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柯梦醒─南柯卷

作者：babybelial

楔子
手不自觉地伸向那里，他知道这样非常地不好。他多少次告诉自己，停止这种行为，停止！可是一日不这样做便像缺少了什麽，每每放弃的夜里却辗转难眠，终於一次又一次抵不住诱惑。
心甜蜜的慌乱，他知道他将得到的是完美的慰藉，焦灼的渴望迫使他放弃挣扎，最终他颤抖的手指抵达崇高的目的之地。
他总是如此的诱惑！光裸的身子或许是刚刚沐浴完毕，还挂著不少水珠，他知道他一向不喜擦身而更倾向待它自然晾干，但他不知道他这幅样子多麽引人犯罪！
调皮的水珠自发梢滑落，喉结，锁骨，乳尖，小腹，在那个小小的凹洞停留随後抵不住重力的牵引继续前行，最终抵达那性感的脐下地带，掩入茂密的丛林。每当到这里，他总是情不自禁地咽口口水，仿佛自己也随著那小小水珠抚摸过一遍那具令人心炫神迷的身体。
他打开电视，他知道那一定是他最爱的体育节目。但没看一会他似乎有些困倦，便关了电视埋入被子──其实他很想告诉他，这样对身体不好，至少应该等头发干完全，可是他也知道这大概永远不可能实现了──随後又随手熄灭床头灯。
那盏小小的灯火就这样不顾他内心的不舍最终把他掩入黑暗，他知道，他今天的功课完成了，尽管不是他情愿。

第一章
安琦作为导师就职於T城知名大学，以28岁的年纪来说，这实在是一个非常优渥的工作。他教的是法学科，今年教务处只给安排了周一周三周五六节大课另外加一个班级的导师，他对此相当满意，除此之外的大把时间可随他安排。
他早在大学毕业那年就通过了司法考试，因此空闲他得以兼职律师，说来他这两个职业也算彼此沾光，当事人往往看重他高等院校老师信用而对他信任有加，而学校则看中他资深的经验。因此，他拿著一份常人不敢妄想的优渥薪水，足够他一人挥霍。
他没有父母，至少记忆中他自小便生活在孤儿院，直到18岁成人才算彻底离开。再加上他也没有伴侣，因此他是过著人人羡慕的单身小资生活。
这还有什麽好抱怨的？旁人恐怕连羡慕都来不及，再说不满未免太显矫情。可是他藏著一个秘密──他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同性恋，自从16岁那年别的男孩对著av女优流口水他却轻易为男性的纯阳刚躯体而勃起时他便认清了这个事实。
虽说这个社会同性恋或许早已不算新闻，可放在这个行业中，怎麽也不足为人称道，安琦为此相当苦恼。他谈过不少恋爱──如果暗恋也算的话。但是每次都是没有什麽好下场，暗恋对象每每以找到恋人而宣告他的又一次失恋，如此这般屡试不爽。
他没有跟别人告白过，怕被拒绝是其一，万一搞错对象，人家根本是直的，那才尴尬。
今年九月份，安琦迎来了他又一批新学生。每个导师大概带了30个左右的学生，这天是他跟学生们第一次见面，首先是双方的自我介绍。
照例由导师先开始，预料之中他一报出名字，下面立刻起了一阵骚乱，安琦经验老到地把视线投向窗外等待同学们安静下来，可下面那群学生就像叽喳不停的麻雀，声音大到纵使刻意忽略也总有几句飘入他的耳朵。
“哇，好可爱，他的名字叫安琦！”女生甲惊叹。
“是啊是啊，你看他长得那麽干净，真是配这个名字！”女生乙似乎更兴奋。
“不知道他有没有女朋友？看起来也就比我们大几岁的样子！”女生丙更实际一些。
“嗨，这个老师叫安琦唉，不知他的英文名字是不是叫作‘angel’？”男生丁的一句话立刻惹起一阵哄笑，显然并不像女生那样待见安琦。
……
“同学们讨论够了没有？”忍无可忍，安琦皱起眉头清清嗓子，倒也颇有一番导师的威严，果然下边渐渐地安静下来，安琦十分满意这个效果，“既然大家认为已经够了，那麽下面是大家来自我介绍。”
下边起来一个安琦便在自备的花名册上做一些备注，他是个很仔细的人，他希望这种初次见面後最少对学生能有个大致地了解，而不是见过即忘，下次甚至名字都叫不出来。那样不礼貌不说也不利於以後跟学生的交流，他们往往厌恶那种会叫错名字的导师，那会让他们感觉到被忽略的不快。这群学生都是１８、１９岁将要成熟的年纪，但总也脱不了那分少年人特有的童稚的好强。
等到教室的全部学生都站起一遍，安琦发现竟然有一个学生缺席，他把“程瀚予”这个名字在花名册上标出以待跟院有关领导反映，然後把它放上桌子拍拍手吸引大家的注意。
“那麽以後的四年我们就要共同努力了，希望大家相处愉快。下面有什麽问题大家可以自由提出。”不出所料他说完这句话，下面没平静一会的气氛立刻荡然无存。
“老师，真的麽，什麽都可以提咯？”
“当然。”他微笑以对。
“那我们不客气喽。”
学生们一开始还是问一些比较正经的问题，但也只是坚持了十五分锺话题中心便开始逐渐转移──
“老师，你多大了？做作老师几年，看你还那麽年轻。”
“我23岁读完研便开始在这里工作了，已经有5年，然後我挂职读的博。”第一关顺利通过。
“哇，老师你年纪那麽小便读完研究生？”一片小小的赞叹声。
“恩──怎麽说，我是上学比较早，其实比别人辛苦得多，少了好几年悠闲时光，补都补不回。”有时小小的谎言有助交流消除隔阂，事实是安琦比别人晚上2年学，然後好几次三级跳才弄得小小年纪毕业。
“老师你一月可以拿多少薪水？”
“我在学校一个月可以拿到７０００块左右，然後我做兼职律师，不过收入不定，看有没有找上门来，再者就是写论文的收入。”这是实话。
“好高哦！将来我也要做老师，轻松又多拿钱！”不少人这样感叹，引起一片共鸣。其实做老师真的是一份相当轻松的职业，当然必须是高中以上，自由时间多，可以随便发展副业，报酬自然丰厚。
“老师你有没有女朋友？”有一个大胆的女生问出来，立刻吸引了所有女生的注意力，男生则发出不大不小的嘘声，不太认可。
“干什麽，你们不服？”众女不满。
“没有，没有，怎麽敢。”拿腔拿调。
“哼！”女生集体白眼奉上，男生立刻便举手告饶，开玩笑，第一天便得罪她们，以後还怎麽发展？要知道班上女生可是少见的集体高质量。安琦被他们的互动逗得笑起来，他做了个手势示意大家安静，然後回答。
“没有，我谈朋友是以将来为基础的，一般人会被我吓跑。”这话答得相当有水平。
“哇，老师你让人好有安全感哦。”女生睁大眼睛。
“哈，别人称这为‘不解风情’。”自我牺牲小小调侃一下自己。
“那老师我可不可以做你的女朋友？”一女生竟千娇百媚大胆示爱。
“你好奸哦，怎麽能单独问这种问题？”剩余女生抗议。
“好好好，老师我们有没有希望？”作出妥协。
“校规第129条规定：禁止师生恋爱。”祭出法宝，又不会得罪人。
“哈，老师你果然不解风情！”女声叹息。

第二章
一群学生杂七杂八地又问了不少，全被安琦技巧的应付过去，其实跟学生们这样斗智斗勇是一件相当有意思的事，他相当乐在其中。不知不觉中下课铃已响起，这也宣告著话题结束。
“好了，好了，大家今天先到这里，以後有机会再聊。”安琦示意意犹未尽的学生们来日方长，他还要到教务处去看看那个没来学生的情况。
“那老师我们以後见喽！”学生依依不舍地冲安琦挥手，显然对这个新任班导很是满意。
来到主任的门前安琦敲敲门，听到回应他推门走进，发现这里原来还另有来客，他坐在沙发中，安琦看不见他的脸，但背影看来相当年轻。
“主任，我是不是一会再过来，您还有客人。”安琦礼貌询问。
“不不不，其实你不来我也正要找你呢。”主任摇头，然後慈眉善目冲安琦招手，“安老师，过来。”
“哦。”安琦有些疑惑，不过还是走过去。
“来来来瀚予认识一下你们安老师。”主任以相当亲切的口气冲坐在那里的人招呼，那人站起来，“安老师，这是程瀚予，他今天有事耽误了报到，是你们班上的学生。”
噢，原来是班上缺席的那位，安琦了然，难怪主任说要找他，不过这个学生真是好大面子，平时主任哪会管这等闲事，不知是何来历，竟劳动主任亲自出马。作为Ｓ城内的高等学府，Ｔ大内世家子弟不算少数。
“你好，今後还请多多指教。”对方站起身，安琦首先伸出手。
“老师好。”说完他才抬起头，安琦瞬间僵化，手紧张地都不知抽回，只觉没有比这更窘迫乌龙的事了。
“安老师？”直到主任叫唤安琦才如梦初醒地抽回手，也因此并没有注意到对方其实也是怔忡了几分锺，安琦都收回手他倒还傻傻地举了半天，不过安琦现在哪有心思注意那些，只想速速走开避免尴尬。
“主任，那我先走了，这位同学，你今後按时到课就好，课程安排可以到校内网上查询，有什麽问题也可以发我邮箱或是打电话──校内网也有。”匆匆交代几句，安琦头也不回几乎算逃著离开。
“老师，老师！”似乎有人叫自己？安琦只顾走路并没有注意，直到声音越来越靠近，越来越响亮他才听到转身来看，不看还好，一看到来人他立刻低头快步往停车场走去，竟然是程瀚予，他追上来干什麽？！安琦心率加速，血色上脸。
“老师，你等等我！”程瀚予对这位越喊越跑的老师很是奇怪，最後干脆一个箭步上前抓住他的肩膀。
“你干什麽？！”受到惊吓，安琦浑身一个激灵。
“老师我在叫你啊，你干嘛不理我？”男生无辜。
“我没有听到！”哪敢看他，安琦目光只管在地上梭巡。
“老师你很怕我？”男生又问，“你看著我啊！”他说著就要抬起安琦垂下的头颅。
“谁说的，谁说我怕你？！”安琦啪地抬起头，等看到男生他立刻後悔在心中悲哀低叹，安琦啊安琦，你这受不起激的性子几时才能改一改？这下好了，跟男生脸对脸，大眼瞪小眼。
“那你干嘛都不看我？”男生笑起来，安琦呼吸困难起来，那张脸对他的吸引力不能言喻。而青年比178的安琦大概还要高个5、6公分，骨骼修立长手长腿。
“我没有。”小小声音，自己都觉得没有气势。
“老师我很喜欢你哦，记住我叫程瀚予，我们下次见了！”他说完干脆放开安琦，退後几步朝他挥挥手，然後又大步离去。
他专门赶来就是说这个？安琦半天没反应过来，等到回想起男生的话语，觉得自己整个像个蒸汽水壶，就差还没头顶冒烟。这是什麽状况？他神游般走到自己的车子，怎麽回的家都不知道，没出车祸算他走运。
“啊！”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大吼一声发泄囤积快要爆炸的情绪，安琦抓抓脑袋，然後走进浴室。
洗完澡安琦直接瘫在了床上，怎麽会这样。愣了会神，他无比懊丧地站起身然後来到阳台──那里有他不为人知的秘密。他伸手抚摸那个精密支架望远镜，神色轻柔，情人一般的力度。半晌他又叹口气，这次是真的不能再如此下去，这架望远镜还是收起来的好。
今天看到的那个程瀚予，竟然就是他每晚的参观对象，也难怪他当场气喘面热。换了谁，这种意淫对象突然出现在面前所造成的冲击，估计都不是可以轻易消化。
那还是安琦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看到青年，效果竟比望远镜中还要来得震撼。今天的青年衣著完整，但也许是平时看多他赤裸这样反而添上几分神秘遐想之思，对著那张年轻的脸，他就不可避免地想到每晚那具矫健美好的身躯。他还是那样年轻，正要成长的年纪。
手指碰触到望远镜正想收起却一个颤抖，既然以後都没有机会，那能不能再放纵一次？怀著胸口砰砰的悸动，安琦摘了眼镜慢慢凑上眼睛。
冲完澡的程瀚予依然赤裸出境，他讨厌毛巾那种毛茸茸有些刺痒的触感，因此从来不喜欢擦拭身体，就算平时洗过脸，也往往纸巾了事。拨弄了一下有些过长扫进眼睛的额发，他边懊恼头发长得快边走出浴室。
他住在酒店的５４层，四周并没有比之更高的建筑，他乐得独享高处风光──那大大落地窗的窗帘从来不会拉上。从这里往下看去，颇有几分一览众山小的气势。
打开电视，找到平时经常看的体育频道，发现自己喜欢的赛事今晚已经完成，他有些无聊，电视也不关便直接仰身将自己扔上床。
思绪不由得飘向今天的那个老师──刚刚看到安琦的时候他实在是被吓一跳，他喜欢极了那张脸。清清爽爽，二十八岁看起来倒像二十四五。喜欢他直挺的鼻子，鼻尖圆润光滑；喜欢他狭长的眼形，眼角上扬带出几分勾人意味；喜欢他薄削的双唇，抿起时那条弯弯的弧度；也喜欢他可以看清血管的白皙耳廓。但如果再稍微改变一下发型就更加完美，嗯，还有那副遮住眼睛的碍事无框眼镜也要拿掉。
年轻人的通病，想多了便容易出现生理状况，这位也不例外。
“唔──”他轻吟一声，手大方地伸向欲望之地，有欲望就要解决，何必藏著掖著苦了自己。
……
“啊……”暧昧的呻吟出口，他悸动颤抖著在自己的手中释放白浊。再躺一会品味高潮的余韵，他找到纸巾擦干净手跟下身然後满足睡去，临睡前他喃喃地叫出一个名字。
天哪，天哪，我看到什麽了！安琦几乎是抱著头冲进房间，然後将头猛扎进被子，却怎麽都忘不掉刚刚的景象。
青年的性器骄傲的高高扬起，修长的左手在上面灵活地上下移动，听不见他的喘息呻吟──也许他是压抑闷哼，却清晰地看到那张脸上沈醉的表情：半眯的双眼，颤抖的眼睫，煽动的微微冒汗的鼻翼。
那幅画面令安琦全身高热，颤抖的手指终没能抵住强烈的指引慢慢伸向撑起帐篷的下身。那里已早早呼吁慰藉，渗出的体液在摩擦时发出濡湿的水声，令他几乎把持不住那弹跳兴奋的活物。他下意识地重复著青年的手势动作，迷乱中竟出现是青年在为他手淫的混乱错觉，那种逼真的幻象令他声声惊喘不能自控。
“啊！”释放的一刻他紧紧抓住被单,大腿内侧激烈的抽搐，出口的呼喊是极致的失神快感带著多多少少的失落。过了好长时间他才抬起头，擦掉手中已没有余温的放纵证明，扯下被沾染的床单，苦闷地扯扯嘴角最终也不能给自己一个满意的表情，他想这下实在糟糕。

第三章
周三的下午安琦走进大教室前很紧张，他知道程瀚予应该会在。走到门口听到里面嗡嗡嗡地谈话声他不禁露出笑容，那麽大的一群人了，在某些方面孩子气得惊人。
走进去发现原来大家兴奋的原因在於他──程瀚予，有这样的存在，女生自然不会放过。现在的女生个个前卫大胆得要命，再也不是当年男子崇拜的年代，如果你稍微表示一下异议，也许会接到她高高扬起鼻孔，一声不屑的哼笑，外加一句：“为什麽不能？要知道，大男子主义的社会已经持续几百年，也该换换位置来做！”安琦就有这样的切身经历，这位女子不是别人，正是他那个一同长大的姐姐安瑜是也。
安琦匆匆往那边扫了一眼，然後将书本放上讲桌，打开多媒体低头静静等待上课铃响起，那时候大家自然会安静，再怎麽说都已是懂事的年纪。
“老师。”听到叫声正在入神的安琦抬起头，不知道什麽时候他已经坐在离讲桌最近的位置叫自己，下面也安静下来饶有兴趣地看两人交谈。
“咳，什麽事？”怎麽可能要求他自然以对，昨晚刚刚看到那样一幕，没有当场失态已算定力上佳。
“没什麽，就是想告诉你──已经上课了。”说完青年慧黠地笑笑，冲安琦眨眨眼，下边也响起一阵细微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