亲情?
在感情上抱著随遇而安的想法,所以我几乎没有追求的经验。国二时,也是同班的萍儿主动向我告白,才摆脱单身行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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