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不傻，不由你说了算
作者：瓦赫

文案
如果说B市是一口水井
那么故事里的两位男主角就是水井里的两只青蛙
创他们的故事，只因我也是一只这样的青蛙
然后以此纪念迷茫平淡的的青春
***
PS:此文有些慢热有些暧昧...

内容标签：欢喜冤家 近水楼台 花季雨季 布衣生活

主角：许弋、杨宏杰

1

“懒虫起床……懒虫起床……铃～早上好！”不爽的一掌拍下闹铃，哎，扰我好梦。
眼屎都快把眼糊住了，我趴在床上动都没动，实在不想起来。
近两个月过的一直是昼伏夜出的生活，生物钟完全紊乱，昨天才想和爸妈商量一下，今天的新生报到我就不去了，哪知话音才落，我爸的牛眼就睁起来了，抡起袖子就说：“小兔崽子，不去你试试！！”看他那副违令者斩的架势，我慌忙摆手赔笑：“嘿嘿，哪敢啊，就随便说说的。”
我爸这人什么都由着我，但就学习管的多，他传统的认为“棍棒底下出孝子”，每次不听话被他揍,周围邻居都能听到，第二天一群闲的没事干的中年妇女准拉着我就问：“小弋，昨晚被你爸打啦？又没考好吧？啧，孩子真可怜。”说完还怜悯的摸摸我的头。
我心里当时那个郁闷。不过从幼稚园到小学毕业，因为他的管教我成了众人口中的“好孩子”。
初中时就不同了，我受“奴役”的心渐渐觉醒，他坚决反对的事我一一都做了，不许打架，和同学火拼时我跑在最前面，不许吸烟，4元一包的‘红三环’全堆在床头柜里，不许早恋，我和本班一小班花迅速来了电。那心情，不是一般的爽歪歪啊。
后来还是被他知道了，气的是浑身抖动，缓过劲之后，手头是有啥砸啥。最后恐怕觉着不解气，抡起一边板凳就想往我身上招呼。
之前的小东小西我是顺利躲避了，可是一看这仗势只有在心里默念“oh,my god”（教父状），不过最后只是虚惊一场，他被我妈给拦了，那一瞬间我的确体会到了母爱的伟大。妈，我真的耐你！
但是最终我高兴的还是有些过早，虽然拦住了椅子，还是没拦住我爸那比板凳还要具有杀伤力的拳头，硬生生挨了几下。在拳头的威慑下，我终于开始对学习成绩进行补救，和我的小班花也“say goodbye”了。
“小弋，起床了吗，出来吃饭！”老妈在门外喊。
“恩，知道了。”嘴上敷衍着，手却慢吞吞扒拉外套内缝小口袋里掏出一根烟点上。
以前老人们常说，吸烟易上瘾，我原来不信，终于上瘾的时候才发现，过来人果然不同，吃的盐就是比我们吃的米多，说出的话还真不能不信。之前学吸烟完全是为了做样子，后来找到其中窍门，才发现原来如此美妙。
“小弋，别磨蹭了，快迟到了！！”老妈不耐的再次大喊。
我意犹未尽的把剩的烟屁股拧到一旁的废纸里，包起来扔出窗外。“出来啦，别喊了！”
其实能考上高中我觉着挺神的，初中时整个一堕落小混混，成绩也一塌糊涂，由此看来老天爷对我还是挺厚道的，虽然这个高中在B市来说不是多好的学校，整天一堆瘪三赖毛腻到学校门口，彼此间一两句话说的不到位就有可能大打出手，偶尔还能引得周围路人一阵围观，甚至以鱼龙混杂而“出名”，但是好歹也是个高中嘛，有的读总比没得读强。
站在校门口我向整个校园环视了一圈，环境还算不错（不愧是钱砸出来的），果然不是浪得虚名，女生花枝招展，男生痞气十足。看此情景，忽然想到来的时侯老爸对我的教育“要独善其身，老老实实读高中！”恩，综合以前经验要乖乖听过来人的话。
告示栏那里围满了人，看样子是贴着分班名单，我本想着凑上前去查看，还没踏出去两步，却被身后一股蛮力挤开，害我一个趔趄差点没摔着，NND，我在心里低骂一句，不爽的歪头瞪是哪个没素质的混蛋挤我。
入眼的是一个染了栗色头发一脸不羁的男生，长得到人模狗样，不过就那破素质，算是可惜那张脸了。我细细的打量了他一下，看得到的右耳打了，一、二、三，三个耳洞，这家伙还挺能作，服装算正常，唯一不正常的就是那鞋——穿了双拖鞋。果然是特立独行。他漠然的朝我这扫了一眼，然后很不屑似的撇过了头，看来是不准备道歉了。我耸耸肩膀，对于这结果早都猜到了，不能一般见识的人。和这种人理论，搞不好还得动上拳头，开学第一天，谁没事耍猴似的去惹那麻烦。最后我大度转过头，看名单去。
被分到了12班，这班听说是个好班，我那烂成绩居然还在学校是名列前茅，仔细想想没啥好骄傲的，毕竟这个学校的等级在那里摆着呢。我走进教室首先扫视了一眼，班里的学生都七嘴八舌聊的热火朝天，正想瞅个空位坐下，一个栗色脑袋随之进入眼帘，啊，是刚才那人，原来也在这个班，能说是有缘呢，还是冤家路窄。
我随便挑了个位子，恰好能看见那人痞子似的翘着腿，左脚上的拖鞋甩阿甩，搂着旁边一个打扮性感的女孩，旁若无人的亲热起来，周围学生都各聊各的装没看见，那痞子对周围的情况好像视若无睹，够开放啊。我不禁皱起了眉头，想当年我和我家小班花都没这么热乎，连小嘴都没亲过，哎，现在有些悔啊。
旁边坐着的板寸头忽然拍拍我“兄弟，叫什么？”
“啊？”我一愣“哦，许弋。”
“许易？言午许？容易的易？”
“不是，游弋的弋。”
“这名有意思啊，嘿嘿，我叫孙凡，赵钱孙李的孙，平凡的凡。你好。”
“你好。”
还挺人来熟啊，没事还拽些古文。
这边聊着，那边就炸开了锅。
“陶睿，你说，上次找人堵你的是不是那边的？”
靠，又是那人，没看出来厮还是个到哪都冒尖的中心人物那？
好奇的看过去，见那“栗脑袋”阴沉的拉着旁边显得很冷淡的男生，抬手指向教室左前方，这……才开学就要开战了？从体型上看，比较瘦弱的这位绝对打不过栗色脑袋，不过世事难料不能从外表随意判断，搞不好人会手擒拿也难说呢。
“感觉你好兴奋哦，这么爱看热闹？”孙凡诧异的看着我
“嘘，别打岔。”
“哦。”
不得不承认看热闹是B市人的特点，大街上路人发生口角，一堆人都能凑上去观摩观摩。
“算了，杨宏杰，不是什么大事，才开学别闹僵了。”那陶睿开了口。恩，话说的很得体，长相看起来也蛮顺眼，唯一不太欣赏的就是他的眼，有些女气。
冒尖的这臭小子原来叫杨宏杰啊，名字听起来还算顺耳，哎，可惜性格和名字成反比。不过这厮还真听话，立马收回手指，狠戾的气息也稳定多了。现在小盆友普遍都是肝火太大，容易上火。
安抚的拍着他的背朝教室左前方走过去，后面还跟着些他的几个朋友，估计是要打起来……我正一头劲的暗暗握紧拳头，旁边的家伙再次撞我……
“许弋，感觉你怎么热血沸腾的？”孙凡一脸荒谬的看着我“你和他们认识啊？”
“不认识，看看呗，又不收票钱。”我一脸理所当然。
“呃……你这么想的啊……”
“我说，你爸妈没教过你看戏时不能废话吗？”瞪他一眼。
“怎么了？”
“打扰别人观看情绪。”
“-_-!……"
2
见他真的不再说话，才再次观察班级的另一边。
第四组左前角那几个人明显有些慌却故作镇定，杨宏杰在他们面前站定，“谁是赵采风。”
还招裁缝呢，听名就没多大出息。然后，中间扁平头稍稍壮实一小伙回了声：“我是，干嘛啊？”
“有事，到后面来下。”
然后不由分说的跨步朝我这方向来，呃，正确来说是到我后面那块的卫生角，这兄弟真会找地方也不嫌味儿。等后面那‘裁缝’移过来，就把他团团围住，给挡的严严实实，不过声是听到了。
“你……什么事？”那‘招裁缝’问。
“别TM装傻，以前你带人去堵过陶睿没有？”听声就知道是谁，这口气，看样子双方积怨已久了。
周围一圈杨宏杰的朋友们也起了哄。“牛B的啊，都没吃过亏吧。” “小样，一看就是欠抽型”……
“……”也许是人多势众，另一边没听到说话声。
“上次你个小B跑得快，今天总算被我逮着了。我T最讨厌人动我朋友，你他妈尤其没眼色，他你也很敢动？”
“……我不知道……”
我说这小孩真不会说话，不知道？你不找着挨打吗？
“草！你知道什么？放学偏门小巷里等着，不去你试试。”说完首先走了出来，一个圈子也渐渐散开。
到这我想是没下文了，别说，杨宏杰这人能为兄弟出头还挺仗义。
只是再瞅瞅前边站着的陶睿，忽然有种他两之间有种融洽的奇怪感觉……寒。
“都散了，还看那？”旁边的聒噪乌鸦又出声了。
“没有。”
“看到好戏了吗？”
“哎，放学后才‘正点’，不过谁没事再去看那个无聊事，血流成河的太血腥，还是回家吃饭嘞。”
我扒拉扒拉手指头，等着回话。
“……”
“不说话了？稀奇！”我笑笑，抬眼却看他愣愣的目光注视某个点不说话，表情有些尴尬。
好奇的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先是黑色牛仔裤……短袖体恤……栗色头发！咳咳，这位主看样子是打巧路过这，不过此时正一脸阴霾的看着我们，怎么好巧不巧就被他听到了呢？
“你……”手指离我额头又有貌似几厘米，“小丑。”
杨宏杰歪着头，一脸的鄙夷，然后勾了勾嘴角。这副目中无人的样让人看了顿生不爽。
去你妈的，老子没把你手弹开就够给你面子了！
“呵呵，过奖过奖。”我忍下不快咧嘴一乐，对视他的眼睛。
他停顿一下，手指头在空中划拉了几下，“记着你了。”然后“切”了一声，转身走掉。
对这他死拽的背影狠吹一口气，这小子！
“孙凡，看到没，要学学哥哥，能屈能伸啊，诶？怎么不说话？……”
瞧这家伙的糗样，被人家的气场给震呆嘞。
班主任姓陈，是个40多的中年男人，身高也不低，1米8左右，只是笑起来些许的猥琐，看起来也是相当不靠谱，哦不……不止‘看起来’，做起事来也不靠谱。
“许弋？”
“到。”我站起来，底下隐约有些窃笑，kao，说‘到’怎么了，大爷高兴。
老陈扶了扶眼镜框，细细的打量了我个遍，“你叫许弋是吧？恩，小伙子看起来很可靠，一定有很强的责任心，适合当班长！”他低头扫了下讲桌上的资料“入学分又是全班最高的，实至名归，嘿嘿，长得也一表人才，应该很会对付小女生吧？！”最后一句他是挑着眉说完的，看得我一阵恶寒，猥琐啊。
“老师，我没这方面的才能，恐怕胜任不了。”做出一副十分为难的表情，这种文绉绉的口气我自己听着都想吐。这种磨耐性的事我一向敬谢不敏，小学成绩好的时候当过班长，但是常常有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浪费了大量玩的时间，后来我毅然的提出辞去班长这个职务，但是因为深得班主任的喜爱，最终还是做了个有名无实的副班长。
“诶～没有能力可以慢慢培养啊，要么问问其他同学们的意见……”
“老师，就他吧，我们挺看好他的。”
破天荒出的一声吓得我一愣，这、这人，循着声音来源我暗暗瞪过去，却得到对方不怀好意的笑，又是他。
“哦?同学叫什么名字，起来回答。”
显然他觉得有些麻烦，皱起了眉头。这反应我很满意，既然这么怕麻烦，那就别站起来添乱了。
暗松一口气还没吐出来，他好像看清了我的想法似的慢慢的晃了起来，“哦，我？我叫杨宏杰，这位许易（自己以为）同学看起来非常靠得住，学习成绩又是最好的，我们信任他能当个好班长。”然后转头问他的哥们“对不对？”
“对——！”连孙凡那小子都在傻傻的配合。
老陈满意的眯起了眼“好，既然全班推荐，你就不要推脱了。许弋同学现在起是我们12班班长了。好了，请坐下吧。”
我郁闷的捣开孙凡那乌鸦挂我肩上的手臂，满意的听到一声“呜”的闷哼。
这不是赶鸭子上架吗？看人家热闹最后我却成全班的好戏了。做人要厚道点啊，我偏头向杨宏杰那望去，对方却还我一个“还不感谢我”的理所当然的表情，这孙子。
放学以后，杨痞子一群人从我身边路过，我就没打算搭理他，可是这厮找麻烦似的故意撞过来，然后发出得逞后贱兮兮的笑。
没好气的挖他一眼“干什么啊？”对方戏谑的努努嘴，忽然抬起手指尖轻佻的划过我的脸，痒……然后用力一戳，啊……MD疼。
“大班长，多亏我们吧，以后多多帮忙啊！拜拜。”然后又传来一阵嬉笑声，我却在心里早问候了他八倍祖宗。
一群人过去时，走在最后那个叫陶睿的看了我一眼，……那一眼，很怪异。他大爷的，老子马上心力交瘁了。
“许弋你往哪走啊，我们同路吗？”
……还有个没走呢……
“孙凡，为什么在我想打人的时候你总在我旁边？”
“是吗？我们这么有缘?”
“……#$%^@$^”
“你说什么呢？”
“骂人。”
“骂谁啊？”
“……”
3
孙凡唠叨的我烦了，路上就趁他不注意突然加速跑起来，任凭他在后面竭力的喊都没回头。费了半天劲总算甩掉那个黏人聒噪的家伙，再和他耗下去我怕我会在他唠完前先把他揍成塞子。
快到家门口时渐渐放慢了脚步，晃到附近的一家小餐馆。这店主人特爽快，餐馆卫生也到位。初中和爸妈来这家店除了因为近，还有就是名特帅，叫‘食德饱’。说明白点就是吃得饱，老板是个实在人，我妈那时问他为什么这么起名，回答的都特实在：饭店吃饭不都得要吃饱嘛，吃不饱谁还来啊！
听完我妈咯咯的笑着连连称是。当时我就贼不留球的盯我爸：你怎么就没法逗我妈笑的这么欢呢？
要你多嘴多舌。一个手刀从我头顶削过去。
在这待会就是想顶根烟，我爸最受不了这个，所以都得躲着些。而老板就不一样了，每次都谅解的装作看不见。
“老板，借个位子！来瓶可乐。”朝对面忙碌的人招了招手。
“好嘞！开学了你们？”老板把可乐放我桌上，乐呵呵招呼了一句。
“恩。”
“呵呵，那你坐着，我忙去了啊。”
“恩。”慢悠悠的晃着脑袋回答。
我日，今天怎么能这么霉，羊肉没吃成，反而惹了一身膻。可恶！恶狠狠的拧开瓶盖往嘴里灌了一大口，然后从兜里掏出根烟点上。
一阵小风吹过着，借着这惬意劲我浑身都瘫倒后面的椅背上。这家餐馆不大，所以有些桌椅是摆在外面的，而天气正当夏转秋，偶尔有一两阵凉风吹过特舒爽。
边吸烟边吹风让人有些昏昏欲睡的冲动，我坐起身伸了个懒腰，动作却僵在那僵着。
远远地两个人走过来，有些眼熟，呃……咳咳咳，呛着了，不会这么巧吧，搁哪都能碰得到？我感觉自己额头的青筋在抽动。其中一位陶睿貌似是看见我了，先一愣然后有些慌乱的挡着他旁边的那位，晕，我也懒得搭理你们，想躲也用不着那么明显吧。
不过我这人真的还挺识时务的，看他们越走越近，为了避免彼此间的不痛快我掉转过目光，叼着烟故作镇定的低头数着地上的石头子—_—!!!
我煎熬的埋头数算他们走过去能花多少时间，觉着差不多的时候下才仰起了脖子，呼，避个人都这么累。一口气还没呼出来，对面坐着的两个人着实吓了我一跳。
“小丑？还是……大班长？”对面那痞子一脸的讽刺。
我呆呆的看着他们两，心里顿生无奈。然后若无其事的转头喊去：“老板——有客人要点餐！”
“喂，找你的。”对面的出声。
“你谁啊？”我状似不解的看着他。
“装傻了吧，你也装得像一点！”然后直指我嘴里叼的，把手伸老长“你也吸烟？给我搞根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