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色荼毒----Maitland
  发于:2009年05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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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过你的人都该死……”JK娴熟解开Reno的裤子,自己的身体也爬上沙发,自上而下落下阴影,“爱上你的人更不能活。”
“什……啊……”Reno低呼一声,是因为察觉到JK正用手指转着插进身体里的玩具,末端故意做出胀大的形状,在体内深处恶意开垦。
JK用牙齿挑开他衣服的纽扣,舌头舔着还仍旧清晰的伤痕——那个由四个字母组成的,将束缚自己终身的印记。
“你知道吗?Reno……”JK枕在他的颈窝深深吸入一口气,属于他的味道沁进鼻息,“任何你想保护的东西,你在意的东西,你爱的,和你憎恶的东西……都让我嫉妒得发狂呢……我是不是病了?”
“我是不是落入了你的陷阱,才变得如此失控?”
“Reno啊……Reno……完全成为我的吧,我不要你看别的任何人和东西……你的眼睛,你的手脚,你的血液,你的骨头……全部全部,都让我一个人拥有吧……”
“爱我吧……我的Reno……就像我爱你一样……爱我……想要独占我……”
“……全世界,我只要你……”

第十六章 忙音

[4]
墨色铅字,在干燥纸页上弥散出一股强烈气味。笔尖在上面勾画着,最后停在一点,倒回去,再画上一个着重符号,打上个圈,形状不规则,首尾都没闭合。
鬼束葵突然没了耐心,单手按着书本中间拱起的部分,曲起手掌配合着它的形态。
另一只手扶了扶挂在鼻梁上的眼镜,适才有些模糊不清的定格就像是被丢进显影液,逐渐有了清晰的轮廓。
妈的,他干嘛要大半夜在这里扮纯良学习意大利法律啊?!
愤愤然合了书,他起身给自己倒了杯咖啡。
要不是自己一从美国回来就被楼芷寒逮着不放,硬要他陪她一起研究什么狗屁律法(绝对又是为了他那个当律师的未婚夫吧?!),在现在这种天气凉爽的好时节,他当然是要去诸如【Light Color】这种高雅的色情消费场所好好放松一下被绷得快要断掉的神经。
至于让自己觉得这么烦躁的罪魁祸首……此刻正一脸惬意地睡在自己的床上,抱着比他自己还大的巨型布偶,衬衣下摆往外翻着,露出白白的肚皮。
这家伙居然敢这么放肆地睡上了他的床?鬼束葵皱了眉,搁下还悬着热气的咖啡杯大步走到床边,伸出一只手却停在空中。
电话响了。迅速地按断它,也不知道是不是怕它叨扰了某人的睡眠。透过不甚分明的音频接收到一些讯息,鬼束葵脸色却不怎么好看了。
没有答话,一直只是安静听着那边的人讲。深黑眼瞳落在沉睡的人脸上,一直注视着,直到挂断电话也没有挪动一点点。
陌上桑虽然外表看来是个少年,但属于[镜]的这个身体同样会随着这个时空的时间轴转动同步成长,所以作为人类他也该是个二十几岁的人了——但他的皮肤,却像婴儿一样带着点透明的感觉。不是纯粹的白,却干净得让人瞠目结舌。
有点下意识地,葵像是苦笑,他悄悄压低身子,一只手挪开了盖在他身上的巨型布偶。指尖撩开衬衣的下摆,下凹的肚脐因为呼吸而随之缓缓起伏。
用舌尖舔到那一处微微发烫的皮肤,对方就突然一个激灵翻身坐起来。双手将手里布偶圈紧,神色慌张:“你……你刚刚……”
鬼束葵还保持着两手撑着床板的动作,因为陌上桑往后退,一直靠上了床头,他便抬起脸来看他。
“果然是这里……”黑眸深藏着难以察觉的冷感,嘴唇却向上扬着,“跟以前没什么变化嘛……还是相当敏感呢……”
陌上桑突然被什么击中似得脸色僵硬起来:“以……以前?你果然记得……”
“我只是在试探,”男人却突然笑开,直起上身坐在了床沿,“老实说刚才的和之前的,都是下意识的动作……好像记得呢,但其实你要问的话我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
“你很奇怪诶……”陌上桑曲起膝盖,把下巴压上去,“突然开始给我解释……你想通什么了吗?”
“嗯,的确是……”葵斜过眼睛看他,“……跟你说清楚,大概是唯一让你不要缠着我的方法吧?”
“你什么意思?”皱起的眉心更紧了点。
“你不懂吗?”笑意更深,“我对你和你的过去……已经完全厌倦了。”
[5]
Guardando的大厅正门,进来了一个人。
楚善一看见那个表情像逛了一次街回家一样安然,两手空空,只穿了一件单薄衬衣“出国旅行”了整整两个星期的总裁大人,除了无语他说不出任何字节。
“我说少爷……你好歹提前告诉我你要去美国吧……你知不知道最近这里乱成什么样子啦?前几天还发生了暴力事件……有个女人差点跳楼自……”
话没说完,是被活生生吓回去的。
陌上桑抱了他,把脸埋进他的胸口。短暂微醺的沉默过后,本该是习惯以玩笑语气带过的人,却毫不掩饰地哭出声。
“少……少爷?”
缩在自己怀里的人,用手圈起来才会知道他有多么瘦弱,发着抖,像受惊的猫一样,等待着主人帮它顺一顺毛,然后拍拍它的脑袋。
楚善环了他的肩膀,略弯下身子用力回抱他,不想看到他这么脆弱这么不堪一击的感情越发浓烈。
“好了……没事了……”手指抚进头发,几个微凉的触点,“没事了……我会陪着你的……”
[6]
拐进一栋古旧建筑,鬼束葵看见站在墙角的人,脸色有了微变。
“看来比预想的要快啊,”男人看起来是三十几岁的样子,戴着眼镜,西装和领带都整理得一丝不苟,见他来便熄灭了夹在手上的烟头,“我还以为你会跟陌上桑上演一出难舍难分的煽情三流偶像剧呢……”
“我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反问道,鬼束葵站到他旁边,却刻意保持了些许距离,“魖,我可以跟你回去,但我有个条件。”
“哦?”佑夜魖定格他的侧脸,用一只手搭上他的肩,玩味笑道,“之前宁肯被我打到重伤也不肯回去呢,现在怎么这么听话了?你的条件……该不会是……”
“没你想得那么恐怖,”鬼束葵抬了抬肩膀甩开他的手,“……只需要你把从我这里拿走的东西还回来而已。”
“你指什么?”男人似是刻意曲解他的意思,眯起眼睛,双手置于胸前,“是你家人的性命?还是你十四岁的初(……)夜?”
“记忆,”直直望进他绽放出金色的瞳孔,葵说,“……把我的记忆里你改过的部分统统纠正……别说你做不到哦,加拉哈德的幕后操纵者——你这个以篡改别人身体结构为乐趣的变态。”
“好久没听到你这么叫我了呢,真令人怀念……”对方重新燃起一支烟,深深吸了一口,吐出白灰色的烟圈,“但我想你该知道,我要你回去……根本没有必要接受你的条件。”
“是吗?”葵却笑,“如果我说你不答应的话,就把[宫烙]交给皇室的人呢?”
魖果然脸色一怔,继而布下一片阴霾,他突然欺进一步,重重咬了一口葵的嘴唇,“你以为你握着很有利的筹码?要知道……如果他们知道了当年[宫烙]被盗走的内幕,你也别指望他们会仁慈到给你将功赎罪的机会。”
“那又如何?”略弯了眼睑,黑眸洗净了深沉色泽析出刺目的金色,绷成一条线的瞳孔如魑魅般蛊惑,“……如果真的那样,我也会拉整个[麒麟]族陪葬……到时候……你也同样逃不掉。”

第十七章 灰烬

[1]
深紫色的葡萄,是由微热指尖顶着慢慢送进嘴里的。人贴在胸前,因为身高的差距他微微踮了脚尖。
一种特有的自然的清香透过鼻息在脑海里晕染,毛衣的质感摩擦着掌心,越来越热。
一边应着电话,他一边探身吻上自己的唇瓣,吮吸着留在口腔里的略酸的味觉。而后唇瓣分开,简单地结束了通话顺手就将手机抛进旁边的沙发里。
他恶作剧般调笑地眯起幽绿的眼睛望着,把空闲出来的一只手也环上自己的肩膀说:“你有反应了哦,Lovely寒露~”
——
被突如其来的疼痛拉回现实,鬼束葵皱眉,手肘一动就牵扯着由手铐铐起来的手腕撞得床栏叮叮当当地响。
“痛吗?”笑容姣好的黑发男人,倾斜了燃在手里的蜡烛,白浊的蜡油在热度下融化,滴落下来,碰到微热的肌肤又瞬间凝结。
葵侧开脸,锁骨处一阵刺痛。他却没有过多的表情,神色默然:“玩儿了这么多年,你怎么一点都不腻?”
“那有什么办法?”男人俯下身用指甲挂擦着他赤裸身体上干涸的半透明固体,语气有点无奈,“你总是不给我想要的反应呢,哪怕是多叫两声也好啊……”
“想要叫床叫得好听的,就不该找上我。”葵反驳,然后轻蔑地笑,“……你可别告诉我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一次都没找人试你的新花样。”
“葵啊,”佑夜魖不满他的语气,抬了抬上半身,挑起眉,“你就不能稍微乖巧听话一点吗?”
“听话就可以不被你弄这些奇怪的情趣道具了吗?”葵脸色阴沉了些,眼珠向他示意自己身上的各种环状物体,还有手铐。
魖只是低笑,没回答。把蜡烛熄灭放在旁边,他跪坐进葵两腿间,一只手抚进连一片衣服也没有的私密部位。
指尖裹着冰凉乳液自后进入,鬼束葵眉头皱得更深,深呼吸之后却朝他恶意挑衅:“需要前戏吗?我不记得你什么时候也对我有怜悯之心了。”
“是啊,你并不值得同情……”魖冷笑,抬高他的腰猛地进入,“因为你……只不过是个靠一副皮囊吃饭的贱货。”
[2]
楼明宇十万火急地打电话找他的宝贝女儿,然后在看见她的时候几乎耐不住喝一口水的时间,猛摇着她的手臂说:“鬼束葵人呢?”
“什么?”楼芷寒问,脸色相较她的父亲却相当冷静,“我前天还有看到他……他这次又玩儿什么?绑架还是失踪?”
“携款私逃。”楼明宇脸色凝重地说,“他向公司要了六千万,说是我让他去买什么货,结果已经24小时不见他人了。”
“喂喂……”女子也察觉事态严重收敛了开玩笑的表情,“他不是来真的吧?偷东西偷到我们头上来了?快点找他啊!”
“不行了……”楼明宇揉着眉心一脸自暴自弃,“你也知道他那个人做什么事都不会留下把柄,干净利落,思维慎密,何况他拿走的钱是地下交易来的赃款,又不能报警。我倒不是担心公司运转,而是……没了那六千万,你的订婚Party可能没办法开了。”
“什……什么?”楼芷寒眼珠瞪得大大的,她突然想起了说不定那个人的目的根本就是要她开不了订婚酒会,结不成婚。
为什么?!
握紧了手指,她的脑海里回想起之前他说的那句被自己当做玩笑忽视掉的话。
难道Reno……真的有什么问题吗?
[3]
方形格子的窗栏上,陌上桑坐着,曲着膝盖。
视线下方被缩小成一副画的城市,每个人,每条街道都很小很小。只有将自己置于这些之外,他才会知道自己是存在的。
身后的门开合,他不用回头就能知道是谁的人,在很早以前有一个。
“少爷……”同样是温和的声音,同样是温暖的怀抱,他从后面环了自己,将下巴压在肩膀上,“起风了,进去吧。”
“楚善,”陌上桑不动,眼睛盯着不远处低斜下落的太阳,“你有想过,你自己为什么会存在吗?”
“诶?”男子有些疑惑,半晌之后缓缓回答:“嗯……可能是,因为我爱的人希望我存在,所以我就出现了吧。”
“是吗?”陌上桑突兀回头,用双手固定着楚善的脑袋,盯着他的黑眸,清澈认真,“真好呢……我以前认识的一个人,连自己为什么存在都不知道。”
没有记忆只是片面的,那时候的寒露连本能的求生意识都没有。没有情绪,感觉不到疼痛,麻木的,像是没有生命的空壳。
所以他告诉他,如果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活着,那就为我而活吧。
把我当作生命全部的意义,不再执着追逐过去,只为了将来而存在。
寒露是完全属于过他的,搁置了所有疑惑和彷徨,只看着他,只为他存在。但那些全部看似轰轰烈烈的宣誓,都被一个“过去”深深掩埋进坟墓里。
那个人只不过是自己虚构出来的,现在他是鬼束葵,是一个和寒露完全不同甚至和自己没有丝毫关系的人。
抽丝剥茧地看清现实。
其实,那场销魂蚀骨的爱情,都不过是自己用谎言铸成的梦境。

第十八章 须臾

[4]
时间在不经意之间过去了两个月。Guardando在威尼斯的分公司顺利落成,“陌上桑”主持了剪彩仪式,水城的大小街道挤满了船只,水泄不通。
打了个哈欠,少年从巨型犬只的肚皮上抬起脑袋,双眼迷蒙地四处张望,“楚善……”
周围很安静,只有淡淡弥散的花香——气味在空气中形成的脉络,以及蹿入鼻息的丝丝缕缕都是由自己的脑袋想象出来的形状。
起身,伸展一下睡得僵硬了的四肢。
在巨大而空旷的厅堂里跑起来,他光着两只脚,裤子卷到膝盖下面一点,踩在柔软昂贵的地毯上留下“咚咚”回声。
看到了,不远处抱着一床薄被的人。
想也没想就冲上去,抱着他的一只手臂不停地晃动,“楚善你去哪里了?”
“帮你拿一床被子啊,怎么,睡醒了?”黑发黑眸的男人温柔用手抚平他皱起来的眉心,看样子是醒过来没见到自己觉得害怕了呢。
“嗯……”嘟囔起嘴,陌上桑笑得像个孩子,“我要吃烤肉。”
“好好,”对方也丝毫不介意他露出撒娇般的表情,把他安置在沙发上,用被子盖上瘦弱的肩膀,“我现在去准备,你呆一会儿好吗?”
陌上桑点点头,拉过棉绒被褥的一脚裹了自己的头。
楚善合上门去落地窗外的院落里搭起烤架,桑望着,眼神有点呆呆的。
名叫南瓜的狗用深棕色的脑袋蹭过来,鼻尖是冰凉的,径直扫着他的脸颊。桑眯了眯眼睛,探出两只手环上它的脖子,把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压上去。
南瓜便乖巧地坐在沙发旁,任他把下巴抵在自己脑袋上。
“樱花开了呢。”少年淡淡的开口,没有人回应,“你也……开始想念日本了吗?”
[5]
楼氏企业在两天前正式宣告破产,因其企业内部出现巨大亏空和漏洞,现在已经被另一家唱片公司收购,楼明宇辞去了董事职位,其员工也即将全部失业。
楼明宇跑遍了全城和自己合作过的公司寻求帮助,希望至少能够收容他那些没了生活着落的员工,但也有句话是这么说的:商场上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
员工的不满情绪所引起的骚动几乎让他濒临绝望,这时候办公室突然接到了一个来自律师事务所的电话。
是Reno,一个月之前突然和芷寒解除了婚约,之后音讯全无地消失掉,现在却告诉他他可以帮他解决员工问题?
“在这之前……你能不能先解释一下之前的事情……”楼明宇对着电话那头,虽然知道可能是唯一能救自己的机会,却因为女儿的事不免气愤起来,“如果只是因为公司的原因就不和芷寒结婚的话……”
“并不是这样的伯父,”Reno歉声回答,语气有点苦闷,“芷寒是个很好的女孩儿,只是我的确做了些不好的事情惹她生气了……我想向你们道歉,所以……”
“你打算怎么做?”一个从事律师行业的人能有什么办法处理为数上千的失业员工?楼明宇带着质疑语气问。
“嗯……我有一个客户……打算开一家杂志社,同时经营娱乐和影视商品的销售,我告诉他你那边的人有这方面经验,他就很乐意地答应让他们过来试一试了……”
“诶……是吗?”
“……而且如果你愿意的话……也可以到这边来做和以前一样的工作。”
“真的?”楼明宇松了口气说,“那真是……帮大忙了……”
“嗯……具体的情况我过几天会叫本人来跟你说的……所以……”
“好的,谢谢你的帮忙。”
“不用……”Reno顿了一下,然后在挂断电话之前说:“替我向芷寒问好,以及……真的很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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