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匍匐着爬过去将床底的一个皮箱拽了出来,打开暗锁后,从里面掏出个细脖大肚子的白瓷瓶子揣进怀里。
重新趴回地上,他发觉这瓶子硌在胸口,让人觉着很不舒服;掏出瓶子塞进衣袋里,似乎也不把握,很容易就在行动间磕碎了。
何司令叹了口气,把瓶子又塞回箱中,轻声自语道:“你看你有多麻烦!”
他话音未落,枪声再一次响了起来。
这回的枪声来的极其密集,车内那一个团的士兵们下了火车就地还击。何司令虽然善于逃命,可是现在面临着这个无路可逃的险境,也只得双手抱头伏在地上,不敢起身。
双方交战了十几分钟后,忽见冯副官弯着腰跑进包厢:“何司令,不行了,顶不住了!对方不知道有多少人,开始往这边冲了!”
黑暗中响起了何司令的声音:“挂白旗!大不了舍了这一车的东西,保命要紧!趴下,有流弹!”
冯副官对此决策深以为然,应了一声后,便四脚着地的快速爬了出去。
火车前方,火把的光芒烘托出一面白旗。因举旗的士兵当场便被打死,所以暗处的人赶忙大声喊话:“对面的朋友!停停火!咱们有话好说!我们是过路的人,绝不愿意同诸位好汉交恶!现在咱们两边都退一步,我们这车上的东西,你们随便拿;只别再动刀动枪、伤人性命就好!成不成?”
四周静了一会儿,有人回应道:“把枪扔了!手抱在头上,全给我蹲到一边儿去!”
二十三军的众人听了,面面相觑了一番,心知这是碰上大匪帮了,抵抗是必死无疑,不如老老实实的让这帮人抢痛快了,兴许还能落条活命,思及至此,便纷纷的扔了枪支,在火车周围的一块空地上排着队蹲了下来。
这时对面又起了喊声:“点上火!点上火照亮!车里的人也马上出来!否则我们往车里开枪了!”
二十三军的大兵们,平时都是阎王一类的存在,此刻则一起变成了温顺的绵羊。一个连长点了几根火把插在地上,而与此同时,何司令同几名副官心惊胆战的下了车,却正是停在那丛火把之前。
对方见了何司令等人,又高喊了一遍:“缴枪!蹲下!”
何司令逃命的经验虽然丰富,然而每次都逃的从容不迫,从未失过体面。如今让他在一帮土匪面前抱头蹲下,那可是让他深觉受辱。
身边的部下已经蹲成一片,仿佛是一群静止了的蛤蟆一般。何司令迟疑了一瞬,从衣袋里掏出枪扔向前方,然后也抱着头蹲了下去。
土匪们端着枪从四周暗处缓缓走了出来。何司令没敢抬头,就只听到那脚步声轻而杂乱的逼近。
一双满是污泥的脚停在了他的面前。
何司令虽然不愿仰视这些匪类,可是这人就停在他面前,既不动,也不言语。
这就透出奇怪了。何司令挨了一会儿,终于是忍不住好奇,抬头向上望去。
何司令猛然站了起来!
他一手指着来人,一手捂了嘴,瞪大眼睛说不出话来。而身后的副官们也抬起头来,一时看清了,就有人吓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其中冯副官颤颤巍巍的开了口,鬼哭似的尖声叫道:“小、小虎?”
何司令眼睁睁的望着前方这人,大骇之下,连呼吸都忘记了。
火光闪烁下,面前的这个赵小虎微昂着头,依稀可见脸颊上十字交叉的刀疤。那面容是镇定而又狰狞的——赵小虎不是这样子的!但这又的确是赵小虎!
何司令后退一步:“你……你……”
他大概是真的被惊到了,结结巴巴的就只说出两个“你”来,而后忽然回手摸向腰间,准备拔枪。
可惜他的手指尚未触到手枪,赵小虎已经一枪托砸到了他的头上。
他在这突如其来的剧痛之下,只觉得眼前一黑,自此便是人事不省。
赵小虎的出息
赵小虎站在柴房内、木窗前。
窗子框架乌黑腐朽,没装玻璃,只蒙了些破破烂烂的黄白棉纸。棉纸已经干燥的发脆,被淘气的小崽子成片的撕开了,偶有风吹,便哗啦啦的上下扇动。
晨光透过棉纸和棉纸的缝隙,很明媚的照入房中。房内的一切都像那扇木格子窗一样粗陋破败。地是土地,墙是泥墙,天花板上丝丝缕缕的垂下极长的灰尘与蛛网,柔曼的飘拂着。
地上的柴草堆中躺着何司令。赵小虎算了一下时间,发现自己已经同这男人分别了近两年了。
两年不算漫长,可是对于年轻人来讲,往往就意味着一次完整的蜕变。赵小虎在这两年里,从少年变成了青年;从小兵变成了匪头;而何司令呢?
赵小虎在何司令面前蹲下,仔细的观察了何司令的脸。
何司令没变化,依旧是面色瓷白,眉目浓秀;睡着和醒着差不多,反正都是面无表情。
他不过是被自己用枪托轻轻砸了一下而已,没有必要昏迷这么久。
赵小虎从屋角提了一桶水过来,对着何司令当头浇下。
水是从深井里新汲上来的,冰凉刺骨。何司令被激的惊叫一声,猛然就坐了起来——然后才睁开眼睛。
赵小虎扔下水桶,似笑非笑的向何司令逼近了一步:“司令,该起床啦!”
何司令目光呆滞的望着赵小虎,半晌方开了口:“你……怎么回事?”
赵小虎笑了起来:“司令,你别怕,我不是鬼。”说着他抓起何司令的一只手按在自己脸上:“热的,是不是?”
何司令缩回手,蹙着眉头捂住自己的头顶:“你打了我?”
赵小虎点点头:“是啊,怎么?又要把我千刀万剐?”
何司令放下手,顺便抹了把脸上的冷水;表情平静,语气冷淡:“好久不见,小虎。”
赵小虎笑道:“想见我吗?”
何司令垂下眼皮:“不想。”
赵小虎弯腰探头盯着何司令的眼睛:“我可是挺想你的。”
何司令沉默片刻,忽然抬眼对赵小虎笑了一下:“小虎,你无非是想向我报仇罢了。不过我先前也曾救过你一命;你这次若放了我,我还可以再送你一大笔款子,这样算起来,我们也就可以恩仇相抵了,是不是?”
赵小虎微笑着摇摇头:“我没提报仇的话呀,我就是想你。”
何司令笑不下去了,索性正了脸色:“你们大当家的是谁?我要同他谈!”
赵小虎很调皮的用手指对了自己鼻尖:“我就是大当家的啊!这座山归我管。”
何司令那双黑曜石似的眼睛亮了一下,随即又黯淡下去。
“不错啊。”他对着赵小虎点点头:“有出息了。”
“那还不是全赖司令的教导。”
何司令的脸色有些苍白,因为水淋淋的,所以让人想起梨花带雨:“小虎,说说你的意思吧!如果一定想要我的命,我目前自然也只有束手待毙。不过我死了,李世尧不会放过你。你能偷袭我,但肯定不是李世尧的对手。年纪轻轻的,眼光总要放长远点。”
赵小虎笑出一口白牙:“李世尧不会放过我?未必吧?我猜他也许要感谢我呢!听说你在西安杀了中央政府的人,惹了大麻烦。李世尧在你手下,就不免要同中央对立,没有个发展;可是如果没了你,他就满可以带着人马自找出路——那个前程可就远大的很啦!”
何司令歪着头望了赵小虎,望了良久,脸上忽然现出了一丝苦笑:“我提个要求——别零碎折磨我,看在我们两年的交情上,给我个痛快吧。”
赵小虎眯起了眼睛,目光像一把刀子,在何司令的脸上反复的刮来刮去。
“司令……”他慢吞吞的开了口:“我好像从来都没说过要杀你啊!我就是挺想你的。我想……”
他没说下去,就只嘿嘿的笑了两声。
何司令直觉上感到了危险:“你想什么?”
赵小虎靠近了他,且抬手拍了拍他的脸:“想……干你!”
何司令一把打开赵小虎的手,随即起身厉声喝道:“你敢?!”
赵小虎满不在乎的跟着站了起来:“喊吧喊吧,声音再大点,就当是助兴了!上次你插我肚子,这次我插你屁股,怎么算都是我更厚道一点——我用的可不是刀子啊!”
何司令伸手向腰后摸了一把,发现手枪早已经被收走了。环顾四周,身边除了稻草之外也就再无武器可以自卫。后退一步,他靠在了潮湿的土墙上,目光闪烁,神情波动,是濒临破碎的白瓷人偶。
赵小虎望着何司令,同时搜索记忆,觉着自己好像还从未见过他这么惊慌失措过。
惊慌失措的何司令看起来有种特别的柔弱,平素身上那种神经质的男子气概消失了,他变成了一只美丽而无助的困兽。
赵小虎激动起来。“干”这个字放在何司令身上,变得含义无限,令人浮想联翩、性致高昂。从前谁敢去肖想高高在上的何司令呢?谁敢把何司令当成女人来“干”呢?
赵小虎变成一只饿急了的老虎,毫无预兆的扑向了何司令。
何司令被赵小虎压的仰卧在地。他因为识相,所以停止了反抗。
因为何司令的不反抗,赵小虎的举动也就斯文了许多。
他有条不紊的扒光了何司令。而赤身露体的何司令躺在一堆稻草之上,身子雪白的,像是美玉陷于泥淖的样子。
赵小虎跪在一旁,望西洋景似的望着何司令的裸体,仿佛是对眼前这一切都深觉惊异。呆看了一会儿,他骑坐在了何司令的身上,双手拈住对方那两粒小小的嫣红□,轻轻的揉捏了一会儿,随即就俯下身,含住其中一点用力吮吸起来。
何司令厌恶的闭上眼睛。他不知道赵小虎这举动有什么意义,只是觉着对方吸的他又痛又痒——他又不是女人,未必给人摸摸奶子就能发情的!
他蹙着眉头强忍了片刻,终于是忍无可忍。略欠了一下身体,他低声开口道:“小虎……”
赵小虎抬起头,目光迷离湿润的望着他。
何司令依旧闭着眼睛:“你轻一点。”
赵小虎愣了一下,忽然“嗤”的笑了出来:“你可是够娇嫩的!这就疼的受不住了,那一会儿怎么办?”
何司令睁开眼睛看了赵小虎一眼,随即又阖目扭头,语气平静的答道:“轻一点,别逼我。”
赵小虎低下头在他的胸膛上舔了一口:“放心,我不会玩坏了你的!”
说着他下了何司令的身,窸窸窣窣的不知道在摆弄什么。不一会儿,何司令就觉着股间一凉,一只湿漉油滑的手挤进那隐秘处反复的涂抹着某种润滑物,浓烈的香气弥漫开来,好像是女人用的桂花油。
他的双腿被大大的分开,对方的手指抵在□的入口处打着旋儿的按摩着,一根手指缓缓没入,然后再轻轻的抽出,油膏则被带进体内,被内壁的温度所融化。
何司令的面容紧张冷峻,身体却是火热柔软的。
赵小虎退下了自己的裤子,随即把何司令的两条腿抬起来压向胸口,将那胀痛已久的巨大□慢而坚决的顶入到何司令的体内。
何司令紧紧的咬着牙,呼吸紊乱,身体颤抖,两只手痉挛似的抓住了地上的稻草,喉咙中发出了不可抑制的呜呜声。尽管赵小虎做了润滑,可他依旧是痛,比手臂被子弹打穿还痛。
中弹是一瞬间的痛,而这种□则更像是凌迟。随着赵小虎的挺进深入,何司令惊恐的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被撑的四分五裂,上方响起了一声满足的叹息……一切都像是报应!
赵小虎快活的几乎要哭出来了。世界上怎么会有何司令这样的尤物?他把何司令翻过去趴在草堆上,双手在那挺翘浑圆的屁股上抓着揉了两下,随即用力扳开,见那窄小入口已经是红肿微开,就伸了两根手指插进去搅了两下,而后把□猛的捅进去,顶的何司令忽然一仰头,喉咙中发出了一声细微的哀鸣。
赵小虎就着这个姿势干了一会儿,便气喘吁吁的抽身而出,将何司令拉扯着仰卧过来,又将他两条腿推上去用力压在胸口了,紧接着就像处理女人似的狠命□起来。何司令先还咬着牙硬抗,后来神思也就恍惚了,身体瘫软着任凭对方摆出各种姿势,只觉着痛楚从□那摩擦相连处四面发射出来,直像钢针一样刺激到了脑子里。
“不、不……”他紧闭双眼,抬手去推压在身上的赵小虎:“停、停下来……”
赵小虎听到了他这示弱似的含糊哀求,忽然就更进一层的亢奋起来。双手抓住何司令的肩膀,他下身使了狠劲儿。
赵小虎在何司令的体内泄了三次,直到中午时才疲惫不堪的罢了手。何司令无声无息的趴在地上,雪白的皮肉上遍布青紫瘀伤。
赵小虎紧挨着坐在一边,斜着眼睛扫视了何司令的身体,忽然笑道:“你这屁股真不错。好看也好用,哈哈!”
何司令半睁着眼睛,奄奄一息。
赵小虎在那屁股上拍了一巴掌,然后将两根手指插入那滚热的□之内,只觉着其中黏滑之极,灌满了自己的□。
轻轻松松的又挤了一根手指进去,他问何司令:“司令,你老人家说说,我今天操了你这么一场,够死多少回的?”
他用指甲轻轻刮搔着柔软的内壁:“得五马分尸了吧?还是点天灯?”
他拔出手指,在何司令的腰上蹭了蹭:“司令,我等这一天,等了很久。所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句话,还真是有点准儿!”
话音刚落,院子外面忽然响起了喊声:“大当家的,完事了没?消息来了,等你拿主意呢!”
赵小虎抓起衣裤草草穿了,然后捡起一件军服上衣盖在了何司令的屁股上:“我出去一趟,咱晚上见吧!”
何司令在地上,趴了整整一下午。
到了晚上掌灯时候,赵小虎回来了。
他把何司令用一条毯子裹了,然后将人从柴房扛到了自己的屋子里。屋内地中央摆着个大木澡盆,里面装了大半盆热水,搞得一屋子都是水汽蒸腾。
赵小虎把何司令抱进了澡盆里,见他是人事不省的光景,又不敢再像早晨那样用井水浇他,便用毛巾浸了凉水,轻轻的给他擦了擦脸。一边擦一边说:“司令,你猜怎么着?李世尧的队伍已经赶过来了,就在铁路边扎了营。可是呢,他直到现在,也没派人过来问过你!他这是还犹豫着呢!等一旦琢磨明白了,他自然就拔营走人了!”
何司令悠悠睁开了眼睛,眼中没有神采,就只在瞳孔中间放了一点坚硬的光亮:“你要怎样,才肯放我?”
赵小虎一笑:“醒了?我要怎样?我不要怎样,我也没打算放你。”
“留着我?”何司令的脸被热水蒸出了一点血色:“留着我干什么?”
“就干今天上午干过的那件事。”
何司令偏着脸冷笑一声:“原来这就是你的出息!”
赵小虎伸手捏住何司令的下巴,迫使他仰起头面对了自己:“我这点出息,干别的不成,压你是足够了!”
夜袭
赵小虎走进自住的大院内,看到何司令正坐在房前的一段圆木上发呆。
赵小虎从火车中抢夺下来无数的战利品,有用的没用的全给搬回了寨子里。他从中翻出了何司令的衣物,确保了何司令不必光着屁股苦度时光。
何司令不讲究穿戴,可是赵小虎总不忍心把他打扮的破衣烂衫。此刻的何司令下穿了黑色的长裤皮鞋,上套了件黑绸短褂,扣子严密的直系到领口——这不是何司令的着装风格。
赵小虎一摇三晃的走到他面前,心里有点高兴,可是不肯做出相应的好脸色来:“司令晒太阳呢?”
何司令抬头看了他一眼,慢慢的站了起来。
何司令站直了,比赵小虎还略高一点,身材好像衣服架子似的,把这一身中西合璧的黑衣裳穿的笔挺利落。
赵小虎狡黠的微笑起来,好像大开眼界了的小孩子一样,兴奋好奇的搓了搓手,忍不住就想去掐何司令的脸。
何司令仰头躲开了他的手,随即后退了两步。
赵小虎咧嘴笑了,显出一点虎头虎脑的傻气来。凑上前去一把揪住何司令的衣领:“你躲什么呢?难道还不好意思?”
何司令被他拽的微微弯了腰,垂下眼皮,他面无表情。
赵小虎早看惯了他这副模样,所以满不在乎,探过头去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司令?极卿?我叫你极卿好不好?”
何司令眨了一下眼睛,忽然抬手握住赵小虎的手腕子用力一扯,同时低声叱道:“放开!”
赵小虎生的粗壮结实,相貌上已是个彻底的青年样子,却还有点孩子心性。何司令这一下并没能扯开他的手;而他听了何司令的呵斥,本来下意识的就要松手的,可是忽然反应过来今非昔比了,他非但不必再对何司令惟命是从,甚至还可以欺负欺负他——这真是有趣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