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酷罗曼史(中)----尼罗
  发于:2009年03月3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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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国忠转向吉京浩道:“承礼少爷一口一个爸爸,叫的这么亲热,就可见真是父子情深啦!”
小顺道:“爸爸这样栽培抬举我,我自然同他老人家感情好。”说着他昂首挺胸的对冯吉二人一点头,竟是就此扬长而去了。
冯国忠气的直咬牙,对吉京浩道:“这小崽子是我眼看着长起来的——先前就是个饿不死的狗崽子!现在倒人五人六的向我充大少爷身份,真他妈的可恨!”
吉京浩冷笑一声:“听说这位大少爷和司令可是同起同卧的!他有个好模样,又舍得下本钱,大概在司令那里没少灌迷魂汤。不过老冯,你气也没有用,这小子一声爸爸叫出去,不就立刻当上团长了么?”
冯国忠还是咽不下这口气:“他妈的算个什么东西!卖屁股的货!我告诉你老吉,司令就是有这个毛病,一旦跟谁好上了,就能让人哄得五迷三道的!他当年就这样……你都不知道!”
吉京浩一听他谈到何司令身上了,立刻就管住了自己的嘴,不搭茬,只是笑着劝他:“行啦行啦,你怎么还和个半大孩子斗上气了!走吧老冯!”
冯国忠气哼哼的同吉京浩走去了司令部,参加军中例会。会上说起来也没有什么大事,无非是何司令反复要求部下们“蝗虫不能吃过了界”,尽量不要与其他军事力量发生摩擦。与会众人听了,就有一名顾诚武团长道:“司令,我们在乌拉库伦庙的两个排,啥也没干,就让一个什么新二师给臭揍了一顿,死了人不说,还把我们的枪炮给用大车给拉跑了!”
何司令听了,倒是出乎意料:“什么新二师?哪儿来的新二师?”
“中央军的人马,刚调过来的。”
何司令思索片刻,明白过来:“哦……又他妈的把咱们当日本人给抗了?”说到这里他暴躁起来:“抗日抗日,每次都他娘的要抗到我的头上来!天地良心,咱们这队伍里有一个日本顾问么?政府那边几次要往我这里塞日本鬼子,都让我给强挡回去,搞得连德王都跟着为难!我容易么我?个狗娘养的新二师!”他“砰”的一捶桌子:“顾诚武,你带着队伍去找新二师把军火要回来,他们要是不给,那咱们就开打!”
顾诚武来了精神,起身立正答道:“是!司令您就放心吧!我要么把军火要回来,要么把李世尧那老小子的脑袋揪下来,反正不能白去一趟给您丢人就是了!”
何司令见他干劲十足,就满意的把头点下去——还没等抬起来,忽然觉出了不对劲儿:“你要揪谁的脑袋?”
顾诚武大声答道:“回司令的话,就是新二师的师长,李世尧!”
何司令张了张嘴,满脸的讶异:“李、李世尧?”
冯国忠在旁边一听,倒是乐了,可也没说什么。
何司令还在纳闷:“李世尧啊……那这仗就先不用打了。他……”
他的话音未落,门口忽然有个小兵高喊报告,然后一路小跑入房,向他双手奉上一封信:“报告司令,您的信!”
何司令将信接过来,首先就见那牛皮纸糊成的信封上一片光秃秃,半个字都没有;撕开封口抽出信笺一看,只见粗黄纸上用铅笔歪歪扭扭的写着这样几行字:“司令,我是李世尧。我前一阵子把你的军火给抢啦,不抢不成,没有子弹用。不知道是你的兵,知道就不抢了,你别生气啊。我想见你,你找个地方吧,我去见你。你回个信,写在背面就行了。”
这信到此为止,语言堪称是朴实无华到了极处,正符合李世尧的文化水平。何司令对着信纸愣了半天,回身向吉京浩要了一支钢笔,拧开后在信纸背面刷刷写了几个字,然后把信又装回信封,且让人找来胶水把封口粘好了,然后才想起来问那小兵:“送信的人走了么?”
小兵答道:“没走,在大营门口等着呢!”
何司令这才把信递给小兵:“送回去。”
同新二师开战一事就此被搁置了下来。何司令不多说,旁人也不敢多问。例会散去之后,何司令走出司令部的大门,见小顺正在前方汽车旁等待自己,阳光下这孩子一身戎装笔挺,两只眼睛就像波光粼粼的两潭春水一样,闪烁着平静而又温暖的光华。
平时何司令不大看他,偶尔扫他一眼,也总觉着他是面无表情的;近来忽然注意到了他的一双眼睛——这才发现原来这孩子的眼睛会说话!
小顺为他打开了车门:“爸爸。”
何司令跳上汽车:“回家!”随即又拍了拍身边小顺的大腿:“哈哈。”
他脸上没有什么笑模样,可是却忍不住似的喷出两声笑来,小顺就忍不住看了他一眼,顺手将车门用力关了上。
翌日的傍晚,何司令洗了个澡后,忽然说要出去走走。
小顺听了,就要去叫司机准备汽车。不想何司令摆摆手:“不用你,我自己出去。”说着就吩咐人备马,又调来了二百名骑兵随行。
小顺见了,真感到万分狐疑,偷眼瞄着何司令时,只见他那张白皙的脸上微微泛出红晕,而且混身上下都是极舒适的便装打扮,同往日的着装风格大不相同。
何司令带了手套,翻身上马后又将手腕在缰绳中绕了两扣,随即挥鞭策马,就此离去了。
何司令率兵奔驰到了一片草甸子上。在那里他命令士兵下马埋伏起来,然后独自又前行了半里地左右,此时太阳已然落山,晚霞黯淡,夜色朦胧。何司令在一座小丘之旁勒住了身下坐骑,下马试探着向前走了两步,见前方果然有一道草沟,就迟疑着停住了脚步。
“他要是骗我……我今天就只好死在这里了!”他想。
草沟里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声响,紧接着一个人连滚带爬的从沟里站起来,一大步跃上了地面,然后就吊儿郎当的向何司令走过来。
最后一缕霞光也消逝在地平线之后,一轮明月在不知不觉间斜斜的挂上了天空。李世尧在最初的月光和最后的日光之间,流里流气的向何司令笑出一口白牙:“司令,你可等死我了!”
何司令望着他,不知怎的,心里倒怯了起来,站着只是不肯动。李世尧见状,就上前一把扯住他的手,然后并肩领着他向前走了两步。
何司令在那道草沟前停住了步伐,轻声开口问道:“这里面会不会有蛇?”
李世尧一捻他的手心,然后松开手自己跳进草沟里,转身面对着何司令张开双臂:“这个地方哪里有蛇?放心吧!”
何司令回头看了看身后,只见一片无边无垠的黑茫茫,仿佛天地间就只剩下了自己和李世尧两个人,心里倒安定了一些。
他向沟中一蹦,直接扑到了李世尧的怀里,然后在尚未站稳之时,便随着李世尧的拥抱倒了下去,正好躺在一领军大衣之上。
李世尧的臂膀紧紧的勒紧了他,嘴唇凑到他的耳边,那夹杂着牙膏味道的火热气息就直喷到他的面颊上:“司令……我的宝贝儿……”他的一只手轻而易举的从黑绸单衣的下摆伸进去,急不可耐的从腰际直抚摸到了胸口:“我梦里都想着你呢!”
何司令闭上眼睛,呼吸也急促了起来,然而却是一言不发。他晓得自己现在是个什么货色——策马飞奔几十里,专是为了被一个男人压在身下干!
他不能接受这样的自己,所以此刻选择忽视。他试图把自己的灵与肉泾渭分明的分割开,身体想李世尧想的不可忍受,未必心也要随着身体一起投降!
李世尧解开了他的衣裤,然后一面深深的吻着他的嘴,一面用双手捏弄着他胸前两点□,同时那硬邦邦的□就抵在他的臀间,缓慢而坚决的摩擦着。何司令将□的双腿缠在他的腰间,下面的那个破玩意儿又不争气的流出了□,没有□的快感,反而是将下身弄的一片濡湿黏滑。
插入的时候,何司令并没有感到预期的痛苦和不适。那火热巨大的□将他的□紧紧充实了,每一次抽动都会让他战栗着咽下呻吟。李世尧俯身低头,从下向上细密的亲吻着他的颈部,末了又将他的耳垂含在嘴里,时而吮吸时而轻咬,逗弄的何司令紧抱了他,喉咙中终于抑制不住的哼出声来。
“叫吧。”李世尧的声音带着点□的嘶哑:“这里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就咱俩,你想叫就叫吧!我乐意听!”
何司令听了他这两句歪诗,倒是在喘息中“扑哧”笑了出来:“滚、滚你的。”
李世尧腰上使劲,将那粗大□向里狠狠的顶了两下,随即却是抽身而出。何司令的身体内骤然放空,真觉出一种说不出的难过,急的就伸手去抓李世尧的手臂:“你……”
李世尧低下头在他嘴上重重的吻了一下:“咱们换个姿势。”
何司令晕晕沉沉的被他摆弄着跪趴在了军大衣上。李世尧跪在他身后,先用手抓住他的屁股用力揉了几揉,然后便用力扳着分开,将自己那勃发的□抵在那微开的入口处,一挺而入,紧接着便一手扶住何司令的腰,一手抚摸着他的屁股,大抽大干起来。何司令起初还存有意识,后来便觉着心中一阵阵的悸动,四肢百骸似乎在不知何时都不存在了,只剩下强烈的快感刺激着神经,让他持久的欲仙欲死着。
李世尧大概也是心里对何司令肖想久了,如今乍一相见,情绪激动,所以那第一次倒也泄的快。搂着何司令歇了一会儿,他那东西在对方的体内又蠢蠢欲动的硬了起来。这一回再战,竟是直闹了一个多小时,最后又将何司令抱到了自己身上,搂着他的腰奋力一挺身,将那□深深的射入了对方的体内。
他是很喜欢在何司令的体内□的。对着何司令打种当然是无用功,不过这会让他觉着那种“操”的感觉更强烈一些。
穿上裤子披了上衣,他靠着草沟的沟壁坐了,用手帕细细的擦净了何司令的□,又用军大衣将他从头到脚的裹起来搂到了怀里。
何司令挣扎了一下,猫似的半睁了眼睛:“几点了?”
李世尧从怀里掏出怀表,借着清朗月色瞧了瞧:“一点钟了。”
何司令颤抖着长出了一口气,轻声道:“我该回去了。”
李世尧拍拍他的后背:“等一会儿,你一身是汗,当心让风吹出病来。我抱着你,你等汗消了再走。”说着他低头在何司令的领口处嗅了嗅,笑道:“你怎么一身的奶味儿?”
何司令懒得说话,就只“嗯”了一声。
李世尧没得到回答,也不以为意,自顾自的将一只手伸进大衣里面抚摸何司令的屁股,嘴里又戏谑道:“莫非跟了蒙古人,就变成一块奶饽饽了?”说完这句话,他低头笑眯眯的看向何司令。
何司令睁开眼睛,呆呆的望着空中明月。清辉洒在他瓷白的面孔上,阴影错落间勾勒出一个精致清秀的轮廓。神情倒是很宁静的,因为精疲力竭,心满意足。
李世尧凝视着他的脸,一时间竟有些怔住了。沉默许久,他低下头,小心翼翼的在何司令的额头上亲了一下:“我说……咱们两个,什么时候能总在一起呢?”
何司令闭上眼睛,把脸向他的怀里埋去:“什么时候……我不知道。”
李世尧想了想:“等打跑了小日本,我就不带兵了,找个地方过消停日子去!到时候你跟不跟着我?”
何司令笑了一下:“跟着你,我有什么好处?你又有什么好处?”
李世尧在他的屁股上掐了一把:“我捧着你,宠着你,当你是我祖宗,这好处还不够吗?”
何司令听了这话,目光散乱的失神了片刻,忽然就很慵懒的微笑了:“你可别总说这话,你说多了,我就要当真的。”
李世尧瞧了他一眼,忽然觉着他此刻的语气和神情都有些凄楚,就把他搂的更紧了一些:“干嘛不当真?你当我说话是放屁吗?”
何司令叹了口气,从大衣中抬起手臂摸了摸额头:“没有汗了,我真该回去了。”
李世尧把手移到他的肚子和胸口处摸了两把,见真是干爽了,便放开了他,又拿来衣服帮他穿上。
何司令穿戴齐整了之后,就被李世尧扶着上了地面。李世尧站着伸了个懒腰,笑问道:“你的人埋伏在哪里了?还真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何司令在夜色中瞥了他一眼:“你怎么知道我带人了?”
“我还不知道你的小心眼儿?我说,现在不会有迫击炮对着我吧?”
何司令笑了一声:“迫击炮算什么?你又不是没有!”
李世尧也笑起来,伸手去拉何司令:“那我这一炮,打的你感觉如何?”
何司令一听他说话又不上道了,就把手一甩,不耐烦的走向那匹正在站着打盹儿的高头大马:“滚你的吧!”
李世尧摇摇晃晃的跟上一步:“明天……明天还来吧?”
何司令并未回答,上马后先缰绳在手腕上绕了两扣,然后一挥马鞭在空中甩了个脆响:“不来了!”

山雨欲来

何司令在凌晨三点钟时到了家。
两名士兵把他从马背上搬运了下来,然后又搀着他回了房。小顺揉着眼睛出来迎接,见了何司令这个半死不活的德行,就吓了一跳:“爸爸?”
何司令挥手斥退了士兵,然后吩咐小顺道:“准备热水,我要洗澡。”
小顺在何司令的头发和衣服上,发现了几片很鲜嫩的小草叶。
何司令虚弱成那个样子,洗澡时却不要小顺来帮忙。小顺在浴室门外等了好一会儿,才把何司令给等了出来。
何司令的身上松松垮垮的套着一件西式浴衣,腰间的带子潦草的系在一起,已经有了要彻底松开的趋势。小顺没有远距离的观察过半裸的何司令,此刻肆意凝视着,就发现他双腿修长笔直,而且通体肌肤雪白,竟如玉人一般。
何司令没有留意到小顺的视线。扶着墙回了卧室,他一头栽在了床上;眼睛一闭,就觉得灵魂都要轻飘飘的飞起来了。
小顺关了电灯,也跟着回到了床上。
何司令的睡眠类似于晕死。直到翌日傍晚,才苏醒过来。
苏醒过来的何司令目光呆滞,双手拢着浴衣前襟,怔怔的望着壁上的挂钟发愣。挂钟的时针已经指向正下方,房内的电灯也已然亮了起来。
小顺走进来,柔声问他:“爸爸醒了?”
何司令站起来,心想如果自己昨天答应一个“好”字的话,那现在大概已经上路,马上就又可以见到李世尧了。
见到之后能怎么样呢?
昨夜那场幕天席地的野合在他的体内留下了火种,稍有春风撩拨,便要死灰复燃,蓬蓬勃勃的蔓延燃烧开来。
何司令仰起头,闭上眼睛长出了一口气,同时拢着衣襟的双手就加了力气。厚实的浴衣将他的身体紧紧裹住,把那细腰翘臀的线条勾勒的纤毫毕现;又因胸膛单薄,所以瞧着还是个很年轻风流的体态。
何司令沉默无语的洗漱穿戴了,然后就端着一杯奶在房内踱来踱去,一边喝一边沉思。待到喝光了那杯人奶,他便随手将杯子放在身边的桌子上,刚要继续向前走去时,不想身后的小顺忽然上前一步,拉住了他的手。
何司令扭头看了他一眼:“干什么?”
小顺低下头,仔细的同他十指相扣着握紧了:“外面月亮很大,我陪您出去走走好不好?”
何司令听了这话,感到十分的出乎意料:“走?”
小顺眨巴着大眼睛,满脸企盼的对着他点了点头:“爸爸,走吧!”
何司令是睡的太久了,所以此刻就顶着一个迟钝的头脑,莫名其妙而又糊里糊涂的随着小顺出了房,从后院的小门走到了宅子后面的一片野地之上。
此时正值春季,万物生发,野地上青草蓬勃,又有点点野花点缀其间;远处疏疏落落的立了几棵杨树,也是枝条细瘦,叶芽鲜嫩。周遭万籁俱寂,当空一轮银白的大月亮将清辉洒了满地,点点繁星便在漆黑且无限幽远的天空中寂寞闪烁着。
何司令同小顺手拉着手,并肩而行在这如画般的原野之中。及至走到一棵杨树下时,他停住脚步,仰头从那枝叶间隙中望了天空,口中轻声道:“果然是很好的月色。”
小顺扭头凝视了他,目光温柔如月华:“爸爸……”
何司令看了他一眼,就见他那年轻英俊的面孔在朦胧月光之下几乎映出了柔白的光辉,眼神是初夏的海,清新热烈的让人心荡神驰。
何司令惊异了,不知道自己身边何时出现了这样一个青年——这是谁?
小顺却不肯再继续面对他的目光。一步站到他的面前,这青年毫无预兆的忽然伸开双臂,将他一把拥进了怀里;随即用一种压抑而痛楚的声音喃喃的唤道:“爸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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