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星(穿越)----御剑江湖
  发于:2009年05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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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这个时代米有照相机呢?只能靠眼睛去记忆,好像怎么看也看不够似的……
我轻轻拍拍他肩膀上并不存在的灰尘,低声道:“呐,小九。我这人最不喜欢告别。所以,”我抬头看着他的眼睛:“所以,如果某天你要回去了,千万不要和我说再见。在我睡着的时候或者出门的时候悄悄地走就好了,知道吗?”
————————说完这句话,我故作轻松地冲他一笑,便弯腰准备拾起被他随便丢在地上的那件贵重的衣服,如流水一般轻盈的布料,脱下来的时候就像一朵花在夜色中翩跹,落在地上蜿蜒成极美丽的一泓竹青色……
然而指尖尚未碰到,肩膀突然被大力抓住,我讶然抬头小九面无表情,右手五指微曲,那件衣服便如同有生命一样飞到他的手里,飘然垂下,就像倾泻在手里的一抹青色的月光我有些傻眼,这个……难道是传说中的武功?
然而还没有惊叹到两秒,眼前突然一花,等我看清楚的时候,青色的月光已经碎成了一片一片,甚至都没有听到布帛裂开的声音,就这么无声的碎了一地,落在脚下……
我愣愣地看着满地的碎布,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喂,你这是做什么?好好的一件衣服,你……”话没说完,一个人影陡的站在眼前,然后就是一阵大力,身体被推到墙上我闷哼一声,来不及说什么,也来不及看清什么,一个柔软而火热的东西袭上了我的双唇这一次,无论我怎样装傻,也无法自欺欺人了……
他把我紧紧压在墙上,双手把我的头扣住,他的牙撞击着我的唇,他咬了我,然后拼命地吮吸着我,灵活的舌很快便撬开我的牙关,长驱直入……
这是一个确确实实的……吻然而却带着说不清的痛苦而悲伤的意味……
他一边粗暴地纠缠我的呼吸,一边哭泣,眼泪一滴滴落在我的脸上我睁大了眼睛慌乱地使劲推他,然而,这家伙也不知怎么这么大力气,纹丝不动我想说:混账,你明白你在做什么吗?你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吗?然而发出来的只是含糊不清的“唔唔”声 ,听上去……暧昧得叫人脸红上辈子加这辈子的初吻,就这么猝不及防的没了……

番外(小九)上

如果说一贯温文尔雅,风度翩翩,有东黎第一贵公子之称的九皇子,还有冲动到既不弹琴吟诗,也不风花雪月,就直接用蛮力把人按在墙上强吻的一天……
说出来,没人会相信
放在一年前,我也不信
尽管我现在正在这么做……
我的名字叫君璃,东黎的九皇子
在四国中,东黎是一个特别的国家。因为她最出名的既不是丰富的物产,也不是善战的水军,而是她痴情的皇帝……
一个爱上了男人,不顾满朝文武反对而将其立后,并从此废弃后宫的皇帝
所以,身为东黎的皇子,并不是什么幸运的事情
尤其像我这种,自幼年就失去母妃的人
不过现在看来,母妃是很幸运的,至少她离开的时候,父皇还没有遇到那个人,所以对她多少还有些情分……
母妃是带着笑离开的,她临终之前握着父皇的手,那样温柔而美丽,她轻轻地说:“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忘。妾身惭愧,做不成陛下的‘一心人’,如今却连携手到老也做不到……妾身唯愿陛下早日遇到能带给陛下快乐和幸福的人……”
母妃一个字也没有提到我,但是师傅说她做的对
因为这样对我才是最好的……
而事实是,父皇确实自母妃过世后就对我另眼相看,赏赐接连不断,常常过来探望,国宴也恩准随行。
但是,也就仅此而已……
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师傅陪着我,尽管他只有晚上才出现,
师傅很厉害,天文地理,无所不通,他教我琴棋书画,武功暗器;也教我如何用计布局,玩弄心机……
师傅很好看,但是从来不笑;只有那一次,他带我去刑场的时候,看着那些触犯宫规的妃子宫人们挣扎痛苦的脸,血肉模糊的身体,他笑了……
他对着呕吐不止的我微笑,好听的声音很温柔,但是听到我耳朵里是止不住的寒意
他说:自古以来,宫廷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表面上光鲜亮丽,暗地里肮脏龌龊。所以,要想活下去,就必须变强。还必须学会——舍弃自己。
自此以后,我学会了一项技能:易容术
因为它可以让我戴上各种各样不同的面具出现在不同的场合,以达到想要的目的
但是很多人不知道的是,我最成功的面具其实就是我自己的那张脸
永远挂着无害的笑容,永远从容淡定,进退有度,彬彬有礼……
人们都说,九皇子的风度无可挑剔……
九皇子的仪容完美无瑕……
九皇子真是我东黎皇室的骄傲……
但是人们都忘了,
小小的九皇子已经不哭很久了……
随着年岁的增长,我的面具越发完美。
皇兄们为了太子之位开始明争暗斗,我则做着与世无争的样子冷眼旁观……
当然,同样冷眼旁观的还有一个人,他就是我的父皇
父皇的宣昭在意料之中,也在意料之外
我只是没有想到会那么快就被召见……
我恭敬的行礼,父皇微笑着赐座;
我惶恐谢恩,他漫不经心的点头
这就是我们单薄如纸的父子关系……但是我并不在乎
我早就明白,在这个世界上,唯一可以依靠的,只有自己
——————————————
父皇喝了很久的茶,一语不发
我面带微笑,静静等候。我猜他大概已经知道了一些……
果然,父皇开口了:“在所有的儿子当中,朕最欣赏你,但是却不喜欢你。”
我带着惊慌的表情跪下,心里却在冷笑,除了现在的皇后,你这样冷血的男人喜欢过谁?
他低低笑起来:“朕知道你有些势力,你和你的师傅不动声色经营了这么多年,君曦君祁他们几个根本不是对手。但是,你不要忘了,如果没有朕的默许,你也不会有今天。”
这一次,我倒是真有些心惊,这是什么意思?虚张声势还是存心试探?
然而父皇还在观察我,自乱阵脚我便满盘皆输
既然如此……
“儿臣这点伎俩自然无法瞒过父皇的法眼。儿臣不明白的是,父皇宣召儿臣的真正用意。给人以喘息的机会似乎不是父皇做事的风格。”
“哈哈哈……君璃,所以说朕最欣赏你,任何时候都能淡定自若,冷静地选择最有利于自己的位置,好……好……朕就不绕圈子了,确实,你的做法让朕很不愉快。废了你的那些组织虽然麻烦些,但对朕来说还不算什么。朕只是觉得可惜了。君璃,你可愿让朕试上一试?”
“父皇明知儿臣别无他选”
“啧,真是一点都不可爱。九皇子君璃听旨”
我急忙伏下身体
“即刻准备人手前往南闾,不惜任何代价夺取南闾宣亲王手中的虎符。朕要在三年之内攻占南闾,成败与否看此一举。但是,朕不会让你动用皇家的任何力量,一切都要看你自己。”
我微眯双眼,好一个一箭双雕。若是成功,攻克南闾便如探囊取物,若是失败,我辛苦多年建立的势力便毁于一旦……
父皇……不愧是父皇……
“怎么?害怕了?”高高在上的男人似笑非笑
“回父皇,儿臣只是在想是否要杀了宣亲王?”那个喜好男色,曾在公开场合放言若能与东黎的皇后春风一度便不枉此生的南闾军神。
父皇的脸色有些阴沉:“不必。朕要亲自动手。”
“儿臣明白了。”
“从今日起,朕将对外宣称九皇子前往皇家寺院代朕修行。等你回来的时候,你就是东黎的太子殿下。”
我浑身剧震
“儿臣接旨!”

番外(小九)中

当我从一阵剧痛中醒来的时候,周围都是尸体……
不得不承认自己还是太嫩,一着不慎,落得如此狼狈的下场
刚运了力,肺腑一阵刺骨的疼痛。我只能放弃,好霸道的毒
哼,君祁啊君祁,只差那么一点点,我就会真的如你所愿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可惜你还是低估了我
而所有低估我的人都会付出极为惨重的代价……
我冷冷一笑,勉强从怀里摸索出一个面具套在脸上,又挣扎着与旁边的侍卫互换了衣物,将随身佩剑挂饰仔细地一一为他挂上,毁了他的脸
做完这些事情的时候,我已经筋疲力尽
看来,光靠自己是走不了了
我掏出一个红色的小箭向天空一扔,昏迷前的最后一个念头:不得已动用了师傅的力量,这次又要被罚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我已经身在明馆。
站在我床边的男人,一派儒雅。但我知道此人决不简单
他看我醒了,便不紧不慢的道:“尊敬的殿下,初次见面,奉教主之命,传达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先听哪个?”
看来是师傅的手下,我心下稍安
略一思索,我想说“坏的。”可是却惊讶的发现自己没有声音,无论怎样用力都没有办法发出声音
这是怎么回事?再试着运气,一口鲜血便不受控制地喷了出来……
那人用手帕轻轻擦着我的嘴角,依然一副气死人的不紧不慢:“这就是那个坏消息。你中的是‘蓝思草’,尽管毒性已经被你自己逼出大半,但是内力是不能用的,而且嗓子受到了极大的损害。教主已经在为你寻解药了,不过,若是3个月内解药不得,不仅武功全失,可能一辈子就无法说话。”
饶是我一贯处变不惊,听到这话心里也是凉了半截……
手下意识地抓紧了身下的丝被……
他静静等了一会:“看来,殿下现在情绪比较波动,那还是先休息吧。”
我拉住他的衣角,无声地比了口型:“笔墨伺候”
他的眼里掠过一丝惊讶的眼神,但还是拿过了纸和笔
我努力的控制自己的手,不让它显出一点点颤抖:继续说
他笑起来:“不愧是教主的徒弟。好消息就是,这里是‘苍赫教’在南闾的总坛,外称‘明馆’,殿下在这里绝对安全。教主已经下令不惜一切代价助殿下完成任务。”
我静静地想了一会:第一件要做的事,给我一套下人的衣服,从今天开始,我不是九皇子,而是明馆一个叫小九的小厮。其余事项再议。
那人愣了片刻,突然一笑,撩起衣摆行了个大礼:“在下苏放。谨尊殿下之命。”
苏放果然很好用,他很快就把我丢在了一个下人的房里。
我趴在硬邦邦的床上,心绪难平……
刚刚在苏放面前强装出来的若无其事,终于全面瓦解……师傅的意思我理解,这解药怕是极为难得了,他告诉我实情就是要我……做好最坏的打算……
而如今让我动用苍赫教的力量,也就表示我的暗部可能已经全军覆没……
情况,比我想象的要糟得多……
我用力的闭眼……君璃,要挺住,不能输,绝对……不能输
“那个,你叫什么名字?你……饿不饿?”一个温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睁开眼,衣衫褴褛的少年带着善意的微笑蹲在床边看我,手里拿着一个有点发黄的馒头
他说:“我叫小七,以后咱俩就住一间屋了。请多多指教。”
我淡漠地对他点了个头,随即转过身去。
那个时候,我并不知道,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已经出现
——————————
我告诉苏放,一切安排越平常越好,关键是不能露出马脚……
然而现在,当我对着十个空空的大水缸时,着实有点后悔
若是功力还在,这些当然不在话下,可如今我重伤初愈,手无缚鸡之力,所以刚挑满一缸水便气喘吁吁,手脚发软……
我自是不能因为这样的小事去要求苏放,更何况我隐隐感觉,这家伙是故意的……
咬咬牙,深呼一口气,我吃力的挑起扁担
小不忍则乱大谋
至于苏放,以后再找他算账……
肩上突然一轻,我抬头,看到一张熟悉的关切的脸——是小七
“小九,你病才好。芬姨怎么能给你派这样重的活,行了,一边休息去吧,晚饭我放在那边了。”他一边说一边脱下外套,不由分说接过我手里的扁担……
每次都是这样……
他总是替我分担我做不了的粗活,总是会替我留一口吃的……
并不是没有受到过别人细心的照顾
但那个时候,我是尊贵的皇子殿下
而不是如今这个无家可归的哑巴少年……
开始的时候,我不懂他为什么对我这样好
后来我发现,这家伙不只对我,他对身边的每个人其实都挺好
十足十的滥好人……
意识到这一点,我放下了戒备,但是心里却无端有些憋闷,虽然我不知道憋闷个什么……
我看着那个一瘸一拐挑着扁担来回忙碌的身影出神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总是不由自主地观察他……
观察这样一个平凡到没有利用价值的普通人……
我想起那天晚上自己被噩梦惊醒,其实那样的梦对我来说并不陌生
尸横遍野的荒原,怎么也无法停止的亡命而奔……
我猛得睁开眼睛,彻骨的寒意令我冷汗淋漓,大口喘息,但是我很快发现,这一次,自己并不是身处冰冷空旷的宫殿,而是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那人温柔地拥抱着我,手在后背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拍,口里不断说着:“没事了,没事了,不过是个梦而已……”
一时间,我有些僵硬 ……
这是自记事以来,获得的第一个拥抱……
原来人的怀抱,是这样温暖,这样值得留恋……
大脑还在思考着最恰当的反应,但是身体已经自发的依偎过去……
我把脸埋在他的胸前,干净的阳光的味道,还带着些木香……很舒服,很暖
那时我对自己说:这样做只是为了符合当下的身份
其实,只有自己知道,我无法解释心底涌出的陌生情绪……
那种名为“依赖”的陌生情绪……

番外(小九)下

“又发呆”他用手在我眼前晃了一下,我微笑起来,一手轻轻抓住他的衣角,一手拿起他给的晚饭递过去,做着口型:吃
他只是笑,擦着汗:“我吃过了,这份本来就是给你的。小孩子家正在长身体的时候,三餐一顿都不能拉下。听话,快吃。”
他总是把我当小孩子,本来我以为自己会不习惯。毕竟从五岁开始,就没人把我当小孩了,包括我自己……
然而,我很快发现,这样的相处模式实在轻松的出乎想象
只要做出乖巧单纯的样子,遇到敏感的不想回答的问题就装傻或微笑,甚至可以……耍赖撒娇,就一定能让他丢盔弃甲而不怀疑半分。可惜的是,直到很久以后,我才发现自己做这一切的时候有多么自然,多么投入……
假戏早已真做,糊涂的人其实一直是自诩聪明的自己……
日子就这样平淡的过着,因为有了小七的陪伴,即便是这样平淡的日子也充满了温馨快乐。每一天,我在他温柔的呼唤声中醒来,其实并不是真的赖床,就是喜欢看他着急又无可奈何的样子;然后我们便一起吃饭上工,休息的时候他会说些有趣的事情逗我开心;然而我最爱的时光还是和他一起躺在床上,枕着他的肩膀听他唱歌,然后一夜无梦,酣睡至天明……
我带着小九的面具,心安理得当着那个孤苦无依,然而因为有小七全心照顾而快乐无比的单纯小九……
我想我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忘了自己是谁
或者说下意识里总是逃避这样一个事实:我的名字不叫小九,而是——君璃
直到苏放的出现……
苏放说:恭喜殿下,解药已得,教主会在明日的“甄明会”上出现。
那个时候,我只淡淡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苏放看我的眼神又多了丝赞赏。他怎么想我并不在乎,我只知道自己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欣喜若狂
一点……也没有
就这样,我恢复了武功,又可以开口说话了……师傅告诉我,君祁的势力在东黎如日中天,但是父皇还没有册封他为太子。我们反败为胜的唯一机会便是取得南闾宣亲王的虎符。我低头不语,事实上自我恢复语言能力之后尚未吐出半字
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想……说话
师傅看看我,突然深深叹了口气,他说:“小璃……”我惊讶抬头,我的师傅——准确来说他的另一个身份是我的舅舅,母亲同父异母的弟弟。然而自母妃去世之后就再没有这样喊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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