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不傻,不由你说了算----瓦赫
  发于:2009年05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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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两年一直都没回来,在学校干什么呢?”
“上课,玩,打工,谈对象呗。”
“呵呵,真的?都谈什么对象了?什么时候带来看看。”我狗仔的阴笑。
“也没什么,早分了。”
“……我说你不会真的是为情所苦才没回来的吧?。”
他侧过身子,直勾勾的盯着我“大概吧。”
我眯眼,轻轻的‘哦’了一声。
困劲真的席卷而来的时候,你挡也挡不住,就感觉那两眼直打架。
“许弋,如果我说这两年没回来是因为气你没去送我,你信不信?”
声音忽然近忽然远,我懒得再张嘴,低低的从唇齿间蹦出一个音“恩。” 但是心里想的却更多。
如果真是这样,我只能说,董朝飞你也太小家子气了……
早晨是被董朝飞捯饬醒的,我都快被这厮给烦死了,趴在我耳朵边上嚎:许弋,起来了,火烧腚门啦。
我靠,你是精力旺盛还是怎么滴?
烦躁的把被拽过头顶,哪知他狡诈的用冰凉的手钻进我的被窝里,接着就伸进我胳肢窝里挠挠。
不得不承认这招相当致命,最后眼睛还在半睁半闭中被他挖起来了。
我爬起来以后他送我的第一句话就是:新年好。
我粑粑脸敷衍的哦了两声,就去洗脸刷牙了。
年初一我们都习惯在家呆着,年里面今天应该是最闲的一天。
“铃——”客厅电话响起来,我坐在沙发上伸手去接。
“喂,哪位?”
这个电话号码看起来挺熟悉的。
“我找许弋。”
“我就是。”声音听着也耳熟。
“我是陶睿,新年好啊。”
“诶?是你?呵呵,新年好新年好……”
我可真没想到打电话的会是他。
“恩……有事吗?”我从来都是遇人和人侃遇鬼和鬼侃的类型,可是一碰到陶睿这样温和内敛的我就词穷,和他说话我就拿着劲,比应付我爹还累心。
不过也不能这么说,吃饭那天他两一头的火热劲也看不出他是这么一人啊。只能说是人不可貌相,内敛的性格里搞不好就包藏着一颗狂放的心也说不定的事。
“……就是拜个年,也没什么事。”
“奥,谢谢……”
靠,下面该说些什么啊,我郁闷的挠脑袋,一边的董朝飞吃着核桃还不时的瞟这两眼,把手里剥好的核桃仁在我眼前来回晃。
这厮贱样!“滚一边去!”我伸腿一脚踹过去。
当时话筒还在嘴边,等我反应过来这话已经传过去了,果不其然那边疑惑的“啊?”了一声,紧接着好像还有句“给我”?幻听?
没想那么多我赶紧解释,“噢噢,误会误会,不是说你呢,教训家里养的一只狗呢。”而被牵连的“狗”同志立马眼瞪得跟钢珠似的,嘴角向上翘还抽抽,捏在手里的两核桃就这么朝我飞过来了。晕,送我东西吃也别这么激动噶。
“你家还养狗呢?什么品种的?”
一听话筒那边的声音心就小咯噔了一下,熟悉的揶揄语气,我咂咂嘴没作声。
“我说小弋子,好心给你拜年你就让人滚一边去,你不欺负人嘛。”
……知道他是开玩笑的,心里还是忍不住一阵郁闷,我冲口就是一句“你谁呀你,又不是说你的,管得着吗?”
“靠……我是你杨哥!你还能忘了我声音吗我不信。”忘,妈的,我倒想忘,也得能忘得了啊!
“废话,当然知道,我又不傻。”
“你也不聪明。”
哎,他吧就是标准的自己是一坨X,还TMD嫌别人臭,我都不屑说他还天天美得跟什么似的,话筒那边还哼哼两声,听这音我就烦。本来想再来个连环炮轰,就传来一句“你两怎么见面就掐啊。”这句是从话筒里那边的陶睿说的。
立马我就冷静了,就是,该说的都说了和他傻B掐什么,再说了,这么浪费人家电话费多不道德。
“哈哈,如果没事那就这样吧,再见哈。”
“诶?你等一下。”
“还有事?”
杨宏杰的‘等一下’我根本就不打算当成啥好事,我觉得吧点到为止就成,再得理不饶人的嚷嚷就招人嫌了。
“咳咳,……happy new year ”
……
“……讲人话。”我真挚的提醒他,如果现在能看到我的脸一定相当的严肃(关于誓死不学外语的口号大家已经听过很多遍就不再说了)。
“草,果然和你说不了正经话。”那边嘿嘿的笑起来,“好了,我话说完了,开学见吧。”
“恩……那就这样吧也祝你们新年好再见。”我都不带断句的把话说完就迅速挂了电话。
喘口气开始掏耳朵里的沉积物,刚才的鸡皮疙瘩在后脊梁上还没消下去。
“刚才打电话的是谁啊?”董朝飞盯着电视机一副认真样。
“同学。”什么电影能看这么有劲?我探头疑惑的把目光移到电视机上,喷,电视里播的女性妇科医院广告……他好像也有所察觉,手忙脚乱的抄起茶几上的遥控器,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微微有些颤抖的手按键,其实心里已经笑到内伤。
“真是同学吗?”
“恩。”我拾起之前他扔我的两核桃放嘴里嗑起来。
“感觉不像,来电话的是女生吗?不会是你女朋友吧?”
再喷,这次是真喷出来了,嘴里的那些砕核桃渣全数出去,在空中还划出一道优美的抛物线。董朝飞真能扯,扯出本年度最恐怖的大笑话,绝对的!
而这一行为在他看来好像是确有其事表现,然后颤抖的指尖向着我,一副戏曲里父母遇到不孝儿的举动“你你你,我不是告诉你早恋没有结果的吗?”
无奈的白他一眼“是男的。”
“男的?男的更不行!”
“我靠!”除了这个我也不知道说啥了。
“许弋你又哪里惹飞生气了!”厨房里我妈大吼一声,顿时震的屋子里全安静了。
“别以为你大我四岁就理所当然的在我面前说教,我虽然正值青春期,但还不会叛逆到随便是个人就追。”事后我发现,当时他妈的说的全都是气话。
他做我对面半天没吭声,最后才咕哝一句“你自己没看你接电话那表情,神采飞扬的跟什么似的。”
我眼睛直愣愣的盯着他,大脑却迅速搜索了当时打电话那感觉,最后得出结果:没什么不一样正常得很呀。
他故作镇定的端起桌上一杯茶小抿一下清清嗓子就没再说话。
那天我两弄得挺尴尬的,之后的一段时间他一直没来我家,而我也和爸妈忙着到处亲窜友。那几天真是深刻的体会到了什么叫年饱,看一大桌子美味竟然没有下筷子的冲动,还感觉胃里涨涨的,面都把我给懊恼死了。
年初五才在家里休息一天,就听董姨打电话过来说董朝飞要回校了问我们去不去送,那当上我还没反应过来,想着当时他那样心里还是挺后悔的,于是满口答应了。
第二天早上赶到车站,我就被一排一排一堆一堆的人差点挤岔过气去,跟着我爸来回转悠了20多分钟才在一拐角看见董朝飞他们。我爸和他爸哈拉些有的没的,我和董朝飞就呆呆的杵在一边跟两傻子似的。
最后快上车了他才趴在我耳朵上说“你来我特高兴,真的!”
我眨巴才起床没多久有些干涩的眼,咧嘴笑“好好念,弟弟以后还靠你给铺路呢。那天我话说的有点重你别……”
“多大点事,你呀,以后多记着我的好就行了。”
“会的会的。”
“还有……”按着我后脑勺,掐指算起来,看得我一头雾水,张口就问“你给我算能不能考的上大学的命吧?”
“什么呀,下次再见我再和你好好聊吧。”
“哦。”嘴上这么回答,心里却想你丫装啥深沉啊。
他登上车以后我们就顺着人流退出来了,也可以说是被挤出来的,看我爸嘴里叼根烟忽然也想顶一根,手就下意识的朝口袋摸去,啥都没有,呸,就算有还能当我爸面抽吗,不他妈找打的吗。
董朝飞走后的两天,也就是年初八我们开学了。一个班里还是原来的这些个二流学生,三流老师。
班主任同样是那个满脸猥琐的老陈,一进班里他就跟家庭生活不美满似的耷拉个脸,说话有气无力的,后面一兄弟精辟总结了一句“他妈,感觉怎么跟死了八个爹。”孙凡一听就趴在桌子上笑,我没笑,这种说法太没德,一看就知道是小城市里的边缘粪青,老陈那嘴脸顶多是肾虚什么的,原因也就不说了,大家心里有数。
才见到孙凡的时候我还真吓一跳,好像变得洋气了,以前跟个土老冒似的,现在俨然一副走在时尚前沿的模样。不过他自己好像也还有点不适应,面对我打量的目光不自然的拽拽衣领,“你老是看我做什么?”
“没,没看啥,就是觉得小伙变俊了哈,越来越会捯饬自己了。”我托着下巴眯着眼对他笑。
可是孙凡好像不太赞同,眉头蹙的紧紧的,这倒让我有点好奇了,嘿嘿,怪了哈,不满意这身行头还往身上套,不他妈找……咳,那啥嘛。
“挺不错,蛮适合你的,谁给你捯饬的?”我安慰他。
“辛……梓胤。”
心子硬?这名字真逗乐,辛梓胤?!……哦那个缺钙白毛,我张着嘴,空声作恍然状。哎,搜索这么一人也挺费脑力的,记住他主要就是那特例独行的发色和阴了吧唧的贼笑。
“对了年前那次喝酒就是他送你回家的吧?你两怎么腻到一起去了?” 我歪头,看到孙凡的脸忽然一阵青一阵红一阵白的,张嘴闭嘴的一副有口难言的模样。
“晕,他欺负你了?”
“没,没有,就是挺烦他的。不谈他了行吗?”孙凡斜着眼征求我意见。
行,这怎么不行呢,不过我现在还怪佩服那小白毛的,能让从来都没主动烦过谁的孙小呆同学能斩钉截铁的讲出‘我挺烦他的’还真不容易,于是我识时务的闭上嘴把脸转开。
杨宏杰今天穿着一身藏青色羽绒服来着,这衣服穿他身上倒是没问题,就那颜色忒让人受不了。
课间的时候我眼角‘无意’间瞟过他(别打单引号,真是无意的),那厮还自以为美得跟花果山猴蛋子似的,整个班里就没有不知道他穿新衣服的,跟他那群兄弟得瑟来得瑟去,就差点没学人家翻跟斗竖蜻蜓。
不是故意挑剔他,但我就觉得是因为和他打了那通电话才导致和董朝飞起了些冲,其实两者必然联系不是多大(不过难道不知道迁怒这名词吗),想想都堵得慌啊,这厮简直是我的扫把星丫扫把星!
老陈让我收作业、成绩单,来来回回路过他座位N次,他也喊了我N次,但都无视掉了。
虽然说我有时候也挺矫情的,但是一想到那句‘你自己没看你接电话那表情,神采飞扬的跟什么似的’我就纳闷,话里意思明明白白,可我就不相信我到底哪神采飞扬了。再说了,跟杨宏杰也飞不起来呀,人家都是有草的主了。
开学一个星期,我两说话没超过三句,到是陶睿找我哈拉了不少,什么‘过年和杨宏杰去哪去哪了’什么‘今年春晚都没意思’什么‘看那棉袄没,我给他买的’……我在一边直顾劲点头,哦,恩,呃……?那棉袄陶睿买的?我说杨宏杰咋这么得瑟呢。
怎么样?他问我。
我咂咂嘴,嘴里一股昨天晚上吃的蒜瓣味,恩恩,不错,挺好的。
真的?
真不错真不错!我一个劲的点头,心想,那不力掉(确实)真的,穿身上跟山旮旯里出来的大老爷们一样!
出校门之前我一直不知道有人跟在后面,我习惯勾着头走路,我妈以前因为这个就老笑我:我当你在地下找钱呢,也没看你捡两张100的回来。我说:您这思想就不对了,捡到钱要交给警察叔叔的。讲完这话我妈那个呕丫!
出校门拐了个弯,眼底下就多一双鞋出来,抵着我的路。哟不错,还是‘李宁’的呢!妈的,这么有钱还想来打劫我这个穷光蛋么,真不是东西!
“小弋子,我发现你这小子特操蛋!”……叫我这名的也就那人了。
“你妈B,说谁操蛋呢!”我抬头气势汹汹的骂回去,咳咳,不说脏话非爷们(许弋哲理)。
但我觉没想到这粗口一说他脸绷起来了。
“啧,提醒你,别骂这句,我嫌刺耳。”
哦,我盯着他手起先握成拳后来又松了,刚才他想揍我来着吧。记着以前好像我也说什么让他变得有点失控……看来他妈是个禁语!
“你最近怎么回事,也没见你说过话,怎么回事?还想学娘们闹别扭吗?”抬手装熟的用胳膊架我肩膀上。
这老几,翻脸比翻书还快。
“没有。”坚决否认!
“胡扯,我再不了解你吧!有啥你就直说,大家都是自家兄弟哪有什么隔夜仇。”
靠,几乎快被他给搞无奈了,一个人在那自说自话有意思吗?再者说了,真有什么还能跟你讲?真是没事闲得了。
“没有,真没有!你想多了。”
“哎,算了……亏你还是我的挚友。”
“挚友?”我听得一脸诧异。
“难道不是吗?我和陶睿的幸福不还得靠你帮助。”说的一本正经。
“我不说了帮你保密吗,你两的事还用我帮吗?不水到渠成了吗?”我做了一个打奔的手势,“怎么跟女人一样唠叨的没完了还!”我挺不耐烦的,心里不知哪来的一股无明火。
那小子难得一见的有点局促,“我真心把你当朋友的,没别的意思……”
“哦。”等着他下文。
“所以,我以为之前你不理我是因为看不起我。”
哦……不过我反而想笑,印象中杨宏杰痞子的形象有点改变了。
“没有,我不是因为这个。”
“那是为什么?”
草,话题又绕回来了。
“你不想说就算了。”他看出我没有准备说的意思,就摆手作罢了。
然后跟带小弟似的拍着我肩膀,那表情搞得我像有隐疾一样,真想把那贱蹄子给甩回去。
“恩恩,是的是的。没事我就回家了?”
我嘴里敷衍着,再不回去我就要饿死街头了。
“恩,行,咱两一起!”他兴冲冲的拽我就走。
我站在原地没动,问他“你跟我同路吗?”
“哦……没事,我再转车就行了。”这个二百五!
“陶睿呢?”
“回去了,我就想逮你单独谈谈。”
“不谈着呢吗。”
“恩,许弋,下次你别不搭理我……”
“恩?”我歪头。
“那样我不舒服……”
‘轰隆’一声,我感觉耳边有东西炸开,来不及细想心情。咽口唾沫抬头,映入眼帘的是他一脸的困惑,和他眸子里我的茫然。
“哈……”我想笑,却感觉面部肌肉有些僵硬,“我说了我不传出去。”
“我也没别的意思,就是单纯的不想你不理我。”
“哦。”我没去深究里面的话意,因为没有任何可能性。
老陈对我说:许弋,你被杨宏杰那臭小子带到沟里了吧,越学越坏了。
我站他面前认真的看他前额的卷毛,真挚的‘恩?’了一声。
他接着说:最近怎么跟他混到一起啦,他就是个小赖毛,你交友太没品味了。
没错的老师,我十分认同您的观点。只不过在他面前说这话,您晚上回家就不一定安全了。
当然了,我不是半吊子,以上只是我的内心活动,这话当说不当说我还是很清楚的。
我点着头一副积极改正的向上模样显然让老陈看着很高兴,接着絮叨起来:你呀,以后还是有些可能性的,不考大学也能上个大专吧?
喷,真瞧得起我,不过给我个‘小专’还是有可能的……
端起桌上的杯子‘咕嘟’一大口又道:所以少和他出去混东混西,再敢逃课我就绝不轻饶了!最后那句话他说的面无表情,其实眼睛是阴测测的,如果话里有暗器,我恐怕早就身首异处了。
我清清嗓子:您说的都对,可您身为一位老师就算他是个赖毛您也不能一棍子给人打死了啊。
中间都不带换气,我稀里糊涂说完,撂下一句: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回去了。转身离开办公室。
后面都能听见他倒抽气的声音,我想,大不了革了班长的职,反正也懒得当。
之所以有以上场面,其实是逃课被抓了个现行。
杨宏杰那老几自己不学还拉我做垫背,三天两头拽我出去,我问他怎么不找其他人的?他特理直气壮:你,你和他们不一样……你每天都带烟,省得我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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