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不傻,不由你说了算----瓦赫
  发于:2009年05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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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惊异的是他无生气苍白的脸……
眼前的人背靠着墙,两耳塞着耳机,看我们走过来立刻摘下了耳塞。
“你今天没去学校?”我问,其实心里想问你怎么眼前这幅狼狈样,但这句话不适合我说,张不开那嘴。
“恩,家里有点事。”
“你,来找我吗?”不自然的语调引来旁边传来董朝飞的嗤笑。
杨宏杰眼神有些躲闪“没,就出来溜溜透口气。”
哦,自作多情了。
“恩啊,透气透到咱们家这啦。”旁边一抖着腿得瑟的没有一点老师样的某人插话进来。
恩?我狐疑的瞪大眼睛瞅着他,咱们家?
“你们是亲戚?”杨宏杰这才看出不对头。
“恩!(不是)”
董朝飞立刻扫过来一道‘射线’拆我台说:“我什么时候和你是亲戚了?”接着把爪子搁我肩上冲着杨宏杰说:“咱两可比亲戚还亲呢。是吧,弋子?”
我没搭理他。
就看杨宏杰在咱两脸上来回晃荡,最后冒一句“那你们慢溜达,我先走了。”
接着头也没转就撤了。
董朝飞幸灾乐祸的在边上嘎嘎的阴笑,我在旁边小声嘀咕:“德行!”
“那也比他好!”努努嘴示意前面跑路的杨宏杰。
看着那没精打采的背影,总觉着他心里有什么事。
“追上去呗,过这村没那店了。”
我跑出去的时候就听后面再喊:晚上小心点,搞大了肚子,爹爹不留你!
然后我差点摔了,没敢回头看董朝飞的脸。
接近目标时我的脚步渐渐慢了下来,晃悠晃悠的跟在他后面。
“你怎么……?”杨宏杰转头,满眼诧异。
“看你抑郁了,找你聊聊呗。”
旁边传出笑声。
“好,那我先买些酒……”
“又喝着?”我诧异。,
“怎么了?之前不也这样吗?”
“没什么……少喝点吧,以免以后胃越喝越撑。”
现在不比当初了,再怎么说酒也是个危险品,酒后吐真言这种说法不是也没有根据的。
他走前我在后,有那么一瞬间竟有些温暖,漾在心里来回冲刷。
再次进他家门时我愣了,眼前的凌乱完全颠覆之前这房间在我眼中的模样。
“这个……”手指着面前的这堆‘垃圾’。
“哦,没什么,我收一下就行了。”
我一把拽住他,“你到底出什么事了?”
他没看我,有些假的笑了一下,自顾自的收拾起来。
这下把我弄的有些上火,把装着酒的塑料袋往桌子上一放,“算了,你没心情我就先走了。”
都走到门边上了他一把按住扶手,面露苦笑:“得,你别生气,我慢慢跟你说。”
摆上两酒杯,咱两面对面坐着。
“你也看到了,这房子里就住我一个人。那个男人不怎么回来的,就往我这塞钱,其实这样我也没什么话说,毕竟把我这样的小孩扔了都不可惜。”
我知道他说的那个男人是谁,应该是他父亲,于是我顺着话茬接了句:“那你妈呢?” 开了口之后我就后悔了,忘了这是个忌。
不过他倒是一脸的平静:“那个女人啊……草!给老公带了绿帽子再把野种留给人家。”
“我就是她生的那野种。”
我有些怔怔的听着,还在一点一点慢慢消化他说的这些事情。
“5岁之前我叫那男人爸爸,后来他气哄哄的拽着我去做鉴定,鉴定结果还没出来那个女人就追着情人趁机跑了,留着我死皮赖脸的呆在这。”杨宏杰仰头灌了口酒。
“那男人还算不错,把我留下来了,但是不怎么回来,相当于间接地把我拖给了陶睿他们家。”
忽然之间我有些了然陶睿当初说的那些话了,但我相信,杨宏杰不仅仅把他当成亲人来看,还是喜欢他的。
“然后你就和陶睿走到一起了?”我问。
他奇异的看了我一眼,“从小起我就只能看上他。”
……我相信这句话对我来说就像一把锤子,重重的把我敲到地底下了,连冒头的机会都没有。
“不知道怎么回事,那事以后就没有人能容我心里,他是第一个。”
呵,我不自然的咧嘴。
“昨天那女人来了,她想把我接走……”
“你怎么说?”心里有些忐忑不安。
“拒绝了,我烦她,看她头都疼。”
“哦。”幸好幸好。
“许弋,你是第二个。”他忽然笑嘻嘻的伸腿拿脚丫子蹭我。
“什么第二个?”
“第二个能容到我心里的人。”
微震,表面却还是像平常一样,“有多值得骄傲的吗?”
“那当然,被杨大爷放在心上不是一件很光荣的事吗?”
哎,狂到掉渣才是这厮的真正模样,深沉不太适合他。
“刚才那个是……你交的……?”杨宏杰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我正认真的用筷子当启瓶器使,想努力的打开瓶盖,“我靠,你没头没尾的说谁呢?”
“就那和你走一起的四眼。”他不耐烦的瞎嚷嚷。
“嚷嚷什么丫,那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哥们。”
“是吗?你两关系挺好啊……”
我眯起眼开始斟酌他话里的意思,最后点头道;“跟你和陶睿比起来还差一点。”
“草!你两到那种程度了?”
“哪种程度?”我好笑的看着他。
“他妈的。”杨宏杰倏地扑过来,我也摔倒了地板上。
看,酒的确误事,咱两都没命似的纠缠到一起,他的牙齿都磕到我嘴唇了。
“装屁个傻!就这程度!”他停下来呼吸有些喘。目露凶光的看着我。
“妈的,我装傻,你个小B亲我几次了?你老是亲我心里想过为什么吗你?”我有些不快活的提膝磕他肚子。
却看见他无赖的笑了笑,竖起他的食指在我眼前晃了晃,“有些东西大家心里明白就好,说出来就没感觉了。”
点了一下我的心口又比划他自己的。
在我以为不会往下进行的时候,他又吮上我被磕出血嘴唇。我被亲的晕头转向时,就感觉一只手冲我下面去了,我一惊,想要坐起来,“杨宏杰你干什么?”
“我在诱jian你。”低低的轻笑起来。
“你开什么玩笑!给我起来!”我的脸涨了个血红。
其实他手指的滑动加上这句话一说出口,我就有感觉了。
完完完,丢脸都大发了!
“呵呵,你这样子也不是在开玩笑啊?”
杨宏杰支着身体居高临下的看着我一脸的揶揄,心里猛的发堵,像是被拍了一巴掌似的,于是在大脑亢奋万分的状态下一拳勾到他的脸上。
“少他妈的耍老子玩,有本事你他妈的找陶睿去!”
这一拳打得有些突然,杨宏杰都没来得及反应,反应过来的时候嘴角已经见血了。我悄悄地试着握下拳头,发现骨节都生生的发疼。
完,力使过了……
腰上一股重力压下来,一抬头,杨宏杰骑跨到我身上,我奋力挣扎,但是处在下方用处几乎不大,不会来真的吧??
他低着头正解着自己的皮带,我一惊,大喊:你疯了?!!!
他没理我,手里还在忙活,我梗着头要坐起来……反而被再次推到,脑壳也重重的砸到地板眼前冒着金星。
他把皮带勒我两只手上的时候,我又叫:你他妈这是强jian!!!但是最终手还是被绑的紧紧的。
“没办法,许弋,有时候你脑子太不开窍了!”他俯身紧挨着我的脑袋,“你好好想想,换了别人老子会不会动他。”
他在我身上啜上口水印,接着在我乱蹬乱踹的情况下退下我的裤子……
“杨宏杰!你别让我后悔认识你……”
一股剧痛侵占全身,在我大喊了之后,这是一种狠狠地把五官拧到一起都不足以发泄的痛……
靠,还没表白过,就被做了。
如果现在有一把菜刀在手,我绝对毫不犹豫的将其罪恶的东西给割了再扔了喂狗!可是现在……除了疼就是疼,一点力气也没有。
屁股上火辣辣的跳着,不知道为什么我脑子里想起来小时候念得童谣:
“拉大锯
扯大锯
……
今儿搭棚
明挂彩
羊肉包子往上摆
不吃不吃吃二百。”
靠,这下被吃了个一干二净还不带见渣的,我说这一定是成人se情版本的。
我不知道旁边的睡没睡着,如果他醒着我铁定揪着他问个清楚,不明不白的就上了床,就算是酒闹得事不也得给个说法吗?但是现在他背对着我没有半点声响,就连呼吸也是特别轻。
我自顾着想:也许他睡着了。
不过这地方倒是一刻也不能再呆了,不然不是我崩溃到想切了他就是他被崩溃的我给切了!向旁边稍稍蹭了一下,就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气,真是实实在在的体会了‘牵一发而动全身’。
拾起旁边杨宏杰的衣服就往身上稀里胡图的一阵乱擦,然后找我自己衣服套上,连跑带爬着开溜了。这件事我强制着自己不去往陶睿身上想,我觉得这事应该跟他没关系。
这下,唯一的顾虑就是……我不会肛裂吧?
悄悄潜回家里以后就趴在床上蒙头大睡,一直到了第二天早上。
我妈喊我上学,我打哈哈说好像痔疮了,请假不去学校了。
然后就在床上睡了一天,不能睁眼,一睁眼就胡思乱想,但是老天爷偏偏不给我这个机会,才躺下没多一会就得往厕所跑,来来回回反反复复,拉到最后直翻白眼。
一天消磨的差不多了,心里还是挺期待那谁谁能跑来问候一下,最起码心理平衡一些不是?
晚上董朝飞倒是来了,一见我就皱眉头:“你怎么脸色这么差?”
“喝酒喝得,拉肚子。”我笑笑准备敷衍过去,不想让他知道。
“下次少喝点酒,药吃了吗?”董朝飞坐我床边。他一挨近我的心更虚了,裹紧被子窝成一团。
“恩,刚吃过。”
“昨天你两到底喝了有多少?一扎?两扎?现在你因病请假,那小子也没去学校。”
“他没去?”我愣卜愣卜瞪着眼。
“恩,怎么了?”
我低头想着心事没答他,其实我是故意的,怎么都不能说还不如装傻来得方便。
董朝飞拍拍我头,笑嘻嘻的说:“你早点休息吧,我先走了。”
“哦,恩。88”
看着董朝飞的背影,我觉着不对劲,后来想想,那厮精的跟猴似的什么猜不出来?所以我犯了本质上的错误,又一次把他当成了傻瓜来待了。
第二天我在家陪我妈买了菜,还是没去学校,我妈说我是装病的,我高呼冤枉,装能装出一脸衰样吗?
中午的时候来了一通电话,接听过程还算平静,收尾工作就差点,因为彻底把我打懵了。
那边声音不大,我估计是理亏,他问我:“你……好点了吗?”
我愣了一秒,随后就反应过来了:“恩……”
“我……那天对比起啊。”
我心说,你讲这些有毛个用啊,做都做了,还差你那句道歉吗?
我讥讽他,“没啥,明天买点水果给点钱就什么都有了。”
那边没说话。
“提钱就怕了?不吭声是什么情况啊?”
“许弋你别这么说,明天去赔罪估计不行了,我要赶1点钟的火车。”声音闷闷的,像我的脑子。
“说什么?”
“我说我赶1点的火车。”
“旅游呢还是玩呢?”我问。
“不是,去Z城,那女人的家在那。”
那个女人……他妈?不是说讨厌她不和她回去了吗?不过这些都是我问不出嘴的话。
“学校呢?”我不死心的再问。
“早上办了转学手续。”
哦,都办完了,这再来和我打声招呼……霍,什么事呢,光明正大的,吃了老子的霸王餐,现在再光明正大的跑路。
深吸口气,我尽量把话说得平静,“怎么突然就转学了呢?”
“……听说那边有事。”
话说得不清不楚让我一头雾水,不过又不能张嘴去问,别人家的私事咱有什么资格插嘴呢?
“哦,还回来吗?哦对,不回来了吧?”我在这边自问自答,“那……要去送送你吗?”啧,想扇自己大嘴巴子,真他妈的贱!
“别来了。”一句话,说的迅速且干脆。
“那你还打电话过来干什么啊!要走不走干净些,草!”我憋一肚子气,大吼一嗓子。
我妈在厨房炒着菜,被我嚎的伸着脖子往我这张望。
“许弋,这是我欠你的,我记着。”
“别别别,你没有欠我的就别记了,累。”
“我……”
“没什么事我先挂了,您一路顺风。”抢在他的前面说完了我的最后一句话,就把电话挂了。
“刚才和谁打电话呢?”我妈出来,把手上的水随意的在围裙上抹了两下。
“朋友。”我淡淡的开口,然后特若无其事的盘腿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怎么了,跟朋友闹别扭了?”
“没有,你去忙吧。”说话的时候眼睛都没离开电视屏幕。
“这孩子,脾气倒见长了。”我妈嘀咕一声,又转到厨房里了。心里有些难受,这无名气往我妈身上撒算叫什么事啊。
电视里面正播着以前的老电影,《秋天的童话》周润发演的。
里面船头尺说:这辈子我什么也没有,只剩下一点自尊。
吃饭的时候董朝飞来了,他面色凝重,先小心翼翼的看了我妈一眼,然后说:“许弋,有点事要告诉你……”
我说我知道了,有人要转学了。
他一脸诧异,低声问:“你怎么知道的?”
“打电话讲的。”
“这小畜生!”董朝飞骂了一句。
我戳着碗里的饭笑笑,心想,就是,我这后面屁股还疼着呢。
董朝飞看了一眼墙上的钟,然后问我:“你不去送他?”
“不去了不去了。”我摆手,去了他还能就不走了我不信?
“和他说明白了没有?”
我点了一下头,又觉着不对,就又摇了摇头。
董朝飞笑了,说:“我现在才发现许弋你有时候处理事情有点像乌龟,习惯缩起脑袋。呵呵,平常看你不是挺能叫嚣的嘛?”
我瞪着眼歪着嘴拿筷子敲他,“说谁像乌龟呢?”
我要是乌龟,杨宏杰就是王八蛋!
人果然是个下意识生物,比如说刚才,一本正经出了家门我妈都没敢拦,还以为我有啥要紧事。一段晃晃悠悠的路途之后,就到了本市的最贵住宅区。
在此本人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向土地公公发誓,我真不是特意跑到人家家楼底下来个十八里相送的,恩,真的。
我想他应该还在,也许突然尿急误了上车时间去不了了。再或者,那老几下一秒就把门打开了,恩,得想想来这的理由。
按了5分钟的门铃也没有动静,然后就跟傻B似的蹲在门口一下午。
真的走了,连个屁都没留下……糗,妈的,太糗了,最后连一句喜欢都没讲出来。
胸口里蔓延着的或者说是要冲爆出来的……原来真正的喜欢是这种感觉。错失了,我想也许以后的以后也不会遇到这种感觉,就算有,也不是在我的17岁了。
走出小区的时候,警卫室门口站着一个人,他看着我没说话。没想到他会来,我笑嘻嘻的奔过去然后跳起来去揽董朝飞的肩膀,把他吓得一个趔趄。
我说:我要好好学。
他有些诧异,然后说:杨宏杰对你的影响真有这么大?
我摇头,不是,为我自己。
我要走出B市,我立志。妈的,每次都是看你们挥挥衣袖不带走一滴眼泪,潇洒的进了火车站,下次轮也得轮到我了。
事实证明我的确跟我爸说的一样,脑袋瓜子聪明,却从来没用在正道上过。
我从柜子里翻出尘封已久的课本开始认真学习,这举动在我爸妈眼里我是被闷雷给劈醒了。孙凡还试图摸过我脑袋,被我一掌打飞出去了(就武侠小说那样的)。
董朝飞实习期满以后就回去了,他走那天非常认真的跟我说:“心里放不下就留着吧,不过以后还有大半辈子呢,哥哥不贪心,能给留个拐旮旯都成。”
我没说话,心里却清楚,其实心里最早的一个旮旯就留给他了,但是不想告诉他。
“……我想想。”我说。
后面的动作倒是没想到,他两个大掌扣着我腮帮,一个唇印盖了下来。
“打个印,以免你以后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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