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伤----林沐
  发于:2009年04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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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里有你的股份。我看了。你和陈择各有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也就是说你是三个股东之一。这种事你会不知道?”
“公司都是陈择在经营,我并没有管过。”我逃开敏感的话题,更不敢说出这只是陈择的任性妄为擅自行动。
“算了。只是希望你作为股东之一,好好劝劝你的合伙人,要成事业就不要三心二意。公司那边虽然运行正常,业务也很多,但作为管理人,也要常常去露个面,不然下面的人给你瞎搞,到时候出事了就后悔迟了。”
“是,阿姨,我会说他的。”
“好了,我也不打搅你了。我要回去了。”
“阿姨,我陪你去吃饭吧。”
“不用了,想起一堆麻烦事,哪有心情吃饭。我还要去机场,你就代我给我的那个不肖子说一声,再这样混下去,老娘我也不管他了!”
我没有回公司,也没有回寓所。
我没有给陈择钥匙,想必他不会出门。已经告诉过他可以用微波炉热剩饭吃,或者叫外卖也可以,电话都留给他了。他如果出门的话,楼下的门卫不会让非楼里居民进去的。
我不能回去。在这样的状态下,我不能见他。
我怕见了他,我会忍不住,杀了他。
真的结婚了,孩子都有了,他却连一句解释的话都没有给我。是没有必要解释吗?他的婚姻与我无关吗?那他怎么还能将那句“我爱你”说得那么深情那么自然。他也对他的妻子那样说过了吗?也想昨夜那样温柔地抱过她了吗?他真的是最好的情人,只是,看样子,他并不是最好的丈夫。可是,作为情人,我都不够格呢……
昨夜,我们在浴室里疯狂地缠绵,□。我在他身上连着射了两次,酣畅淋漓,无比满足。接着,我们又去了卧室。天还早,夜还很长,我们的时间很多。我们□相对,他的吻像棉花糖一样落在我身上,他轻轻地抚摸着我的身体,含下我的欲望,为我淫媚地吞吐着,还吃下了我的白液。
他那么温柔,就像对待情人一样地对我。深深将我迷醉。
我差一点,差一点就在□时喊出了那声,我爱你。
我在这个曾经被称为花花城市的大都市里漫无目的地游荡,不知怎么,就进了一家刚到这里时曾去过一次的同志吧。
夜色还没有降临,这里的客人寥寥无几。也无所谓啦。我反正又不是到这里来艳遇的,我不喜欢□,那种快餐式的爱情方式,天亮后就说拜拜的轻浮人生,是我所不能适应的。我只想找一个能容纳我的地方,让我感觉自己的存在还算有道理的地方,或者,我其实是想找一个能理解我的人听我说我想要说的话。
我想说的话,是不能告诉那个人的话。
我其实是爱他的。我想告诉任何一个人,我其实是爱他的。我渴望他也同样爱我,像我爱他一样的爱我。可是,那是不可能的。他也许喜欢我,也许迷恋我的身体,也许和我□让他舒服,但,他的爱不会全部给我。
宁缺毋滥,不是全部我就不要。虽然我是个可怜的同性恋,我却是个最贪心的人。
谁能听我倾诉,我的哀伤?
酒吧里的灯影昏黄,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成了什么样。我沉醉在酒精与自己的哀伤里,不能自拔。
一个男人靠近了我,他说,“我能请你喝一杯吗?”
我对他笑笑。我其实是很平凡的男人,没有出色的外表,没有性感的身段,也没有迷人的气质。但,在这个世界里,其实很多人都是寂寞的,哪怕勉为其难将就一下,只要有人陪着过夜就好了。我看着面前的男人,很高很壮,如果□的话,应该会很有感觉。只是,他的气味让我有点做呕。他靠得太近了。
他为我点了杯啤酒,我想我比较廉价。
我没有喝他点给我的啤酒,只是看着他,他伸手来摸我的脸,我闭上眼睛,强忍住那就像是蠕虫爬到身上的感觉。
“里面有包厢。”他低哑着声音说。
我睁开眼,笑了。算了。这样的男人。我拨开了他的手。
至少,我的外遇应该是能激起那个人的嫉妒心的艳丽才行。不一定是要比他帅比他俊的人,但也该是比他浪漫比他有情调的男子,给我一个漫画一样的夜晚。这样,才可以称为外遇不是么?或许,我还会因为这么一次艳遇而变心,重新爱上其他人。
“喂!”男人在我身后叫道。
我回头冲他再笑了笑,“对不起,你不是我喜欢的型。”
我从来不知道,其实暗夜是危险的。
我踉跄着走去泊车的地方,被刚才的男人挡住了。他带着愤怒,和邪火,将我逼到死角,骂我,“妈的,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敢跟我玩调调,老子看上你就是你的福气。今天老子玩定你了!”
同性恋里也有这样的人。并不一定都是弱者。我想,比我坚强甚至强悍的人多的是。不然,怎么会有鸡奸这回事呢?
我无聊地想到鸡奸这个词,心里竟然有些感叹。在我们国家的法律上,好象并没有规定男人被□的条例。□一词从来就只解释为:男性违背女性的意愿与之发生□。而在国外的有些国家,是有鸡奸这条法律的,只是,法律上鸡奸的定义是男性之间发生的□,而这种□是有罪的,无关本人意愿。
无论我是否获得快乐,是否选择伴侣,是否愿意SEX,我都是有罪的。
和这个正要□我的男人一样,我犯的是同样的,不可饶恕的罪。
“看不出来你的皮肤还很白啊,笑起来也很勾人。”男人说,“你最好乖乖的让我做,不然有你的苦头吃。”
“你有必要这样吗?你可以去找别人吧,反正都是男人,有什么差别。”
“哼,老子就是看上你了!”
“如果我不是同性恋呢?”
男人怔了怔,“你去那种地方还不是——就算你不是又怎样?老子更想搞直男!”
男人邪行地笑了。看着我,就像是感恩节的火鸡,让他口水泗流。
我很佩服这个男人的勇气。其实也有些羡慕他。但我不可能因此就屈就他。我继续对他笑着,不动声色地抬起脚,照他的裆下就是猛的一踢。他嗷一声低吼,弯下了身。
我仓皇地连忙跑出黑暗的死角,来到能看见人来人往的大路边。正喘息间,有人叫我,“王?是你吗?”
我抬头,竟然看见了Watson。
一身便装的Watson,在看见我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的呆楞,然后,他走过来,扶住了我。
“王,你怎么了?这么狼狈,你刚才在什么地方?”
“遇到强盗了。”我说。
“你逃掉了?”Watson问,似乎是不相信我。
“是,那个强盗不仅劫财还想劫色,我踢中他的要害,逃掉了。”
“哦?”Watson勾起了微笑,“那我帮你压压惊,去喝一杯吧。”

爱·伤(补完)

其实,我的胃只有那么多地方可以装那种称为酒的液体。一旦超量,我的身体就没办法负荷。
我是被Watson架回家的。
帮我们开门的是陈择。看到我们,他脸色非常不好。这也是我意料中的。他大概又没有好好吃饭吧。他在生我的气。我没有陪他一起吃饭。甚至都没有告诉他一声。还回来得这么晚。
Watson什么时候走的,怎么走的,我都不知道了。我扑进了卫生间,尽情狂吐。酒精把我的胃折磨得够呛。
吐完污秽,我头很昏。趴在马桶上,不想动。
陈择进来把我抱了起来,直接将我带进卧室,然后就压上来吻我。
我都还没有漱口!
躲闪着他的唇,我把自己往被子里钻。
“让我睡……不要碰我……”我说。
那个人是从来不听人言的。
他从被子底下钻进来,搔我的脚心。
“阿择不要闹……”我把脚缩进怀里,心里也像被挠到了一样,痒痒的。
“不让我闹你,那你老实给我交代,你这么晚回来,干什么去了?”
“喝酒……”
“那你和你的老板又是怎么回事?怎么是他送你回来的?”
“碰上了……”
“就算我信你,可是谁让你在别人面前喝这么醉的?我的话你当耳边风啦!”
“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好,我就让你好好记住,下次再敢给我喝醉回来!”
“要你管,我又不是你的什么人……”
……
结果,酒醉无力的我还是被人□了。只不过,这一次换成了我喜欢的类型。他的味道也不让我做呕,就算我的胃还在翻腾,他的味道,仍然令我着迷。
不知道是在做完后睡着的,还是在做的过程中我就睡着了。第二天醒来,一睁眼,就发现他竟然还在我的身体里!
这个□狂,竟然对一个醉汉也发情,竟然连一个醉汉都不放过。他以为真的是做着做着就会爱了吗?爱真的是做出来的吗?竟然连这个时候都不放过,歇一下会死人啊!
虽然心里这么不平地想着,我还是有些不舍。没有动,仍然让他留在我的体内。
早晨是人精力最旺盛的时候。他的那根在我的身体里是呈半□状态的,随着他的意识的逐渐清晰,神经系统的逐渐恢复,他的那根也随之膨胀了起来。我完全是火红着脸感受着他的一系列变化,直到他那根将我的体内满满地充实。
果然男人就是靠下半身在思考!男人的大脑构图果然百分之九十九都是□。男人是本能动物。
他醒过来了,似乎是本能地一挺,我就不可抑制地低呼一声。
手很自然地伸过来,握住我,开始了他的“晨间运动”。
从后背位做了一会儿他就将我转了过来,扛起我的腿放在肩上,进行更深入的□。这一次运动历时半个小时之久,更换了不下五种体位,终于在他像狗一样趴在我背后发出野兽般的嚎叫中宣告结束。
我累毙了。趴在床上一动也不想动。
他倒是很勤快,起身去做了简单的早餐,鸡蛋加牛奶,送到我的床上来。
看着那些黄黄白白的东西,让我觉得很□。
他看我吃完东西,又去收拾衣服。虽然他是个大少爷,但他却很会洗衣服。当然,是用洗衣机洗。
突然,他在翻我的衣服时停住了。然后拿着一张折叠过的纸向我走来。
“这是什么?”他挥着纸问我。
我接过去,一看,是生育指标申请表。中国人计划生育政策下特有的产物。
我也是这才想起,陈择他妈交代我的事。
“这是给你的。你妈让我交给你。”我把纸原递了过去。
“我妈?”
“昨天你妈来找我,说是她找不到你。她要我告诉你,你的老婆快生了,让你回去照顾。”
“她还真多事……”
“她是在替同样身为女人的陈家儿媳妇抱不平。毕竟,儿媳妇怀的是陈家的骨肉。不看僧面看佛面,你都应该回去看看。”
“她知道什么!”陈择悻悻地将纸揣进怀里。“是陈家的血脉不错,可是那是……”
“你妈还让我跟你说,公司也要人看着,不要让人该拐跑了。”
“她以为公司是什么啊,还会跟你跑?”
“公司是不会跟你跑,小心你老婆会跟人跑哦!”我冷笑道。
“真他妈的麻烦死了!”陈择恨恨地骂道。
“陈择真没想到你是这种不负责任的人。你要是不想当这个爹,当初干吗更人家上床啊,你以为还像和我一样,就算上了床也不会有什么麻烦!”
“明?你在说什么!”
“我在替你娘骂你呢!既然结了婚,就该负起男人的责任来。人家也人生父母养的,不是石头里蹦出来的,人家也是有心有感情的,不是让你随便玩弄过后随便丢弃的。你竟然拿婚姻开起玩笑来了,你如果不喜欢人家,为什么还要结婚?”
我好象就是在替自己控诉着这个男人一样。说着这些话,才发现自己竟然被这个男人搞得如此悲惨。就像个弃妇一样!
“我干吗要对谁负责。我对我自己负责就行了。”陈择也冷笑着说。
“你太自私了。”我看着他,欲哭无泪。
“我不仅自私,还霸道。这不是你都很了解的吗?”陈择笑着,来到我身边。“还有,这个世界上,我惟一想要负责的人,只有明你。”
“我又不是女人,不需要你负什么责。”我有些慌乱地避开他。“你还是赶快回去吧。生孩子是女人的大事,可不能放着不管。好歹人家也是你的结发妻子。”
就算是没有爱情,她也总算是你的一段感情吧?既然你都选择了给她你的承诺,在神圣的礼堂上,你对她宣了誓,那么,她就是你的妻了。不管你现在是否还爱着她,她都和你的人生绑在一起了。何况,你们之间还有了结晶,有了生命延续。
那是,属于你们两个人共同拥有的,别人插入不进去的,牵绊。
你逃不了。也不应该逃。那是,血的印记。
“我可以回去,但你要先对我说你也喜欢我,你爱我。”他说。
“这两件事有关系吗?”我问。
“当然有关系。如果你不说。我就不走。我要等你喜欢上我,我才会回去。”他继续他不可理喻的言论。
“你有没有搞错。是你家的事,你走不走,跟我没有关系。”我怒极反笑了。
“如果我走了,你喜欢上别人怎么办?”他拉下脸来,开始撒娇。这是他的老一套,无赖不行就来这套。
“在你眼中,我是那么花心的人吗?”我也拉下了脸,只不过不是和他撒娇,我是真的有些生气了,“再说,我对你又没有责任。”
“一日夫妻百日恩,我们都做过这么多了,你难道还没有对我生情?”他坏坏地笑着,却故意把眉头皱成一团。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用那根想事情。没感情,做再多也没感情!”对这种人的这种思考方式我只能说是没话可说了。无语问苍天,他还真的是那么在想啊!
“你对我没感情?我不信!”
“爱信不信!”
“你敢说对我没感情?那你为什么在做的时候叫得那么欢?”
我苦笑,“只能说,你的技术好。做得我很舒服。”
“你又没和别人做过,怎么知道我的技术好。”
“谁说我没和别人做过。”我抢白他,他凭什么这么自信,我就只有他一个男人,这辈子就只吊死在他这棵树上!
“你和别人做过?!”他瞪起了虎眼。
“有没有跟你也没多大关系吧。”
“怎么跟我没关系!万一你和那种有病的人做过了呢?”
“怕死啊,怕死就别来找我啊。”我耻笑。
突然我就被他扑在了身下。
“你以为我和你说真的?你不要故意激我,听到了没有,王小明,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你干什么……”我真被他吓到了,太过突然,我以为我的心脏差点就没有在跳了。
“告诉你,王小明,你要真敢和别人做,我就杀了你!我才不怕死,我只是怕我死了不能拉你一起死。黄泉路上没有你,我才会怕。”
他的声音透着阴森,骇人的阴冷,在我的耳边。
“明,你的一切都和我有关系。不准你再说什么跟我没关系的话。”
“我……”
“嘘——听我说。明,我突然发现,我不但对你很着迷,还对你有很强的占有欲。我不能容忍你说你和我没有关系。我会发狂的,我都不知道我还会做出什么事。我不想再伤害你了,可是你也别逼我,听到了吗?别逼我……”
“是你别逼我才是……”
泪水因为太过害怕而滑落,一点泄露,就如绝提一样的洪水,冲刷着我的脸颊。
“阿择,你不要逼我说喜欢你,不要再逼我了,我们真的不可能……”
“为什么啊?”他按着我的肩,看着我的泪,痛苦地纠结着眉头。
可是,我却不能伸手去帮他抚平。他的痛苦在我这里会转化成更多倍的痛苦。
为什么你非要逼我?逼我成为你的俘虏吗?你俘获了我后要向谁宣告你的胜利?
你对什么都不负责任,你自私狂妄,你让我怎么相信,你会对我一个人负责?
而且,你从来都只是你自己的,永远也不会是属于我的。那我,为什么非要属于你不可呢?
这样,是不是很不公平?
“你要是想找□的对象,我答应你,让你做。可是,我不可能做你的情人。”我捂着脸,说出了连我自己都不耻的话来。
“你有家了,有妻子有儿女了。你不应该再这样找我做情人了。我可以做你的床伴,我不收钱。因为我也有享受到。我不会和别人做,你也不用担心会染上病。这样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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