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之曼陀罗----胖了好多
  发于:2009年04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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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啊,我民望不高,民间对我的传言是不大好听。”
“你说会给敌人两种结果,要么归顺要么死,我选择归顺,我会将我所有军队都将给你,你若登上皇位我也会一生都效忠于你,只请九殿下放我一条生路。”
贺鲤说着跪下身来。洛仁荻于是看来看凡帝,问道:“父皇以为呢?”
凡帝刚才面对贺鲤都毫不色变,现在对着自己的儿子却有些畏惧,他担心说留只会助长洛仁荻的势力,说杀又会惹恼这个几乎无所不能的儿子,于是沉思了片刻,只道:“任你处置吧。”
“那么抚顺王,你就领死吧,是死在我剑下还是被凌迟,你可以选择。”
洛仁荻的决定让在场的人都有些意外,贺鲤更是不能理解。
“为什么?我并没有弑君,也不想篡位,再说本王也是开国功臣,又是四皇子的外公,就算冒犯了天威,也可以将功抵过,罪不至死。”贺鲤激动得又站起身来,“本王若是死了对天朝又有什么好处,只会折损自己的力量让他人有机可乘。”
“说够了吗?”洛仁荻忽然抬眼瞪向贺鲤,含着血光的双瞳透露了他此刻的心情,“本王是不杀降将,可没说不杀佞臣。”
贺鲤知道难逃一死了,慌忙扑向凡帝想拿他当人质,洛仁荻却以更快的速度举起剑朝他射过去,还来不及抓住凡帝的衣服,贺鲤就被长剑直接刺穿心脏钉在了身后的柱子上。凡帝自是大惊。洛仁荻仍面无表情的抽回剑,转身又挥出几道剑气,方才搜玉玺的几人脖子立刻喷出血雾应声倒地。众人又是一番惊恐。洛仁荻这才收起剑,向凡帝跪下身来,道:“儿臣救驾来迟,让父皇受惊了。”
“快起来!朕的皇儿没事就好!”
凡帝大喜,伸手要去拍洛仁荻的肩膀,洛仁荻却刻意的躲开了,冷声道:“儿臣满身是血,不想脏了父皇的手。”
凡帝一时愣住了,抬在半空的手仍未放下。洛仁荻只做了个请辞的手势便转身出去善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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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动乱都在长靖王和抚顺王两个藩王死后平息了,杀害六皇子和二皇子幕僚的事也被当成是抚顺王为铲除阻碍嫁祸九皇子的计谋而不了了之,洛紫荻与钟复善的婚事被提到了最前。经过这一场风波后凡帝已是疲惫不堪,身体大不如前,自觉时日无多,只想尽快为将来即位的儿子打点好这个江山。而这段时间里,洛仁荻总是以抱恙在身为由没有上朝,也闭不出门,以致有人想重提改立九皇子为太子的事也没有机会说。
此次平安送咸罗国七皇子回国化解两国危机,又平定内乱消灭两大藩王,功劳最大的就是九皇子,九皇子的声望更是一夜之间暴涨,凡帝自己也清楚若不立洛仁荻为太子很难服众。为此他却是大伤脑筋。
“兰儿,你说朕的江山是不是应该传给九皇子?”
闲暇时,凡帝依旧是到毕兰的灼兰轩休息小酌。也只有这里才是毕兰敢大声说话的地方。
“为什么不?”
“朕是担心……”
“皇上的担心兰儿明白,”毕兰说着为凡帝斟上了一杯清酒,“可是皇上可还记得那日九皇子说的话?”
凡帝接过酒轻轻呷了一口,道:“他说自己满身是血。”
“兰儿以为,九皇子比您更了解他自己。他这些日子都不愿出现在人前也就是不希望让皇上为难。”
“是啊,”凡帝点点头,长叹了一声,“是朕不了解他,伤了他的心了。他是众皇子中唯一一个常年征战在外没有享过多少福的孩子,朕却只重文轻武,从没好好待过他,甚至疏远他。朕最歉疚的就是他了。”
“那皇上何不改立九皇子为太子呢?”
“说来简单,太子怎可说废就废,三皇子同样出类拔萃是人中龙凤,又无过错,朕要如何废他?”
“那皇上就先别想立太子的事了。过两日昊瑞公主就要远嫁咸罗了,皇上还是先想想有什么遗漏吧。”
“朕现在只想亲亲你,来,过来!”
凡帝忽而又转忧为喜,将毕兰拉入自己怀中疼爱着,直想什么都不想的和这个可人儿恩爱过完余生。
“皇上,兰儿一直有一个问题想问。”毕兰轻轻推开凡帝的脸,媚笑着道。
“说,什么问题?”
“皇上喜欢兰儿的什么?”
“哈哈哈,你的一切朕都喜欢,包括你的那个小东西!”
“讨厌,皇上!兰儿是认真的!”
毕兰被凡帝的玩笑弄得双颊绯红,娇嗔着要从凡帝怀里挣开去,凡帝忙一把把他抱回来,笑着道:“好、好!说认真的,认真的!”
“皇上第一次见到毕兰时,心里在想什么?”
“哎呀,这个恐怕朕的兰儿会不爱听!朕想的可不是什么好事!”
“可是皇上不是从不近男色吗?又为何……”
“这个,朕就告诉你,朕最从小就喜欢看人跳舞唱歌,朕最宠爱的妃子个个不是能歌就是善舞。朕没得到朕的父皇的什么真传,唯独这个癖好被传下来了。”
毕兰表示明白的点点头,忽然又一脸担忧的问:“那皇上以后会不会也像对那些妃子一样对兰儿,兴致一过就不喜欢了?”
“你与她们不同!”
“哪里不同?”
“你的眼睛里有着其他人没有的光彩!”
凡帝说着吻上了毕兰的眼睛。毕兰略显错愕的愣了愣,旋即又回过神来,深情的回应着凡帝的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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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紫荻临行这天,凡帝亲自将她送上了马车,韶妃也来了,然而众多送行的人中依旧没有洛仁荻的影子。所有人都一脸喜庆,唯独主人公不是。洛紫荻用目光在人群中搜寻了一阵子,最后只得失落的转身上车了。
这也许是今生最后的一面他都不来见我吗?洛紫荻想着有些怨恨。她当然不知道洛仁荻其实有来,只不过看了她一眼又走了。
“紫荻,今日一别不知何时能再见,要保重。”
一个男装打扮的英挺女子匆忙赶来,上前握住洛紫荻的手久久没有松开。洛紫荻点点头,回握住对方的手,笑道:“好妹妹,我不会忘了你!”
这女子是左督护上官严枋的妹妹上官静。从小没有母亲的上官静一直是和父亲兄长一起住,因此也习惯作男装打扮,和兄长一起读兵书习武艺,不知情的外人一直以为上官严枋是有个弟弟。
“对了,仁荻呢?”
上官静的父亲是洛仁荻的军事老师,上官静与他们姐弟也就从小认识,三人的关系原本一直很密切,直到洛仁荻被封为亲王离开皇宫开始,三人才渐渐疏远了。
“不知道,他没来。”
“他一定是怕伤心吧。”上官静安慰道。
“好了,时辰不早了,该上路了。”秦川提醒道。
洛紫荻于是最后再一一看了送行的人群一眼,然后坐进马车内,放下了幕帘。载满重金彩礼的庞大送亲队伍终于缓缓启程了。
终于天下太平的过了些日子,洛仁荻也难得有闲情的一个人到了大街上散步。京城的街道还是繁华依旧,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百姓的脸上都挂着和乐的笑容。也许他们根本就不知道发生过什么,知道的,也是完全被故事化的零星片断。
当皇帝就是要为这些人劳心劳力么?
看着这些即将成为自己子民的百姓,洛仁荻实在很难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想当皇帝,自己虽然在意自己国家的兴衰荣辱,却不想承担那么多不相干的人的命运。一想到要勤政爱民,洛仁荻就觉得头大,他深知自己不是个心怀天下的人,压根就不适合当皇帝。
前方的锣鼓声打断了洛仁荻的漂浮思绪,一阵阵喝彩声从人群中爆发出来洛仁荻于是兴致很好的凑了个热闹挤进围成一圈的人群中。原来是两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在玩杂耍,旁边是个大胡子在敲锣助兴。
“这么小年纪真是好本事啊!”
“就是!也怪可怜的!这么小就出来讨生活,吃的苦也不少吧!”
围观的人边鼓掌边议论着这对小小的姐妹花,洛仁荻也不觉的点了点头,嘴角扯开了一丝赞赏的微笑。两个女孩体态轻盈,动作轻巧,一看就是习武的好材料。
“哎哎,各位看官,最精彩的马上就要来啦!”大胡子忽然停止了敲锣,两个小姑娘也就停下了动作,“各位要还想继续看,就请先打赏点饭钱吧!我们父女三人初到京城,还一顿饱饭没吃过哪!”
大胡子边说,两个小姑娘边一人拿起了一个小碗向周围的人讨赏。讨完一圈,大胡子稍稍点了点钱,又道:“还是京城的看官们大方些!好了,闺女们,你们也要更卖力点表现才对得起各位恩人!来、来!”说着又敲起了铜锣。
只见那个个子矮一点的小姑娘拿了一只空碗倒扣在头顶,再将一根一丈来长的竹竿顶在碗底上双手扶好,蹲好了马步,另一个小姑娘于是一个跟斗翻到了竹篙上,顶着竹竿的小姑娘忙前后走动着保持着竹竿的平衡,上面的小姑娘也没休息的三两下爬到了竹竿的顶端,一足站立缓缓直起身来。心跟着小姑娘悬在半空的观众这才“轰”的一声鼓起了掌,大声叫好着。竹竿上面的小姑娘继续又跳又转的做着各种奇巧动作,下面的小姑娘则丝毫不敢松懈的小心保持着竹竿的稳定,因为不能低头,意外的踩到一颗小石子滑了一下,竹竿顿时倒向一侧,周围的人忙吓得躲开了,竹竿上的小姑娘也毫无预警的摔落下来。洛仁荻于是稍稍运了下气,就地腾空而起接住了半空中的小姑娘。也只有习武之人能看出,他方才那一跃并不是“跃”,而是真正的“飞”,就连落地也是像花瓣般缓缓旋转着飘落而下。大胡子到底是个老江湖,一眼就看出洛仁荻是一等一的武林高手,不免有了防范之心,忙道了声谢从他手中接过自己的女儿,收摊准备离开。
“慢着!”洛仁荻叫住了大胡子。他单独出门向来都是简衣素服,为的就是不让自己太引人注目,这个大胡子显然是看出了什么才如此惊慌的要走。
“这位公子还有什么事吗?”
“这两个小姑娘实在招人喜欢,她们的功夫都是你教的吗?”
“不是,是请的老师。公子若是没事我们也要回去了,孩子们辛苦了一天了!告辞!”
大胡子带着两个女儿匆匆消失在人群中,洛仁荻当然知道他们有古怪,不过既然与自己无关,他也没心情多管,转身回自己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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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穆王府——
晚上吃过饭,洛仁荻又坐回书房悠然的看起了闲书,想着此刻洛紫荻应该与已经钟复善完婚了。洛紫荻虽然是远嫁到异国,但毕竟是嫁给钟复善,他知道钟复善是不会让洛紫荻受任何委屈的,自己日后要去看望他们也不是难事,说不定再见面的时候自己已经当舅舅了。想到这里,洛仁荻又不自觉的笑了起来,都没察觉到有东西飞了进来。直到那只疲劳的信鸽跌落在自己书案,他才猛的回过神来,疑惑于这个深夜造访的信使。短暂的思量过后,洛仁荻怀着一种不安的心情解下了信鸽脚上的信笺。
信笺上只有几个粗犷简练的草字,洛仁荻却看了很久,神色也越来越凝重,怒睁的双目在油灯下都透着血光。
次日清晨,负责替服侍洛仁荻梳洗更衣的婢女在终于书房找到了自己一夜未眠的主子,就见他面色苍白像具被人抽去灵魂的空壳般靠在了太师椅上。
“殿下?”婢女小心的唤了一声。
洛仁荻抬起无神的双目,低声道:“更衣。我要上朝。”
“可是您脸色不好……”
“拿朝服来吧!”
“是。”
洛仁荻虚弱的站起身来,用力一握手中的信笺纸,信笺立刻化成粉末飞出了指逢,洛仁荻也像是耗尽所有力气般不支的将双手撑在了书案上。天诛地灭功,以天地自居,集万物之戾气于一身,化无为有,虽有无坚不摧的威力,亦十分难以掌控其强劲的内息,若是控制不当被戾气反噬,则会走火入魔,这也是女子皆不宜练此功的缘故。昨夜洛仁荻便是为了压制住体内突然反噬的阴寒戾气而用尽了全身真气,此刻若是有人来杀他恐怕连还手之力都没有。
天麒殿——
洛仁荻终于出现在天麒殿让不少人十分意外,照理现在是天下太平,洛仁荻的所有权力也被一一收回,他现在不过是个清闲皇子,应该没必要上朝才是,若是要为争得太子之位一事那又早就该出现了,不会等今天。
朝臣们一接一个奏明了自己要说的事,洛仁荻仍是愣愣站着,没有开口说话。直到凡帝问话,他才略有反应。
“九皇子可有事要奏?”
“回父皇,儿臣……没有。”
“身体好些了吗?”
“谢父皇关心,儿臣身体已无大碍。”
“那就好。”
“启禀皇上,殿外咸罗国信使有急事求见!”
“快宣!”
咸罗国信使的到访又让洛仁荻回过神一点,其他人皆以为信使是来报喜,洛仁荻自然知道不是,但又想如果是来通报他昨夜知晓的事,那速度又太快了,那么就只有另一个可能……
“天朝陛下,小人是带着我咸罗国全国的哀痛来向您禀报的,昊瑞公主在前往咸罗的半途中遭邪教袭击,全部人马都被杀害了!”
“你、你说什么!”
“因为迟迟未见昊瑞公主的车队人马,复善皇子担心公主出事,所以特意派了人沿路去迎接,结果才在途经曼陀罗教的荒原一带发现了一些送亲队伍的尸骸,我们推测公主的队伍定是遭曼陀罗教劫杀了!”
“什么曼陀罗教?你是说公主出事了?!”
朝中的大部分人对曼陀罗教这个名字还很陌生,完全无法相信信使所说的话。凡帝只听到自己又失去了一个女儿,顿时胸闷得话都说不上来。一旁的太监忙帮着安抚凡帝,朝臣们也齐声说“保重龙体”,此时的另一个人却更加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上前一把掐住了信使的脖子,红着眼问道:“那公主呢?你们发现了多少尸骸?为什么就确定公主已经被杀了?为什么不继续找?”
“您有所不知……曼陀罗教向来喜欢喝人血食人肉,经常有人在那里失踪后就再也没回来了,我们也……根本不敢靠近那一带!”
“既然知道那里危险,你们为什么不早一点派人去迎接公主!”
洛仁荻加大了手指的力道,差点要了信使的命,幸亏一旁的韩夜将军及时分开了两人。信使感激的看了韩夜一眼,咳嗽两声继续答道:“这次真的是意外,昊瑞公主出事的地方离曼陀罗教也并不算近,谁都没料到……如果事先知道,复善皇子就是派兵剿灭曼陀罗教也会保公主周全的……”
“住口!”洛仁荻忽然厉声打断信使的话,从未当场见过他发怒的朝臣不由得都有些畏缩,“什么复善皇子!你们的复善皇子早已经被你们的五皇子毒害了,你还敢在这里拿他当挡箭牌!”
昨晚那只信鸽送来的正是钟复善被害的消息,洛仁荻原想着要等事情进一步明朗化时再提起,然而一夜之间他竟失掉了两个最挚爱的人,甚至是仅有的两个,大受刺激的洛仁荻无论如何都已压抑不了自己的情绪了!
“你……你怎么知道七皇子已经……?”信使很是诧异,国君原本还吩咐过不要让洛氏天朝知晓此事的。
信使的话让满朝文武更加惊骇了,钟复善被杀,昊瑞公主遇刺,一对代表两国友好的新人同时死于非命,怎么看都像是有人蓄意策划的阴谋。
“我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洛仁荻摇着头低声呢喃着,只觉得一股强劲戾气忽然郁积在胸口让他无法集中精神,接着猛的吐出一口鲜血来,韩夜连忙上前接住了洛仁荻倒下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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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仁荻醒来时发现自己竟还躺在宫中的宁海殿内,于是起身就想离开。一直守一旁的宫女见了忙阻止道:“殿下,御医说您身体非常虚弱。皇上吩咐了让殿下在宫里住一段时日,好生修养,等身体好再回去。”
“不必。拿我的衣服给我。”
“可是……”
见宫女没有听从自己的意思,洛仁荻索性自己起身去衣架上拿了衣服,穿好走人。
出了宫门洛仁荻才想起了什么,就见路上的行人全都着对自己投来畏惧却又惊奇的目光。畏惧是因为洛仁荻的朝服上绣有龙纹,惊奇则是因为从没有见过如此美貌的皇亲贵族。洛仁荻最不喜欢的就是自己容貌所招致的视线,情绪仍未平静下来的他顿时有杀掉所有盯着他看的人冲动,好在他现在内力不足,于是加快了步伐,只想尽快从他人的视线中消失。然而他并没有直接回王府,而是绕道去了曾经和洛紫荻一起逃出宫游玩的玉竹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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