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酷罗曼史(中)----尼罗
  发于:2009年03月3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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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小佛爷。
小佛爷交际极广,有着四通八达的人脉,而且很少得罪人,谁也挑不出他的错处来。何司令对小佛爷是很热情的,而小佛爷也是明显的喜欢他,况且他还一直养着小佛爷的哥哥阿拉坦呢。
这天,何司令和小佛爷同去了厚和浩特。这回小佛爷是搭他的汽车,两人坐在打头一辆中,后面一辆内则载着安少诚和哈丹巴特尔。小佛爷抓着何司令的手捏来捏去:“极卿,你长了一双姑娘的手!”
何司令笑道:“姑娘的手上要是有着这么一块伤疤,就不好嫁了啊!”
小佛爷觉着何司令的手细嫩柔软,摆弄起来还怪有意思的:“我告诉你个事儿,黄为玉给我放了个师长,我要带兵了!哈哈,也过一过官瘾!”
黄为玉是蒙古军的总司令,地位同德王相平,如果没有日本顾问们在其中把持军政的话,他就算得上是何司令的顶头上司了。
“要是真打上仗了,”何司令转向小佛爷:“你不怕?”
小佛爷声音清朗的笑起来:“怕,当然怕!所以我是不会上火线的!”
这一行人到了厚和,小佛爷自有事情,便告辞而走。而何司令去厚和城郊的大营子里见了乌日更□。二人分别久了,如今乍一相见,自然是十分激动;至于他们如何叙述那离别后的种种遭遇,也就无需细说了。
在大营子里住了两天后,小仓原忽然来了,找何司令去北平参加一个重要的军事会议。
何司令莫名其妙:“什么会议?”
小仓原一本正经的答道:“冈村司令官要召集华北同蒙古的军事将领,研究联防问题。”
何司令明白了——大汉奸聚会!
何司令带着哈丹巴特尔和安少诚,随着小仓原乘飞机直飞到了北平。何司令虽然在北平有一处房子,可是因为里面家具不甚齐备,所以也没有回去,只同小仓原在日本俱乐部内下榻。
他这一行人是在会议召开的前一晚抵达的,因旅途劳顿,所以就都各自早早的进房安歇。何司令洗了个澡,此刻正裹了浴衣,对着镜子审视自己那喇嘛式的发型,忽然听到外间响起了敲门声,便走过去毫无戒心的开了门。
然后,他就对着来人愣住了。
不只是发愣,他随即又抬手揉了揉眼睛。
眼睛没出毛病,面前这人的确是李世尧!
何司令转头望了望走廊两边,见无旁人,便猛然出手抓住李世尧的前衣襟,一把将他拽进房内,紧接着“砰”的一声关了房门。
“你?”
李世尧穿着件貂皮大领子的西式大衣,头上扣着顶毛茸茸的大皮帽子,瞧着很像个关外过来的财东。摘下帽子放在身旁的桌子上,他伸手在何司令脸上一捏,笑嘻嘻的答道:“可不就是我么?”
何司令的惊讶简直是无以言喻了:“你——你怎么——”
李世尧三下五除二的脱了外面的大衣,同时低声笑答道:“说起来简直有意思!我混进大同,买张来北平的车票上了火车——然后就到了!”说到这里他摇头晃脑的得意起来:“这路上也没人拦我啊!”
何司令听到这里,瞬间明白了,登时就咬牙说道:“我看你他妈的是不要命了!你知不知道你的身份?”
李世尧把随手把大衣也放在了桌子上,露出里面的蓝绸褂子:“我知道啊!”他吊儿郎当的从衣襟下拔出三把勃朗宁手枪放在桌子上:“可是没事儿!我这不平平安安的来了么?”又从腰间解下一条子弹带掖进大衣下面:“我来瞧瞧你!听说你让人把窝给端了,我怕你心眼小,一时想不开再气死了!”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李世尧一挑眉毛,双手托住他的脑袋仔细看那两鬓处的头发:“我想知道就能知道——毛儿怎么还白了?”
何司令任他捧着自己的脑袋,垂着眼帘一言不发。
李世尧看着他的脸:“愁的?”
何司令扫了他一眼,依旧沉着脸,硬是不说话。
李世尧放下手搂了他的腰,探头去看他的眼睛:“真是愁的?”
何司令挣开来后退一步:“你也太瞧不起我了。我白了两根头发,就是愁的?”
李世尧看他死要面子,就笑了一声:“行啦,两年没见,咱不说这个了。瞧着你全须全羽的,我也就放心了。”说完他将何司令上下打量了一番:“刚洗过?”
何司令双手拢了浴衣前襟,情绪很低落的喃喃答道:“是。”

匆匆

世事就是这么的匪夷所思。中央军新二师的师长李世尧在队伍撤去后方休整之际,自己搞了一张良民证混进大同,然后买了张火车票就来北平了。
这种胆大妄为的行为,显然是一般的亡命之徒都做不出来的。李世尧做的时候没想太多,后来这事儿都过去小半年了,他偶然那么一回首,才后怕起来。
望着刚洗过的、白生生香喷喷的何司令,他觉着自己这几天的火车还是没白坐:“哎,咱们可是两年没见了啊!”
何司令望着李世尧,望了半晌,发自内心的来了这么一句:“你见老了。”
李世尧“嘿哟”的笑了一声:“宝贝儿!我在战场上摸爬滚打的混了两年,你还想让我有多嫩?再说你现在还敢惦记嫩的?我前一阵子才知道何承礼就是小顺!”
何司令听到“小顺”二字,登时就沉下了脸,一拢浴衣转身便走:“别说了!”
李世尧望着何司令的背影,从腰开始往下看——细腰,圆滚滚的屁股翘着,瞧着就有种结实的肉感,然后是笔直匀称的两条腿,端正玲珑的脚踝……
李世尧赶上去,大弯了腰去瞧他的小腿:“又挂彩了?”
何司令走进卧室,一转身坐在了床上:“已经好了。”
李世尧坐在他身边,将他的左腿抬起来搭在自己的大腿上,又用手抚摸了那块伤疤:“子弹要是再往上一点打进膝盖里,你这条腿就废了。”
何司令别别扭扭的低下头,两手扯着浴衣带子绕来绕去:“废了,又怎么样呢?”
李世尧扭头对他一笑:“那以后要是走个山路,就得我背着你了!”
他一边轻轻拍着何司令的小腿一边自语道:“我现在背得动你,再过十年也背得动,十五年也成,二十年就够戗了!”
何司令想了想,倒是当了真,一本正经的摇头答道:“要是真瘸了,也不用背着,你扶我一把就是了。”
李世尧听了,觉得很可笑。放开何司令的左腿,他伸手就去解对方身上的浴衣。
何司令没反抗,任他将自己剥了精光。
“再没别的伤了吧?”李世尧将他拦腰抱起来扔在大床中央,然后单腿跪上去,将何司令从头到脚又抚摸着检查了一遍。何司令先还不说话,后来两条腿都被他给掰开了,才皱了眉头道:“这里就不用检查了!我总不会让人一枪打成太监!”
李世尧心想你现在和太监也差不许多——不过是腿间多了这么一副摆设罢了。其实这样最好,省着你到处发骚。老子在山西出生入死还惦记着你,你给我守身如玉也是应该的。
他低下头,在那萎靡不振的柔软器官上亲了一下。
何司令身体一颤:“你就知道干这个事儿!”
李世尧没说话,只起身三下五除二的脱光了衣服,然后抬腿迈上了床。
李世尧是真喜欢何司令,包括何司令的驴脾气和暗疾。驴脾气是没办法了,十八岁那年就是如此;暗疾不知是何时生出来的,不过这个暗疾很好,这个暗疾让李世尧觉着何司令干净禁欲的像个处女,只有自己能给他带来床第之欢,而自己也就随之独一无二了。
他的头俯在何司令的胸前,含住一侧□用力吮吸着,觉着嘴里的这个小东西硬硬的挺立起来了,便用舌尖重重的摩擦着,用牙齿轻轻咬着。同时又把手伸向何司令的下身,握住那件摆设,柔柔的抚弄起来。何司令脱力似的闭眼仰卧在床上,脸上颜色潮红,表情迷茫;很像是做梦——序幕刚开的一场春梦。
李世尧的手上只抚弄了两下,便感到一热——何司令竟是已然泄了。
他将那点□涂抹到了对方的□处,一根手指也就随之挤入体内,试探着进出摩擦起来。何司令下意识的张开了双腿,蹙了眉头轻哼一声:“疼。”
李世尧晓得自己长年用枪,手指上早磨出了硬而粗糙的老茧,而何司令那里是最娇嫩的地方,自然有些禁不得。缓缓抽出手指,他笑道:“弄疼你了?那咱就换个物件!”说着他把何司令的手抓过来搭在了自己那勃发惊人的□上:“换这个,好不好?”
何司令对于手中这个人有我无的东西,似乎也觉出了点兴趣。他轻轻的攥住那粗如儿臂的□,就觉着火热坚硬,上下布满青筋,不用低头去看,便能想象出它的狰狞。
李世尧没想到他会对自己□这东西忽然爱不释手起来,便起身横跨何司令的胸口跪下来,居高临下的笑问道:“宝贝儿,这东西好玩儿吗?”
何司令目光迷蒙的抬手握住了眼前这大家伙,忽然欠起身,将那器官的前端在自己的脸上蹭了一下,而一点自轻自贱的快感也随即从体内缓缓的升起来。
李世尧一惊,反应过来后他倒是有些不安了——何司令在床上是被伺候的,而非伺候人的。方才他那个举动,叫做异动!
李世尧是经常会做出异动的,不过他希望旁人永远按部就班循规蹈矩,尤其是何司令。何司令就算是老老实实,也已经很难摆弄了!
微微向后退了两步,他将何司令的双腿抬起来扛在肩上,双手也随即扳开了对方的双股。鼓胀欲暴的□抵在湿润的臀间,他咬着牙,一点一点的顶入了何司令的体内。
何司令气息紊乱的惊喘了两声,似乎是想要叫出来,可末了还是把声音硬给咽了下去。李世尧的动作算不得粗暴,然而异常的坚决有力。他将何司令的快感彻底的控制在手心里,想给出多少,就是多少!
一番□过后,李世尧俯下身抱紧了何司令,又探头噙住他的耳垂,一面用力吮咬着,一面骤然加快了动作。何司令这回不由自主的战栗起来,剧烈喘息声响在李世尧的耳边,也算得上是催情方式的一种。后来何司令就开始抗拒的摇起头来,带着哭腔低声道:“不行……慢一点……”
李世尧对这哀求毫不理会,腰上使劲将自己那大家伙一下一下捣进对方体内,直干的何司令面色惨白、呼吸微弱了,才稍稍放慢了速度;又转而吻住了他的嘴,将舌头伸进去搅动逗弄着,待见他略略缓过这口气来了,便就着相连的姿势将他抱到自己身上,一边面对面的搂抱亲吻,一边又恶狠狠的向上顶送起来。何司令被他弄的前后全都濡湿不堪,□几乎射到了疼痛的地步,而□处被撑开摩擦的也已经快要失去知觉,只有体内那敏感的一点被粗大□一下下顶着,让人在极度的快感中死去活来。
李世尧觉着何司令的身体,似乎不像在四子王旗时那样健康了。
他真是还没有对何司令下狠劲,可是何司令已经显现出了半死不活的样子。想起何老帅就是死在床上的,他便不敢再由着性子来,只能干一会儿,歇一歇,足熬了半夜,才算是将那一股热精射进了何司令的体内。
他是还没有尽兴的,颇想在何司令身下垫两个枕头,趁着没有天亮再来一炮。不过他刚把枕头扯过来,就发现何司令瘫在床上,有出气没进气的,手脚都冰凉了。
这可把李世尧给吓了一大跳。他赶忙将何司令拦腰抱进怀里,先是像处理溺死鬼一样嘴对嘴的给他渡气,然后又用手摩挲了他的胸口,同时心慌意乱的轻声叫道:“宝贝儿?司令?睁眼睛瞧瞧我啊!”
何司令细细的嗯了一声,果然半睁了眼睛,目光呆滞的望向了李世尧。
李世尧见他还有知觉,就松了口气,低头在他的额头上亲了一下:“没你这么吓唬人的,我以为你让我给干死了呢!”
何司令很勉强的笑了一下,病猫似的开口问道:“你明天上哪儿去?”
李世尧不假思索的答道:“明天回大同。”然后他压低了声音:“不敢多呆,我是偷着出来的,一旦让军部发现,那就有的闹了。”
何司令闭上眼睛,点了点头。
李世尧又道:“你睡一会儿吧!我抱着你!”
何司令扭过头,把额头抵在他的肩膀上:“不睡了,咱们一起等明天吧。”
李世尧想了想,忽然笑起来:“我上火车也能打盹,你呢?据我所知,你们明天开大会,全华北的大汉奸都来了!”说着他又低头在何司令的脸上亲了一口:“这里面就包括你一个!”
何司令叹了口气:“知道我是汉奸,你还来找我。”
李世尧道:“不管你的身份是什么,终归你还是你啊!我找的是你这个人,我管你干了什么呢!不过话说回来,你这个路走的真是不对,我说——”
他说到这里,忽然愣了愣,仿佛想起了什么大事似的,眼睛一亮:“我说,要不然你跟我走吧!我想法子,给你到军队里弄个高参当当,不是也挺体面的么?”
何司令听到这里,也大睁了眼睛,很好奇的盯了李世尧。
李世尧盘算的得意了,忍不住抬手在何司令的屁股上一拍:“到时候你天天跟着我,多好!”
何司令点了点头,也觉着他这个主意挺好的。
李世尧眉飞色舞起来:“真是!早知有今天,当初在四子王旗的时候就该把你拐跑!那时候要是跑了,咱们何必还要分别两年?”
何司令眼睁睁的望着李世尧,心中想起来的,却是那几万两金子同留在厚和的蒙古旅,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同何承礼之间的深仇大恨。
半晌,他轻声开口道:“傻子,别异想天开了!”
李世尧正在心里计划着如何把何司令平安带出去,骤然听了这话,真如被人兜头泼了一盆冷水一般:“怎么?”
“我不能走。”
“为什么?当汉奸还当出瘾来了?”
何司令听了这话,没有生气,只很平静的答道:“我不能就这么光身子跑出去。没有兵没有钱,我在中央军里会什么都不是,连何承礼都不如!”
李世尧皱起眉头,咬牙切齿的答道:“因为个小顺,你就要留下来做汉奸?我告诉你,你这辈子做了汉奸,子子孙孙都翻不了身!”
何司令侧过身去,把脸贴在了李世尧的胸口:“不……不是的,我只想从日本人那里弄点军火把队伍恢复起来,我必须要报这个仇……我咽不下这口气!”说到这里他忽然抬起头来瞪了李世尧:“你懂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他走的时候还是好好的,可是一出去就和中央军跑了——不,不是跑,是反叛,他带着中央军过来打我!他在战场上见了我,用机关枪打我……我把他当成最亲的人,可是他却要杀我!我想不明白,我想了一夜,头发白了我也没想明白。全都在逼我,逼着我去找三上师团,逼着我去张家口,逼着我请日本顾问……我的兵在厚和,日本人在我这里连个警卫团都容不下……我花了那么多钱修建的要塞,让他给我轰成了废墟,我把什么都交给他了,他偷了我四万两黄金……他往死里骗我。为什么,我不知道。”
他是明显的语无伦次了,头上脸上也一层层的渗出冷汗来。李世尧的手还按在他的心口处,此刻就觉着他心跳剧烈,心想他本来就小心眼儿,这回大概是气的狠了,所以事情过去了这么久,提起来还要激动成这个样子。
“好啦好啦……”他拍了何司令的后背:“小顺那个师好像是往南边开过去了,等以后我见着了他,肯定好好的治治他,给你出这口气!”
何司令摇摇头:“不用你。”
李世尧在凌晨时分,穿好衣服,掩人耳目的离去了。因为何司令不肯同他走,所以他看起来颇为失意,连扯淡的心思都没有了。
何司令觉着这一夜的情景十分像是做梦。又因李世尧来的匆匆去的匆匆,所以慌乱之中也没觉着怎样的依依不舍。趴在床上小睡片刻后,他强忍了身体上的不适,起床沐浴更衣,然后就开始筹划起向宇佐美大将讨军饷之事来。

北平会议

何司令扶着安少诚,无精打采的来到了位于铁狮子胡同的日本驻军司令部,旁边走着小仓原。
他昨天到达北平时还是好好的,一夜之间,忽然变成了虚弱之极的样子,便让人深觉诧异。小仓原见他面色雪白,一双眼睛半睁半闭的,而且走起路来拖着腿,仿佛随时都能晕倒,就极为困惑的问道:“何司令官,您这是怎么了?晚上休息的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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