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齐……别说了……”我难以呼吸,压在我身上的好像不仅仅是韩加齐一个人的重量,我感觉周围的一切都在极度的扭曲着,咆哮着向我压来,我不想听这些,不想听。
“怎么?你也觉得可笑了?我躲了5年,我以为终于能放开你了,结果呢?你又来骚扰我……你说,我们俩这辈子是不是没完没了了?!好,既然这样,我他妈就陪你玩下去!!所有把我当傻子耍的人,我也让他们试试看我的痛苦!”
他用力的扯开我胸前的衬衫,衬衫上的扣子因突来的冲力崩开,我的身体毫无遮掩的暴露在他的面前,他低下头,将嘴唇贴上我的乳 尖,开始疯狂的啃咬。
我的乳 头在他野兽一般的凌虐中感受到剧烈的疼痛,我将双手插 入他浓密的黑发,想要把他拽离我的身体,真的太疼了,我战栗着说:“加齐,别……别这样……太疼了……你停……停下……”但此刻的挣扎似乎并没有起到任何的作用,病久未愈的我,就连此刻的抵抗,也显得那样无力。
他根本没有搭理我,而是更加用力的用牙齿撕扯我周边的皮肤,我甚至怀疑再这样继续下去,我的乳 头会被他生生的咬下来。他用膝盖顶开我原本紧贴在一起的两腿,并且用双手将它们弯曲到我难以承受的地步。
“加齐……求求你……别这样……你……停下来……我们谈谈……”我真的恐惧,为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事情恐惧。但我知道这样的痛楚,跟韩加齐当日所受的一切来比,仅是皮毛而已。
他猛然抬起头冲我笑,可笑容却让我毛骨悚然,他抬起身子在口袋里翻找着什么,最后,摸出钱包,从里面掏出厚厚的一摞钱,甩在了我的脸上。
“没付钱,难怪你这么抵抗。”
说完又低头噬咬我已经红肿不堪的乳 头,同时用硬起的部位在我的大腿根部使坏的磨蹭,我的身体在极度的痛感之下几乎麻痹,只能紧咬着嘴唇将已在喉间的哀求吞入腹中。我该怎么办?我到底怎样做,才能让韩加齐抽离这些苦恨?
我真的后悔,如果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我不会来到北京。如果不再遇见我,他就可以好好的过下去,那我宁愿死。
韩加齐依然没有放开嘴上的肆虐,而他的手已经解开了我的皮带,正在将我的裤子向下拉扯……
“砰……!”
“对不起,韩先生……我……我马上出去……”
我跃过韩加齐的肩膀,看到了因无意的闯入而惶恐的张玲,她蹲在地下慌乱的收拾着杯子的碎片,之后头都不敢抬,又退了出去。
韩加齐的动作也因张玲的闯入而停滞,他趴在我的身上,像无力的小兽一样阵阵的喘息,然后他突然爬了起来,连衣服都没有整理,就打开门走了出去。
巨大的关门声带来的震动让我觉得整个床都在晃动着,我看向自己的胸前,左边的皮肤布满血丝,在乳 头附近甚至渗出了血珠。
我用手轻轻触碰韩加齐刚才枕过的位置,有温热的触感。
我将手举到眼边,在灯光的奇异反射下,我竟看到手指尖有些许水渍。
是唾液……或者……是泪……?
我还可以,向上天卑微的乞求么?
张玲第二天面对我的时候颇为尴尬,他应该知道了我跟韩加齐之间的关系,但还是没有明着问什么,只是在眼神相对时,她会在第一时间撇开头。
我的胸前依然胀痛不已,晚上的时候我在洗手间里解开衣服,里面的景象有些惨不忍睹。我笑了笑站到花洒下,任流水浇淋我的皮肤,用浴液搓洗胸前的时候有些微微的刺痛,我咬紧了牙关,可是仍旧难以自制的流出了眼泪。
那样的痛好像直达了我的内心。
走出浴室的时候,我没有料想到韩加齐正坐在床上看着我,今天他没有穿西装,而是穿了一件v字领的大毛衣,领口很低,胸前的硬块凸显了出来。
我记得从前的时候,我总是喜欢笑着说他是个白斩鸡,并且是个肚子上有赘肉的白斩鸡。可是现在,我没有权利再这样笑着与他开玩笑了。
我突然间有些怅然若失起来,我总是觉得之前跟韩加齐在一起的时候心里都是被仇恨覆盖的。我讨厌他的清纯,讨厌他对我的好,讨厌他的一切一切,可为什么,现在却有那么多可以令我回味的情节呢?
“楞什么?过来啊!”
我僵硬着移动到床边,他将我拉到床上躺下,然后将手深入我的衣下,他的手有些冰冷,我倒吸了口冷气。
“凉?忍一会儿就好了。”
他的指尖移动到我胸前的伤处,用指甲搔刮本已愈合的皮肤,有血珠重新冒了出来,我能感觉的到。
“加齐,你到底想怎么样?”
他把脸埋在我的耳边,低声的笑着,“痛么?”
我把头右转,他的脸离我那么近,他呼吸间带出的烟气被我吸入身体,我记得他从前并不吸烟,“加齐,你什么时候开始抽烟的?”
他开口说:“你不记得了?我就是在这里学会吸烟的,那次在这里,我是第一次吸烟,从那以后,我就离不开它了。”
我不再说话,他手上突然使力,我惊叫了一声。
“很痛吧?秦扬,你能知道那时候的我有多痛么?
我点点头,可是他的脸上却露出轻蔑的笑,他显然一点都不愿意相信我。
我没有骗他,我真的知道他的痛。
不仅是从前,就连现在,他内心的痛我也看的清清楚楚。
从前是爱的痛,现在是恨的痛,都是我一人造成的。
“加齐,你放我走吧,或者直接杀了我?我不想看到你现在这样子。真的。”
韩加齐坐起来,“你没资格对我说这样的话,给你的那份,我留到最后。”
说完,他就离开了房间。
我的那份,留到最后。
韩加齐走后,我自己一人躺在床上,不知怎的,总感觉有什么事情被我忽略掉了。
晚上张玲给我送饭的时候,我习惯性的把手上栓有平安符的链子摘下来洗手,那平安符是我在来北京之前,骆阳特意为我去求的,我一直戴在手上。
此时,我盯着被我放在洗手盆边的平安符,脑中却有什么念头在慢慢的浮现。如果说,之前曾经伤害过韩加齐的人,他都要一个个的报复,那骆阳,能逃过么?
我被这样的念头惊得身上一震,我知道骆阳曾经在医院里向韩加齐解释过我们之间的关系,但我同样明白,以韩加齐现在的心态,他不会相信洛阳的话。如果说之前他所做的,只是为了让骆阳心甘情愿的从我身边离开,那么现在,他已经如愿的将我囚禁,还会不会再去伤害骆阳?
吃饭的时候,我一直都在琢磨着,但越是想,心里的不安感就越来越强。
骆阳,我不能让他出事。他已经经受了太多,我不能再让他因为我的关系而多受无谓的折磨。
张玲见我神色有异,便开口询问,我并不想将她牵扯进来,但在这时,我真的没有更好的选择。
“张玲,你能帮我一个忙么?”
“什么?”
“你能帮我离开这里么?”
我有些担心她会一口回绝我,毕竟这样的请求对于她来说该是可笑又可怜的。我现在的处境,说的好听点是在她的看护下疗养身体,说的难听点,也就是被囚禁在这里罢了。我又有什么权利提出这样的请求,更何况,她还曾经目睹过我跟韩加齐之间不堪的一幕。
可她没有回答我,一直到傍晚,她都没有再跟我说过话。
我已经断了通过她逃出去的念想,我跑到窗边,探头出去观察周围的环境,半山腰,四面都是树林,院子里还有韩加齐派来的人在看守,我真的有些绝望了。
“你想我怎么帮你出去?”
我转过身,张玲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我身边。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听到的话,她……说要帮我?
她见我不说话,又重新张口重复了一遍:“我该怎样做,才能帮你出去?”
我这才回过神,“你打电话给韩加齐,说我的身体出现病变,之后把我送去医院,这样就可以。”
她点点头,之后掏出电话就想拨号码,我拉住她的手,“为什么,要帮我?”
她却突然靠过来抱紧了我,把头深深的埋在我的胸膛里,“你好像我的弟弟,他是个警察”
“真好,他很有出息,不是么?”
她却缓缓的摇头,声音听起来有些哀伤,“他死了。”
我不知该怎么安慰她,我从不擅长将自己心里的话原原本本的吐出,而她好像也没有要我安慰的意思,停了一会儿,她就接着说:“他是为了一个男人死的。”
我这才明白为什么张玲在撞见我跟韩加齐那晚在床上的事情以后,没有用鄙夷或者是嫌恶的态度对待我。说她已经体内有了抗体,在这样的情境下会不会显得有些恶劣?
她从我怀里离开,眼睛红通通的,用手拍拍脸,然后她拨通了韩加齐的电话。
“韩先生么?秦先生的身体好像出现一点问题……好像有些排异现象出现……不行,这样的问题在这里是无法解决的……对,我的建议是马上送去医院……”
挂掉电话,她突然使劲全力把我推倒在地上,我正在疑问时,房门被从外面推开,原本守在房门外的两个男人走了进来,其中一个对张玲说:“韩先生让我们把秦先生送去医院。”说完就大步向我走来。
我立刻也摆出被疼痛纠缠的样子,两人把我从地上搀扶起来,张玲不动声色的冲我眨眨眼。
其实,我对这样的计划完全没有把握。
就算我到了医院,韩加齐派来的人也应该会一直守在我的身边,我不一定有机会可以逃掉。
再者,我一旦接受检查,医生立刻会知道我的身体根本没有任何问题出现,而韩加齐会怎样的愤怒,我似乎可以想象的出。
但我不得不这么做,我也只能这么做。
当黄浩轩的身影在我的病房出现时,我真的不敢相信自己也会有如此好运的时候。
他在跟旁边病床旁站着的医生讲话,也许是感觉到我灼热的视线,他转过身来看了一眼,继而睁大了双眼。
他张开了嘴,我知道他下一秒就会喊出我的名字,我微微的摇头,他奇怪的看了看正坐在旁边的那两个黑衣的男人,然后对正在给我写记录的护士说:“他,是什么病?”
护士一边写着一边说:“说是骨髓纤维化接受移植以后有排异现象,等会去做详细检查。”
黄浩轩又问她:“今天是李大夫坐班吧?”
护士点点头,黄浩轩走到我的身边摆弄了下我的吊瓶架,之后说:“你去跟李大夫说,等会我带他去检查行了,他下午不是有会诊么,让他忙吧。”
那护士皱着眉头看了黄浩轩几眼,也没说什么,就走出去了。
黄浩轩还真的拿起病例开始询问我的病情来,按按这按按那问我有没有疼痛感。我都开始佩服起他的浑然天成的演技来了,倘若有天他不再做医生,去演艺界发展,应该也能混出点名堂来。
过了会儿,他就起身走出去,回来的时候身后跟着一个推着轮椅的护士,他吩咐着那两个男人将我搀扶到轮椅旁坐下,之后护士推着我出了病房,沿着医院长长的走廊行进,黄浩轩跟在身后,当然,那两个男人也是寸步不离。
来到一个紧闭的门前,黄浩轩转头对那两个男人说:“你们在外面等就行。”说完跟护士笑笑,打开门推着我走进去。
关上门,黄浩轩一直挂在嘴边的笑容退了去,“怎么回事?”
我该怎么对他解释?跟他说我被一个男人给囚禁了起来,我害怕那个男人会伤害我的朋友,所以才这样千方百计的逃离?
我又该怎么对他说明,那个囚禁我的男人,正是当日给他留下深刻印象的韩加齐?
我无奈的发现这场剧越来越混乱,角色更是越演越多。
黄浩轩被我的沉默惹急了,可又怕大吼的话会引起外面人的注意,他压低了声音再次问我:“到底怎么回事?外面那两个人,是干什么的?我跟骆阳联系过,他不是说你遇到了朋友,将你接去疗养了么?”
听到骆阳的名字,我立刻问:“他跟你联系过,他还好么?什么时候联系的?”
“大概两个星期以前,因为我跟这边的大夫联系都找不到你,所以我给他打过电话,他说你被朋友接去疗养,我这才放下心来。”
“他还好么?”
“很好啊,秦扬,到底发生什么事?你告诉我好不好。”
“北京大学医学院有位叫沈楚言的教授,你帮我联系他,好不好?”
黄浩轩见我一直回避他的问题,有些不开心,他抿着嘴蹙起眉头看着我,好像维持着那样的动作,就能够知道我内心所想一样。
门被打开,进来的护士见到我们俩的对望有些诧异,呆愣愣的站在门边。
黄浩轩拿起我的病例象征性的写着什么,一边用再寻常不过的语气对我说:“我是到这边来交流学习的,真没想到会遇上你,我会拜托李大夫把你的病例都调出来,以后就由我来照顾你这个老朋友吧。”
他说出这些话的时候,我就知道他已经决定帮我,没有解释,他依然愿意帮我……
之后,他把我送回了病房,晚上的时候韩加齐推门走了进来。
那两个一直坐在旁边的男人见了他,立刻站起来鞠躬走出了门外。
韩加齐应该是刚刚从公司过来,脸上带有疲惫的神色。他走过来摸摸我的额头,对我说:“怎么好好的突然这样呢,医生对我说你需要在医院里做检查,那么你就先委屈一下,在这里住着吧。”
定是黄浩轩扯的谎,连韩加齐都唬的住,我越发的佩服他了。
韩加齐并没有多说什么,在我床边坐了一会儿,就离开了。
第二天,黄浩轩又来到我的病房,依然用轮椅将我带到昨天来过的那个诊疗室,在那里,我见到了沈楚言。
跟5年前相比,沈楚言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也许是为了掩人耳目,他特意穿了医生的白大褂,他见了我,说的第一句话是:“你看,我曾经跟你说什么来着?人,最重要的是别跟自己过不去。”
如果5年前的我有现在的觉悟,可能在当时听到他这句话的时候,会用心的品味一番。只可惜有些事情,往往都在错过以后,才发现自己是有多么的愚蠢,而我,好像已经没有资格再去悔恨什么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跟加齐有关,对么?”
我真的不想将韩加齐之前所做的事情说出,并不是因为我觉得他做的事有多么不合常理,而是每次我去回想的时候,总感觉会有一把刀子在我的心里慢慢的搅动。仅仅是回想,我便会如此难熬,又怎样心平气和的将这一切说给沈楚言听呢?
但我没有其他的选择。我深吸一口气,对他说:“加齐找到我了,你别问为什么,总之他现在的心态很不好,我希望你能帮我联络钟凯,我的那个朋友,我怕加齐会对他做出什么不好的事。”
沈楚言看着窗户思索了一会儿,之后说:“我跟钟凯都担心他再见到你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但总觉得你们现在也不在一个城市了,也许不会有那么巧合的事情发生。但是,还真是人算不如天算,我怎么感觉,你们俩好像是绕在一起的线圈,怎么解都解不开了呢?”他停了一会儿,接着说:“我等会就去联络钟凯,你放心,我不会让加齐做出什么,我怕他像你一样,等到把事情做绝了,回不了头了,再自己收拾自己的痛。”
沈楚言走了以后,黄浩轩走进来,他蹲在我面前,问我:“他说的那个加齐,是那是带你看病的那个男孩么?……抱歉,我偷听了你们的谈话。”
他笑的有些尴尬,然后又问:“你们……是那种关系?”
我用沉默来回答了一切,他有些失神样的坐到了地上,嘴里喃喃着:“真没想到,可能是我太笨了,呵呵……我早该看出来的。”
“他对你,哪里会是普通朋友之间能够做出的体贴跟关爱呢?是我太笨了……”
“我记得,那时候……他拿着医生的病例……呵呵,你知道的,我们医生写字都有些潦草,他看不懂,就一个字一个字的问我,然后再拿笔重新写一遍……”
“我从没想过男人跟男人之间也可以有这样的感情……可是……”
他不再说话,只愣愣的看着我,我想我现在一定很傻,坐在轮椅上,穿着病号服,明明是开心的笑着,却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