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冢不二]只因我们是陌生人 下----忆秋
  发于:2009年04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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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吧。那个就算是天塌下来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的人,如果不是真的把心拿出来的话,怎麽可能会在不二受伤的时候那麽的颤抖,那麽的惊慌。
是这样的吧。这是自己心中所想吧。虽然已经答应了,但,真田知道自己一直都在排斥著这件的事。可是,看著周助越发不安的忧伤,真田总是会疼痛。疼痛周助的担忧,疼痛周助的忧伤。
真田无声地看著对面笑颜依旧的人。
自己什麽都没有说,可是他却知道了自己所想的,这样的孩子,到底是一个怎麽样的孩子?
柔和的微笑,温和的脸庞,轻柔的声调,一切都是如水一样的温柔。
可,就在真田凝视著幸村微笑的脸庞时,清冷的眼却意外地看见了紫眸之中的忧伤。真田第一次看见他微笑以外的表情,忧郁。
他在疼痛什麽?他在悲伤什麽?意料之外的在意让真田不由挑眉,冷著眼,抿著嘴角,轻缓地问道:“幸村在想什麽?”想什麽可以想的这麽悲伤。
幸村?第一次听见大叔呼唤著自己的名字。失落的心忽地飞扬起来,忧伤的紫眸忽地闪烁著欣喜的笑意,紧握成拳的手缓慢松散开来,弯著眉角,幸村习惯地轻柔道:“我没想什麽。不过既然不二君坚持的话,大叔还是可以考虑看看的。毕竟不二君是一个独立自主的人。”只要是这样被呼唤著自己的名字就这样的兴奋,自己,是不是没得救了?
独立自主吗?这就是周助一年的成长吗?透过他温柔的外表看见的是他的坚强与独立吗?成长了吗?离开自己使得周助长大了吗?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却又有点安心。周助,不再脆弱了。
可,就算是这样,真田还是一脸不愿地说道:“看不见周助,我会不放心。”用迹部的话就是:没有周助,真田就是一个白痴。生活上,智力上,心理上的白痴。
原来,大叔在宠溺不二的时候也把自己宠坏了。
幸村伸手握著真田颤抖的手,笑著说道:“大叔也该学会独立了呢。大叔这一年不是也过来了吗?没有不二君在身边,大叔也度过了一年了。而且,现在,不二君不是不见了,只是住在别的地方,大叔想见的时候可以去找不二君的。所以,大叔,没什麽好担心的。”
道理,在真田成年的时候就知道了。但是,真田却怎麽也做不到放手。
烦恼地偏过脑袋,用力的揉著自己黑色的发,真田轻声道:“谢了。”虽然没有找到很好的解决方法,但是真田却发现自己轻松了不少。
“幸村君,你演奏的时间到了哦。”
“好的。我马上就去。”
听著幸村与服务生的对话,真田站起身,淡淡道:“我先回去了。”
惊怔,幸村扬眉,入眼的是真田转身离去的背影。
果然只是为了不二的事才来这里的吗?不二与手冢,竟然是十年契约的牵连。手冢,你什麽时候会做这麽任性的事了?大叔,你的世界,依旧只有不二的存在吗?
调试著琴弦,闭上紫色的眼眸,幸村依旧决定一首悲伤的曲子了。因为他现在的心情不适合拉别的曲子。只能是随著自己的心意拉著最能表达自己心情的曲子。
久石让─神秘花园。
清晨,阳光很温暖。
手推开门,脚急促地朝坐在办公桌前的人走去,忍足弯腰,低眉,勾著嘴角笑道:“景吾,我没想到你会给我打电话的。”以为要一个月才能看见的孩子,却突然给自己打电话,这让一直惦记著迹部的忍足著实兴奋了好一会儿。
伸手,很成功地阻挡了忍足的靠近,仰头,挑眉,淡淡道:“本大爷今天是来交接一些事情。”为什麽这些日子不见,这家夥变得更加肆无忌惮了。
立脚,挑眉,忍足一手撑在桌面一手拉著刘海笑道:“景吾这是要去哪里吗?”玩笑。纯粹的玩笑。忍足从来就没想过迹部会离开公司。忍足一直都以为迹部是天生商场上的领导者。
但是,忍足却看见那个刚刚埋下头的孩子点头,头也不抬地淡淡道:“恩。所有的事,我交给日吉若了。等下我带你去与日吉若见面。”
看著迹部认真的表情,忍足知道迹部不是在开玩笑,弯下消瘦的身段,忍足轻声问道:“景吾要去哪里?”这个孩子,除了公司,能去哪里?
迹部依旧头也不抬地说道:“当然是去学校了。”
“是东大吗?”忍足找不到其他的理由。唯一让这个孩子进入缺席一学期的学校,理由只能是不二周助。
“啊。好了。走吧。我带你去见一下日吉若。”说完,迹部合上文件,站起身,抬脚就要走。转身之际却发现自己被忍足拉住了手腕。
抬眼,看见的是一脸含笑却让迹部怎麽都看不出笑意的俊脸,微微一怔,迹部挑眉道:“怎麽?有什麽问题吗?”
“不需要了。这个方案已经没有再研究的必要了。如果,没有其他的事,那麽,我先走了。”话音一落,忍足转身先一步离开。
他不知道自己惊慌的是什麽,不,不是惊慌,更像是逃避。逃避著让自己惊慌失措的事实。为何听见这个孩子满不在乎的离开会如此的害怕。他不知道自己害怕的是什麽?步伐一步快似一步,心越来越颤抖,眉头越发蹙得高,表情是从未有过的冷漠。
忍足从来就不是一个孩子。他从来就不知道自己原来也有这麽任性的一面。
但是,听著迹部毫无留恋的话,忍足现道了,自己现在就是一个孩子,一个不知道自己在生什麽气的孩子。

起点

所谓起点就是开始的地方或者时间的开端。
不管过去如何,不管有多人陪伴在你身边。从现在开始,我不会再让你孤独,不会再让你坚强。从现在起,我们不再分开。
手冢从来就没想过,再见不二,竟然是这样的一副场景。
一个月的等待并不是很长的时间,手冢是这样觉得的。但当等待真正来临的时候,手冢却发现这一个月的时间比自己生活的24年还要长久。一个月的时间,耗尽了自己的耐心,也倾尽了自己所有的等待。
手冢一直都在等待不二的解释,一直都在等待不二的出现,但却怎麽也没想到,等来的是现在这样的情景。
是的,不二回来了。
但却不是一个人。
不二的身後站著冷气肆意的真田弦一郎,张扬耀眼的迹部景吾,以及端著一张似懂非懂脸庞的不二欲太。这样的三个人,为何会出现在这里。既然人都已经来了,那麽,现在这样敌视自己,是什麽意思?
手冢放下手中的书,站起身,看著依旧温和微笑的不二,抬眼望了望不二身後的人,手冢淡淡道:“你们有事?”很直白的困惑。很明白的不解,还有更加明确的排斥。除了不二,他没把其他人放在眼里。
迹部一手插在腰间,一手抚摸著自己妖媚的泪痣,仰著灰色的头颅,冷著眼傲慢道:“从今天开始,我们住在你家。手冢君就沈醉在本大爷的到来之中吧。”依旧是毫无掩饰的张扬与狂妄。
看著对自己挑眉的少年,手冢冷眼说道:“我家不是旅馆。”很确定的事实。很明显的拒绝。再说,凭什麽我家要一下子增加三个人?
看著冷漠的手冢,望著冷眼的小景,不二轻笑道:“那个,小景说不让他们住进来的话我也不能住在这里。”丝毫不提这是他自己的建议。丝毫不讲为何是三个人一起来。当然更加不可能说明这其实就是举家迁居。
其实,不二也不知道为什麽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不二本来是打算让小景跟著的,但他却怎麽也没想到真田哥哥说也要进来。自己又放心不下裕太一个人,所以,干脆就全来了。再说,手冢家本就空荡的很,现在好了,人多会比较热闹吧。
听著不二的话,手冢的冷眸再次闪动了一下。张扬的怒火明显降低不少。
这是条件吗?
看著迹部傲慢的脸,再侧头看了看真田冷漠的脸庞,手冢知道,这是他们在退步。如此得天独厚的人决定来自己家只说明了一件事,那就是,他们在妥协。
伸手,抬起眼镜,清冷的眼对著恭候在一边的管家道:“给他们安排客房。”不管是什麽条件,他统统答应。只要不二回来,这就够了。
很爽快,这家夥原来也是会察言观色的。
迹部微微挑眉,掏出电话,勾著嘴角对著电话说道:“好了,可以进来了。”话才说完,大门就被推开,看著推门而入的人群,手冢清冷的眼再次微微张开,英挺的眉头跳动不已,不要告诉我,这些是迹部的东西,手冢满腔拒绝地想著。
看著挑眉的手冢,不二赶紧解释道:“忘记说了,这些东西是小景最基本的需要。”虽然已经叫小景缩水了,不过,在手冢看来,应该还是够多的吧。
最基本的需要?这个大少爷敢情把这里当他家了?
看著一大批的佣人,手冢干脆视而不见道:“不二,你跟我上来。我有事跟你说。”说完,转身离开。手冢不确定自己能这麽坚强多久。
不二刚要跟上去,却被真田拉住了手腕,略抬头,看见的是真田冷漠的双眼,听见的是真田冷淡的声音:“手冢君,我有话与你说。”
回身,挑眉,看著扣著不二的真田的手,抬眉看向真田僵硬的脸庞,手冢点头道:“你跟我上来。”他知道,如果不答应真田,自己是无法单独和不二说话。
迹部看了看走上楼梯的人,又转眼看了看一脸困惑的不二,伸手拍著不二的肩头说道:“没事。走吧。帮本大爷把挑一间大点的房间。”
诺大的卧室,一张床,一个沙发,一个茶几,一张办公桌,其他什麽都没有。空荡清冷的就像是这个人的感觉。简练干脆。
手冢与真田面对面席地而坐,手冢一手拿起茶杯,一手抬了抬眼镜,低头喝水之际清冷道:“真田君,有什麽事与我说?”他不觉得有什麽话是要和真田说的。虽然从今天开始要是同屋人了,但手冢不觉得有何真田搞好关系的必要。
真田双手贴合在膝盖之上,身躯坐得笔直,冷漠的眼透过凌乱的刘海笔直的看著对面的人,紧抿著的嘴唇微微张合道:“我想知道手冢君是怎麽认识周助的。”他查过了,手冢集团这一年都没有招聘过,所以,周助说的应聘是谎言。到底是什麽事会让从不说谎的周助编造了谎言?
听著真田冷淡的声音,手冢将茶杯放在桌上,抬眼,扬起冷漠的嘴角,轻缓地问道:“不二没有跟你说吗?”应该是没有实话实说,要不然,就不会出现这样的疑问。
真田表情不变,语调冷漠道:“周助说是在应聘的时候遇见你的。”
手冢眉头都不皱地说道:“既然是不二说的,那麽就是那样子了。” 既然是不二自己选择的谎言,那麽就没有推翻的必要。
看著清冷安静的手冢,真田蹙眉,冷声道:“手冢君,手冢集团一年都没有招聘过。”为何会说这样明显的谎言?难道你以为我会什麽都不侦查就这麽找上门的?太小看我了。
原来是有备而来。
手冢勾了勾嘴角,双眼直视有点恼怒的真田道:“不二既然不想说,那麽就没必要知道。过去的事,何必再追究。”这是自己与不二唯一的秘密。
听著手冢拒绝的话,真田挑眉,抿著的嘴角缓慢而坚持道:“周助的事我一定要知道。”所有周助的事他都要知道。光是这一年的空白就让真田难以接受,更不用说是存在让周助说谎的事实。
一定要知道吗?
手冢挑眉,看著真田冷漠的脸庞,不由勾著冷漠的嘴角暗自笑想道:为什麽你可以摆著这样理所当然的脸孔对我说一定要知道。既然是从小就守护著,为什麽要让他一个人在外漂流,既然决定要好好守护,为什麽又让他遭遇那样的痛苦。
手冢从来就没想过,如果不是自己的偶然遇见,不二现在会怎麽样。这样的事,手冢从没有想过。因为他一直都觉得不二在身边就可以了。过去的,不用再去做无谓的想象。但是,面对著真田理所应当的询问,手冢第一次发现,自己也可以这麽恶劣。恶劣地看著别人痛苦而无动於衷。恶劣的不想让眼前的人脱离他自责的痛苦。
手冢的沈默,让真田本就慌乱的心更加急切了。到底是什麽样的相遇让这个人如此保密?弯下笔挺的腰身,真田礼貌而正式地拜托道:“手冢君。请你告诉我。”就算是弯下自己的腰身,真田还是要知道所有。
一直都是这样强硬吗?真田一直都是这样强硬的保护著不二吗?如果是痛苦的事,你也可以这麽强硬著吗?手冢不知道是自己想看见这人的脆弱还是抵不住这人的拜托,冷漠的心终究还是颤抖了,触动了。
冷漠的眼看了看弯下腰身的真田,而後,转过头,望著窗外逐渐消褪的光芒,轻缓地说道:“在一个没有人影的黑巷子里,被人阻击,被人下药。听著不二痛苦却倔强的声音,我救下了他。”如果不是听见不二倔强的声音,自己是不是会与不二擦肩而过?这样的如果,让手冢的心无法抑制的疼痛。如果的存在,总是让人心酸难受。不管是好的还是不好的,总是让人觉得那是一种无法抑制的想象。
直到现在,手冢才知道,自己与不二的相遇是多麽的可贵,救下不二是多麽的庆幸,遇见不二自己是多麽的幸运。
真田一直都害怕听见这样的话。
真田一直都在害怕会是这样的事实。
只要是周助撒谎的,就是对自己不利的。
只要是周助不想说的,就是说明他不想让自己受伤。
原来,真的是这样。
一直都被自己守护的周助是不可能知道现实的残酷。被自己保护著的周助是不可能知道什麽是危险。
找不到周助,就是害怕他会遇见坏人,找不到周助,就是害怕他会遭遇痛苦。
一直坚持著要找到就是为了不让周助受伤,一直强调要快点找到周助就是为了不让他见识到社会的残忍。一切的痛苦悲伤,只要自己承受就可以了。他不想让周助受到任何的伤害。
可是,一切都迟了。
真田不敢想象,如果没有手冢,周助会怎麽样?
真田不敢想象,如果手冢没有遇见周助,周助是不是会永远离开自己?
真田什麽都不敢去想。
再次弯腰,真田勉强镇定道:“谢谢。还有,如果迹部问起来的话,你不要跟迹部说起。”迹部一直以为是自己的失误才让周助不见的。如果迹部知道周助在外遇到这样的事,不知道高傲的迹部会做出什麽事来。因为他明白,迹部守护周助的心与自己是一样的。
看著真田踉跄著站起的身体,迹部匆匆地从门口跑开。
他只是来看看真田为什麽这麽久没下来,绕了一个大大的圈子,迹部总算从虚掩的门看见了手冢的身影。暗想真田有什麽事可以与手冢说这麽久的迹部伸手就要推开眼前的门,却没想到,手刚碰到门就听到手冢镇定却疼痛的声音。
那就是周助一直要隐瞒的事实吗?被伤害,被攻击,承受著痛苦。因为这样,周助才什麽都不说吧。在茫然无助的时候遇见了手冢,所以才与手冢签订了契约吧。
因为体会了社会的黑暗,因为认识了社会的险恶,因为承受了从未遇见的痛苦,所以周助才会放弃了天才的尊严与骄傲,与只见过一面的人签订了十年的契约吧。
惊慌失措的跑下楼梯,看著将东西放进卧室的不二,迹部笔直地朝不二跑去,什麽都不去想,伸手就将不二抱进了怀里。
用力的,一味的,狠狠的抱著不二。
迹部无法发声,他怕自己一出声就泄露了自己已经流泪的事实。
拼命地,拼命地,将头埋进不二的栗发之间,咧著嘴角,颤抖著笑道:“周助,以後本大爷又可以抱著周助睡觉了。”再不出声,周助一定会怀疑的。就算是泪水朦胧了自己的双眼,迹部的声音依旧是张扬的笑意。
本来就被迹部的突然拥抱困惑了的不二在听见迹部颤抖的声音时想要转过身,但却被迹部拒绝了。被紧紧抱著,不二连转身的空隙都没有。
迹部双手用力地抱紧不二,依旧是咧著嘴角,依旧是流著眼泪,依旧是笑著说道:“周助,本大爷以後绝对不会放手。以後,绝对绝对不会先放手。”所以,周助,一定要忘记过去。一定要好好地,快乐的生活。
真田双手插在口袋,孤冷的眼透过凌乱的刘海,双眼忧伤的看著紧紧抱著不二的迹部,微微地甩动黝黑凌乱的发,勾著嘴角清冷道:“迹部,还是知道了。”这个孩子,现在一定在哭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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